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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坤极

时间:2018-05-24 15:23:51  作者:坤极
    “巡视举业应是不易,我听祖父也曾提过一二。”
 
    顾恩阳主管吏部,官员每三年的考评都归吏部进行,当初余有台执意外放时他曾无意中听顾恩阳提过一句,提学官一职极是不好做,虽官居五品,但手中没有实权,遇到棘手之事最是容易被人推出去顶罪。
 
    就算能平平稳稳坐满三年,也因着拿不出亮眼的成绩拿不到出众的考评。
 
    可以说这提学官看起来像是快速升官的通道,但这通道里到处都是坑,极容易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余有台严肃的面上并无太多神色,只眉眼间带了一分暖色:“为官之道从不是听旁人说过什么,而是要自己去做什么,彼非鱼焉知鱼之乐?”
 
    顾恩阳面露惭愧,忙拱手不敢。
 
    “老师,您之前在翰林院中做至侍讲,为何会想去外省当值?”
 
    坊间有传言说余有台是想快速晋升,从正六品直接升至正五品,但曲清言总觉其中有一二隐情在。
 
    余有台转头就看到她眼底的好奇同认真,心神一动突然就想到了她现今的身份。
 
    “不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仅此而已。”
 
    绝对不是仅此而已!曲清言心下失望,但也知道自己同他交情还不够,想要再多打探已是不可能。
 
    她安静下来,只专心的听着顾若鸿的发问,间或的也是问上几句。
 
    恩荣宴结束没几日就是庶吉士的考核,没有曲清言的作陪,也没了杨建贤和顾若鸿,曲清闻站在大殿中心中憋着狠。
 
    只同庶吉士同一时间出来的还有会试重新补录和整理后的成绩,没了前面几人,尤其是没了杨忠杰一力举荐的宗子荣,曲清言这个状元返回身又拿到了会元。
 
    只这一科所有作弊的考生都会取消乡试成绩,再一次没了宗子荣挡在前面,曲清言时隔半年竟是又得到了解元之位……
 
    待到礼部重新核算的成绩放出,一时间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之声。
 
    这位年仅十七岁的状元竟是连中三元。
 
    这可是开国后的头一遭!
 
    曲文海几乎是颤抖着将曲清言的成绩递到了景帝那里。
 
    大明开国后并不是无人连中三元,只是当年成祖自皇侄手上夺天下时,那位六首天下无的大才子是一颗极为碍眼闪亮的绊脚石,虽后来投江自尽,但还是被成祖除了名。
 
    有那样的先例在,不管是曲文海还是曲清言都不觉这是天大的殊荣。
 
    曲清言呆坐在书房中很是想不通,她会试的文章明明都是自己所写,殿试的文章也写的有些跳脱,怎么这旁人求之不得的殊荣会落在她的头上?
 
    赵堂子胡同曲家,再一次风光无两。
 
    仁寿宫的太后因着此事再一次被惊动,想要见一见这位文三元的念头再是无法克制。
 
    赶在景帝前来请安的时候用最随意的语气提了起来。
 
    “皇儿,这一科科考似是格外热闹,那个曲清言怎么会从单单的状元变做连中三元的?”
 
    景帝想到曲文海递交名单时的欲言又止,心头倒是有了几分笑意。
 
    这曲家倒是没有被这一遭又一遭的恩荣砸得忘记姓氏。
 
    “母后怎么突然关心起前朝的事了?这曲清言能连中三元自也是有大才在。”
 
    之前廷对时,将宗子荣几人拘起来后会那么久都无消息,就是他在亲自审视这百余考生的试卷。
 
    他当初会出那样的考题,自也会存了他的目的。
 
    只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百余份试卷中和他心意的少之又少,能说到他心里去的更是微乎其微。
 
