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理由很简单, 但分开的理由就有千千万。
陈东明对于杜航航来说，就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买的棉花糖, 也像是当时舍不得扔的电影票根，曾经被小心翼翼的放起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 却忘记那份珍惜的感觉了。
恩，换句话说，就是恍如隔世，你还出现做什么？
“航航你认识？”咖咖看着杜航航这个反应，就知道两个人应该是之前知道彼此的，但陈东明居然问到他这里来了，可见两个人是很久没有联络，甚至连杜航航现在的模样都需要确认。
这起码有四五年了吧，估计是航航的大学同学或是更早时候认识的人。
“你是属福尔摩斯的吗？”杜航航抽抽嘴角，也算是默认了咖咖的推断，“只是认识而已，他要是再问，你就说不知道就好。”
都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见了，杜航航也没有什么必要和陈东明重逢，连这几年的高中同学聚会，他们都是默契的避开彼此，所以，这种平行线关系继续保持，不用打破徒增波澜了。
咖咖听出来杜航航话里有话，但没有细问，点点头就应了下来，既然航航不想见他，那再帅也不行，下次再见到陈东明，就装糊涂好了。
“居然又是油条配咖啡，你这早餐也是绝了。”陈东明的事情转头就丢到脑后，杜航航跟着咖咖上楼，看到桌子上摆的餐点，拿过小笼包顺便吐槽咖咖两句。
油条配咖啡，也就只有咖咖能享受了。
“真的很好吃，油条有点腻，咖啡有点苦，中和在一起，简直好吃到飞起，来试试？”咖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和别人安利自己的饮食习惯，看到杜航航在吃小笼包，立刻倾情推荐了一下油条咖啡的搭配。
“不不不，咖咖你还是自己飞吧，我吃小笼包挺好的。”杜航航十分感动的拒绝了咖咖，然后吃完早餐之后就着手忙着今天的事情了。
事务所里，工作的变动性很大，加班这种事情简直是常态，不过相应的，只要手里没有案子，假期也挺多的，杜航航看了看自己今天攒的假期，算了一下，估计能在年中的时候凑够半个多月。
还有什么能比一起出去旅游更能升华两个人的感情？
杜航航拿出手机搜了几个旅游景点，把链接发给曲泽合，准备约他一起出去走一走。
要是放几年前，杜航航说不定还挺喜欢和曲泽合约约电影、唱唱歌的，但是她和曲泽合的工作量都不小，两个人也没有那么多零碎的空闲时间，还不如一起出去旅旅游，既能锻炼身体，还能放松心情。
“等等，为什么一下子就是老朋友的相处方式了？”默默的抹了把脸，杜航航把编辑的文字删来删去，一时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和曲泽合怎么聊下去了。
两个大龄单身青年谈恋爱就这点尴尬，小浪漫什么的，未免太小儿科，但要真的步入老朋友模式，又不太适合现在的他们，杜航航现在是主动不对劲，不主动也不对劲，很想和曲泽合呆在一起，但理智又告诉自己，喂，你又不是他的背包挂件，还随身携带吗？
而且，说起来杜航航和曲泽合对彼此的了解还不是很多，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未来，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朋友，这些东西居然都是空白的。
别人都是从朋友变成恋人，对彼此都是有一定了解的，结果他们倒好，直接是邻居变成恋人，杜航航除了知道曲泽合的一些小习惯，以及单身，异性恋之外，居然不知道其他的东西了。
曲泽合对杜航航的了解程度，估计也差不多。
不过，在杜航航想到增进彼此了解的办法之前，发微信约曲泽合的时候，对面的曲泽合电话就来了。
低沉悦耳的男声有些愧疚，因为嘉乐系列的玩具要去签一个新的供电内核代理商，曲泽合要带着助理去谈合作，所以他们晚上的见面泡汤，接下来的一周，曲泽合都要去外地出差。
“抱歉，等我回来的时候再约好不好？”电话那边的曲泽合快要登机了，杜航航都能从电话里面听到提示登机的背景声。
“没事没事，你也是突然出差，我们还可以视频的，回来再约回来再约~”杜航航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但猛地想到现在没有开视频，曲泽合是看不到自己动作的，就默默的缩回了手，语气十分欢快的让曲泽合赶紧去登机。
但和乐呵呵的声音不同，到楼梯间打电话的杜航航有些挫败的垂下肩膀，看着玻璃之外的车水马龙，郁闷的戳了戳面前的墙壁。
自己是应该郁闷曲泽合到临走之前，才想起来和自己这个女朋友说一声，还是该庆幸，曲泽合好歹走之前还知道给自己说一声？
亏她刚才还眼疾手快的抢了一张主题餐厅的双人座，说好的给曲泽合介绍一下她最喜欢的餐厅计划也泡汤了，杜航航有些郁闷的回去，拍拍咖咖的肩膀，“晚上有约不？走，我带你去吃饭。”
“咦？成啊！”咖咖正在忙着和广告商沟通样片的事情，听到杜航航这话之后，头都没有抬的就应下来，等了好几秒之后，发现杜航航有些垂头丧气的，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被人放鸽子了吧？感情我是替补啊！”
