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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你高兴吗[快穿]——镜里片

时间:2018-05-28 13:25:13  作者:镜里片
  陆时辉摇头,一句话不说,然后走了出去。
  微亮的房间里又剩下苏槐一人。
  书桌上摆着一簇小白花,虽然有些蔫了, 但还可以看出它的生机,这是她昨天在院子里摘的。
  苏槐有些丧气地垂下了头,然后在心底默默叹口气。
  她听见窗外滴滴答答的细雨声,看见窗户外面湿漉漉的雨迹,想以后该怎么办。
  难道就一直这么当一个废人吗?
  她放下碗,手轻轻抚住胸口,觉得每呼吸一次这里就钻心地疼。
  怎么回事?苏槐有点害怕。
  她以前底子本来就弱,然后被陆时辉用各种方法帮她养了好几年。
  虽然身体还是没有恢复到正常人的健康,但好歹也不像以前的差了。
  可能是发烧刚好吧,苏槐想,以前生病初愈时,身体也是不舒服。
  苏槐不知道,这一次的高烧,是真伤到了她的底子了。
  ……
  陆时辉肯定是有事要做的。
  他是从城里下来的,没有田地,只能在自家的院子里捣鼓一些小菜。
  全家的收入都来源于他工作,单因为下雨而歇息一天陆时辉是不会干的。
  但是苏槐又病了,生的还是心病。
  而生病的原因她宁愿说谎也不告诉他,陆时辉怕她出事,不敢走远。
  只能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等有空再查。
  不过现在重要不是先去查事情。
  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去帮苏槐熬药。
  陆时辉心里有股说不清的躁意,他的心里全想着其他事。
  苏槐的脉象让他一直都静不下来。
  他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她治好?
  因为熬药的时候没有注意火候,等陆时辉反应过来的时候,砂锅里的药早已经糊了,药就这么浪费了。
  他给苏槐熬药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事。
  就连最初开始熬药时不顺手都被他熬了出来,现在熟练了,怎么反而还糊了?
  陆时辉皱着眉拿起药,不管他再怎么觉得可惜浪费,这药没用了就是没用了。
  木头房檐不停地滴水,院子的泥巴路泥泞得让人不想踩上去。
  陆时辉把药渣倒在旁边的墙角,转身看着药架上的旧药发呆,往常精密的大脑有一刹那间的空白。
  他想他应该给苏槐换一种药了,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单纯补元气。
  要不然该来不及了。
  ……
  用了一点早饭后,苏槐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
  不识字,她看不懂陆时辉的书,她也不敢在陆时辉在家时碰它们。
  那些奇形怪状的字符,只有陈老师那种的喝过墨水的人才可以看懂吧。
  像她这样的,也就只能看看里面的图画猜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时辉端着一碗黑色的药再次进了房间。
  苏槐愁眉问:“又要喝药了吗?”
  真的好苦啊,她皱着脸。
  陆时辉嗯了一声,把明显比以前颜色要深的药端给苏槐。
  “温的。”陆时辉长话短说,“大口喝完。”
  苏槐倒没有推脱喝药,听话的伸手接他递过来的东西。
  这碗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药渣,但飘出来的气味却隐隐透着苦涩。
  苏槐只喝了一口,就差点恶心得吐了出来。
  说不出的苦涩碰上舌头,这吓人的味道立即传遍全身。
  苏槐趴在床边不停干呕,陆时辉赶忙接过摇摇晃晃的药放在一旁,然后轻轻帮苏槐拍着背。
  “别尝它,一口喝完。”
  “好苦。”苏槐觉得这个药可以杀人了。
  陆时辉轻拍着她背的手顿了顿。
  “喝完之后再吃点糖冲味道。”陆时辉的另一只手伸向糖罐。
  苏槐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碗药了,只好忍着腹中的反胃感,再次接过药,然后一口喝干净。
  陆时辉把早就剥好的甜糖递给苏槐,苏槐囫囵着含在嘴里,试图让嘴里的涩味消退。
  “为什么这次的药这么苦?”
  苏槐皱着脸望陆时辉,似乎十分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换了药。
  陆时辉少见的没有直视她的眼睛。
  他把苏槐手里的碗拿过来放好,然后边盖糖罐边说,“这次发烧了,加上以前的弱症,所以药方变了,以后就喝这药。”
  苏槐脸色大变,如同日了狗。
  陆时辉低着头,没看见,他继续说道:“以后会帮你准备好压味道的东西,你别偷偷倒掉。”
  “我……”苏槐想问能不能换药。
  陆时辉却是不想再回她了,“昨天带了点东西,我去洗。”
  ……
  昨天晚上雷鸣大雨,陈芬玉才刚回到宿舍,雨就突然下了起来。
  她看着外面的大雨庆幸,幸好回得早,不过不知道陆时辉回去了吗?