    曲清言能中这一科的状元无非是同曲文海一般,无意中抓到了景帝的痒痒肉。
 
☆、第一百三十四章 皇恩浩荡难禁受
 
    景帝这般反问回去,太后便知道这是他不喜她过多询问前朝之事。
 
    景帝对外戚的防备一直极重。
 
    这种时候太后还哪里敢再提起她看上了曲清言,想要配给五公主做驸马,只能说着。
 
    “还不是这事一波接一波的太过热闹,母后在这后宫中都能听到。母后就是好奇,这十七岁的少年是不是真有大才担得起这样的名头。”
 
    景帝伺候着她起身,母子二人在殿内缓缓的的走动着。
 
    “朕廷对后钦定的状元,才学自是不差的。”
 
    只是不差,离极好还有不小的差距。
 
    太后摸到了景帝的想法,再是不去提及曲清言这人。
 
    只他这里歇了将其配给五公主的心思,聂皇后那里却是没有,她自回了坤宁宫心头惦记的就一直是成亲二字。
 
    太子和豫王年岁都已是不小,今年就该为他们二人定下人选再由礼部去合算日子,张罗婚礼。
 
    太子成婚的对象,按例应是家世不显的平民女子,只她自己就是小门小户出身,在这后宫中想为儿子送去些助力都做不到,她又哪里舍得让朱瑾钰也娶一个平民女子做太子妃。
 
    可景帝的想法又哪里是他能左右的。
 
    太子的婚事她要操心,豫王虽然年前就已就藩,可朱瑾睿同样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也不能不管。
 
    已是有两个儿子要管,按说要操不完的心,可皇后偏心头还是不愿放过曲清言。
 
    曲家一而再的撞到她的手上,她总要想个法子去整治一番才是。
 
    太后那里的五公主景帝定是不会为她去破例,她倒是可以让人在聂家寻上一人塞到曲家。
 
    她身为皇后赐婚给当科状元,成就一番雅事就是景帝那里也说不得什么。
 
    余有台离京时,曲清言还不是为人称道的文三元,曲清言同曲清闻原想去送行的,被余有台回信拒绝。
 
    待文三元一事沸沸扬扬的传开,曲清言反倒是收到了余有台的书信,只书信上无非是劝她要保持一颗平常心。
 
    平常心……曲清言反复念着这三个字,突然失笑。
 
    都已是阴差阳错间变做现在这般,又是状元又是连中三元,她若是失了平常心岂不是离投江也快了?
 