“怎么，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杜航航被放鸽子三个字打击的有点厉害，故意凶巴巴的问咖咖，是不是不想去，要不然她就自己去，吃一份带走一份。
免费的晚餐不吃白不吃，咖咖笑的很大度，揉了把杜航航的呆毛，“有好吃的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一个人吃饭多寂寞，我陪你我陪你。”
和咖咖一起去吃饭，杜航航也就没有精心打扮，随便扎了个头发，就背着小包去预约的餐厅了，找到咖咖之后，两个人十分没有形象的一起揉肚子，嚷嚷着快要饿晕，今天晚上要敞开肚皮吃。
对于咖咖这种连自己生理期都了如指掌的男闺蜜，杜航航是没有什么矜持和羞涩的，肉食动物的属性暴露的彻底，她点牛排，咖咖点沙拉，她点海鲜炒饭，咖咖点磨骨浓汤，等两个人点了一大桌子之后，咖咖才对杜航航挑挑眉。
“你原本约的人，不会是男朋友吧？”咖咖娘是娘了点，但对身边小伙伴情绪变化还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杜航航今天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有些低落，想到杜航航早上说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就试着问了一问。
“恩，是他，当他要出差，就爽约了。”杜航航单手撑着脸颊点点头，叹口气，“而且，最让我郁闷的，是他到上飞机之前才想起来我，还是有点小郁闷的。”
一口水差点呛住，咖咖看着杜航航，“你们谈多久了？他这事都能忘？”
“一天，额，也不算，昨天晚上决定在一起的，到他爽约的时候，还不到一天。”杜航航实话实说，结果被咖咖赏了一个大白眼。
“宝贝儿，你是五年级的小女生吗？男朋友还需要天天在你面前刷存在感？才谈恋爱还是磨合的时候，你这次提醒他，说清楚就好了，航航，其实你是在虐我这只单身狗的对不对？”
总觉得自己被默默秀了一把，咖咖还没有继续说什么，就看到杜航航的手机亮了亮，估计是那个男朋友，刚才还是小低落的杜航航一下子就欢快起来，回复微信的时候，笑容更是闪了咖咖一脸。
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开导杜航航的，这不是找虐吗？
默默的把刚端上来的牛排拿到自己面前吃掉一大半，咖咖决定用食欲拯救一下他孤家寡人的心酸感。
“对了，你男朋友我认不认识？”咖咖吃着吃着，问了航航这么一句，他还是挺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打动杜航航的。
“曲泽合，嘉乐公司的那个曲总，有印象吗？”杜航航把手机放下，和咖咖介绍了一下曲泽合，觉得咖咖应该认识曲泽合。
但没有想到，咖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问杜航航，“你说的是，曲泽合？”
第四十四章
面对一个脑洞比较大的人, 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只说一半。
就像咖咖带着这种迷之语气说完曲泽合的名字之后，杜航航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京城名GAY’。
然后《我国约有1600万左右，九成遇到过家暴》、《隐瞒性向组建家庭到底害了谁？》、《谁能为那些无辜的女人买单》之类的新闻标题也唰唰唰的出现在脑海之中。
不过两秒之后又全部清零，恩，因为她和曲泽合也就是刚确定关系没多久的情侣，还不到组建家庭那一步。
而咖咖看着杜航航坐在对面眼神有些飘, 就知道杜航航可能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忙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等等, 我还没有说完, 你不要任由思绪奔腾！”
“你这话, 我不多想也不行啊！怎么, 你这是知道点什么？”杜航航和咖咖认识这么久，如果这事要是很严重, 咖咖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 所以杜航航问这话的时候, 也不慌不忙, 让咖咖慢慢说来。
顺手，把咖咖刚才端过去的牛排拽回来, 杜航航简直不想吐槽咖咖这个刚才点沙拉，现在倒是吃肉吃的欢的人。
“喂, 肉留给我一点，妹子妹子，注意形象。”咖咖看着杜航航推过来的沙拉, 有些心虚的去摸了把牛排的盘子边，试图挽留离开的肉。
“不给，要吃就再点，你这么口是心非，放小说里面，会被艹的四脚朝天，不要不要的那种知道吗？”杜航航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不会隐藏自己超级小污神的一面。
说的咖咖不忍直视的转过头又去点了份牛排，然后回来看着杜航航，“有本事在曲泽合面前你也这么污啊！”
杜航航在咖咖面前简直是老司机，还是那种驾龄多年带你飞，不污不要钱的那种。
