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还真有。
陆靳言的心思都不在和时瑶的电话上了,那头时瑶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他依稀只听到模糊的话,“……靳言,你怎么突然对盛欢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语气带着隐隐的试探,陆靳言抬手摁了摁眉心,颇有些疲惫,“随便问问。”
“噢,”时瑶应着,明显还是有些怀疑,陆靳言不想再多说些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天盛欢回复他有喜欢的人了,和从时瑶这里得知到的信息,全部都对上了。
对她仅剩的那点骄傲和自尊制止了他当面和盛欢说明的想法和举动,她应该表现得很明显了,拒绝他的告白,拉黑了他,他再往上凑,就显得太过可悲了,不过是再一次得到她的拒绝而已。
他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根本没想过时瑶居然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不然,他只要一查,就能察觉到时瑶所编织的谎言,又怎么会在后来和盛欢错过了那么多年呢。
盛欢出国开始的那几个月,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他想盛欢会不会和那个人拥抱,她会不会用那张美艳的脸对着那个人毫无保留地笑,他们会不会亲吻,这个时间点,他们会不会同床而眠,那个人会不会对盛欢动手动脚,想着想着,他的思维便得更加清晰起来,神经蠢蠢欲动,在经过白天的疲倦加身,神经兴奋后便是精神衰弱,有时候,一朝醒来他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而前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事,他甚至都不知道。
为了改善睡眠质量,他只能大把大把地吃药,什么药他也不知道,胡乱地吃,安眠药有,精神方面的药也有,连医生说他吃药都吃得有些神经错乱了,要合理用药,陆靳言根本不听,他没有办法,他只想不要在梦中在见到盛欢。
梦里的盛欢,穿着那天晚上的演出舞蹈服,不同的是,在梦里,没有其他的观众,只有他,盛欢只为他一个人而跳,只为他一个人旋转着舞步。
可每次醒来,都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梦中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没有那一身柔软的腰肢,没有她的明媚笑容,只有他,梦境与现实的强烈对比,只会一寸寸放大他的空虚和荒芜。
他不再想梦到盛欢,梦里无论如何,不过是在提醒他,现实中盛欢与他人恩爱非常,而他,不过是盛欢不屑一顾的追求者之一。
甚至可能演出结束后的那一吻,不过是他的遐想。
大概是对症下药了,他果然不再开始梦到盛欢,而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令他无法释怀的场景。
不是梦境,是以画面的形式,白天黑夜,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不时地从他眼前闪过。
画面中,盛欢被抱在他的怀里,堪称标本的一双美丽眼睛被黑布遮住,蜷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着,不断地恳求着他能够放过她。
她真傻,好不容易得到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就连幻想出来的画面里,她也是在抗拒他,逃离他,对他毫不留情地吐着厌恶的话语。
哪怕只是臆想出来的画面,却让陆靳言觉得说不出的真实,就好像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样,他真的把盛欢抱在怀里过,真的一遍遍地亲吻过她,真的一遍遍地吞下她因恐惧而流下的泪水,经历着被她厌恶的心痛……
陆靳言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不然怎么会幻想出那样的画面呢。
他那样地喜欢盛欢,怎么可能会不顾盛欢意愿强迫她呢,明明他为了克制自己,连探听关于她在美国的消息都不曾,怎么会放任她无助地流眼泪呢,他恨不得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
这不可能。
第029章
盛欢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陆靳言已经先她一步离开了别墅,她昨晚也不知道怎么了,连陆靳言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盛欢转念一想,又或者他根本没回来,没见到陆靳言,让盛欢心里萌生些许的失落来。
说不出是从何而来的感觉,昨晚发生的一切和陆靳言的状态给她的感觉都太过怪异了,她直觉陆靳言有什么话要说,可他到底什么都没说。
盛欢吃完陆靳言保温着的早餐,便开车去了医院,正好今天,科室会来几个实习生。
