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他就要流口水了,酒虫在肚子里翻滚作祟,充满期待地看着顾寒倾起身后,没多久拿了一个玻璃酒瓶进来。
“喝吧。”
顾寒倾话音一落,成负伸手抓向酒瓶,扯开一闻,准备好好享受一下上等美酒的醇厚香味:“哇——靠!什么味道!好烈啊咳咳咳!”
扑鼻就是一股浓烈的酒精味,登时就把成负呛得不行!
他神情古怪地晃晃满瓶透明无色液体,小心翼翼看向顾寒倾:“那个,三哥,这个,真的是酒吗?你确定不是工业酒精?”
顾寒倾捏着细长香槟杯脚,晃荡里面淡琥珀色的酒液,幽沉的黑眸染上些许戏谑。
“纯正伏特加,一个老毛子那里得来的,不想试试这顶级烈酒?”
成负就知道!他哪儿能从三哥手里讨到好?
成负也不是没有喝过伏特加,却第一次喝到度数这么高的伏特加,就老毛子那些人的喝酒品味,怕是工业酒精直接冲点水就能当美酒喝进肚的,他成负可没有这么好的铁胃!
喝上两杯,他焉能有命在?
“三哥,呵呵,呵呵。”成负干巴巴地笑着,“我忽然觉得香槟味道挺不错的,呵呵,我还是喝香槟吧。”
“还是伏特加适合你。”顾寒倾抬抬下巴。
成负一张脸都皱成苦瓜了,愁眉苦脸地望着手里的玻璃酒瓶,看起来跟水似的,喝起来要命啊。
蒋郁莫问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开始起哄让成负喝两杯。
成负赶鸭子上架拗不过了,大义凛然地扯开塞子,往玻璃酒杯倒了小半杯。
“兄弟们,我上了!”他一脸悲愤决绝,像是随时准备英勇就义。
姜锦从头到尾都知道他跟顾寒倾的对话,见状便扯扯顾寒倾的衣角。
“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成负悄悄竖起耳朵,眼里亮起希冀的光。
顾寒倾不负众望给他泼了冷水:“没事,成负刚才不是说吗?他以前去欧洲留学,伏特加威士忌都是当水喝的。”
姜锦也没再多问。
成负心里那个苦涩啊,吹牛要不得!干了!
他屏住呼吸,一口咬住酒杯,要的就是勇往直前的气势!一口喝干!
真是火在烧一般的感觉啊!成负觉得自己的胃,都快要融化了!
“咳咳咳咳。”喝完他就剧烈咳嗽起来,整张脸憋得通红。
安夏果断海狗鼓掌使劲儿拍手,欢呼成负就是够男人,伏特加也能一口闷,要不然对瓶吹算了。
顾寒倾笑呵呵说了句听起来不错。
成负迅速跟死狗一样趴在桌上,决定在晚餐结束之前,都好好装醉。
一顿圣诞晚餐,就这么其乐融融的结束了。
等蒋郁等人陆续离去,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阿元被打发回楼上洗澡睡觉,馒头不知躲什么地方享受圣诞大餐去了。一桌狼藉就交给顾寒倾收拾,他动手把碗筷收进洗碗机里。
一个转身的功夫,扭头就看到姜锦捧着那丝绒蛋糕大吃特吃。
他好像几天前就听到某人说要减肥?
顾寒倾走上去,温柔而强制地夺走姜锦手里的银叉。
“你不是说最近在家都长胖了,要减肥吗?”顾寒倾在她面前蹲下来,直视她那双微醺水灵的眼眸,眼角染上淡淡胭脂色,傻乎乎一笑却成了他眼里最风情万种的风景。
顾寒倾喉咙一紧。
这姑娘是酒劲上来了?
“锦锦?阿鸾?”他试探地喊两声。
姜锦嘿嘿笑了笑,朝他张开双臂:“抱抱。”
真是喝醉了。
顾寒倾心里喟叹一声,如若不然,姜锦是绝不会做出这样孩子气的动作。
他没有拒绝,伸手把姜锦从椅子上捞起。姜锦瞬间化身无尾熊,软若无骨地攀附在顾寒倾这颗大树上,往上爬了爬,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阿倾,阿倾。”她模糊呢喃地叫着他的名字。
顾寒倾心里微微触动,温柔而坚定地抱住她的腰。
“你叫我什么?”
