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漂移世界——夜清澄

　　他干涩的唇抑制不住的抖动，终究说不出最后两个字，泪已经流满了面。
　　“梅林啊！”
　　他忽然深吸一口气停了下来。
　　受伤的手伸进礼服内部，颤抖地拿出了另一片红羽毛。
　　手上鲜血将羽毛打湿。
　　羽毛上又淋了他的眼泪。
　　老人慢慢松开了手，看着这片羽毛缓缓调入火盆中，瞬间又化作了红雾。
　　这一回，红雾迅速从盆底飞升到房间顶部，如一道光柱瞬间点亮了天花板，那里有璀璨的星空！
　　老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成了！成了！”
　　下一秒，整个房间开始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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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言家周报》，头条，《普林斯祖宅大爆炸，旁支欲继承家族！》
　　“尊敬的先生，作为威森加摩资深成员，您对上周普林斯家祖宅的大爆炸怎么看？
　　“案件还在调查。”
　　“据说爆炸当日，普林斯家旁支约翰逊*普林斯先生收到血脉魔法的讯息，确认普林斯老家主已经死亡，但普林斯家养小精灵坚持老家主未死，嫡支继承人尚在，因此拒绝奉旁支约翰逊*普林斯先生为主。请问您对此怎么看？”
　　“案件还在调查。原则上血脉魔法是不会出错的。但是按照继承法，如果嫡支全部死亡，旁支将自动继承家主的地位，也将成为家养小精灵的主人。”
　　“但家养小精灵明显不认主。也就是说，普林斯家嫡支还有人在？约翰逊*普林斯不是宣称老家主唯一的孙女艾琳*普林斯已经被逐出家族了吗？”
　　“这需要有家谱为证。”
　　“有人说约翰逊*普林斯虽然获得了普林斯的姓氏，但他祖上却只是被普林斯家收养的学徒，并不具有普林斯的血脉。因此即使艾琳*普林斯被逐出家族，他依然不能获得继承权。你认可这种说法吗？”
　　“不同家族对血脉和继承权有不同的规定。我并不了解普林斯家的具体情况。”
　　“请问威森加摩会要求普林斯家族的家养小精灵提供记忆吗？”
　　“虽然最近巫师界的某些人倡导对灵魂魔法区分对待，但灵魂魔法是邪恶的，威森加摩在这一点上决不妥协。至于要求家养小精灵提供记忆，如果如其所言，普林斯家主没有死，这么做就是侵犯普林斯家族的隐私权，同时也是对古老纯血家族尊严的冒犯！要知道这可是纯血家族守护祖宅的家养小精灵！之前审理小精灵时都是在确认其主人已死以后，才会查看小精灵的记忆。”
　　“所以关键还是普林斯家主是否身亡的问题了？”
　　“没错！”
　　“那么您认为，普林斯家的没落是不是正好支持了那位大人的观点：巫师界应该团结起来，重现纯血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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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想承认，但属于巫师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时候在时间和空间的无数交汇点之一，一座白雪茫茫的荒岛上，普林斯家的老家主正坐在礁石旁边烤火。他盯着混合在碎木荒草一起燃烧的红色羽毛，一阵出神。
　　“自诸神时代远去，阿门洲的通道闭合，魔法界式微已经将近一千年。当初选择留下的人，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此时都不得不面临家族的衰亡。古老家族的血脉传承即将断绝。”
　　说到这里，老家主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和老人一起烤火的乔云舟不置可否的评价。
　　“任何一个家族，能传承千年之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但华国毕竟是讲究传承的国家。对于上了年纪的传统老人来说，绝后确实不是什么轻松的小事。倒是她这一代的年轻人对血脉传承没有了先辈的执着。只是想到自己家貌似也算是绝后了，乔云舟也跟着叹一口气。
　　“但越是不易，就越无法承受这痛苦。”老人说道，
　　“也对啊。所以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呢？”
　　她目光清澈，隔着橙红色的火焰看向老人。老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一瞬，他缓慢又镇重地说，
　　“我请求您的帮助，使普林斯家的血脉不要在我的曾外孙一辈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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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乔云舟在海边等待烤肉，她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仿佛有人在唱歌，那歌声断断续续，然后一瞬间，海岛上刮起一阵狂风！那些燃烧的红鸟羽毛上忽然冒出一股粉红色的烟雾。
　　乔云舟立刻抓起了烤鱼，她下意识地想要隔离这些“毒气”，然后四周的空间能量果然被调动了起来。
