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X学院里依旧如常。
瑟缇斯洗完澡用烘干咒把头发吹干钻进被窝里，等罗根下晚课回来。
她回想起邵陆鸣说的那短短三句话。
不要找他。
不要用能力。
我不能靠近你。
瑟缇斯闭上眼睛，希望可以再次连接到邵陆鸣，却是徒然。
不要找他——指的是史杰还是蒙德斯？瑟缇斯记得当时自己提到了两个人，但是邵陆鸣却没有用“他们”来指代，而是用了“他”。或者说，就像瑟缇斯猜测的那样，史杰和蒙德斯其实是同一个人？
不要用能力——又是怕被谁发现呢？
最后，为什么邵陆鸣会突然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离开她？为什么他不能靠近她？为什么他永远都是这样自作主张，什么都不对她说呢？
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等罗根回来的时候，他发现瑟缇斯已经睡着了。她的睡颜安静而美好，为了不打扰她，罗根尽量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原本他不想吵醒她的，可是睡眠中的瑟缇斯感觉到床铺一侧的下沉，习惯性地找到他怀里熟悉而舒服的位置蜷了起来。
罗根单手搂着小姑娘，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瑟缇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哼唧了一句，“詹姆斯……”
“我在。”罗根拍拍了她的手臂。“睡吧。”
“不，我想和你聊聊。”瑟缇斯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响指，床头柜上出现了一杯水。
罗根坐起来，连带着把瑟缇斯也扶起来，拿过水杯，喂了她一口。
“我不是小孩子啦，不用这么照顾我。”瑟缇斯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胃中，让她清醒了不少。
“你还记得我妈妈说过，我爸爸有个天敌吗？”瑟缇斯问。
“记得。”罗根点点头，“奥拉尼德斯夫人还说过你父亲不会经常使用他的能力。现在他又叫你不要使用自己的能力，我想这大概和那个天敌有关吧。”
“你和我想的一样。”瑟缇斯很高兴罗根和自己的默契，“所以那个人……我怀疑就是史杰，或者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和身份，即巫师那边的蒙德斯。”
“他们两个……”罗根沉吟了一下，“如果不是我想多了的话，我记得蒙德斯……在拉丁语中mundus是世界的意思，而史杰……是汉语中世界的谐音。”
“他的意思是他是世界？”瑟缇斯觉得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这个名字是凑巧，还是别有意义呢？”
“……你还记我们回加拿大的时候，在木屋顶看星星的某一晚你说过的话吗？”罗根犹豫地说道，他也觉得这个猜想很可笑，但是既然联想到了就说出来，反正只说给瑟缇斯听。“我当时没有太在意，不过现在想起来，你父亲说过，世界是有意识的吧？”
瑟缇斯猛地坐直了身体，转过身面对着罗根，认真地盯着他浅棕色的眼睛。
罗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讲睡前童话故事。
或许是瑟缇斯十五岁前听得太多了，反而没能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邵陆鸣不知不觉间已经告诉了她好多事情，只是她一直以为那都离自己很遥远，或者只是一个故事或者传说。
“世界的意识？你是说……”
“如果这只是我想多了倒还好，”罗根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最坏的结果就是你父亲一直在和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意识为敌。”
瑟缇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是说……”
“他的敌人是整个世界，而继承了他的一半力量的你，现在很有可能也有了和你父亲一样的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搬家，累到吐，所以字数只能保持在3000字，等我搬完家绝对肥肥的～这章信息量略大 ＿（：з」∠）＿
第40章 初战
“这……真的有可能吗？”瑟缇斯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就算对于探索太空进展的最快的人类来说， 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也仍然没有走出太阳系。对宇宙的探索还没有完成，就更别提比宇宙更宽阔的抽象世界了。
而一直接受着巫师教育的瑟缇斯更是难以理解。虽然邵陆鸣很早就开始对她渗透这些观点， 但对于生活在地球上的人来说，他们的思想都被人类给自己设定的现有的规则束缚了。
“当然希望这只是我的胡乱猜测。”罗根说道，“毕竟打倒一个人，可要比打倒一个抽象的意识要容易的多。”
瑟缇斯越来越觉得奇怪了。如果是这样， 那和世界意识抗衡的邵陆鸣又是什么？她又是什么？