“阿倾啊。”姜锦抬起脑袋,跟顾寒倾凑得很近很近,咧嘴露出傻笑,捧着他的脸,挨过去跟他蹭蹭鼻尖,“最喜欢阿倾了。”
顾寒倾觉得好笑,不由得想到,如果是阿元听到这个话,估计又要跳出来“争宠”,要当锦锦最喜欢的阿元了。
他的胸腔伴随着低沉的笑意震动起来,心脏也似乎因为这个原因而跳动得越发厉害。
名字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啊。
好像在去年的九重会会所,她喊出“顾寒倾”这个名字开始,这三个字就化作符咒缠绕在姜锦的舌尖,让他们俩的距离越近、缘分越深,怎么也分不开了。
就像现在,姜锦古灵精怪地改过他的很多称呼,生疏客套的“顾先生”,礼貌禁忌的“顾小叔”,直呼其名的“顾寒倾”,还有故作调侃的“老顾”,以及差了点儿什么的“三哥”。
到头来,都没有这么一句“阿倾”动人。
姜锦不是第一个叫“阿倾”的人。
但顾寒倾却很坚定地认为,唯有姜锦的这声“阿倾”最为动人耐听,连话尾轻轻颤抖的音调,都让他觉得妙不可言、耐人寻味。
顾寒倾抱着那娇软身子的手收得更紧,恨不得把她揉入骨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姜锦娇哼一声,晃晃悠悠抬起脑袋,吧唧在顾寒倾唇上亲了一口。
“蛋糕的味道,好吃吧?”她竖起手指,放在嘟起的软唇上,“嘘,我只跟你分享哦。”
顾寒倾快要疯了,火热占据大脑,眸光也越发的暗沉深邃。
“阿鸾。”
姜锦歪着头:“还不够吗?那,再给你好了。”
她撅起嘴又送了过去,那真是狼入虎口,让顾寒倾体内的那把火烧得越发旺盛,恨不得就此把她拆吃入腹。
他还是恪守最后的底线,因为姜锦现在并不清醒。
亲吻却不必忍耐,他把姜锦放在刚收拾出来的餐桌上,低头猛烈地吻着她的唇,轻咬着她的舌尖,酥麻的力道让姜锦轻声笑了起来,双腿缠着他的腰,浑身的骨头都软得没了,唯有一身冰肌雪骨沁着香气,不断诱惑他吸引他。
顾寒倾索性再次把她挂在身上,抱着她上了楼。
经过阿元房间的时候,他听到稀里哗啦的水声,阿元应该在洗澡,无暇注意到他们。
晕乎间的姜锦也似乎感受到了紧张的情绪,刚才还嘟哝闹腾个不停,这下居然紧闭着嘴巴,警惕地四周看看。
一回到房间,顾寒倾刚反锁了门,姜锦就从他身上跳下来,光脚踩在地上,乌发雪肤歪头笑得像个妖精。
她的转瞬远离,让顾寒倾有种全身温度也被一并抽走的错觉,低声咬着她的名字,在她清脆的笑声里,将她压进厚实绵软的被窝里,继续在她唇上肆虐掠夺,甘甜让他如痴如醉。
顾寒倾用尽全身力气,才命令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而不是伸向别的地方。
他吻得正专心时,就感觉有双小手在他的纽扣上作祟。
“阿鸾!”顾寒倾微微抬起上半身,声音简直嘶哑得不像话。
姜锦噘着嘴,不满他的远离,还想追逐过去。手指这个时候居然也没有空闲,顾寒倾衬衫的纽扣已经被她解开一半了。
顾寒倾真的是要了命了,他花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姜锦只用了两根手指,就教他溃不成军!
三十年来的理智克制,到了此刻,竟然半分不起作用!
顾寒倾也知道,这一切只因为是她。
“阿鸾。”顾寒倾握住姜锦的手,“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姜锦抬起泛着潋滟波光的眼眸,不解反问:“在做什么呀?”
殊不知,她这样的懵懂烂漫,越发能戳中顾寒倾心里柔软处。
他脑海里似乎有根名为理智的弦断掉了。
……
最后关头,他还是决定忍住。
他们的第一次,至少应该在彼此都清醒的状态下。何况姜锦还有过往阴影的顾虑,若是单单因为酒精作祟,就枉顾本心的话,顾寒倾怕他会后悔。
骤然起身,他进浴室打开花洒,冰凉水珠也浇不灭他沸腾的血液。
顾寒倾手撑着墙壁,闭上眼睛,硬生生撑过一波又一波的煎熬。
姜锦衣衫零落地躺在床上,锁骨上展开一朵朵的花痕。
但她浑然不觉,好梦正酣。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姜锦还觉得有些头晕。
然后她就看到一身的痕迹。
难道说?
姜锦耸然一惊,却很快发现不对,除了身上的痕迹,她并无其他的异样感。
那就是说,顾寒倾在最后关头忍住咯?
姜锦满心都是感动,又捂着嘴忍不住想笑。都到了这种情况下还能生生忍住,一定需要恐怖的毅力吧?
怎么办,感觉更喜欢他了!
下楼的时候,顾寒倾正在厨房做早饭,现在厨房的工作真是越来越多移交到他身上,看顾寒倾还甘之若饴,姜锦更是乐在其中。
姜锦偷偷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起了?”顾寒倾头也不回,早在她下楼就知道了。
姜锦笑嘻嘻地歪过头:“听说顾先生昨晚忍得很成功嘛!”
顾寒倾额角跳了跳。
姜锦扭捏了一下:“我昨晚,有没有很奇怪呀?”比如说哭闹大叫,拒绝他靠近之类的。
顾寒倾眼里多了深邃笑意:“你昨晚可是……热情似火。”
所以说,连他自己都觉得忍耐下来,堪称不可思议。
“真的?”姜锦张开的小嘴都能塞个鸡蛋进去了。
话说顾寒倾对她而言还真的特别啊,连身体都达成了共识,居然不会抗拒他的亲昵靠近了?还是说,在两人日渐融洽的感情关系铺垫下所达到的水到渠成?
“怎么?很失望?”顾寒倾瞥了她一眼。
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眼神,姜锦也被那个眼神逗得满脸通红。
“如果是酒精作用的话,下次我们再试试呗!好酒壮胆!”姜锦说完,连头发丝儿都快烧起来了。
顾寒倾放下料理,转过身来,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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