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肯和我做朋友。”谢长安笑着说道。
罗美芙笑着点头,“那可不。”
坐在谢长安对面的小女孩见两人在咬耳朵,便笑着问,“你们在说什么呀,说得这么开心。”
“没说什么,只说谢长安人好,来了这里之后,没有被人排挤,反而交了很多朋友。”罗美芙笑着说道。
那小女孩顿时笑起来,“这还真是,过去第一次来的,基本上都交不上朋友的,长安这次一来就交上朋友,可真够厉害的。”
这时又有小女孩捂着嘴笑起来,“说什么第一次呀,有些来了好多次,都交不上朋友呢。”一边说,一边打着眼色瞧向不远处的项诗雨。
其他小女孩听了,都一边笑一边看向不远处的项诗雨。
谢长安听了这话觉得头疼,便道,“好啦,她也不容易,大家别笑话人了。被人排挤的感觉可不好。”她小时候,就姜韶华几兄妹以及苏家的一众孩子排挤,滋味可难受了。
“嗨,我们就这么提几句,已经算有风度了,有些人提起来才难听呢。”一个小女孩笑着说道,说完之后,却也不再提项诗雨了。
其他小女孩点点头,“她也实在不争气,有项爷爷这么个厉害的爸爸,她但凡表现好一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其实主要是她那个妈不行,一个姨太太,整天听别人叫她四太,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四台了,一点儿也不想着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谢长安头都大了,觉得再说下去,叫项诗雨知道,没准会算在自己身上,便赶紧转移话题,“别说这些了,大家不是对拍电影感兴趣的吗?”
话音才落,就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怎么不说啊?继续说啊,有本事就继续说啊,说了怕什么别人知道!”
谢长安听了这话,便抬头看去,见果然是项诗雨,心中直呼倒霉,嘴上却道,“我们没说什么啊。”
项诗雨听了这话更生气,伸手指着谢长安,“你还说没说什么?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不要脸的大陆北姑,有胆子说为什么没胆子承认?先前你就跟人笑话我,现在又笑话我妈咪,你怎么这么恶毒?”
坐在一块吃东西的小女孩们听了这话纷纷叫了起来,“哎,你说什么呢,长安何尝说过你什么了?就连四太,长安也没说什么。”
项诗雨眼睛红红的,“我没跟你们说话。”说完又看向谢长安,“你倒是说清楚啊,有本事你就跟我再说一次啊。”
谢长安看向项诗雨,“我说我没有说过就是没有说过,既没有说过你,也没有说过四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产生这样的误会,但是我问心无愧。”
“你有胆子说没胆子承认!”项诗雨咬定了谢长安一定是说了的。
谢长安也冷了脸,“我没有说过。你硬要说我说过的话,拿出证据来。”
罗美芙点点头,“没错,长安的确没有说过什么,项诗雨你一定是听错了,不然就是胡思乱想。”
“我没有!”项诗雨大声叫道,“我刚来到你们身后时,分明听见了。”
先前说了四姨太的那个女孩子站了起来,“行了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谢长安,但是我告诉你吧,刚才我是说了四姨太,我说她没有好好教育你!这话呢,我就算当着四太的面也敢说,现在也不怕叫你知道。”
“我倒是说了你,我说你没本事,来了这么多次也交不上朋友。”有一个女孩子站了起来,十分鄙夷地看着项诗雨,“你也不要抓着人就攀咬了,我堂堂赵家大小姐,还不至于叫谢长安帮我顶罪。”
其他女孩子纷纷点头,“就是啊,谢长安没说,她偏要说谢长安说了,也不知是不是欺软怕硬。”
“我不多说废话,但是我愿意证明谢长安没说过你。”又有几个女孩子说道。
项诗雨见所有人都帮谢长安说话,心里倒先怯了,后退了一步。
谢长安见了,以为她信了,便低头吃东西,打定主意不要再废话了。
项诗雨见谢长安竟然在吃东西,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因为她的话受了伤,分明是仗着有了朋友帮忙,不怕她了,顿时大怒。
又想到自己来了几次都没交上朋友,谢长安来了一次就交上了朋友,一颗心更加煎熬,嫉妒和怨恨相继在心中升起,再想到自己母亲因谢长安受到父亲的责骂,瞬间气得没了理智,破口骂道,
“你一个大陆妹嚣张什么?要不是我爸爸,你早被不知多少人杀了,还有什么资格来这里逞威风?一个北姑而已,不知道对章大公子做了什么狐媚事,让章大公子送了那么多好翡翠……”
谢长安一听就怒了,这项诗雨的话,一听就知道前半段是自己说的,后半段是从四姨太那里听来的。
她难道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会任人唾骂吗?
