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的“老本”芭蕾不同,古典舞要的是一种柔柔的感觉,不是柔弱无骨而是刚柔相济。
就单单一个敛肩倾胯的基本动作,同一个动作不同人做出的效果却大相径庭:只学到表面的是“东施效颦”、抓不住精髓的是“娇柔做作”。
踏歌,作为中国传统舞蹈,风靡盛行于唐代,是旨在向观众勾勒一幅古代丽人携手春游的踏青图,以久违的美景佳人意象体恤纷纷扰扰的现代众生。
一群“口动樱桃破,鬟低翡翠垂”的女子于陇上乐业,所谓“丰年人乐业,陇上踏歌行”,主题是表现民间的“达欢”意识。
脑海里浸着踏歌舞的情感韵味,想象自己此刻就如那“绣履娇行缓,花筵笑上迟”的女子般谈笑宴宴,黛蓝手脚间的动作便不由更轻快放松些。
少女一席桃粉朦胧的蚕丝水袖,修身的黑色舞服,将那盈盈一握楚宫腰勾勒的淋漓尽致,让人求而不得的笔直大长腿没有一丝赘肉。
最让人羡慕的是那张让女人见了都我见犹怜的娇媚面孔。
郁宁看见杨老师把一直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转移到黛蓝上,眼底闪过一丝不甘,黛蓝不知道她,但她可知道黛蓝。
郁宁的父亲郁强是江城“郁氏集团”的老总,为了自己女儿学古典舞,托了关系让郁宁跟着杨老师。
她从小习舞柔韧度好、学的也快,杨老师每次都会把赞许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慢慢的她感受着其他人的羡慕便有了优越。
可自从黛蓝来后,一切都变了,老师也不再赞许的看着她,身边的人也不再羡慕她。
仿佛在说:你看,黛蓝的老本虽是芭蕾,但随便跳跳古典,都比你这个从小专攻古典的强。
这样的事实像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火辣辣的。
为什么有些人苦苦追求都得不到的东西,而有些人却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她表面的从容不迫,却没看见那个人背后付出的努力。
郁宁却不这样想,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人能有几分理性。
她又转念一想,心里便舒服了些。不就是个一没父亲二没背景,羽毛尚未长满的小丫头罢了,拿什么跟她郁氏集团的千金比?
相比郁宁心里丰富的心理活动,黛蓝此刻只沉醉于古典舞中,哪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的就被人记恨上了。
黛蓝性子淡,平常只关心身边的人,多余的人她懒得浪费自己时间,要不是上次秦一茹跟她提起“郁宁”跟苏墨深走得近,她都不知道这个人,甚至现在都不知道郁宁长什么样。
下了课,黛蓝坐在一边换舞鞋,换好起身时,被身边的人撞了下,一时没防备,碰到了身边放个人物品的大木柜。
舞衣薄如蝉翼,撞得黛蓝肘部生疼。
“啊,对不起啊,我起身的时候没看见你。”郁宁一脸歉意道。
良好的家教使然,黛蓝揉着肘部站起身来看了眼对面的人:“没关系,下次注意些”
~
到了家,黛蓝给苏墨深发了微信。
苏墨深拿着毛巾边擦着凌乱的头发,边垂头看着手机。
潮湿凌乱的发丝平添了几分桀骜不驯的雅痞,比平常更加性感迷人。
[小太阳啊]:在家吗,找你补习。
[薛定谔的猫]:在
黛蓝拿着物理书背着书包,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张妈开了门,笑眯眯的对黛蓝说:“快上去吧,少爷一直在卧室呢”
“坐那儿等我会儿,这局马上就完”苏墨深曲着一条腿,倚着床头,两手快速的在屏幕上飞动着。
黛蓝放下书,坐到苏墨深的床边,深灰色的三件套只摸着就感觉价格不菲。
闲来无事,黛蓝抽出苏墨深枕头下的杂志。
一边苏墨深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黛蓝看着里面的画面,小脸瞬间爆红。
一丝/不挂的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上半身挺了起来,红唇微启。
黛蓝把杂志扔到面料昂贵的地毯上。
苏墨深想骂死付磊那个兔崽子,没事瞎鸡/巴往他书包里塞东西。
害的他怕被张妈看见,临时塞到枕头下面。
心中一万句操/你妈奔腾而过。
手机里还传来付磊气急的叫喊声:“苏墨深,你他妈又坑队友!!”
苏墨深一脚踢开前面的抱枕,把耳麦拿到嘴边:“坑你妈/逼啊”
坑队友?他妈谁坑谁啊。
自己宝贝的小黄书不敢往家带,塞他书包里?
平复下来的苏墨深,转而一想,是个男人都看过这东西,真枪实弹的他都看过,一本杂志而已,他矫情个啥。
“咳....去书房等我,我换个衣服就过去。”苏墨深佯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本正经道。
黛蓝走后,他把地上的杂志撕个两半,狠狠的扔进垃圾桶。
还他妈苍老师珍藏版?
天天睡前膜拜一发?
付磊不知道自己藏着掖着的珍藏版小黄书,已经五马分尸的躺进了垃圾桶。
第6章 出浴
“解物理实验题首先需要掌握控制变量,弄清楚哪些是变量,哪些是不变量,其次,根据探究课题,大胆提出猜想.....”
“就比如这道实验与探究,小球受到的重力不变......”
“......”
