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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求了签撒了钱，当然，求的是姻缘。
西溪是一支上上签，方丈告诉她，今年走桃花，大疯下下签，今年枯树一颗，啥花也开不出来。
大疯愤愤不平。
“这光头肯定是羡慕我头发比他长。”
“呵呵，人家还羡慕你黑眼圈比他眼睛大呢。”
“切，”大疯不信这些，陪她坐在树下歇息。
这山太高，两人爬上来花了不少力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投怀送抱共度良宵？”过了会，大疯问她。
西溪叹口气。
“不想继续折腾了，我还是放下吧。”
“真想出家？”
“不至于，我出去旅个游放松心情，顺便找找灵感。”
“哦，这样啊……”大疯想想，又说，“你跟你哥说了没？”
“哪个哥？”
“不是需要各个通知到吗？”
西溪默了默，悲催地发现这好像是现实。
尤其是自家两个亲哥哥，从小到大护着她，除了在林砚那受了点委屈，还从来没在别人那里吃过亏。
正聊着，西溪电话响了。
是西延，大哥。
“在哪玩呢？”
“庙里。”
“……”那边沉默半晌，迟疑着出声，“你想干嘛？”
“别担心，我和大风过来玩玩。”西溪憋着笑，“不出家，舍不得头发呢。”
西延松了口气，“对了，这几天想不想出去玩？”
“诶？”
“爸妈在法国，最近很闲，想把你接过去。”
西溪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那好吧，我回去就收拾东西。”
又聊了几句两人挂了电话，大疯看着她，啧啧两声，心里不禁腹诽。
果然西溪的消息就是传得快，昨儿说林砚要回来，今天她哥就撺掇着人出去玩了，这速度，真是令人佩服。
西溪情商低，脑子也不会转弯。但是圈子里这几个都是识相的，对西溪和林砚两人的事从来不多说什么，任其发展。
一是惹不起人家林哥，二是惹不起西家几位哥哥，他们就在中间打着太极，好不欢乐。
所以大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会就假装没看懂，不发表意见。
“所以要去你爸妈那了？”
西溪点点头，一副认真模样，“我先去避避风头。”
大疯了然。
这儿凉快，树荫底下，风景又好，她胳膊支在石头上，左右看看。
西溪一双帆布鞋长裙短袖，闲得无聊就玩手机。
大疯也想玩来着，但自个手机没电了，就看着她玩，看了会觉得没意思，又四处看看。
这一晃不得了，一个不小心就扫到了对面刚上山来的那人。
林砚黑衣黑裤，两手插.在口袋里，正看着她们。
大疯被吓得手一抽，直接倒在石头上。
“见鬼了，西溪，”大疯爬起来拉她胳膊，“别玩了！”
西溪被她一扯，游戏结束。
“握草，大疯你干嘛，我快破纪录了。”
“玩个屁，人来了！”
西溪抬头一看。
某人已经走到跟前，皱着眉头。
他好像没变多少，头发还是有点长，额前的刘海快要遮住眼睛，一双丹凤眼这么看着人，让人不自觉就紧张起来。
西溪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要冲出口的“艹”给咽回去。
她还记得林砚最不喜欢她说脏话，每次只要被抓住，免不了一顿打。
嗯。
真打。
林哥哥下手重，导致西溪好几天都没办法见人。
大疯见势不妙，连忙撤退。
“那什么……你们好好聊，我……回去了~”
战友叛国了，西溪努力保持镇静，问他，“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不该来这似的。
林砚还是那么站着，低头看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你说呢。”
西溪：“……”
我说？
我说啥？
你丫不是把话都说死了？？
而且某人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气势弱了不止半分，简直快要低到尘土里。
西溪瑟瑟发抖。
她半天没回答，林砚却还是保持原状。
有种被人用眼神强.奸的感觉…...