她……还算是人类吗？
想到这里，瑟缇斯突然感觉身体上泛过一丝凉意， 手心也渗出了冷汗。她感觉有点晕眩。
罗根看到瑟缇斯脸色的变化，伸手将她拉进怀中，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她的背， 安慰道， “别怕， 不管发生什么， 我都会陪着你。”
瑟缇斯伏在罗根结实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他的身边， 不论发生什么， 她都不会怕。
“早点睡吧。”罗根抱着瑟缇斯钻进被子里，“明天还有一场恶战呢。”
“嗯，真是希望万磁王能改变主意。”瑟缇斯一想起他就很生气。
“别忘了你父亲的话，最好不要使用你的能力。也许和你与史杰共鸣同理，如果你不用能力， 那股力量就感觉不到你。”罗根的前胸贴着瑟缇斯的后背，把她圈在怀中提醒道。
“你说的对。在见到我父亲之前， 不知道他的底细之前，我实在不应该去招惹他。”瑟缇斯闭上眼睛说道。
*
查尔斯捕捉到了变种人兄弟会进攻的消息，不过他还是察觉到这可能是老朋友艾瑞克故意泄露给他的。
在美国麻瓜政府和MACUSA彻底对立之后，双方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市民的生活。毕竟巫师们可以用魔法修复一切战损，而普通人类想要修复起破碎的大楼和道路可就费事多了。
这次纷争的地点在纽约中央公园。
很难说到底是谁先引起的争端，但是既然冲突已起，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几分钟后巫师们相继幻影移形来到现场占据有利地形，等纽约市警到达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自然是抵挡不住巫师的进攻。
这时候就需要变种人的出场了。
一部分/身体特别强壮的变种人的身体似乎有着某种抗体，巫师们的大部分咒语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瞬间形势逆转。
毕竟了解变种人的巫师仅局限于巫师界高层，其他人还沉浸于巫师力量对麻鸡的绝对压制之中，一点也没有想过去了解一下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另一个种族。他们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等X战警赶到的时候，场面一边倒的形式也让他们很震惊。虽然在X学院的时候，他们已经和MACUSA的巫师小规模的打过一次，知道了他们的底细。但是当时暴风女、琴和斯考特都没有下重手，查尔斯又很快地控制了局面，实际上并没有巫师们机会展示出他们真正的实力。
因为罗根不喜欢坐飞机，所以瑟缇斯是单独带着他用幻影移形的方式来到中央公园的。
对付巫师很简单，只要把他们唯一的武器魔杖击飞就好了，但是对付变种人就没这么简单了。
瑟缇斯内心深处还是把自己当做成一个巫师，所以当她看到巫师们狼狈败退之际，下意识地扬起了手，想要帮助他们。
没想到却被罗根一把攥住了手腕。
瑟缇斯错愕地看向罗根，他从她的口袋里抽出魔杖，放在她的手里，“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你要记得昨天晚上我们说的。”
瑟缇斯点点头，她踮起脚，搂住罗根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去了。”
看着瑟缇斯消失在空气中，罗根才去找停在不远处空地上的飞机。
钻进飞机，罗根问道，“我们就在这里观战？”
“我们在等教授的消息。”琴回答，她摘下耳机打开通讯器，查尔斯的声音马上就传了出来。
“暂时先不要动，我在试图和对方交谈。如果他们还是不肯住手的话，你们就必须介入了。不管是普通人类还是变种人，和整个巫师界为敌都不明智。”
瑟缇斯幻影移形在一个受伤的巫师身边，他被一个变种人发射出来的数根尖刺穿透了腹部和大腿，就连站都站不住了。从大大小小的伤口冒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袍子。瑟缇斯先用消失咒让尖刺消失，然后用魔杖抵在他的伤口上，念了长长一串咒语，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快速恢复。但是在她念咒的时候，身后突然冒出一个警察，举起上了膛的手/枪对准她的头。
“危险！”巫师想伸手推开瑟缇斯，但是瑟缇斯却不能离开，她的咒语在念完之前不能中断。她的头部虽然偏离了弹道，子弹还是打在了她的手臂上。受到冲击，柔软的皮肤陷进去一块浅浅的凹痕，却没能击穿那层薄薄的皮肤。
子弹被阻，“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巫师有些惊讶地看着瑟缇斯，“你……你是？”
“我是女巫。”瑟缇斯坚定地说。
在瑟缇斯的治疗下，除了一小半巫师被新赶来增援的巫师救走外，大半数恢复的差不多的巫师又投入了战场。
巫师们劣势在于每个变种人的能力都不一样，匆忙间他们没办法记住每个变种人的能力。而巫师们的能力都是差不多的，加上魔咒是有颜色的光线，很容易避开。
公园里一片狼藉。
被冰冻住的草坪，燃烧着的树木，被烧焦的长椅，数道五颜六色的魔咒和子弹在空中穿行。
