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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果成了妧伊的丫鬟，剩下胆小的桃儿一个人自然也就经常被人欺负了。
而且因为妧伊的伤养好了，那些丫鬟原想的事没有发生，杏果也因是妧伊的丫鬟而过得好，还能照顾到桃儿。这让那些丫鬟心里不舒服了，觉得杏果抢了她们的好差事，嫉妒杏果，于是背着杏果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桃儿。
这回桃的膳食又被人给抢了，饿得不行了来找杏果，正好杏果去给妧伊取点心回来，心疼妹妹才拿了点心给妹妹吃，哪里运气不好就被苏格格给撞见了。
“这么说，这还只是第一回。”
妧伊倒是惊讶，还以为杏果这是再犯呢。
“是的，姑娘。”
杏果心里忐忑不安。
“本姑娘记得，你说你是自愿来伺候本姑娘的？”
妧伊装是不经意地问，杏果闻言眼睛一亮急忙应道：
“是的，姑娘，奴才是自愿来伺候姑娘的。”
所以姑娘，看在奴才自愿来伺候您的份上饶了奴才吧。
杏果心里期盼。
“你伺候本姑娘也有两个月多，本姑娘怎么没看出你是自愿的。倒是有时让本姑娘觉得你才主子呢？嗯？”
杏果之前的态度和一直以来的表现，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杏果才是主子呢。
其实之前听杏果这么说，妧伊倒是有些明白之前杏果对她态度的，原来是认为她活不成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只是杏果怕是想不到，这做了和尚也就做成习惯了，再加妧伊怀疑故意放纵，杏果倒没觉察到竟也没改过来。
杏果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之前那一段时间的事，她顿时脸色惨白。
“姑娘，奴才错了，奴才真的错了。奴才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姑娘，一定谨守本分好好伺候姑娘。”
“你觉得你做过的这么些事，本姑娘还能相信你吗？”
说是自愿来伺候她，却没将她当过主子，只是想着从她这得到好处，这样的奴才她又岂能轻易相信。
“姑娘……”
杏果一时语结，不知该如休辩解；显然她也知道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不对，错得严重。
只是杏果这丫鬟到底是机灵。
“姑娘，奴才发誓，奴才以奴才的性命发誓，奴才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姑娘，对姑娘您忠心耿耿；若有违誓言就让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发誓！既然要发誓，那你就拿妹妹发誓，若是你敢背叛本姑娘，让你妹妹沦落娼妓，受人轻贱，生不如死。”
妧伊伸手拽着杏果的下巴在杏果的耳边压低声音说到，随后甩手坐起身子冷看着杏果。
“只要你发誓，本姑娘就留你在身边伺候，而且本姑娘还能给你妹妹换个好差事，你可想好了。”
看到杏果眼中脸上的惊愕，妧伊半点也没心软。
别怪她心狠，若心不狠就收服不了杏果，若心不狠她就不能在这后院活下去，若是心不狠或许她也会和后宫那些消失的嫔妃一样，指不定哪天就在这后院消失了。
妧伊也不催杏果，让她慢慢想，杏果为她妹妹做了这么多事，她就知道杏果看重她妹妹。不过也正是因为杏果看重桃儿她才让杏果以桃儿来发毒誓。
杏果脸上神情纠结反复。
“姑娘……”
杏果抬头看妧伊似乎想说什么，不过看到妧伊面无表情的神情便说不下去了。
“怎么，想好了吗？只要你发誓你就能继续留在本姑娘身边，而你的妹妹也能得个好差事不用再被人欺负，这可是只对你们姐妹俩极有利的事。本姑娘这可都是替你们着想。”
“当然，你也可以收拾东西离开，本姑娘绝不会留你。不过你可想好了，也就只有本姑娘心善才会再次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换成别的主子只怕你的小命早就保不住了。若是你丢了小命，你那妹妹以后会如何？”
“而且你一个背主的奴才，你觉得从本姑娘这离开后你的下场会如何？这贝勒府里谁还会要你一个背主的奴才？以贝勒爷容不得沙的性子，若是你背主之事传出去，你觉得你和妹妹是怎么个下场？你可得想仔细了。”