　　红雾一瞬间消失了。就连乔云舟都不知道它们被扔到了哪里。
　　“啊，这一招很不错。”
　　如果她的敌人都能这么轻易被解决，那就省事了。
　　挂在乔云舟手腕上的白色手链抖了抖…
　　“这雾气有点眼熟啊。”
　　忠心耿耿的乔清说道，
　　“什么？”
　　乔*小树根*清假咳了一下，这才解释道，“我想起来，鲲鹏大人联系那个时空修士的时候，好似也要烧那种红鸟的羽毛。也是会产生这样雾气的。”
　　“哦？”
　　乔云舟的眼睛亮了一下。
　　“难道这附近有时空修士？”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时空修士不知底细，那按照小树根之前的说法，遇上他们显然是小概率事件，机会难得，不容错过啊。
　　她这么一想，又和乔清商量了一下，乔清看似完全没想过时空修士也可能不怀好意的样子，不过想想它相对单纯的经历，乔云舟也觉得挺正常，
　　“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她一咬牙，又扔了一根红鸟羽毛在火里。
　　粉红色的烟雾又出现了。它们笔直地冲向天空。
　　紧接着，乔云舟敏锐的察觉到那种之前海啸时曾出现的能量又在波动了。
　　近海浅滩的上方，空间能量正呈螺旋状不断盘旋。海风似乎被搅动，一时风声大作。
　　乔云舟压下被吹得乱飞的头发，紧紧盯着那螺旋状能量的中心！
　　正在此时，那里忽然出现了一个黑灰色的空洞！
　　空洞由小变大，等扩张到直径一米的大小。里面忽然掉下来一个身着黑色礼服长袍的人。
　　“啊！”
　　那人惊呼一声，落入了海里。这一瞬间，空中的洞口已经消失不见。而近海处一群银色的鱼却被这动静惊了一下。它们立刻又围攻上去。张开嘴冲着人形，牙齿居然像银白色的刀剑一样锋利。
　　乔云舟倒吸一口冷气，她下意识想上前帮忙，就看见一阵透明的乳白色光芒闪过，将那些鱼阻挡在那人四周。
　　“铠甲护身！”
　　鱼群仿佛撞在一层坚硬透明的铠甲上，它们愤怒又不甘心地绕着那人转了一圈，然后四下散开了。
　　‘连鱼都有情绪吗？’乔云舟总觉得自己的直觉莫名不靠谱，‘不对，这人真是时空修士吗？！’
　　她瞪着眼睛看着海水中的黑袍人。但见他挥舞了几下一根棕色的小木棍，然后水层从他身上隔离了开来，衣服也变得干燥起来，然后整个人直立着慢慢漂浮到水面上 。
　　乔云舟看着那木棍，忽然觉得情况有点儿古怪地熟悉。
　　这场景，多像巫师在挥舞魔杖啊。话说她“生前”也是看过HP电影和小说的人啊！
　　乔云舟心中疑惑，她这才看清黑袍人的脸，这是一个头发银白的老人，他额头上满是刀刻一样的深邃皱纹，胡须被剃得干干净净。深情严肃，目光警惕。
　　而那警惕的目光，正像箭一样盯在了乔云舟身上。
　　乔云舟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下一秒，老人眼中闪现出了激动的泪水。他缓慢弯下身，左手扶住胸口，同时声音激昂地说道，
　　“第二十四代普林斯家家主，见过尊敬的时空契约者！”
　　作者有话要说：
　　咚咚隆锵！第一站HP! 撒花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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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林斯老家主：据我所知，最先出场的都是炮灰。
　　作者：嘿嘿嘿，你的精神与世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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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 老人的请求 （二）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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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说，有那么一瞬间，乔云舟感到有些失望。
　　普林斯，家主，时空契约者。
　　那么这老人大概并不是所谓的时空修士了。
　　到是他所谓的时空契约者，大约是时空修士的英文版本？
　　（感谢出国的经历，感谢曾经的她为了当翻译赚外快专门学了英式英语。否则这时候要是蹦出一口美式英语，那就尴尬了…）
　　“普林斯？”
　　乔云舟下意识重复。
　　“没错，正是普林斯家族。我们家族在千年前与精灵族联姻过，世代信奉造物之神伊露维塔，当初精灵离开中土，我们这一支选择留下，并没有前往阿门洲。”尽管尽量不动声色，乔云舟还是感觉到老人在刻意观察她的反应。
　　她下意识眯了一下眼睛，
　　伊露维塔？精灵？阿门洲？
　　这些词略耳熟啊。
　　不管这老人是不是时空修士，如今看来，他一定不是和她来自从一个世界的。
　　这时候一阵冷风刮过，普林斯家主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握拳挡住了嘴，可是乔云舟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血腥味。
　　这老人居然咳血了！
　　乔云舟有些惊讶自己的敏锐，她越发清楚地感觉到，只要在这座荒岛之上，似乎没有什么能瞒过她。
　　她下意识想要关心一下这老人，毕竟对方年迈，身体不好，又貌似没有敌意。可是普林斯老人却很快平复了呼吸，神情平静，仿佛刚才的咳血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于是乎她压下了快到嘴边的话，清了一下嗓子，又问，