黛蓝跟着苏墨深灵活的思维,学了不少解题技巧。
书桌不大,两人讲题难免手臂挨着手臂,只是苏墨深这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看似瘦,实则不少肌肉。
笔滚到了书桌下,黛蓝本要弯着身去捡,哪想到苏墨深比她还快。
他起身的时候没注意,充满力量的阳刚手臂,一下子撞到了黛蓝受伤的肘部。
上午刚碰的时候黛蓝看没流血,只是红了一大片,不想让母亲担心,就没再管它,哪想到苏墨深撞了上去会这么痛,霎时红了眼。
看着黛蓝兔子般红红的眼眶,苏墨深也是一愣,想到小时候黛蓝高烧不退,杜科长给她打针挂点滴,黛蓝那挣扎的小模样活像是杀猪般,四肢乱扑腾,也是红着眼眶....
回忆就是张大网,越陷越深,待苏墨深愣过神儿立马拉过来黛蓝的手臂。
苏家恒温,黛蓝一进来就把厚重的羽绒服脱了下来,现在穿了件宽松毛衣。
苏墨深将黛蓝的毛衣撩到肘部,白嫩如霜的小臂暴露在空气里,细细软软、微不可见的绒毛暴露在白炽灯下,白嫩的肌肤如嫩豆腐般,可爱的紧。
苏墨深只感觉口干舌燥。
只不过那白嫩的肌肤上红肿了一大片。
苏墨深直接用手按了按伤处附近的骨头。
黛蓝咝了声:“轻点儿,疼”
“知道疼还不去医院”他皱着英俊的剑眉。
看苏墨深变了脸,黛蓝默默吞回了“去医院更疼”
“我刚按的地方麻不麻?”
“不麻,就是疼”
“没碰到骨头,轻微的软组织伤”说罢,转身就出了书房。
一会儿便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坐到黛蓝侧面,把她胳膊抓到他腿上,“忍着些”,随后将红花油抹在伤处,用手揉了起来。
黛蓝看着苏墨深潇洒凌乱的发丝,不羁的搭在前额上,低垂着的睫毛又黑又长,皮肤好的让她都嫉妒。
心中泛起阵阵涟漪,这微妙的感觉是安全感吧。
“胳膊是别人的吧?”苏墨深勾起一边嘴角,痞痞的叼着一根棉签,嘲讽道。
他知道黛蓝从小就不喜欢去医院,幸好只是软组织伤,万一骨折了呢。
黛蓝垂眸看着蹲在她面前的苏墨深,安静的听着苏墨深的嘲讽,心里暖暖的,像是有个火炉般。
这感觉真让人安心。
~
忙碌的一年接近尾声,车站里人头攒动,大街上车水马龙,一幅幅写着对新的一年美好祝福的对联,一个个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阖家团圆的人们兴高采烈的去超市里购年货。
无论时代如何进步,新旧如何更替,传统却依然历久弥新,像是地下酿的酒愈加香浓,任它西方圣诞情人节如何喧嚣猖狂,也替代不了中国人过了4000多年的传统春节。
满街飘的玫瑰花、立的圣诞树又怎抵的过漂洋过海一家人的团结。
怎抵的过始于虞舜定于汉代,普天同庆的春节除夕夜。
五花八门的节日,黛蓝最期待的就是除旧迎新的春节。
她喜欢看见冰天雪地、草木凋零、漫漫寒冬后的春暖花开、万象复苏,期待穿上美美的新衣服,换个新发型,像是从头到尾都是新新的。
快递停运前,黛瑶在淘宝上把娘俩的新衣服、鞋、围巾,杂八杂七的大件年货都买齐了,就只剩些瓜子糖零食等。
除夕前天舞协放假,黛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领着黛蓝去置备剩下的年货。
两人去了家附近的市中心百货城,车水马龙一辆接一辆,堵的车主恨不得插上翅膀,堵的老板们急得在车上谈生意。
去了食品区,想着要备的年货太多,就一人推了一辆购物车,黛瑶买的都是鸡肉牛肉蔬菜等。
黛蓝就在一边偷偷的往购物车里塞饼干糕点,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假装挑新鲜的西红柿。
一边被杜科长硬拉着出了门的苏墨深,亲眼目睹了黛蓝的作案过程,黛蓝偷偷摸摸的背着正在认真挑苹果的母亲,往购物车里扔甜点。
透明的包装盒,黛蓝怕被发现,就悄咪咪的放到了最底层。
苏墨深看着那快被压破蹦出奶油的泡芙,以及即将被压成红豆渣儿的红豆饼,再看看跟做贼似的某人,抿了抿唇,为那可怜的泡芙红豆饼默哀三秒钟。
黛蓝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心想着霸王硬上弓,熬到收银台就没事了。
正在挑蔬菜的杜科长,眼尖的看见了许久未见的黛瑶母女,立马放下挑到一半的菜,走了过去拥着黛蓝,“可想死姨母了”
杜科长整天待在医院,平常有个闲情逸致,想学个健美操锻炼下身体也没时间。
当初黛瑶孤儿寡母搬来后,杜科长喜欢黛瑶身上那种常年习舞沉淀下来的气质,像是泡在艺术的大染缸似的,一来二往就成了知心好友。
后来有了黛蓝,杜科长嫌弃自家儿子话少没意思,就喜欢抱着又软又萌的黛蓝,当半个女儿半个童养媳疼着。
谁都不知道,杜科长把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
软软糯糯的声音,“我也想苏姨了,想你做的可乐鸡翅糖醋排骨....”
“初一来姨母家拜年,想吃什么姨母都给你做!”又道“跟着你墨深哥哥去挑年货,姨母跟你妈妈说说话”
黛蓝推着购物车跟苏墨深并列走着,苏墨深看黛蓝不停往购物车里扔着零食,以及那被压的更惨的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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