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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向死而生——南楼北望

时间:2018-06-23 08:51:01  作者:南楼北望
  “是啊,以后就是依托大家的信仰而存在的神灵了。”道真感慨道,“生前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承蒙相救,如果有什么愿望的话,就请告诉老夫吧。”
  “啊?我就不……”
  “博雅,”晴明含笑,“欠人因缘,对‘神’来说也是一种咒。不想让道真大人为难的话,就说一个愿望吧?”
  “这样吗。”博雅思考着,突然慌张地垂了下手掌,“我怎么给忘了!道真大人,可以的话,还请您不要追究其他人的责任了……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我还是认为,现在的陛下和藤原家和当年的事情没有关系,所以拜托了!”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博雅不明所以,只听明月调侃道:“博雅大人,如果还能随意取人性命,那道真大人就不是天神,而是怨灵啦!他刚才又何必惊魂未定呢?”
  道真点头:“正是如此。博雅是醍醐陛下的后裔吧?你其实和宇多陛下更像。”
  道真是宇多天皇提拔起来的,这两人可说是真正的君臣相得。后来醍醐天皇贬谪道真时,宇多上皇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那我就没什么要求了。”博雅说,“呃,对道真大人是没有了……”他不好意思地看向明月,语气坦率,“但是,我还是想,如果能再看一次明月小姐的舞蹈就好了。”
  “唔,好吧,就当是庆祝新的天神诞生好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情呢。刚才神灵诞生的光芒可真美啊。”明月爽快地答应,“至于我的请求……”她看看庭院四周,“听说天满宫是赏梅胜地,现下却还未到时节。道真大人,今天不如让我们也欣赏一下吧,那‘月耀晴雪,梅花照星’的美景。”
  “你也知道这首诗吗?”道真高兴道,“那可是老夫的得意之作啊!”他低头对以津真天说:“去吧!”
  白鸟轻鸣一声,飞向四周梅林。从它的羽毛上,有什么细细的、闪亮的东西不断飘洒到梅树上;月光之下,刹那间,一树树白梅竞相开放。空气中弥漫起淡而清冷的梅香。
  “啊,这可真是……”博雅词穷了,只呆呆地和晴明说,“我想起来了,就算是我也听过道真大人最著名的那首咏梅诗啊。‘月耀如晴雪,梅花似照星。可怜金镜转,庭上玉房馨。’晴明,你之前说过,就算是为了道真大人的汉诗也要来走一趟,就是这首吧?”
  “这一首当然很美。不过,我说的可不是这一首,博雅。”
  “啊?那是哪一首?”博雅问。
  但晴明又是那样,含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眼里如有山林间的雾气,若隐若现都是说不清的神秘。
  “老夫可能知道。”道真看一眼这对友人,曼声吟诵起来,“秋月不知有古今,一条光色五更深。欲谈二十余年事,珍重当初倾盖心。古人云,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想必博雅是晴明非常珍惜的友人啊。”
  云雾般缥缈莫测的大阴阳师瞬间苦笑起来。博雅倒是高兴得连连点头,还责备友人:“晴明,有话就好好好说嘛。你知道我的,对诗歌十分不擅长。”
  明月欣赏了好一会儿月下白梅。忽然,她发现茨木一直保持着沉默,就拍了一下他的肩,“哟,茨木,怎么一声不吭?”