安市第一医院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职的医生需要在工作一年之后,轮流转产科,计划生育科,普通妇科以及妇科门诊才能独自在急诊室值班,盛欢却是成了那个例外,她没有在医院工作一年的时间,也根本不可能轮过这四大基础科,但因为在国外求学和国际救援的经历,倒是让她一早就到达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众所周知,学医一般来说修完本科和硕士博士都有可能根本碰不了手术刀,只能当个打下手的,跟着主任医师积累些临床经验,盛欢年纪轻轻地就独立完成了众多手术,甚至缔造出“产科金手”的称号出来,让医院一批新来的实习生佩服不已。
盛欢对此却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能说当地的医疗团队人手有限,因而每个月经手的分娩量较多,当地的医疗条件和资源匮乏,产妇面临着并发症和各种病症,但好歹她们因着天生的母性,咬着牙坚强地生下了孩子,可以说是她们互相配合的结果,并不能算得上是她一个人的荣誉。
她不是谁的救世主,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只是利用多年来所学的知识加之以自然分娩,荣光加冕,只会造成来自外界的压力,干扰到她的生活,没有任何多余的好处,没有人会将目光放在几千公里远的战乱地区,那些称呼和报导不能为他们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改变,对她来说,就只是普通的汉字,没有多大的意义。
盛欢带着分配给自己的实习生,实习生很多时候的任务是写病记、开验单,极少能接触到手术刀,但盛欢还是在休息时间尽力给他们讲解,例如先兆临产的四步触诊法、量宫高腹围、测骨盆、听胎心等,等到盛欢觉得一早上差不多了,原本脸色凝重安静听着的几个实习生才逐渐放开,叽叽喳喳地在科室闹开。
盛欢本身是不喜欢这么吵闹的环境,他们也是记得医院不允许大声喧哗,尽量地在控制着自己的音量,盛欢失笑,明明和他们相差不了几岁,他们身上却有着她羡慕不来的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她还记得,当初自己在科室里因为一个切点和带教老师对峙得面红耳赤的场景。
那是个性情古怪的老头,操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一改他往日对着实习生一向视之无物的语气,“You\'ll be an excellent doctor, after all, and no intern will be able to defend herself a bit with her tutor, and win an absolute victory”(将来你会是一位极其出色的医生,毕竟没有哪一个实习生会和她的带教辩解一个切点,并且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
那时候的她十分冷淡地回了一句“of course”,她只是想让他改变一下授讲的态度,也并不需要他的夸奖赞美,无论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如果她受得,她自然不会畏畏缩缩,扭扭捏捏地拒绝,她应得的,她就毫无负担地接受。
等盛欢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几个实习生已经差不多走到了科室门口,毕竟是到了医院食堂的饭点,走得颇有些步履匆匆,两三个年轻的女孩子,说话的嗓音很是清脆,隔着不远的距离就传进了盛欢的耳朵。
“姜绾执导的那部电影网上好评如潮,要不是没有时间,我就跑去看了……”
“你说同是一线花旦,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嗯?”
“昨天晚上,微博热搜第一你没看到,MK娱乐要和时瑶解约,通告都发出来了,这下都假不了,时瑶算是真的要糊了,可惜了。”
“和她炒过绯闻的男演员那么多,我当初还站了她和我家男神的CP,谁知道他妈的清纯都是装出来的。”大概是说到心坎上去了,声音也跟着不自觉大了起来。
“嘘,你讲小声点。”
……
盛欢原本翻着书的动作瞬间就顿住了,听了那么多,她的脑海里唯独也只剩下那句“MK娱乐要和时瑶解约了”,MK娱乐她当然知道,陆靳言的娱乐公司,前不久她还去拍过个人访谈,可他无缘无故怎么会和时瑶解约?
网上关于时瑶的那些事情与他本身无关,对于手下的艺人,不应该都会出面解决她的丑闻吗?可陆靳言不仅放任时瑶的丑闻愈演愈烈,甚至连对她实施挽救都不曾,直接解约?
为的什么?因为她吗?她能不能这样自恋地想一下呢?
盛欢又看了一会与医学有关的书,刚拿起桌上放着的手机想要去吃饭的时候,原本暗淡的屏幕瞬间就亮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盛欢的眼神不自觉冷了下去。
时瑶,事到如今,盛欢倒是不知道她找自己还能有什么事情。
她滑了接听,语气很是冷淡,“你找我什么事?”
与她所想的歇斯底里的反应相反,时瑶的语气也很是平静,没有了平时对她夹带着的憎恨与忿忿不平,“我在医院不远处的那家咖啡馆等你,”怕盛欢拒绝似的,时瑶亟不可待地又继续说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盛欢笑了一下,“我对你想说的事情不感兴趣,没什么事情的话电话我就挂了。”
妇产科的医生休息时间本就不多,解决完午饭就要赶紧回到岗位上,她没空去理会时瑶,谁知道她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来对付她,她也没兴趣知道。
“和陆靳言有关的事情,”见盛欢想要挂断电话,时瑶急忙说道,她的语气跟着一变,微微带上了嘲讽,“盛欢你喜欢陆靳言不是吗?你不想知道他喜欢谁吗?”
