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伊心里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果然她之前猜对了,福晋根本就是想戏弄她。
她想要的是侧福晋而不是庶福晋。
妧伊心里不高兴,半蹲在她前面的武氏却是十分高兴。
虽然武氏也有意侧福晋之位,但她知道她只生了个格格,在有都生养有阿哥的李格格和妧伊在前,她争侧福晋之位的机会不大,所以也就没多太大奢望。
她原以为自己得不到侧福晋之位只能呆在格格位份上,却不想现在突然被晋位为庶福晋。这于武氏来说可是意外之事,她自然是高兴。
不过瞬间,妧伊和武庶福晋心里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听福晋说恭喜,没等妧伊和武庶福晋谢恩,李格格最先是反应过来也,带着欢喜的声音向妧伊和武庶福晋道喜。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阿哥,妹妹要恭喜位庶福晋姐姐了。”
李格格一脸欣喜,这声姐姐她可是叫得心甘情愿。
最有可能与她侧福晋的郭尔佳氏和武氏如今就被提为庶福晋,这岂不是意味两人已经与侧福晋之位无缘了。
这贝勒府里一众妾室唯有她三人有子嗣,有资格争侧福晋之位,如今郭尔佳氏和武氏已经是庶福晋,那这侧福晋之位就是她的。
如此李格格怎么可能不高兴。
便是两人比她先晋位,她先叫两人姐姐又如何?等她成了侧福晋,到时候再让她们叫回来就是。
心情不愉的妧伊已经蹲不住了,更何况她还怀着身孕。不管李格格地道喜是何意,妧伊在李格格话落时抢先道。
“婢妾谢贝勒爷恩典,谢福晋恩典。”
武庶福晋在妧伊谢恩时瞥了妧伊高耸的肚子一眼也忙道谢恩。她倒是不介意多蹲一会儿,可惜了郭尔佳氏太精明了。
妧伊并不知道武庶福晋的意思,也没看见武庶福晋目光,不然必会知道武庶福晋意在她腹中的孩子。
“都免礼吧。郭尔佳妹妹身子重,快坐下吧。”
妧伊谢了恩,四福晋也不好再让妧伊蹲下去,摆出一副关心的神情说到。
“谢福晋。”
妧伊和武庶福晋坐下,其他人也要向妧伊和武庶福晋道喜时四福晋抢前面说话了。
“李妹妹先不必忙道喜叫她二人姐姐,本福晋这还有一桩喜事没说呢。本福晋先跟李妹妹道喜了,贝勒爷已经决定上折为李妹妹请封侧福晋,恭喜李妹妹了。今儿府里可谓是三喜临门,恭喜三位妹妹。”
第132章
这将四贝勒府一众妾室折腾了小半年的请封侧福晋之事终于是有了尘埃落定。此事除了真心高兴欣喜若狂的李格格之后, 其他人心里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从正院出来,心情不愉的妧伊步履匆匆只想尽快回去。只是她想走李格格可不愿意让她就这么离开。
终于确定了自己将册封为侧福晋,这若是不炫耀一番, 那可就不是李格格了。
“郭尔佳妹妹,武妹妹,两位妹妹等等。”
因为怀孕不敢走快,让杏果和宋嬷嬷搀扶着小心翼翼走着的妧伊被李格格给叫住了, 一同被叫住的还有武氏。
两人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看着李格格, 不管是妧伊还是武氏都没有想要先开言的意思。当然,李格格也显然不在意。
只见李格格笑盈盈走近。
“两位妹妹,难得今日咱们姐妹三人喜事临门, 不如请两位妹妹到姐姐那坐坐如何?”
