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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清欢——果果猪

时间:2018-06-14 08:25:02  作者:果果猪
  盛鸿年那晚为什么会走这件事成了悬案,即使很多年以后叶清欢跟他结婚了,问及的时候他总说忘了,或者诬赖叶清欢记错了压根没有这回事。其实他记得很清楚,那该算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比被叶清欢甩了还要难堪百倍。
  初三,叶清洛又约盛鸿年出去打球,盛鸿年说有事来不了。初四亦是如此。叶清洛很有些失落,叶清欢不清楚他是不是因为那晚的事儿不敢来。
  然而到了初五,叶清欢心里多了一件事,她知道爸爸今天会来文溪,还会带着商妙清。
  妈妈早晨吃饭的时候貌似不经意地问:“他什么时候来?”
  叶清欢说:“爸爸来不了,事情没办完。”
  妈妈冷哼:“找了个狐狸精把他爹妈都忘了?亏他还标榜自己孝顺!”
  然后妈妈把特意找出来的衣服放回柜子里,那是一件VALENTINO大衣,妈妈最昂贵的衣服。
  接下来的整个上午妈妈都显得怅然若失。
  叶清欢心里很难过,她知道爸爸已经来文溪了,也知道妈妈其实很想见爸爸。
  中午吃完午饭,叶清洛说:“妈,今天有家商场开业,很多东西五折优惠,咱们去看看吧?”
  妈妈咬咬牙,说:“行,一起去,给你姐买几件衣服,给你买双运动鞋。”
  一家三口乘公交车到了新开业的商场前,结果遇到市长剪彩,商场前的广场上站了不少人,一圈警察把群众跟官员隔开成两个区域。市长在上面讲话,妈妈怕冻着一双儿女,便想找个暖和地方坐坐。
  三人从广场下来的时候,迎面遇到了爸爸跟商妙清。
  叶清欢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而妈妈看到大着肚子的商妙清之后就失去了理智,冲上去把商妙清打了。
  一切都乱了套,爸爸护着商妙清,妈妈不断地扑上去,爸爸跟妈妈扭在一起,商妙清抱着肚子坐在地上哭个没完,叶清欢跟叶清洛只得也缠进父母的纠缠厮打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警察也来了,因为今天市长亲临现场,怕出乱子,为了控制场面警察只好把他们一家都带去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里,事情很快说明白了。这种家庭矛盾其实根本够不上定罪的地步,爸爸跟商妙清表示不追究,因为商妙清脸色很差,爸爸急忙带着她走了,留下叶清欢姐弟陪着妈妈。一个女警察一直开解妈妈,妈妈整个人都崩溃了,哭个没完。
  叶清洛求救地看叶清欢,叶清欢觉得疲惫,叹了口气,扭头往外看,意外地看到盛鸿年。他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对着一个中年男警察。
  那个男警察给了盛鸿年几张纸,然后拍拍他的肩。盛鸿年拿着那几张纸缓缓起身,步伐沉重地走了出去。
  叶清欢一直目送他离开,心里很疑惑。
  晚上,妈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叶清欢煮了一点面跟叶清洛草草吃了,两人坐着沙发里,开着电视,相对无言了好久。
  叶清洛问:“姐,你知道她怀孕的事儿?”
  叶清欢点头。
  叶清洛憋了半天,小心地问:“姐,你是不是……偏向着爸爸就不管妈妈了?”
  叶清欢神色一凛.,轻喝:“清洛!”
  叶清洛缩着脖子说:“姐我错了。”
  叶清欢觉得心内悲凉,更不想说话了。
  手机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叶清欢接了电话,听见盛鸿年疲惫地说:“清欢,我想见你。”
  
 
  第 18 章
 
  叶清欢披上外套离开家的时候是晚上八点,此时距盛鸿年给她打电话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叶清洛在自己房间写寒假作业,妈妈一直在房里没有出来,她没有惊动他们,自己出门了。
  下楼的时候她给盛鸿年打电话,因为她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他说过的那个地方等着,可是他一直没有接,她走到楼道出口的地方站住了,朝外面看。
  年初五送财神,鞭炮声比除夕响了好几倍,许多人在街上放鞭炮烧纸元宝,火光映照着人们喜悦的脸,烟火味儿给空气添了一些暖意。
  她想起在警察局里看到的神情沉重的盛鸿年。说不清楚为什么,她心里总是不踏实,隐隐预感会发生什么事情。
  叶清欢捂着耳朵小心地绕过放鞭炮的人们,朝外走去。
  盛鸿年说的那个地方离她家不远,是一家奶茶店。今天刚初五,奶茶店应该不营业,就算奶茶店正常营业,这个时间也该关门了,他要是还在那儿应该是在屋外等的,叶清欢暗忖,加快了脚步。
  到了奶茶店,她意外的发现店还开着,店老板在门口放鞭炮送财神。
  叶清欢远远地绕着奶茶店走了一圈,没发现盛鸿年的影子。她又拿出手机又给他打电话,鞭炮震耳欲聋,他还是没有接。
  她突然有些担心。
  奶茶店老板放完鞭炮,开始往门上贴财神像,叶清欢走过去问老板是否有一个男生在这里等过人,老板说:“有啊,他刚走。”
  叶清欢问:“他朝哪边走了?”