同为女人,她看得清楚,之前的盛欢虽然是对陆靳言没什么感情,只想和她争夺,可这次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盛欢对着陆靳言的态度微微地有些变化。
时瑶对此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她没有办法了,现在能帮她的只有盛欢了,她也在赌,如果盛欢真的答应见面的话,就表明她想知道这个答案,也就是她是真的在意起了陆靳言了。
想到他们可能的两厢情愿,时瑶止不住的一阵咬牙切齿,但她还是将自己的情绪掩盖下去,尽量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我知道陆靳言喜欢谁,只要你和我见一面,我就告诉你。”
时瑶有这么好心,盛欢根本就不会相信,可她也没办法欺骗自己,她对于时瑶的提议动心了。
之前她以为陆靳言喜欢时瑶,看来不是,她也想知道陆靳言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喜欢的又是谁?
喜欢一个人,她就要清清白白,完完整整地得到那个人,如果他真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再怎么喜欢她,盛欢自然不会扒着人不放,那样子太掉价了。
别说陆靳言不喜欢,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照她和时瑶的关系来说,她也不相信时瑶能说出什么来,只是她需要从时瑶嘴里知道人名出来,时瑶追着陆靳言那么久,有些事情比她知道得更加清楚,哪怕说出的不是陆靳言真正喜欢的人,那必定也和他有些关系,她从那里下手切入,也能调查出来其他的一切。
看着被挂掉的通话,时瑶的心里是有些紧张的,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底气了,那件事情,是她最后的一张王牌。
就算在怎么不喜欢陆靳言和盛欢在一起,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时瑶说的西餐厅距离医院不远,盛欢走路过来的,没几分钟就到了,盛欢是觉得有些好笑的,时瑶还真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她这几年在娱乐圈还真是没白学,将人心那一套拿捏得真准,掐着她的软肋,用她目前最为在意的东西,逼得她不得不和她见面。
看着门口被引领进来的盛欢,时瑶的心里放松之余多了几丝讽刺,盛欢既然能来,就证明她也是在乎陆靳言的,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根本就够不上是威胁。
只有她一个人在尽心演绎,上蹿下跳,犹如小丑。
她输得彻底,没有爱情,也没了事业。
而他们心意想通,彼此喜欢。
第030章
盛欢推开咖啡厅的门时,能听到风起吹响一阵叮叮当当的风铃声,咖啡厅的布置温馨而有格调,点缀着花花草草,她却没了观赏的心思,径直跟着服务员的引领朝角落走去。
一进门,玻璃门便驱挡住外面的热气,抖落全身的热意,恍然置身于冰天雪地中的浑身凉爽,网上说时瑶因为形象受损而违约,估计会赔得连锅底都不剩,显然也不全是真的,娱乐圈的真真假假不足与外人道,至少她还有钱包场呢,想着,盛欢唇角弥漫着些许嘲讽的弧度。
盛欢看过关于时瑶的报导,被镁光灯和各种犀利的语言包围着,躲在经纪人身后,明显可见的憔悴和无助,而此刻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穿着一身大牌的衣裙,抿着咖啡,窥探不出报导上半点的脆弱,听到脚步的动静声朝她看了过来,扯唇笑了笑。
这个笑容没有了平时的冷嘲和敌意,显得意外的真实。
时瑶和她,向来是不对付的,独自相处时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屑去做的,盛欢倒是猜不透是什么事情,让时瑶宁愿对她带上了一层假面。
她暂且不想将这个笑归于真心的范畴。
盛欢拉开时瑶对面的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嗓音平静,“找我到底什么事?”
时瑶轻笑了一声,“你来,不就是因为陆靳言吗?自然是关于他的事情。”她顿了一下,状似感叹地说了一句,“这么多年,我们好像从没有一起坐着聊天的经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平和的氛围。”
“小姐,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服务员上前问道。
“特调奶茶就好,谢谢。”盛欢礼貌地说道,原本神经就像发条一般扯得紧紧的,要是咖啡再喝下去怕是一整晚都不用睡觉了,眼神在看向对面坐着的人却是冷了下来,“你不是要告诉我他的事情,那现在算什么,叙旧?如果是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别浪费各自的时间了。”
看似平静的口吻,字字句句都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不耐。
知道盛欢不待见自己,时瑶听了她的话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盛欢,你也听说了吧,这次我的丑闻影响到了我的形象和商品代言,投资商纷纷要求我赔偿损失。”
盛欢皱了皱眉,她不明白时瑶赔偿的事情与她们今天的见面有什么关系,“那又怎样,关我什么事?如果你叫我出来就只是想和我说你的现状,抱歉我没兴趣听,我午休时间很短,没空陪着你耗。”
大概也是知道盛欢不是和她开玩笑,时瑶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知道陆靳言喜欢谁,你帮我偿还违约金,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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