　　“普林斯先生，你又为什么到这里？”
　　普林斯说，
　　“我来请求您的帮助。”
　　乔云舟有些莫名，“可我并不认识您。”
　　普林斯老先生却笑了一下，道，“我们的确第一次相见。但有样东西您恐怕会更加熟悉。”
　　紧接着，他将手伸进大衣，从里面拿出了半根被烧过羽毛。
　　红色的羽毛！
　　怎么这么眼熟？
　　乔云舟低头看了一下手心。
　　“咦？”
　　那不正是被她用来烧火的红鸟的羽毛吗？
　　普林斯家主见她有所反应，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又忍不住咳嗽了一阵，然后从容解释道，
　　“七百年前，我们家族最后一个觉醒了精灵血脉的先祖离开了这个时空，她临走前留下了时空之鸟的羽毛，说凭借着这羽毛，我们能开启时空之路，并和时空契约者做交换，以达成一个愿望！”
　　到此为止，乔云舟已经确定这人不是时空修士，反而是企图寻找时空修士的人了。她因此来了兴致，想要搜集更多的信息，
　　“时空契约者又是什么人？”
　　听到乔云舟的问题，老人眉头动了一下，接着又心道一声果然。
　　先祖文献中说过，时空契约者管理不同世界的通道，但他们一向低调。最讨厌有心怀叵测的人认出他们的身份，拿代表信物的时空之鸟羽翼来索取愿望。如果不是被足够的利益和诚意打动，即使有信物，真正的时空契约者也不会轻易许诺什么的。
　　幸好幸好！他还有筹码！
　　“请您别急着拒绝。我们家族愿意付出时空通道的消息作为交换。”
　　“时空通道？”
　　乔云舟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
　　“是的，是一处还没有被契约者定契的时空通道。当年巫师联盟发现通往阿门洲的路即将闭合，采用了特殊手段，无意间造成了这通道的存在，但因为不能确定时空通道的尽头是何处，当年的巫师又用特殊的方式将它封印，普林斯家就是掌握封印的家族之一。”
　　乔云舟一言不发，心里却兴奋了起来。她觉得即使抛开小树根所说过的，时空修士对时空通道的掌控，她也对这条刚得知的通道有种不正常的渴望，
　　“阿门洲啊……”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于是更仔细地思考。
　　这不是曾经看过的电影里出现的名词吗？所谓的阿门洲，应该是诸神所在的世界，与凡人的世界中土遥遥相对。换到华国的神话，正该对应天界或仙界。
　　不过这所谓的穿越，难不成其实是书穿？
　　乔云舟有一瞬间在怀疑这世界的真实性。她心神一震，手腕上的乔清小树根感应到这情况，有些不安地动了一下。这才使乔云舟回过神来。
　　这时普林斯老人又抑制不住地咳嗽了一阵，他满嘴都是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心中忍不住悲凉，但表面却还维持着作为一个古老巫师家族家主的风度和尊严！
　　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如果预言是真的，那么这将是他最后的机会。
　　契约者尽可以犹豫，但他却没有多少时间试探迂回了…
　　于是普林斯老家住一狠心，干脆学着宿敌格兰芬多，企图以直白真诚来打动眼前这人。毕竟在绝对的力量下，故作高深往往只能制造笑柄。何况他深以为斯莱特林最大的优点，其实是审时度势。
　　“我无意欺瞒您，诸神的世界已经远去，那通道虽然连向外界，却应该不能再到达阿门洲了。对于巫师来说，那通道的尽头是混乱的时空，如同鬼蜮。但您却是不同的。时空契约者可以为通道定契，利用未定型的通道连接想要到达的地方。”
　　他说完这话，马上不住咳嗽起来。
　　乔云舟不自觉重复他的描述，“连接想要到达的地方吗？”
　　这时候空气中血腥气越发浓重。察觉到眼前的老人恐怕身体状况非常糟糕了，乔云舟想了一下，道，
　　“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谈一谈吧。”
　　于是乎两人来到背风的礁石群后。重新生了起了火。
　　普林斯家的老家主盯着混合在碎木荒草一起燃烧的红色羽毛，忍不住一阵出神。
　　乔云舟又和他谈了更多关于他所来自的世界的情况，发现这人果然是巫师，他所说的世界却和托尔金的中土世界大相径庭，反而更像另一部少年英雄杀死大魔王的童话传奇作品。
　　乔云舟一时觉得大开眼界。一面是魔戒所在的世界，由创世神伊露维塔带领众神演奏音乐而创造；一面是HP世界，没有明确的由来，反而有传说说巫师来自火星，普通人源于真菌。阿门洲又和火星有什么关系？还有这老人，他的姓氏也很熟悉呀。
　　究竟是世界被融合了？还是她一个鬼在做梦？
　　乔云舟这时候反而淡定下来。
　　“所以，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老人浑浊的眼里忽然冒出一种名叫希望的光。
　　“我请求您的帮助，使普林斯家不在我的曾外孙一辈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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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伦敦，连绵阴雨浇洒在破败的街头。
　　一个灰色身影从街角凭空冒了出来。她步履轻快，手里领着一个被灰布遮住的篮子。她时不时还像那阴暗的屋檐下看几眼，似乎是在寄希望于找到某个醉酒的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