  茨木从愣神中惊醒。“……没什么。”他看着明月,拍开她的手,生硬道,“你不是还要跳舞吗?快去好了。”
  “难道说……”明月笑嘻嘻地勾住自家式神脖子,把他头压下来,在他耳边说,“刚刚是不是被我惊艳到了?哈哈哈哈哈你可以说实话的,我不会嘲笑你的,茨木酱~”
  “不那是完全没有的事。”茨木否定得相当流畅,同时飞快站直身体,拉远自己和明月的距离,还抱起双臂,一脸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做什么,那种软绵绵的舞蹈也亏你还能再跳一遍。”
  “茨木童子阁下,明月小姐的舞蹈很美啊,你不觉得吗?”博雅很耿直地问。
  “呵,完全没兴趣。”茨木高傲地别过头。
  道真挥挥衣袖,笑容颇意味深长。“开始吧。”他老神在在地说。
  美丽的笛声再度响起来。
  院外红枫浓烈如醉酒,院里白梅盛放如雪。纤秀的少女跳着古老的祭神舞,白皙的面容比梅花更清丽。澄澈的月光照耀着这片奇异的园林,构成了每个人记忆中永难遗忘的一幕景象。
 
 
第61章 殷勤谢红叶
  正是红叶最盛的时候, 船冈山里处处都缀着几点亮红。在山的深处,那一株最为巨大也最为华美的枫树,却被结界笼罩着,兀自美得浓烈又寂寞。
  酒吞童子站在树下, 看着茨木童子从远处走来。自从那家伙找到他的所在地之后,不出意料地, 酒吞三天两头就会看见他,每一次茨木不是挑衅就是跟他唠叨妖族未来, 还有他在平安京观察到了什么奇怪的人类和奇怪的事迹。虽然有点烦,但也还在忍受范围内, 况且——尽管不想承认——在这寂寂无人、无事可做的野外,听听故人的声音总也能算一种不坏的消遣。
  因为觉得茨木那张自说自话的脸挺让人烦的, 所以酒吞经常不看他, 但今天例外;红发的大妖怪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故友, 最后抑制不住嘴角的抽搐。
  “茨木童子……你头上的是什么东西?”酒吞问。
  咪呜——
  灰蓝色毛皮的小猫睁开眼睛,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冲着酒吞龇牙咧嘴,而被他扒拉着头发的茨木也只是心不在焉地甩了甩头, 就那么任由那只低级的猫又踩在他头上,毫无身为大妖怪的尊严。
  酒吞沉默几秒,郑重地问:“怎么,这是带给本大爷下酒的吗?正好之前新酿了一壶酒, 拿烧烤猫肉来佐一佐应该不错。”
  喵嗷!猫又浑身的猫炸开, 爪子还愤愤地揪起了茨木的四撮儿白毛。茨木咧嘴“嘶”了一声, 伸手把它抓下来, “不,酒吞童子,这家伙不能给你。你要真想下酒的话,我可以给你抓几只别的猎物回来。”
  他抓猫的动作听粗暴,但其实锐利的爪子有注意别戳伤了小猫。茨木童子是这么细心的妖怪吗?酒吞挑高了眉毛。
  “小九,自己去别的地方玩。别磨磨蹭蹭的,敢偷听就杀掉你。”茨木显然没注意到挚友的表情,低头把猫往地上一扔,声音还是浑厚又傲慢,内容也很残酷,但小九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喵喵”几声就甩着尾巴跑掉了。
  “搞什么鬼啊,茨木童子?”酒吞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这不是跟带着幼崽的奶爸一样吗?”
  “你误会了,酒吞童子,完全没有这回事。”茨木立即抱臂转头,满不在乎地说。
  酒吞盯着他的后脑勺。“茨木童子……你什么时候有扎麻花辫的爱好了?”
  茨木一愣,立刻反手去摸头发。“什么?哼!”他表情愤愤起来,“一定又是明月那家伙!再也没有比她更无聊、更无耻的阴阳师……不,人类了!可恶!”
  铁红色的鬼爪不耐烦精细地解开头发,就三两下把厚厚的白毛抓开。
  酒吞“啧”一声,没兴趣琢磨茨木这家伙又在抽什么风,就自己走到一边,把他刚酿好的美酒从地里挖出来,拂去尘土,拍开封泥,仰头大口痛饮起来。冰凉的酒液流过他的喉咙,他微眯着眼睛,看到上方红叶灼灼如烧,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
  他一如往常地喝着酒,对着满树红枫任由思绪飘飞。过了好一会儿,酒吞突然发现,今天的茨木实在过于安静了。以前他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战斗,或者老调重弹让他离开红叶,总之可以一个人从日出说到日落,并且全程保持斗志昂扬、激情四射,而不是像今天一样安静地发呆。
  这家伙……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酒吞用朦胧的醉眼瞟一下茨木,确定那个脑袋里一根筋的家伙破天荒地在出神。
  “我说,茨木童子,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别待在这里碍本大爷的眼。”红发妖怪又喝一口酒,用醉腔晃晃悠悠地说,“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
  茨木盘腿坐在草地上,正低头看着右手手腕上的铜钱串,酒吞童子声音甫一响起,他就下意识地把手缩了缩。没人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包括他自己。
  “不,我没……”他生生刹住话头,在犹豫过后,努力装成不经意的模样,问,“吾友,你当初说过,你第一次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是在大江山里的山涧旁边,对吧?”
  跟红叶有关的事总能换回酒吞的神智。他抱着酒葫芦的手一顿,然后淡淡应了一声:“是啊。”
  “那个女人在跳舞……”茨木低着头,眼神又有点恍惚。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按照茨木童子的性格应该是会难以理解而且轻蔑不屑才对。酒吞都做好爆发的准备了,却听茨木说:“也许真的有什么可取之处……”
  一口酒直接呛进了酒吞的喉咙和鼻腔,就算是大妖怪也要捂着鼻子咳几声。他把巨大的酒葫芦往边上一放,见鬼似地瞪着友人:“哈?”酒吞甩甩头,一颗被酒精熏得轻飘飘的大脑尽量联系前因后果想了一遭,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本大爷记得茨木童子你说过你也是在山涧旁边遇到那个阴阳师的。哦,怎么,那个阴阳师给你跳舞了?”
