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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啊……其实嘛……这个……”
没料到佐助这么直接就挑破了他的小算盘，梨本宫一时怔了怔。
“如果两个年轻人合适，浅羽小姐也喜欢，也不是不可以嘛。”他心虚得更是弱了气势，“虽然亲王妃要遵守诸多规矩，婚后要在家相夫教子，但浅羽小姐身为部长，也不是不能……”
话还没说完，佐助又剜了他一眼。眼底明明没有任何情绪，但他却被唬得手脚冒汗，浑身酸软。
他看见佐助站了起来，绕到他身后。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担责没什么勇气，当爹倒是挺自信。”他凑到他耳边，冷笑一声，“结婚？你是不是在这个位置上被捧惯了，不知道还有个词叫自知之明么？”
“宇智波君……”
话音未落，佐助捏着他的脖根紧了一紧。
梨本宫不敢再说话，浑身紧绷得直哆嗦。这架势，他怕他再多说一个字，佐助会直接拧了他的头。
“看来你是有点找不着北了，那好，现在我告诉你。”佐助一字一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觊觎的，明白么？”
“是是是，我明白了，明白了。”梨本宫点头如捣蒜。
佐助这才放开了他。
梨本宫赶紧长呼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他的年纪都能给佐助当爹了，但这个年轻人的杀伐之气，真是震慑得他直范怵。
不过嘛……嘴上说着“是是是”，心里却一点都不当回事。佐助不想让浅羽晗嫁给他儿子，无非就是对贵族有成见嘛。如果浅羽晗哭着喊着要嫁，依佐助对这个学生的重视程度，即便不同意，也肯定会顺着她的。
他一直都觉得佐助这个做老师的，心里十分看重浅羽晗这个学生。嫁不嫁还不是看她本人。所以只要攻克了她，一切都好说，还更能让佐助死心塌地的给他办事。
想着想着，梨本宫越发美滋滋起来。嘴角不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赵晗一个人待在档案间里。她不知道佐助还要和梨本宫说多久，更不能打开门偷看。时间长了难免无聊，于是独自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档案间里三面墙都立了大书柜，一排排都是文件和书籍。什么特种战术研究，社会调查，七七八八的都有。赵晗偶然瞥到有一排是时空忍术，不由得颇感兴趣，伸手取下了一本。
书与书排列紧密，她费了老大力气才取下来。拿到手的同时，“吧嗒”一声，似乎有什么掉下来了。
“嗯？这是……笔记本吗……”赵晗俯身捡起来，带着万分好奇翻开了它。
每一页，密密麻麻都是佐助的笔迹。刚开始她还不大懂内容，越往后翻，就越清楚这个本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在研究让她回去的方法！
而最后一页，是一套比较完善的流程。看起来他已经完成研究了。
但是他以前说过，他没有找到任何方法。这是他自己说的呀！
她的心刹那间狂跳不止。赵晗赶紧在那一排疯狂地翻找，来来回回好几遍，却再没找到任何他的笔记。
没有了，只有这一本，那个完善的流程……全身力气忽然抽空，她软软地靠着书柜。指尖掐进掌心里，像尖硬的棱角扎进血脉。
她一直以来没有想过，或者刻意没去想过的问题，还是会来的。
始终会来的，她和他都避不过。
他可以视而不见，她却不可以装聋作哑。
疼啊，真疼。
忽然像有什么在脑海里崩裂开，搅得她头很疼。恍惚间，似乎有脚步声朝着这边来。她来不及多想，慌忙把书都归了位。
再让佐助见到她时，她已经好整以暇地站好了。
“谈完了，你出来吧。”他开了门，顺便也把文件递给她，“我看了你的方案，确实还不错，我已经在上面签了字。”
“好的，我知道了。”她强撑着对他微笑，也顺手接了过来，“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佐助淡笑着摸摸她的头。
她的心里乱得很，满脑子都是那个看不懂的流程，还有他的字迹……她终于按捺不住，到门口时突然转身。
“佐助，你是不是……”
不知怎的，话已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半个字。
“嗯？怎么了？”佐助疑惑地一挑眉。
赵晗沉默了片刻。“没什么。”她强笑着摇头，“就是想问问你，你今天晚上会过来吗？”
算了吧，为什么非要有个答案。他说“没找到”，她会克制不住地怀疑他是不是在骗她。他说“找到了”，她又会很伤心。
不如不问，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她还能觉得是自己想错了，或许他没有完成研究，又或者这个流程并不完善，还有很多的缺点。