  不会淋成落汤鸡了吧?陈芬玉有点想笑。
  还没等她往其他的方向想,腹中的恶心感再次冒了出来。
  她跑到楼梯间的角落里呕吐,什么也没吐出来。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梯口回响,陈芬玉回头四处望几眼,希望不要有人发现。
  这一个月来一直都这样,总会莫名其妙的就想吐。
  陈芬玉隐隐约约猜到了原因,但她不敢对任何人说。
  在这个思想落后的村里,未婚先孕绝对是不允许的,这种行为是要被放火烧死的。
  才来了几个月,陈芬玉就已经亲眼目睹过这一惨事。
  不是没人管,是外人根本就管不着。
  上面的人接到报警下来,然后全村的人都在否认这是假的,都在说是那个女孩出言侮辱了某位大人物。
  这个地方真的太偏远了。
  从外面徒步走进来,至少要花七个小时,再加上道路崎岖,车很难开进来,来回取证一次都要花一天时间,没人有那么多闲余的时间。
  而且这个时候,冒犯了那位比未婚先孕的罪责要重得多,所以这件骇人的惨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地过去了。
  陈芬玉扶着墙壁害怕,她知道这件事的内因,也为那个女孩辩驳过,但是平时温善的村里人在这时都变成了魔鬼,她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明哲保身,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就连平时人缘极好的陆医生都冷眼旁观,她这样才进村几天的人又能怎么样?
  她父母已经在为她打点,陈芬玉觉得自己要不了几天就能走了。
  她是真的想把陆时辉带出去。
  陈芬玉不相信陆时辉那时的表现是他本身的冷漠,她觉得是这个村庄的腐朽落后气息把他正常的思想给污染了。
  而污染的源泉就是苏槐这个病秧子。
  要不是苏槐总在陆时辉面前一副娇弱样,陆时辉怎么可能喜欢上她?
  要是没有喜欢上苏槐,陆时辉又怎么可能因为那个女孩推了苏槐而愤怒,以至于后来冷眼站在一旁看一个女孩惨死?
  这何止是没了三观,恐怕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没了!
  陈芬玉实在是为他可惜,他这种才华出众的人,被浪费在这种落后的山旮旯,真的是屈才了。
  要不然明天再去找他一次吧,她想。
  “玉姐?”
  后面有个人叫她一声,陈芬玉猛地转过头,吓得后背的脊梁骨都要冒冷汗。
  来人看着陈芬玉惊悚的表情,眼底微微疑惑,“怎么了?怕打雷吗?”
  陈芬玉擦了擦脸上冒出的冷汗,“是啊,以前在家有人陪着,现在一个人,就有点怕了。”
  “那快回宿舍吧。”那个人说,“那群小萝卜头也就你想管,人家老爹老妈都不管,你就别瞎操心了。”
  陈芬玉笑着说:“知道了,你也回去睡吧。”
  ……
  雨渐渐停了下来,但树叶间的雨露却还在一直往下掉,晶莹的透白把叶片的脉络都照了出来。
  陆时辉拿着盛满水的盆子,正坐在一旁洗桑葚。
  他的面容淡淡,沉默的学者由内而外散发,手上的动作却奇怪地让人觉得轻柔。
  有人从院子外面叫了声陆医生。
  陆时辉抬头,看见了拿着雨伞站在外面的陈芬玉。
  “陈老师怎么过来了,有事吗?”陆时辉重新低下头清洗东西。
  “我进来了。”陈芬玉走了进来,她在陆时辉对面蹲下。
  “真有事?”陆时辉问,“是书过来了?”
  陈芬玉摆手:“还没有,等我过几天去城里一趟。”
  “那你大清早的过来干什么?”陆时辉把水给倒在边上,他开玩笑,“不会知道我在洗桑葚,专门过来偷吃我的桑葚吧。”
  想要出来透透气的苏槐脚步一顿,她尴尬地站在门后。
  “我是那种人吗?”陈芬玉说。
  苏槐突然不怎么想出去了。
  她转身回到房间,把空间让给这两个人。
  陈芬玉的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压低声音对陆时辉说道:“陆医生,你有没有想回去?”