“多谢李姐姐相邀。姐姐邀请妹妹本不该推辞, 只是妹妹身子重今日已感疲惫, 就不去叨扰姐姐了。等李姐姐晋封侧福晋之日, 妹妹再亲自上门道贺。”
虽然心里不舒服, 但妧伊还是带着笑推辞。
“两位姐姐慢聊, 妹妹先告辞了。”
妧伊说完便就离开,李格格再叫唤她也不再理会。妧伊走后, 武庶福晋也客套一句,紧跟着也离开。
炫耀不成的李格格冲着两人的背景冷哼一声,抬头挺胸一脸傲气地离开。
回去的一路上,妧伊很快就将心情收拾好了。既然已经不能改变,再不高兴也没有用,何不开心一些。再则她还怀着孩子, 孕妇的心情可是会影响到胎儿的健康,所以一直以来妧伊都尽量着保持平和的心情。如今她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心情影响到腹中孩子。
妧伊虽成了庶福晋,但除了提了份例其他的都没变对她现在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她依旧是以保护教养九安为主。
已经是腊月临近年关,四福晋和府里奴才都忙碌起来,反倒是妧伊等妾室最是悠闲。
妧伊自怀孕后就没再侍寝。自八月四贝勒爷回京后也就只莞容阁宿过三晚。一时刚回京的时候宿了一晚,一是妧伊娘家抬旗宿了一晚,再有就是妧伊晋了庶福晋四贝勒爷也留宿了一晚。其他日子里为了以示恩宠,四贝勒爷多是白日到莞容阁午息或是陪妧伊母子用膳。
腊月近年底忙碌,四贝勒爷更是极少进后院,妧伊也难得见四贝勒爷。
晋了庶福晋之后,妧伊想见见娘家人,请示了四福晋得了允许妧伊才让小吴子去传话,过了腊八之后妧伊终于是见到了万琉哈氏。
“额娘。”
“庶福晋您身子重,快别起身。”
妧伊见到万琉哈氏不由激动想起身相迎,万琉哈氏见她那高耸的肚子哪敢让她动,忙快步上前阻止。
万琉哈氏如今的精神面貌与以往不同,郭尔佳氏抬旗复姓之后,万琉哈氏整个人变得精神了许多,也不再像以为那般因为身份而卑微战战兢兢。与皇家不同,万琉哈氏嫁入郭尔佳家算是出嫁从夫,虽万琉哈氏娘家没有抬旗,但万琉哈氏是郭尔佳家人,所以她也是镶黄旗人了。
这身份地位变化可以改变一个人许多。
“不碍事,我身子好着呢。”
虽然已经怀孕七个半月,但妧伊身体很健康,并没有什么不适。
“就是身子好也不能大意。”
万琉哈氏瞪了妧伊一眼,扶妧伊坐下之后万琉哈氏便想给妧伊行礼,妧伊赶紧扶着不让。
“额娘,快坐下吧。就咱们母女俩哪那么多礼。”
因为妧伊怀着身孕,万琉哈氏不敢跟妧伊犟只能顺着妧伊的意思坐下。不过万琉哈氏虽坐下却是一脸神情严肃地劝妧伊。
“虽说您已经庶福晋,但也不能任性。这皇家规矩多,岂能随意坏了规矩……”
“女儿知道。额娘您放心,女儿省得。”
怕万琉哈氏再叨叨,妧伊赶紧意示杏果将九安抱给万琉哈氏。果然万琉哈氏抱着九安就忘了之前的事。
等万琉哈氏和九安说了一会话,妧伊让人将九安带下去,她才和万琉哈氏说正事。
“如今族里已经抬了旗,阿玛和二哥还管着庄子上的差事吗?”
一般庄头管事之类的差事都是包衣旗的旗人当的,这是规矩,普通八旗旗民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
这都抬旗大小半个月了,家里一直没有消息来,妧伊一直挂心。
“哪能还担着庄子差事。这抬旗的圣旨才下来,第二天就有人来传话让老爷和宜林布将庄子上的差事给交还了。”
“那我阿玛和二哥的差事可是有着落了?”
这差事交出去容易,可要谋新的差事可就难了。没了差事就没了官身,没了官身那就是普通旗民,那可是连当差的包衣旗旗人都不如。
有不少差事都是包衣旗旗人才能当的,很多普通旗民却当不得。妧伊却是知道这情况,虽说普通旗民身份比包衣旗高,可如今不少普通旗民因为没有差事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包衣旗旗人呢。
正是因为有这层担心,妧伊可是宁愿她阿玛二哥担着庄子上的差事也好过没差事。
幸好她大哥那还当着差。
“老爷交了庄子上的差事额娘也担心,不过老爷被召进宫谢恩后回来说,这新差事不急,等过了年便会有新差事下来。”
虽这么说万琉哈氏脸上神情依旧担忧。
妧伊闻言愣了一下才问。
“阿玛可有说是万岁爷的意思?”
妧伊心里猜测是康熙的意思。若真是康熙的意思妧伊觉得或许是与她有关,不,应该说是与郭尔佳·元仪有关。
“这老爷倒没说。只是让额娘不要担心,也不让额娘多问。”
正是因为不让多问,她才担心。
“那也就罢了。既然阿玛这么说,想来阿玛心里已经是有成算了。”
这事已经说不下去了,妧伊便换了话题问起家中情况。
“家里都好,庶福晋不必担心。”
提到家中情况,万琉哈氏脸上露出笑容。
“家中倒是有件喜事,喜塔腊氏和方氏都有喜了。”
这家中要添丁了,万琉哈氏可不就是高兴。
“大嫂和四嫂有喜了!这可真是大喜事。大嫂已经生了两侄儿,这胎能添个小侄女也好。”
“老爷也是这么想。勒尔甘到底是长房,长房也该有个嫡女才是。”
虽然她所出的嫡次子已经育有女,但万琉哈氏和巴彦一样都希望喜塔腊氏这胎是个女儿。
这满族人家女儿尊贵,尤其是嫡出女儿更是尊贵。
尤其是妧伊膝下已经有了三阿哥又怀着一个,万琉哈氏和巴彦都对此心里都有想法。
不过妧伊显然不知道父母的打算。
关心完同胞嫡亲兄长,妧伊也关心一下庶出的兄长。
“长德才刚满周岁吧,四嫂这就又怀上了,这身子可受得住。”
短时间内频繁怀孕,妧伊可不赞同。
“方氏身体一向不错。不过你阿玛已经请了府医,有大夫在府里照看着出不了事。”
“那就好。”
一般有些门第家底的人家都会请府医,怕是抬旗后她阿玛给请的。
“那长姐那,额娘可有去看过长姐?”