提到四贝勒杏果更是吓得面无血色，这下更让妧伊怀疑。
这杏果还真当她是傻子不知宫里的事不成。这宫里没依没靠边粗使宫女能混个温饱饿不死已经极难了，别说能领到月钱还攒下钱了。一个粗使宫女哪来的银子贿赂太监嬷嬷。
杏眸目光凌厉，妧伊伸手再次拽着杏果的下巴厉声问：
“你一直不肯发誓，到底是为什么？莫不是因为你背后的主子，嗯？”
第23章
屋里头妧伊正在屋里回来走动，因为外头下着雪太过寒冷，妧伊不敢出去，怕着了寒气病着了伤了身子，所以她只能在屋里来回走动。
失宠的侍妾的份例少得可怜，比福晋身边的一等丫鬟还不如，妧伊并没有几件可御寒的冬衣，更别说披风毛披了，这也是妧伊不愿意出去的原因。
“姑娘。”
杏果掀帘推门进来，一手提着食盒，一手上还拿着纸伞，伞上还有未落净的雪花。毕恭毕敬的叫唤妧伊，往日那些坏习惯这两个月来都已经全改了。
“回来啦，快过来烤烤火。”
妧伊这主子都没有好的御寒衣物，杏果是丫鬟自然不可能比妧伊更好，好在府的丫鬟四季衣物是定死了，一般不会被苛扣。
杏果并没有立即过去烤火，而是将食盒放到桌上，打开食盒将膳食端出来摆到桌上。
“今儿怎么换了个食盒？这个倒是比之前的大许多。”
见杏果摆膳，妧伊直接就走桌边坐下。
“这是万嬷嬷给换的，姑娘之前吩咐的，万嬷嬷悄悄给准备了干面条放在里头。”
杏果打开最底一层食盒，里头放着约莫两三斤的干面条和一个纸包。
“这是什么？”
妧伊指着那纸包问。
“这是万嬷嬷给准备的肉干，说是煮面时搁面里头味道好些。”
“她倒是用心。”
冬日里气冷，又没有更好的衣物保暖，只能多吃些，肚子饱了才不冷。
“姑娘，您可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呢，那银子可不是白拿的，万嬷嬷可不敢不尽心。”
杏果一脸心疼银子的神情。
“万嬷嬷说了回头还有其他的东西，会每天准备一些，分开拿才不被人发现。”
“这样最好。小心谨慎才好。你先收起来了。”
在这府里生存不时刻小心谨慎可不行。
杏果倒了热水，兑成温水拧了布巾给妧伊擦手。
“对了，你妹妹桃儿在厨房那做得如何？”
自杏果向妧伊投诚之后，妧伊彻底收服了杏果。在杏果发毒誓忠心于她之后，妧伊也兑现了许给杏果的承诺，费了心思将杏果的妹妹桃儿安排到了厨房，在万嬷嬷手下做活。有万嬷嬷照顾着，桃儿也不用担心会再被人欺负。再则在厨房当差，只要机灵些也不用担心会挨饿。
“桃儿很好，万嬷嬷很照顾桃儿。这都是姑娘的恩典。”
杏果一脸感激。
“明白就好，只要你对本姑娘忠心，本姑娘不会亏待你的。”
“奴才一定对姑娘忠心不二。”
妧伊没再接话，将擦完手的布巾递给杏果，拿起筷子用膳，也不让杏果布膳，反正就她一个人吃，妧伊也喜欢随意轻松些。
“姑娘，有件事儿……”
杏果在一旁烤火，抬头看了妧伊一眼，欲言又止的。
“什么事儿？”
妧伊停下手中的筷子问到。
“姑娘，奴才方才浣衣房取您浣洗的衣物时遇到对面的翠莲，奴才听到她好像是在打听姑娘您的事。”
杏果拧着眉神情担心。
“打听我的事儿，去浣衣房打听？在浣衣房能打听到我什么事？”
妧伊听到这话便想笑。浣衣房那地方她从没去过，也没有与浣衣房的哪个奴才有任何关系，去浣衣房打听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汪雪兰该不会是禁足给关傻了吧。
两人同是从正院出来的侍妾，又同样被禁足，妧伊的日子可是比汪雪兰好过不少。也就是在月前妧伊才知道，汪雪兰那在正院当差的姑姑早在汪雪兰搬到鹊喜院时就被福晋贬出正院了。
这事汪雪兰瞒得紧，还曾在她面前故意提起过她姑姑汪嬷嬷在正院当差会罩着她的事，当时她没多想就信了。
没想到汪嬷嬷早就被贬了，没了汪嬷嬷的照顾，汪雪兰的日子比她可是差多了。
汪雪兰本就与她不对付，如今见她过得比她好，汪雪兰怕是心里不舒服，想没事找事生幺蛾子呢。
“不必在意她，左不过就是汪氏看我不顺眼罢了。”
“姑娘，那汪姑娘心思歹毒，对您可是不怀好意，咱们不得不防。”
听妧伊不在意的语气，杏果皱起眉头更加担心。
“我如何不知道该防她，只是如今我与她皆在禁足中，且她又不曾生事，我便是想拿她把柄也无从下手。再则我如今势单力弱，身边除了你之外也无可用之人，汪氏若是在别处算计，我亦防无可防，如今唯有紧守自己门户罢了。”
她如何不想做些什么，只是她不敢轻易妄动。
因为佛经之事福晋视她如眼中钉，当日苏格格罚杏果之事虽说杏果做错了事，但原不是什么大事，她已经替杏果圆了谎，可福晋还是趁机罚她禁足抄经，可见福晋是早有罚她之心。