  老板朝南指了指,叶清欢一直朝南走,最后走到了护城的堤坝,她趴到栏杆往下看,河边站着一个人,孤零零的,个子高高的,看背影有点像他。
  叶清欢慢慢走下河堤,走到他身后,她便确定就是他了。她拿出手机拨他的号码。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却没有声音,原来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她打量他,轻轻抿唇,不声不响地走到他旁边。
  盛鸿年这才发现有人来了,扭头一看竟然是叶清欢,立刻转过身面朝向她,惊喜地说:“你来了?”
  叶清欢颔首,“嗯”了一声。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盛鸿年咧着嘴笑。
  叶清欢发现挺难直视盛鸿年的,因为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儿,她心里有芥蒂,偏过头低声问:“有什么事吗?”
  盛鸿年摇了摇头,说:“原来有好多事想跟你说的,看到你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叶清欢瞟了他一眼,继而转身面对着河面,问:“手机干嘛调成静音?”
  盛鸿年愣一下,忙拿起手机看,发现有她的两通未接来电。他心里暗暗懊恼,忙解释说:“想一个人静静,所以就调了静音。”
  “那还要我来做什么?”叶清欢问。
  盛鸿年语塞。
  叶清欢又瞟了他一眼,他像只被食物噎住的呆头鹅。她蹲下身子,伸手拂了拂石砖上的灰,坐下来。盛鸿年偷偷吁了口气,也坐下了。
  两人隔着十公分的距离坐着,面对着黑色的河面,鞭炮声远远地传过来,盖过了河水流动的声音。风从河面上吹过来,带着泥腥气,还有些冷,叶清欢曲起膝盖用胳膊抱住小腿。
  一波鞭炮声过后,盛鸿年开始说:“我妈妈是我爸爸的油画老师,她在认识我爸爸之前离过一次婚。”
  叶清欢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听着。
  “我爸爸十六岁的时候,爷爷拿了几张老师的照片给他,让他选一个面善的当他的油画老师,他选了我妈妈。他看照片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妈妈,可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我妈妈。我妈妈每周六到家里教我爸爸画画,一直教到他十八岁的时候,爷爷想让爸爸出国深造。”盛鸿年慢慢地说。
  叶清欢眨了眨眼,没作声,当做一个故事来听。
  盛鸿年继续说:“我爸爸想带妈妈一起出国,可是爷爷不同意,因为妈妈有过婚史,年纪又比爸爸大了五岁。我妈妈离开了海城去了北方,我爸爸也没有出国,他跟爷爷闹翻了,自己做主选了妈妈所在城市的大学,离开海城去找妈妈,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
  叶清欢渐渐着迷,可故事讲到一半,盛鸿年不再说话了。她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出声,她歪过头看他,发现他在看着她,眼带笑意,她脸上一热,随即扭回头继续看着河面,心里乱七八糟地扑腾了一阵。
  “后来我爸爸大学毕业的时候,爷爷退步了,同意他跟妈妈在一起,爸爸带着妈妈回了海城,办了婚礼。”盛鸿年说,“没多久爷爷跟爸爸之间发生了一些冲突,爸爸又带着妈妈离开海城到文溪定居。其实我是在海城出生的,一岁之后才到了文溪。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爷爷没有来找过我们。”
  盛鸿年捡起一颗石子朝河里扔过去,接着说:“去年暑假,爸爸开车带着我们去郊外玩儿,路上我下车方便,我爸把车停在山坡上等我。一辆车冲过来把我家的车子撞下山坡,我爸妈都在车里,我没在。”
  盛鸿年又捡起一颗石子,扬起胳膊奋力扔进河里,叶清欢已经直起了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鸿年却很平静,缓缓说:“那个肇事的司机开车跑了,我报警之后就下山去找我爸妈,结果摔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我爷爷在病房里,告诉我爸爸妈妈都遇难了。那个肇事的司机当天去投案自首了,据查是酒驾,后来判了七年。”
  叶清欢怔怔地看着盛鸿年,她知道他父母双亡,也见过他父母的墓碑。可是当完整地听到这个故事后,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她想是不是该说什么话安慰他,又觉得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失去父母的人不是她,她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盛鸿年低下了头,沉声说:“我见过那个司机,我确信,他不是开车撞我们的那个人。”
  叶清欢吓了一跳,脱口问:“顶包?”