咖咖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杜航航也就只在他们几个朋友面前污。
“算了，你污就污吧，继续和你说曲泽合的事情。”杜航航属于那种，给她讲一个黄段子不会害羞，分分钟能给你讲一个新的黄段子，然后把你弄得面红耳赤的人，所以咖咖也不和杜航航争了，收回心思和杜航航说曲泽合的事情。
男人了解男人，和女人了解男人，完全就是两种概念。
咖咖和曲泽合其实是大学的校友，不过前者追求柔性美，是一朵移动的交际花，后者则是出了名的冷淡，身边除了基友就是基友，还被写耽美小说的女生当过主角原型，反正性向成迷，直到有个大胆火辣的男生告白被拒，曲泽合是异性恋的事情才被传出来。
“你也知道，像曲泽合那脸那腿那外形，没有个男朋友或是女朋友，很容易让人想到身体有问题或是性冷淡。”咖咖和杜航航说话的时候也比较走心，这话说的让杜航航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的确，在知道曲泽合之前没有感情经历的时候，她真的一度猜测过曲泽合的性向、身体状况以及心理状况等等方面的问题。
当时杜航航编造了一个花式悲惨的朋友，想试探一下曲泽合，也是这么原因。
“他说他是单身主义者，不会这背后还有什么缘由吧？”杜航航有些紧张的攥住勺子，忙对咖咖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先喝口水缓一缓，免得等一会儿一时激动，把杯子打翻。”
咖咖要说的事情倒不是什么特别爆炸性的消息，他和曲泽合也不熟，也就停留在知道这个人，然后听过一些他的八卦的层面上。
不过，八卦这种事情也是要分等级的，像咖咖这种八卦小王子，他能说出来的，估计有八成都是真的。
毕竟，那可是种种八卦之后，咖咖的信息筛选。
像曲泽合这种条件，且而立之年的男人没有感情经验，放在现实生活中，还是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
毕竟，青春期你不萌动，毕业的时候你不感性，工作初期你也不没有心动的对象，好吧，退一万步讲，曲泽合可能对身边的人不是很感兴趣，但和曲泽合说自己不太受异性欢迎的说辞相反，小姑娘看到曲泽合这一款的，简直都是虎扑过来的好嘛！
那么，问题来了，曲泽合是如何在周围追求者众多中，保持自己清心寡欲的？
总不会真的像偶像剧里演的那种，男主在遇到女主之前，总是被奇奇怪怪的恐女症、洁癖之类的毛病保持单身，然后见到女主就不药而愈了吧？
杜航航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把这个套路往她和曲泽合身上带，认为自己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唰的照耀过之后，曲泽合的人生就此不同了。
说实话，杜航航属于那种在一起之后就往前看的人，她不想去斤斤计较她未曾参与的过去，但前几任男朋友的事实告诉她，过去的一些事情还是要搞清楚的，要不然到时候成为未来某些事情的导火索，哭都没有地方哭。
谈恋爱又不是集邮票，谁禁得起谈恋爱再分手这种反反复复的，杜航航私心还是希望她和曲泽合能有一个好的未来，最好能一起生活，最后成家生子的那种。
所以，咖咖这些话出现的时机，刚刚好。
就算杜航航有一天会从曲泽合那里知道这些东西，但先从咖咖这里了解一下，也好让杜航航心里有点谱。
“你别这么紧张，每天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咖咖一看杜航航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想歪了，“在上学的时候，曲泽合其实还挺能招人的，但他又不怎么理别人，有多少告白的就失败多少。”
也是因为这个，咖咖才知道曲泽合这个校友的大名的。
不过，曲泽合态度比较好，就算是拒绝也不会伤害别人的自尊，但总有人不信邪，觉得曲泽合能被她攻略下来，年轻气盛的学生时代还带着几分天真的残忍，所以，当初传曲泽合恋物癖、暴力狂之类的消息还真的不少。
“最后，是有个小女生用自杀来威胁曲泽合，才真正让曲泽合翻脸的。”咖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当时那个小女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觉得能用自己的生死威胁到别人。
“自杀？”杜航航有些难以置信，等着咖咖继续解释。
“恩，当时事情闹得还挺大的，这个女生不知道怎么爬上楼顶，站在栏杆边要见曲泽合，当时辅导员才毕业没两年，遇到这事吓得立刻报警，顺便也把曲泽合拉了过来。”咖咖说的这件事情杜航航其实也听过，不过传到杜航航这里的时候，就是某高校一女生因为情伤准备轻生，结果跳楼未遂，没想到，这事还和曲泽合有关系。
当时被一阵大风都说不定能吹下来的女生偏激的厉害，见到曲泽合之后，一定要让他答应做她的男朋友，按理说，这个时候曲泽合假意答应，先把人救下来再说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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