谢长安吸了口气,看着项诗雨,开始了反击,
“我是大陆的又怎样?我好歹是正房太太生的,我妈是我爸唯一的妻子。你是港岛人了不起啊?也不过是个小娘养的,跟我嚣张什么呢?你爸爸很好,是个大人物,但是生了你这样一个女儿,倒是丢了他的威风!”
“至于不见哥哥送我翡翠,他是我爸爸的学生,给我送东西怎么了?你羡慕啊?你嫉妒啊?可惜你只能白羡慕白嫉妒,因为不见哥哥是不会送给你的!”
项诗雨别的都不怕,就怕别人提起自己的出身,提起自己是一个姨太太生出来的,此时听了谢长安这话,气得脸色都变了,“你胡说八道!你再敢胡说,我就叫我爸爸给你发江湖追杀令!”
“项爷爷英明神武,才不会听你胡乱指派呢!”谢长安马上说道。
项诗雨一跺脚,“你、你……”
“我什么我?我好端端的吃饭,你突然跑来骂我,现在倒给我装委屈啦?”谢长安说道,“你专门挑了我来骂,无非是觉得我是大陆人,我比不上你,我不该交上朋友,是不是?”
项诗雨被谢长安叫破心中的想法,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四姨太不会教项诗雨的女孩子看向项诗雨,说道,
“行了,你在这里交不上朋友,一来是我们很多人和你几个姐姐交好,你来迟了。二来就是你说话叫人心里不舒服,大家身份差不多,可不愿意在你那里受不痛快,所以不想搭理你。”
罗美芙点点头,“所以别怪在谢长安身上了,她来了这里,可没说过你一句话。”
项诗雨经常被这里的人排挤,心里是有阴影的,这次挨了谢长安一顿骂,再被几个女孩子一起说,阴影更深了,很快就躲到角落里一个人坐着。
谢长安原本还觉得她可怜,此时看着,再也没有了感觉,只是低声问罗美芙,“项爷爷看到她这个样子,会不会生气或者难过?”
“不会。”罗美芙说道,“项爷爷是黑|道出身,不喜欢懦弱的人。项诗雨表现懦弱,项爷爷看了心里更不喜欢了,所以她也不会回去告状。”
大家都是家族里的娇娇女,身份差不多,若是受了欺负回去告状,叫家长帮忙,那可就让家长头疼了。要知道,帮孩子出头吧,倒显得小气,不帮吧……唔,最后统一决定,不是大问题,家长是不会理会的。
谢长安听了,看了缩在角落里的项诗雨一眼,叹息一声。
看来她和四姨太的仇,越来越深了啊。
不过,她也不怕就是!
这时小宴会厅一个侧门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小梨涡在吗?你弟弟跟人打架,把人的脑袋打伤了……”
谢长安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我在这里,现在怎么了?”说完急急忙忙对罗美芙道,“美芙,麻烦你去找一下我妈妈,告知她这件事,我先去看看……”
说完,急匆匆地跑向小宴会厅的侧门。
从侧门跑出去,是一大片草坪,草地上的草绿油油的。
谢长安却顾不得看风景了,她直奔谢平安,仔细打量谢长安身上,见他只有脸上有些乌青,身上如何看不出来,便忙问,“身上有没有受伤?”
谢平安一张好看的小脸绷着,见了谢长安才舒展开,“姐姐,我没事,只有脸上挨了几下。”
这时旁边有人生气地道,“你们谢家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我弟弟受伤了,不来看我弟弟,反而去看自己的弟弟!太护短了吧。”
谢长安知道谢平安没事,马上看向说话的女孩子,“对不起,我是关心则乱。你弟弟没事吧?”话音才落,才看到被愤怒女孩子扶着的男孩子一脑袋都是血,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又问,“头晕吗?打电话叫医生了没有?”
“假惺惺!”女孩子说完,低声对自己一脑袋血的小男孩道,“先坐下来,等医生来了再说。”
谢长安觉得谢平安这下下手的确有些狠了,但是也知道他不会随便跟人打架的,当下便扬声问,“请问一下,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
保宜马上举起小手,愤怒地看了那个头破血流的小男孩一眼,说道,“阿海说你长得好看,让平安介绍给他认识,到时他要亲亲你。平安说不可以,阿海就说、就说小梨涡就是个戏子,肯定被别人亲过也睡过了……”
谢长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看向头破血流的阿海,“你真的这么说过?”