憋屈得不行。
算了，交流是不可能，她还是回家吧。
西溪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灰，打算无视他直接下山，但还没能迈开腿，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去哪？”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
“回家。”
“呵。”
西溪：呵你妹。
“我送你。”
“不用了，我走回去。”
林砚挑挑眉，放开了她，一字一顿地重复，“走、回、去？”
西溪点点头。
“哦，那请便。”
西溪：“……”
为了不被人嘲笑，西溪真的自己下了山，过程中无比庆幸她今天穿的是一双帆布鞋，而不是作死地穿了一双细高跟。
某人就在后面跟着，距离不近不远，一米，而且一直保持。
西溪：去你妹的数学家，你们学数学的都这样吗？！
她是个路痴，从这里到家根本不知道要往那边走，只能凭着自己感觉选了个方向，想着只要某人一离开，她就叫辆滴滴回家。
一路上风平浪静，静的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
西溪边走边想，努力忽视后边某个跟屁虫，用她仅剩的脑子好好想想自己要怎么应付。
当然，第一个方法就是跑路。
那就先去爸妈那边避避风头，再找几个有意思的国家出去玩玩。
嗯，简直完美。
但她好像忽略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林砚是怎么找到她的？
以前高中的时候她就有这个疑问了，小时候她喜欢跟着他，学这学那，有时候还会笨手笨脚地把他的模型给拆了。
初中两人在一个学校，她忙着学习，不像以前那样每天都跟着他，但好像从某个时候开始，她总能看到他。
直到三年前某人没告诉她就决定出国，那时候年纪小又不懂事的西溪根本没办法接受，以至于三年来没跟人联系。
她也不懂自己在矫情什么，一边希望他打电话过来，一边又作死地关机。
脑子里想着东西，脚下的路好像就没那么漫长。
过了好一会西溪才反应过来，自己脚好像被磨破了。
走了大概有两个小时，腿也有点疼。
西溪找了个公交车站歇会。
林砚也跟着坐在旁边。
两人这么不说话，奇怪的是，气氛也没那么糟糕。
她揉揉腿，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在点烟，动作熟练，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像是察觉到什么，漫不经心看过来。
西溪淡定扭头。
完了。
某人还是这么好看。
林砚初中就开始抽烟了，抽得凶的时候一天三四包，到了高中稍微收敛一些，西溪那时候唯他是从，从来没想过要管他，而且还很中二地觉着他这个样子很帅。
可惜时至今日，她好像老了。
抽完一根烟，林砚问她，“不走了？”
西溪低着头，“算了，我们好好谈谈吧。”
“嗯。”
“你想干嘛？”
他笑笑，“想要你。”
西溪：“……”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认真点。”
“很认真。”
艹。
没办法聊下去。
“我们已经分手了。”她说。
林砚看着她，“什么时候？”
“三年前，我说过。”
“……”
他没作声。
“好马不吃回头草，咱们还是算了吧。”
“呵，”林砚冷笑，“你连窝边草都吃，还怕回头草，怎么，几年不见，还挑食了？”
西溪被怼的哑口无言，最后被逼急，看着他说，“可是，我们现在也不合适啊。”
“哪里不合适？”
“分开两年什么联系都没有，你不觉得不对吗？”
“我给你打过电话。”
“哦……”
“是你不肯接。”
西溪气急，“你说的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他没说话。
谁都没错，但又好像他们都错了。
“打扰了你这么多年，很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烦你了。”她说。
小怂货头一次硬气起来，西溪自我感觉良好，但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人砸回土里。
“你想不负责任？”
不负责任西溪嘴角抽抽，“吃亏的是我吧？”
初吻给人不说，初夜都差点送出去。
林砚不想跟她废话，起身在她面前蹲下，直接把她鞋脱了扔进垃圾桶。
西溪目瞪狗呆jpg.
她脚后跟被磨破，流了不少血，看着吓人。
林砚皱着眉。
他手还捏着她的脚踝，三年来没碰男人的西溪很不适应，某人靠的太近，弄得她整个人像快要自燃了一样。
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伸手把人抱起来。
西溪双腿环着他的腰。
完了。
更近了。
西溪哆嗦着问他，“你……干嘛？”
“回家。”
“我可以自己走。”
“鞋已经扔了，你是想我打断你腿吗？”
西溪：“……”
这么大庭广众地被人吃豆腐，西溪内心是拒绝的，但是某人不肯放，她只能扯扯衣服盖住脸，希望不被人认出来。
林砚一手托着她，一手把她衣服扯下来。
“不怕憋死？”
“比起羞愤而死，我宁愿憋死。”
这会天快黑了，这条路上没什么人，周围都是山，西溪看着他往他们来的方向又往回走，觉得奇怪，拍拍他肩，“你是不是走错了？”
林砚按下她脑袋，不耐烦道，“是你走错了。”
而且他还跟着她一起走了两个多小时。
西溪识相地没作声。
他就这么抱着她往前走，西溪显得无聊偷偷看他。
林砚长高不少，也壮了，单手托着她一点问题都没有，看起来体力不错。
体力不错？
瑟瑟发抖。
渐渐没了光亮，周围路灯都亮了起来。
不知道多了多久，西溪都快睡着了，忽然听见他说。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也许是夜太凉，他的怀抱太暖，西溪心也跟着不安分起来。
重新来过？
他是在给她台阶下吗？
林哥果然情商高。
“那……行吧，”西溪说，“我们从朋友重新开始。”
林砚：“……”
作者有话要说： 林哥：神他妈跟你做朋友。
第4章 学谁
两人又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山脚下，到了林砚停车的地方，终于能歇歇。
西溪坐在副驾驶上，拿出手机看看。
已经晚上七点了。
林砚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谢谢。”
这地方有点偏，开车到市区大概要一个多小时，西溪有点困，想着过会还能睡一下，奈何林砚找事，死活不让她睡。
“你住哪？”他问她。
“爷爷家。”
“嗯？”
“嗯？”
“你十八了，没搬出去？”
成年少女西溪：“我关爱老人。”
他嘴角微扬，“你现在想回家？”
西溪打了个哈欠，“废话。”
林砚扫了她一眼。
西溪撇撇嘴没理他，看窗外。
外边景色不错，周围都是山，夜色笼罩下静谧得像是一幅画。
她不自觉就被吸引了。
黑夜中有什么？为什么会有黑夜，它的存在是为了掩饰还是衬托？纯粹的黑和纯粹的光，哪一个更单纯？
终于捡回多年的想象力，西溪整个人都被点亮了。
“林砚，能不能开快点？”
“嗯？”
“我想画画。”
恰好红灯，林砚转头看她，语气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这里离我家近。”
“没关系，那麻烦你了。”
西溪很高兴。
毕业作品终于有着落，她终于不用每天焦虑熬夜睡不着觉了。
林砚没说话，淡定把车往自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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