    她摇头笑着,再不去理会头顶的封号。
 
    四月初十,她同曲清闻要一道去翰林院报道,在此之前他要到午门外接受御赐的六品朝冠、簪花,以及朝服、补子、带靴。
 
    再由她去代所有进士上谢恩表,只这个谢恩表应请前科状元代作。
 
    曲清言还未待赶往翰林院去寻前科状元,就自曲文海那里收到对方重病已是两月未能当差的消息。
 
    可这谢恩表哪里能省去,寻到再前一科的状元送了润笔之资这才将谢恩表做好,亲自入宫谢恩。
 
    一番忙碌下来,她那稍稍喜欢轻省,不愿多同人打交道的毛病彻底被治愈了。
 
    待到了她同曲清闻一道进了翰林院,这一科科举引发的种种似是都随着京中新的传闻被压了下来。
 
    升任礼部尚书的曲文海每日里早出晚归,礼部的一应事务他都需要熟悉和上手,偏礼部之事涉及礼法向来繁琐,只记那些条条款款让他头发又花白了不少。
 
    曲家似是真的在京城中站稳了脚跟,只不论是曲文海还是曲伯书、曲清言等人,大家行事都越发低调起来。
 
    升任正二品京官又是位列内阁,赵堂子胡同的曲府规制已是配不上曲文海的身份。
 
    景帝的行事风格向来不算绝辣,对何平丘的处置上却让人背脊发寒,全族上下流配辽东,永世为奴。
 
    曾经正二品的内阁大臣转眼就苍凉流放,所有人心道天子无情时也都明白这是他犯了景帝的忌讳。
 
    景帝的忌讳能是何事?一干人精只看破不说破,全都越发的谨慎。
 
    曲文海家中人丁不算兴旺,现今的曲府已是够用,但景帝不知是何做想,散了早朝将他传至武英殿,当这一众阁臣的面,将曾经的何府赐给了他。
 
    那座宅院在曲文海手中就如同烫手的山芋,他丢不得还要感恩的叩谢。
 
    景帝御赐,责成礼部全权负责,又命工部对院子进行翻新重建。
 
    这皇恩浩荡得只让曲文海几乎站立不稳,他作为礼部尚书又哪里敢交由旁人去办,只得亲自督促着。
 
    又每日陪着笑,凑在工部尚书周泽廷身边,只求不要大操大办,让他们能赶紧住进去就是。
 
    景帝的行事风格向来难以寻到痕迹,曲文海都是每日战战兢兢的候着,更不要说没见过景帝几面的兄弟二人。
 
    翰林院的差事并不忙,每日按时上差到了时辰按时下差,生活规律的让她忍不住生出几许恍惚。
 
    要不是一众同僚下了差经常会凑在一处去饮酒,她都会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四弟,祖父刚差人来交代,命咱们二人下了差去新宅子看一下情况。”
 
    何平丘在京中经营多年,就是入阁也有数年,何府就在灯市口大街上,规模气度丝毫不亚于顾府和周府。
 
    何府维护的极好,按说丝毫不需翻新,但皇恩浩荡扫到他们身上就只能生生的受着。
 
    兄弟二人明白曲文海未细细交代之意,曲清言微微点头就各自继续去忙手上的宗卷。
 
    待到下了差,兄弟二人坐着马车一路到了灯市口大街上的新宅院,何府左邻顾府右临张乾远的府上,按说位置极佳。
 
    只现在,一路提拔曲文海入阁的钱疏本都未能得到如此殊荣,细细想去就格外值得玩味。
 
    高宅大院,两间三架的门房,桐油重新刷过的大门黑亮黑亮,入门就是一块白石玉雕琢而成的影壁,其上是连年有余。
 
    绕过影壁向后沿路行至正院,五间七架的厅堂堂顶绘着藻井,四周抄手游廊上也绘着吉祥纹样。
 
    这还是曲清言第一次到这曾经的何府,她心中带着震惊总觉这宅院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大哥,按会典所定这宅子是……逾制了吧?”
 
    曲清闻心头一颤,终于是也回过神来。
 
    “我先命人送口信给祖父,让他今日务必过来一次。”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上有旨下有对策
 
    御赐的宅院,与其说是殊荣,不如看做是一次试探。
 
    曲文海几乎是滴着汗将这整座宅院看过一遍。
 
    按制……京中官员家中不得凿湖制亭,按制……官员家中不得用藻井,就是游廊上吉祥纹样也有规定。
 
    这宅院赐下不足半月,不论是屋顶的脊兽还是房内的藻井,亦或是后院的游湖亭台都应该不是工部所做。
 
    曲文海之前只顾着避嫌,怕跑得勤快了越发的惹得钱疏本有顾忌,就一直没来这宅院中看过,现下看完他就觉得自己简直要蠢死。
 
    一直知道景帝已经容不下何平丘,却从没想到这也是其中一点原因。
 
    “祖父,现在该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是好,自然是要改,但凡是一丁点的逾制都不能有。
 
    “祖父这个礼部尚书做的太突兀也太扎眼了,三位阁老同时举荐,陛下心中应是已经生疑,而其他几位阁老……。”
 
    这些时日钱疏本待他已是再不如从前那般宽厚。
 
    这中间的变化他倒也能理解,从上下级变做对等关系,这中间虽有他的推动,可一旦真的变做事实,他又忍不住会去怀疑和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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