巫师们有意和变种人拉开了距离，但是在空旷的公园里并没有太好的遮蔽物，加上变种人中有的人有瞬间移动的能力，可以迂回到敌后。很快巫师们组织起的第二波攻势又被各个击破，防卫线渐渐瓦解。
瑟缇斯发现治疗已经来不及了，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她必须直接面对他们。
她举起魔杖，从一丛灌木后面站了起来。
在她站起来的瞬间，她脚边受伤的巫师被人用幻影移形带走了。这时数发子弹窜膛而出，直奔她而去。
瑟缇斯连忙幻影移形避开，子弹都无奈地打中了草地或是灌木。
紧接着剑齿虎预判到了瑟缇斯即将出现的位置，他伸出爪子准确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维克多？”瑟缇斯刚刚幻影显形就被人制住，这种感觉非常不好。然而她看到的还是一个熟人。
“难得你还记得我。”维克多阴测测地笑了一声，“我们也算是缘分了，毕竟我的一大愿望就是亲手杀掉你，然后看看吉米悲痛的样子。”
“你已经杀不了我了。”瑟缇斯感觉到维克多有意捏住了她颈间气管的位置，但是呼吸的困难并不会让她感觉到不适，除了疼痛是切实的。
瑟缇斯变出一把短剑，反手就向维克多的胸前刺去。她知道维克多也有快速愈合的能力，这只是为了摆脱他的钳制。然而维克多宁愿忍着被剑穿透的疼痛也不肯放开她，这时更多的变种人围了上来。
“都退下，她是我的猎物！”维克多回头喊道。
“巫师们撤退了，只剩下瑟缇斯。她正在被变种人围攻。”一阵寂静之中，查尔斯突然说道。
罗根马上冲了出去，他的速度本来就比别人要快上很多。
等其他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从维克多的手中抢回瑟缇斯，和其他变种人打成一团了。
瑟缇斯就站在他的背后，一手持剑，一手拿着魔杖。因为不再会受伤，所以瑟缇斯除了衣服有点乱糟糟之外倒是没什么大碍。
在一片嘈杂声中，公园里的公放扬声器突然响了，“我们的敌人永远都不会是变种人。既然今天就先到这里，兄弟们，这场战斗结束了。”
这是万磁王的声音。他有意没有在现场出现，防止瑟缇斯对他进行干扰。
在魔形女的监督下，就算有的变种人战意昂然，也只能很不情愿地收回了手。毕竟在他们眼中，能与他们一战的也只有变种人了。刚才那帮巫师不过是个热身赛级别的对手罢了。
维克多对罗根扬了扬眉，又看了看瑟缇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看到对方退去，瑟缇斯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才终于松懈下来，腿也软了。
罗根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詹姆斯，我没有用能力哦。”瑟缇斯像是一个想得到表扬的孩子一样，抱住他的腰抬头说道。
“你做的很好。”罗根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低头又亲了一口。
回到X学院，查尔斯意识到战争已经在所难免，在这种环境下，每个人都需要学学近身格斗防身。如果未来战斗波及到这里，或者这里的学生们从这里毕业后遇到什么危险，也不至于一靠近就受制于人无法反抗。
合适教这个科目的人在整个学院里也就只有罗根了。他参加过多次人类的战争，又当过特种兵，特工和雇佣军，如果他能把战斗的直觉分给别人一点点就更省事了。
暴风女、琴和斯科特也要学习格斗术。几乎整个学院的人都来了。
学院的一楼有一间很大的客厅，原本是用来举办舞会的，现在被当做了格斗课的教室。
罗根站在教室的中间，身边身边围了一圈学生，还有抱着手臂的琴和暴风女。
罗根的技术都是从实战中积累下来的，而且每个人的水平也不一样，如果要他教，一下子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教起。
“你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攻击我。”罗根耸耸肩，对站在他身边的斯考特说道。
斯考特围着罗根绕了一圈，似乎觉得有点棘手。他和罗根可不一样，从来都没跟人动过手。
斯考特选择从后面出手，结果还是被罗根拉住手臂一用力，就被过肩摔摔到了地上。
“好吧，这个对于你们来说可能还是太早了。”罗根伸手拉起斯考特。“还是从最基础的练起吧。”
每天早上学生们都要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来练习，这苦了瑟缇斯。她平时睡懒觉睡惯了，早上起来还真是有些费劲。
还好罗根有叫她起床的“特别办法”，每天都能准时拎着瑟缇斯来到一楼的格斗课教室。
瑟缇斯靠着墙壁打着呵欠，眯缝着眼睛看着其他学生们出拳或者踢腿练习。
“在我的课上，你可从来都不是好学生。”罗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了过来，站在她的身边看着挥汗如雨的学生们。
“可是我好累好困啊。”瑟缇斯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眨眨眼睛撒娇。
“那你现在可以休息，”罗根无所谓地说道，“不过我只能给你课后补习了。”说完他就唇角带笑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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