她暂时还不会离开他。
听见她的话，佐助微翘起嘴角:“看你自己。你想我过来，我就会过来。”
“那这样的话……我今晚一点也不想你过来。”她调皮似地眨着眼睛。脸色却有些苍白。
佐助靠近她几步:“你不想我来，那我就更要来了。”
“嗯？为什么啊？”
“因为你每次不让我过来，肯定又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了。”他柔和地说，“那我肯定要想办法让你高兴。”
“不想看你生着闷气就睡觉。”
赵晗仰头看着他，看见他漆黑瞳仁里自己的影子。从前只觉得他的眼睛很冷，像深潭一样冰冷。现在却觉得，是潭水一样的，深切的温柔。
心间一酸。她忽然抱住了他。
这么长时间，她已经习惯了陪在他身边，习惯了缩在他怀里睡觉。以后是她一个人，她家里很大的床，都是她一个人。半夜的时候习惯性地想抓着他，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会不会很难受，惊醒的时候会不会哭。
她真的……舍不得啊。
“以后都来吧。”她哑声说，“以后每晚都来，每一个晚上。”
她硬逼着自己不要哭。
“好，我都来。”佐助轻抚着她的背，“每晚我都过来陪你。”
她点点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想靠着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至少此刻，她能感觉他还在她身边。
希望他能一直都在她身边。
***
深夜，四下一片寂静。
干净宽敞的地下室里，点着几处明亮的烛火。松浦志明倒了一碗热茶，推给对面的年轻人:“夜深露重的，你这么晚赶过来，先喝一杯去去寒气吧。”
“谢谢老师。”
朝香宫褪下兜帽，端起来一饮而尽。
他放下茶杯，急忙开口说:“此次学生是避开了耳目前来，所以待不了多久，还请老师见谅。”
松浦志明蹙起眉心:“哦？你这是出什么事了？”
朝香宫静默了片刻。
“水户门炎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他沉声说，“再缜密的方法也拖不了太久，我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
他定定地看着老人:“所以，学生在此恳请老师，还请老师能拉我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按照佐助的性格，到底是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死命抓着不放，还是会为了对方的幸福而选择放手……emmmmm真是影响走向的重要问题
第112章
朝香宫不敢犹豫，立时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双手呈递给松浦志明。
老人接过来一看，见纸条上是一个人名。他狐疑地看着他:“这是？”
“水户门炎要在计信部安插的眼线。”朝香宫淡然回答，“现在他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我不好再直接接触浅羽小姐，所以只能麻烦老师替我转交。”
他凝神沉思了片刻，又说:“还请老师再提醒浅羽小姐，恐怕计信部里……还有他的内应。”
既然水户门给这三个名字是存了试探的心思，那他必定在计信部里还有后手。而那个人，才是他真正的“武器”。
松浦志明把纸条收进袖中，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消息带到。”
他又亲自替朝香宫斟了杯茶。水流汩汩注入杯中，他看着泛出来的轻白热气，笑了一声:“看来你是想抛弃水户门炎，转投宇智波佐助了么？当初和水户门联合，可还是你自己选的呢。”
虽然他在花之国养老多年，回归木叶也不到一年。但毕竟二代直系，自己的消息来源还没断，木叶大部分动向都能很快掌握。自己这个学生的动作，即便不能知道十成，八成他还是有把握的。
“良禽择木而栖。审时度势难道不对么？”朝香宫也不惊讶老师知道他的事，只是温和地笑着，“变革是大势所趋，不是水户门炎能阻止的。”
更何况秋山祭时他也试探过了，把自己获得的消息透给两方，看看谁更技高一筹。而结果，正如他所料。
松浦志明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把茶壶放回木盘里，嘴角一扯，露出慈和的笑容。
“我记得你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进大名府。其他人都出去观赏烟火，你就趁机溜进正殿，在大名座位上学着样子端坐，一动不动。”