  那不是给他跳的。不知为何这句话没能说出来。“哼哼,虽然是软绵绵的动作,但从结果上不算毫无可取之处。”他说,“吾友啊,对于你内心的感受,我好像又更近了一步啊,呵呵呵呵……”
  茨木的表情和语气好像都没什么不对,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酒吞盯了他半晌,最后冷不丁来一句:“你喜欢那个阴阳师?”
  “不,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这种事!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茨木霍然回头,身上甲胄都惊出一声脆响。他就像被心上人误会的纯情少年一样急切地解释:“酒吞童子,我绝对和以前一样,所在意的只有你一个人!”
  “好好说话!啧……”酒吞头上青筋一跳,妖气并酒气一起不耐地跃动。他眯着眼睛,好半天吐出一口气,重新靠回树干上,将酒葫芦往怀里一揽,放松的四肢呈现出一种倦怠感。“随你怎么想吧,茨木童子,但少把你的事和本大爷扯在一起。”他伸手接下一片飘落的红叶,捏着叶柄,对着阳光看上面纯净的红色和干净的纹路,“只不过奉劝你一句,听不听随你。”
  “既然是吾友的话,我当然无论如何都会听!”茨木眼也不眨地说。
  “哼哼,你这家伙……”酒吞童子笑得意味难明,眼中藏一点苍凉之意,“人类的生命轻易就能被夺去,但人类的心么,那种东西,比最深沉的黑夜都更难看清。”他最后望一眼手里枫叶,而后用力一捏,再摊开手时,那抹优美的红色已成粉末,轻飘飘随风而去。
  “……所以都说了,那种事情不可能的。”
  枫树的枝干红云般笼罩着这一小方天空,其中一枝轻轻摇了摇,突然传出“唰啦”一声。紧接着,一团灰蓝色的毛球直直掉到茨木的脑袋上,撞得他头往前一斜。
  喵嗷——
  小九四爪死死揪住大妖怪的白毛,这才没继续从大妖怪脑袋上往下滚。茨木眼角抽搐,恼火地一爪子把猫抓下来,愤怒地捏在手里,暗金色的眼睛冒着火光。灰蓝色的毛球团在他宽大的爪子上,悠闲地晃晃尾巴,“喵喵”几声。
  “呵,果然胆子不小,拿你主人威胁我吗?”茨木傲慢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这对讨厌的主仆一起撕成碎片。”
  “咪呜——”
  “不,那家伙才不是我的主人,她是我的阴阳师,从属关系搞清楚。”
  “咪呜——”
  “哼,我的阴阳师,肯分给你一点都是了不得的赏赐,不要太嚣张了……可恶,你要是真的敢每天赖在那家伙怀里,我就真的捏碎你的心脏。”
  茨木咬牙狞笑,粗暴地把小九往上一抛;猫咪开心地抱着他的鬼角,身体灵活地一转,重新安慰在他头顶,卧了下去。
  酒吞童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茨木童子,你真该对着河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嘲弄道,“亏本大爷从前还高看你一眼,现在看来,你竟然是连承认自己内心的勇气都没有!”
  “……”
  “我们妖族和虚伪的人类不一样!想到什么就去做,哪怕要掀起杀戮和憎恨也无所谓,只要能抓住想要的东西。呵,这么说来,红叶那个女人说不定天生就更适合站在我们这边。”酒吞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大口酒,不再去看好友的表情,“茨木童子,你好自为之。”
  白发的妖怪想要否认,却难以开口。最后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秋日山景,听着友人喝酒的声音,还有头顶的猫又细小的呼噜声。
  “呵……”
  ******
  庭院里翠竹高过墙壁,修长的竹竿上镀一层金色的阳光。一辆牛车停在门前,在车夫的吆喝和鞭打过后,缓缓沿着西洞远大路向北驶去,正好和隐身的茨木擦过。茨木感觉到了某个让人厌烦的气息,瞥了一眼车里,心里冒出一缕杀意。
  车厢里的贵族莫名浑身一冷。
  他不需要推门,只凭着契约就能穿过那栋宅邸的门墙。角落里的木樨花颤了颤,树干里走出一个明黄衣裳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施了一礼。茨木头顶的猫又“咪呜”一声,跳下去跑到木樨花身边,蹭着她的腿想要小鱼干吃。
  “刚刚谁来过了?”茨木问。
  “是藤原兼家,茨木童子大人。”
  果然是那个好色之徒!茨木越发看那个男人不顺眼,决定一旦有机会,他一定立刻宰了那家伙。“他来干什么?”他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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