自禁足以来了，她一直小心谨慎，即使被苛扣份例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是不想再惹福晋注意，招惹更多的麻烦。
用完膳，杏果将妧伊没吃完的膳食收起来了。这贝勒府的规矩是随了宫里，一日只有两餐，饿了也就只能吃些糕点充饥。
妧伊近来胃口养得有些大了，只吃两餐再那些糕点根本不够，所以这一餐没吃的妧伊都会让杏果装好，等饿的时候热了再吃。
妧伊并不挑食，不仅因为这几年她没养尊处优过，也因为她现在位份太低没资格挑食，还因为她自己也当过奴才，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对现在的日子妧伊并不嫌弃。
好在如今是寒冬腊月，剩下膳食也放得住。
等杏果收拾好妧伊又想起一事便吩咐杏果。
“这个月的份例也到时候该发了，明天你去领份例的时候多拿些银钱过去多要几斤棉花回来。还有将上个月我让你收着的布匹拿出来了，我有用。”
“奴才知道了。”
月底就是过年了，到过年时她也就该解禁了。虽只是侍妾，但过年家宴她们这些侍妾还是要出席家宴的。今年太冷了，她没几件像样的冬服，所以得赶在过年之前做一身像样的衣服才行。
若是过年时穿得不过出席家宴不仅会惹怒福晋，还会惹怒贝勒爷，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就算是要上眼药也得看时机。
第二天杏果带着银钱过去，果然是将妧伊要的东西领了回来了，只不过棉花的质量不是最好了，妧伊翻看了一下，就知道这等棉花是供府里二等丫鬟的。
心里虽忍不住有好处费气愤，但妧伊还是忍了下来，她如今这般处境除了忍她根本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日子妧伊就在屋里做新衣服。
此时她根本不知道，她想防备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防备的汪雪兰主仆正在说着有关她的事。
“姑娘，杏果今天去领郭姑娘的份例了，奴才打听到杏果还花十两银子多要五斤棉花。”
杏果才领了份例回鹊喜院没一会，同样领了份例的莲也紧随她之后匆匆赶回鹊喜院将打听到消息禀报给汪雪兰。
“十两银子？”
汪雪兰闻言瞪大眼睛震惊。
“郭氏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汪雪兰眯着眼睛猜测。
侍妾的月钱并不多，郭氏竟然舍得花十两银子去买棉花。汪雪兰忍不住嫉妒了。再想到翠莲这几天打探到消息，她现在才知道郭氏不仅花钱买了木炭还花钱打点了膳房，难怪膳房的那些奴才都不刁难郭氏的丫鬟只刁难翠莲。
如今看来定是郭氏那贱/人收买人指使那些奴才干的。
她和郭氏都是从福清院出来的，那日郭氏被抬走之后她可是翻看过郭氏的东西，郭氏根本就没有银两，而且那四十多两银子全都被她拿走了。
虽然后来银子还给了郭氏，听说福晋还赏了郭氏五十两，那郭氏总共也不足百两的身家；可这几个月来郭氏月月打点膳房买炭买棉花，那不足百两的银子根本不够了花。
可郭氏竟然连着数月如此，郭氏哪来的银子？
莫不是？
“翠莲，这几个月你有没有发现郭氏跟其他人接触过？有没有人给郭氏送过东西？”
定是有人给郭氏送了银子，否则郭氏哪来的银子。
“这个奴才没发现，郭姑娘和姑娘您一样都禁足中，郭姑娘都没出门过。”
这连门都没出怎么可能和其他人接触。
“那郭氏的丫鬟呢，她有没有跟其他人接触过？”
不是郭氏那就一定是郭氏的奴才。
“之前杏果经常出门，奴才曾多次看到她和其他奴才说话。不过自从郭姑娘禁足之后，杏果就很少出门了。这几月来杏果除了每日去膳房和浣衣房之外，就是每月月初去领份例，奴才也没见她跟什么人接触过。”
翠莲皱眉想了一会又道：“不过杏果和膳房的一个小丫头关系很好，有一次奴才看到那小丫头给杏果吃的。奴才打听了，那小丫头在膳房只是个烧火丫鬟。”
因为只是个烧火丫鬟翠莲就没在意。
“对了姑娘，您之前让奴才去浣衣房打听的事，奴才今天又去了一回，您猜奴才打听到了什么？”
第24章
“姑娘，您说那郭姑娘是不是有问题啊？”
翠莲吊着眉说到，脸上神情有些得意又有些幸灾乐祸。
“哼，当然是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郭氏这贱人胆子可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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