  “回哪?”陆时辉还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不能更,评论里记得别谈敏感事件!
私设多
小蜜蜂作者飞了:ヅ
 
  ☆、第 44 章
 
  破旧的草棚枯杆上,滴答滴答地滑落着透亮的雨水, 打在地上, 变成了碎花。
  陈芬玉的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她的表情有些认真:“还能回哪, 当然是回家。”
  “我这不就是在……”家吗?
  陆时辉洗东西的手顿了顿,他抬头盯着陈芬玉,“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陈芬玉低声说,“陆医生,我在城里的时候就听说你家的情况,对于伯父伯母的事,我也有所耳闻。”
  陆时辉慢慢低下头, 眼睛盯着盆里紫红的桑葚, 不看她, 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知道他们是被人冤枉的。”陈芬玉说,“可你就不想替他们澄清吗?陆医生?到时我让我爸打点一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还没来这个偏远山区前,的确有不少人听过陆时辉的名字。
  这年头的高考状元, 比任何时候都要金贵得多。
  “你对苏槐说了什么?”
  陆时辉沉默了一会儿, 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陈芬玉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又立马反应过来。
  “我没对她说过什么啊,怎么了?是苏槐在背后说我什么了?”
  陈芬玉明知故问。
  苏槐脸皮子薄,加上她和陆时辉关系不算太好,陈芬玉肯定她不会跟陆时辉透露什么。
  既然正主都不说 , 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自找无趣。
  毕竟陆时辉那么喜欢她,他甚至把这个乡村女人当成易碎玻璃一样,时时刻刻担心她会出事,就连出去逛个集市也不忘念叨。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赶着往上碎东西,那陈芬玉觉得自己就是傻子了。
  可假设不是苏槐说的,那为什么陆时辉会问出这句话?
  “昨天晚上遇见你的时候,你说你替我来看看苏槐有没有好好吃饭。”
  陆时辉没有抬头,声音却让陈芬玉觉得十分怪异。
  “然后我晚上回来,发现苏槐趴在桌子上睡了半天……她被气得发了一整夜的高烧,陈老师,你对她说了什么?”
  陈芬玉脸上又是一愣,她没想到苏槐竟然发了高烧。
  明明夜里她离开的时候,苏槐除了脸色有点不正常的白外,整个人没什么奇怪,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也就和她聊了聊家常。”陈芬玉故作平常的说道。
  她悠悠地转过身,似乎觉得旁边的茉莉花开得不错,随手扒弄一下,脸上有些欲盖弥彰。
  “会不会是夜里雨太大了,为了等你所以没有回房间?她人还好吧?没出事就行,还有陆医生,我是真的建议你回去,你别因为苏槐就浪费了自己的才能。”
  大概是陆时辉的语气太冷淡,陈芬玉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怵,说出来的话,做出的动作,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她见过冷漠的陆时辉,但她没从来没看见陆时辉用这种态度对自己。
  “陆医生,我的建议是真心的,你多考虑下。”
  可陆时辉执着于自己的问题。
  他抬头,脸色与刚才开玩笑时截然相反,面无表情的面孔让人隐隐害怕。
  “陈老师,请问你到底对苏槐说了什么?”
  或许是陈芬玉的来源和陆时辉相似,两个人喜欢的东西也不少重合,这难免让他有了些许亲切感,也让他对陈芬玉的态度和别人不同。
  但这并不代表陈芬玉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以与苏槐相比。
  尤其还是她还把苏槐的身体气坏了。
  很多时候陆时辉的脾气都说不上好,打架斗殴的事情陆医生以前也没少做。
  暴躁的脾气一点就燃,连金刚盾都挡不住。
  ……直到他遇到了苏槐。
  这个娇弱的身体经不起半点折腾,他生怕自己只是稍稍用点力,苏槐就会掉半条命。
  压抑过久的天性反而有些麻烦,陆时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在苏槐面前表达自己。
  他沉默寡言的形象已经深入苏槐的内心。
  这些年来,陆时辉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苏槐身上。
  他认真翻医术,求问老大夫,自己采草药,想尽办法让苏槐养身……他绝不会允许有人对她做任何有害的事。
  无论他把陈芬玉当成多好的朋友,只要是遇上了苏槐,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零。
  陈芬玉脸色微红,有些许说不出话的难堪。
  她好心好意过来和陆时辉商量,没料到他竟然无缘无故地呛她。
  “你真是莫名其妙!”陈芬玉站起来,后背的马尾辫随之动了动,“我能跟她说什么?我们又没有可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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