“王府那不便,额娘就没去。不过妧佳每月派人传话,说她在王府很好,让家里不担心。”
“长姐过得好那就好。”
得知亲人都过得好,妧伊牵挂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万琉哈氏不是空手来的,妧伊让小吴子传话带的东西万琉哈氏贴身带着,没有和带来的礼放在一起,为的就是避过检查。
万琉哈氏来看望妧伊并不能呆太久,不过一个时辰宋嬷嬷就提醒了。
妧伊将万琉哈氏带来的东西收好,交代杏果亲自送万琉哈氏出府。
送走了万琉哈氏,妧伊心里琢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育有一位阿哥,而且她父兄还献上神泥立了大功,她堂堂满军旗贵女却争不过李格格一个汉包衣了。原来她阿玛兄长的差事交还了。
她阿玛没有官职在身,自然是比不过生父有正五品官职在身的李格格。
说到底在四贝勒爷心里是她不如李格格,所以四贝勒爷才会为李格格请封。
想来她父兄献上神泥这份功绩能在年后为父兄换来不错的官职差事才是,可惜要到年后,到底是晚了。
罢了,既然此次已经错失了机会,那就只能等待时机再谋下一次机会了。
神泥。
每想一次妧伊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一下。没想到在郭元懿记忆中的水泥到在大清竟成了神泥了。妧伊想着不觉摇了摇头,正好宋嬷嬷端着燕窝粥进来看到她。
以为是妧伊不想吃粥便劝道:“主子,您午膳用得少,都过去快一个半时辰了,您还是进些吧。”
妧伊晋了庶福晋,这称呼有些麻烦,不能再叫格格,称呼庶福晋妧伊又不喜,便让莞容阁上下称呼她主子。
妧伊并不知宋嬷嬷误解,只叫她端过来食用。
妧伊叫生母进府看望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这府里人都知道,自然四贝勒爷也知道。自那日之后又过了数日,妧伊都已经将这事放过去了,却不想这日四贝勒爷来妧伊这午息又问起这事。
“听福晋说你召郭尔佳夫人进府相见,可是想家了?”
闻言妧伊愣了一下,没想到过去这么些日子了四贝勒爷竟会问起这事。这想家和想娘家人可不是一个意思。妧伊心里瞬间也明白了,必是有人在四贝勒爷耳边说了什么,不然这等小事都过去这么些天了四贝勒爷又哪里会记得。
如此猜测,妧伊心思一转便笑着嗔怪道:
“爷您说的哪里话。出嫁从夫,这一点婢妾还是懂的。婢妾是您的庶福晋是四贝勒府的人,这四贝勒府就是婢妾的家,婢妾在自己家中又怎么会想家呢。”
说着顿了一下妧伊也不忘解释一番。
“婢妾得了爷您和福晋恩典晋了庶福晋,这于婢妾可是大喜事,婢妾想着这大喜事也告诉娘家人知道,让婢妾阿玛额娘也替婢妾高兴高兴。这不,又想着许久没见额娘了,便求福晋给了恩典,叫婢妾额娘进府来看望。”
“婢妾额娘还特地跟婢妾说让婢妾代郭尔佳家感谢爷呢。婢妾额娘说婢妾阿玛一直说,郭尔佳氏一族能得下万岁爷恩典,都是托了爷您的福。叮嘱婢妾好好伺候爷,好好照顾小阿哥呢。”
“真就如此?”
四贝勒爷抬眸看了妧伊一眼,心思琢磨着自己听到的与妧伊所说的话的出入。
四贝勒爷似乎不信,妧伊听以四贝勒爷话中的怀疑却故意装不知。
“婢妾和婢妾额娘不过是妇道人家,所说的都不过是家长里短,儿女温冷罢了。”
妧伊边说着手上的也没停,仔细给四贝勒爷揉按着头部。
妧伊心里琢磨着四贝勒爷问这些是什么心思,到底在怀疑什么。思来想去,也没觉得她见她额娘有什么可让四贝勒爷怀疑的,想不明白索性撂开了。
以为四贝勒爷会继续问,哪想四贝勒爷闭上眼睛就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四贝勒爷呼吸平稳,妧伊都以为他是睡着了时,四贝勒爷突然转动头耳朵贴着她的肚子。
因为烧着炭盆屋里暖和,妧伊身上穿得并不多。在四贝勒爷耳朵贴着妧伊的腹部时,突然腹中孩子踢了四贝勒爷一脚。
这一脚可是用了劲,猛然一踢可是踢了妧伊,妧伊不仅被惊着还痛着了没防备的惊呼出来了。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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