他的声音沧桑悠远，仿佛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我找到你时还被吓了一跳，扯着你走你还不肯，一步三回头地望那个位置。”
“当时你仰起脸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朝香宫闭了闭眼。
他一字一顿，慢慢道:“老师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坐在那里。”
“看来这些年，你当真是一直在贯彻自己的理想。”松浦志明轻啜了一口茶。
他永远也忘不了朝香宫看着那个位置时，眼里流露出的欲望和野心。他总觉得这种眼神似曾相识，又莫名让他心惊。当老人问他，为什么那么渴望大名位时，他恨恨地，用不属于八岁稚龄的成熟语气回答。
“世上困苦挣扎的人这么多，而这些能改变的贵族，却只知道沉迷酒色，吃喝玩乐！他们凭什么！”
“老师，我不想说什么为天下苍生这种漂亮话。我想要权势，我不想再受欺负，也不想再让和我一样的人受欺负！”
他想到了宇智波佐助。他也曾在信里提过，不想再看见任何人哭泣。
或许这两人在某方面还挺像的。但他这个学生，有时又太不择手段了一点。
“虽然如此，但老师希望你在这条路上，不要丢失了一些更为重要的品质。”
不等朝香宫开口，老人又淡淡道:“有些事，我认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顿了片刻，才继续说，“浅羽晗，你打算怎么办？”
朝香宫对这个女人的心思，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应当知道佐助他……”
“不用老师提醒，这些我都知道。”朝香宫玩弄着茶杯，微笑地打断他，“佐助君和我的心思……是一样的。”
“哦？看来你也明白。”他微挑着眉，调笑道，“你既想转投佐助，又想要他看上的女人，世上恐怕没这么便宜的事。”
“而且佐助那边，还有个梨本宫呢。”
这些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朝香宫却没有面露难色，反而云淡风轻地笑着:“老师您放心，一切我心里都有数。”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万事皆在掌握中的模样，松浦志明便收住话头，不好再唠叨什么了。
“夜已深，学生也不好打搅老师休息，先行告辞。拜托的事就麻烦您了。”
他站起来，朝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又笼上兜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松浦志明却没有急着起身。地下室静得落针可闻。些微烛火摇动，在墙上映出淡淡的阴影。
他静坐在原位，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袖中纸条。
这次的忙，不光是帮自己的学生，也是在帮自己。
毕竟他非常想知道，浅羽晗到底是不是和他一样，并非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
一直猜疑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能一探究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埋线一时爽，收线火葬场。
还是烤个小甜饼来吃吃才是最爽的。让晗晗子正式给助子表个白吧～
大噶明天继续见～
第113章
佐助当真是把她说过的话牢记在心。自从那日之后，只要不是通宵加班，无论多晚他都会到她这来，而且向来是轻手轻脚的，从没有吵到她。只有她早上睁开眼，才会发现他抱着她，熟睡在她身边。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多日。每个清晨，当她醒来第一眼看见他时，心底又是甜蜜又是酸涩。
她不知道还能靠在他怀里多久。
赵晗越深思，眼眶越是发酸。
屋里又静又黑，只有一线月光透进来，朦胧地照在佐助的脸上。她和他侧身相对，方寸之间都是他浅浅的，暖暖的呼吸。还有他的眉眼，他的脸，在她心里勾画了千万遍的，他叫她名字时温柔的神情。
心里一动，她伸出手，缓缓攀上他的侧脸。
哪知佐助并没有睡着，半睁开眼看她:“吵醒你了么？”
赵晗笑着摇头:“没有，我自己醒的。”
他按住她的手:“那就快睡吧，都这么晚了。”
“不要。”她撒娇道，“我就是想再看一会。”
她的目光慢慢地，仔仔细细扫过每一处，眼睛睁得很大。像要把点滴都牢牢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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