  盛鸿年凄然一笑,说:“可是没人相信我。”
  “怎么会?你在现场啊?”叶清欢说。
  “我是未成年人,又是受过伤的当事人,我的证言效力有限。而所有的物证人证都能证明肇事司机是那个人。”盛鸿年低声说。
  叶清欢哑口无言。她终于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会在警察局,为什么有那种失落又沉重的表情。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叶清欢轻声问,语调不觉放柔。她开始庆幸今晚出来见了他,她不知道如果今天没来,他会是种什么心情。
  “以后?”盛鸿年双手撑到身后,仰起脸看着天上,长出一口气,勾了勾嘴角,说,“我会查出来的。不管要用多少年。”
  叶清欢不做声了。这个件事早已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她没想到总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他身上会背负这样的枷锁。她偷偷看他,见他面色平静淡然,没有理论上该有的悲苦神色,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无所畏惧。
  叶清欢抬手把头发抿到耳后,若有所思。
  “放完寒假回海城,我就要去美国当交换生了。”盛鸿年突然说。
  叶清欢没有防备,心里头像被什么砸了一下,骤然握紧了手。
  “要在外面待两年时间,两年后的冬天回来。”盛鸿年继续说。
  叶清欢“哦”了声。这些她都知道。这一期交换生历时最长,学校最好,条件要求也最高,交换期结束后可以选择申请美国名校,或者回国,而被美国名校录取的机率是相当大的,所以机会非常好。
  这些爸爸当初都跟她说过。爸爸还说只要她想去就一定能被选上。这话她信,因为靠商家的实力,拿一个小小的交换生名额不是难事。只是她没想过盛鸿年会愿意去。
  跨越太平洋,他要去地球的另一端了。叶清欢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她突然会想到如果那时候答应了爸爸会怎么样,然而立刻就被自己否定了。
  她知道她绝不会去的,因为跟商家越近,跟妈妈就会越远。
  其实出国这事,去或者不去都是个人意愿。以盛鸿年的条件,即使没有商家助一臂之力,他也有足够的资本获选。去了美国会见到更广阔的世界,对个人来说是难得的机会,他选了这条路并没有错,是理所应当的。
  叶清欢如是分析,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两年呢,真长啊。”盛鸿年幽幽地叹气。
  “其实可以不必回来,外面的大学比国内好,现在能有机会出去的,很少有人愿意回来的。”她很客观地说。
  “美国没有你,我待在那边干什么?”盛鸿年说。
  叶清欢愣了,面对他这样清楚的表白她突然情怯,不敢看他。她抱着膝盖坐着,感觉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鞭炮声弱了,河水哗啦啦地响,偶尔有小鸟叫一声,弱弱的,像是梦中呓语。
  “清欢。”盛鸿年轻声地唤她。
  “嗯。”叶清欢低低地应。
  “我给你打电话,你要接啊。”盛鸿年说。
  “嗯。”叶清欢应了,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清欢。”他又叫她。
  “嗯。”她侧过脸贴着膝盖,后脑对着他。
  “别喜欢上别人啊。”他说。
  她没回答。
  是夜,盛鸿年送叶清欢回家,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伴着一路的鞭炮声,他一直送她到楼下。叶清欢转过身看盛鸿年,盛鸿年笑着问:“你一定不会要请我上去坐坐吧?”
  叶清欢抿唇,垂下眼。
  盛鸿年耸肩,说:“你上去吧,看你到家了我再走。”
  叶清欢皱了皱眉,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海城?”
  盛鸿年认真地想了想,说,“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会在文溪住到假期结束。之后一走两年,就没那么多机会回来看他们了。你问这个做什么?要跟我一起回海城?”
  叶清欢只说:“只要你想,就可以来我家吃饭,不过要提前说。”
  盛鸿年咧嘴笑,说:“好。”
  话终于说出了口,叶清欢心头一松,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便跟他说:“晚安,路上小心。”她转身要走,盛鸿年又叫住了她,她回头。
  “我就要离开祖国了,你不送我点什么?”盛鸿年倾身凑过来问。
  叶清欢猛地想起初一那晚,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问他:“你想要什么?”
  盛鸿年歪着头看她 ,眼神闪亮,看了她半晌。
  一种张力在空气里渐渐凝聚成型,叶清欢觉得紧张,又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磕到台阶,她打了个趔趄,盛鸿年伸手过来想要扶她,她想都没想把他的手打开了,后背靠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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