“只是说几句话,总没有谢平安打伤人这么利害!”阿海的姐姐马上说道。
谢长安冷笑一声,“他要在我跟前说,我会拿石头砸得更重,叫他以后都不能喷粪!这件事,我家平安没错,至于打伤人,大不了我们配医药费就是了。”
“什么叫大不了赔医药费?你算老几啊。什么蒋家的表小姐,都不知道多远的关系了。”阿海的姐姐听了谢长安的话,马上怒了。
谢长安冷笑一声,“我不是以蒋家的表小姐这身份来说这话的,我是以谢家大小姐的身份说这话的。今天这事,是你弟弟侮辱我在先,属于先撩者贱,按道上的规矩,那是打死不论的!”
“你、你们别太过分!”阿海的姐姐没料到谢长安的嘴皮子如此了得,气势也如此厉害,一时之间,倒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这时项诗雨跑了过来,“谢家大小姐算什么啊,连个屁都不是。”说完看向阿海的姐姐,“湖姐,谢长安就是个大陆的破落户,你回头跟你家里人说,把他们抓进监狱里就是。”
“我倒不知道四姨太的女儿这么大口气啊。”蒋太太冷声说着,从侧门走了出来,“回头我倒要问问老卓,四姨太的出身到底有多高,连大陆的谢家都不放在眼内了。”
项诗雨听蒋太太提起项卓,脸上闪过害怕,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阿湖见了蒋太太,脸上闪过焦急,忙看向小侧门,当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姑姑从侧门走出来,这才长出一口气。
第66章
谢长安看到蒋太太,没看到苏颜,有些担心。
蒋太太走过来,先仔细看了看谢平安身上,见谢平安没受伤,这才对谢长安说道,“阿颜刚去了洗手间,我已经叫人告诉她的了,等会儿就来。”
阿湖的母亲和姑姑走了来,看到阿海满头满脸的血,惊得脸色都变了,马上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面说一面低下头看阿海的伤口并拿帕子止血,又慌张地喊救护车。
阿湖说道,“已经叫了救护车了,等医生来我们马上去医院。血也止住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她的母亲和姑姑看了看阿海的伤势,见看着恐怖,但是的确已经止血了,而且阿海的精神还算好,便松了口气,看向谢长安,“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伤人伤得这么重。”
谢长安马上开口,“阿海出言侮辱我,我弟弟听不下去,和他打起来,就把他打伤了。”
阿湖的母亲看了谢长安一眼,觉得她说话有偏向性,便看向阿湖,“阿湖你来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阿湖愤怒地道,“阿海只是说了小梨涡几句,谢平安就打人了。几句话而已,不痛不痒,对谢长安没有造成任何损伤,谢平安却把阿海伤成这样,太过分了。”
阿湖的母亲看向谢长安,“你家里的大人呢?叫家里的大人出来跟我说话。”
蒋太太上前一步,“房太,长安和平安是我的外孙,他们的事我就是我的事,你要跟我们说什么?我先说好了,我这人特别护短,帮亲不帮理。”
房太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沉下来,“蒋太这意思是说,今天这事我家阿海吃亏吃定了?无论是非曲直如何你都要袒护自己人?”
“不,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要真是我家孩子的错,那我肯定会赔礼道歉的,但是要拿我家孩子出气,那断断不能。但是如果不是我家孩子的错,我是不会看在你们家人受伤而进行人道上的退让,必然会追究到底。”蒋太太说道。
“好一个追究到底!”房太的小姑看向蒋太太,一脸怒容。
谢长安不想多费口舌,当下又道,“到底事情如何,我们两家说的不算,应该让旁观的人来说。”
阿湖的姑姑点头,“就按小梨涡说的,找旁观者来说吧。”
当时谢平安和阿海口角并且打架,有好几个小男孩都在场的,这时听到几家都同意让他们说,他们看了谢长安一眼,纷纷说了起来。
这几个小男孩说的和保宜说的大同小异,都是阿海说的话流里流气,谢平安觉得他侮辱了自己姐姐,所以二话不说就上去干架。
虽然谢平安看着人小,但打架却有脑子,发现打不过之后,看到地上有石头,就拿起石头揍人。
谢长安一边听,一边低头看向谢平安。
谢平安虽然没什么实践经验,但是在桂花村看到过好些人打架,倒是记住了怎么打才能打得赢。
蒋太太听完几个小男孩的口述,脸色阴沉地看向阿湖的母亲和姑姑,
“这么看来,倒是你们阿海小小年纪不学好,跟流|氓似的,着实欠揍。我倒觉得,打成这么个样子,也不算过分。我们平安和长安感情好,听到有人这样侮辱自己的姐姐,发怒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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