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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妖降临逗个妻——犬犬

时间:2018-08-21 08:01:35  作者:犬犬
  爱过不就行了……
  雨默的心颤动着,内心被他的话震荡得久久不能自已。
  寿命,在爱情里只是很小的一个部分。
  即便两人都是人类,即便两人都是妖,那又如何。
  天灾人祸时有发生,谁能保证一定能白头偕老,不都是在相爱的时候,努力地过好每一天吗。
  曾经相爱过,曾经有过一个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那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心在这一瞬间明朗了起来,那个曾经深深压抑着她的沉重,顷刻间不翼而飞了。
  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呢。
  缘分本来都不会很完美,让它完美的是经营它的人。
  她慌忙挣开蜀都的怀抱,一激动,她就哭了,但是高兴的哭。
  “谢谢你,蜀都,我再也不会叫你二哈了,谢谢你!”
  她反手握住他的双手,一个劲儿地道谢。
  蜀都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嗯?”
  “谢谢你!我走了,你好好养身体,明天我再来看你!”
  雨默连医药箱都不要了,飞快地奔向魅罗的寝宫。
  蜀都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
  他是不是给人做嫁衣了。
  一阵风吹过……
  拔凉!
  **
  “姑姑,魅罗回来了吗?”
  雨默像阵旋风的冲回寝宫,正在布置午膳的琳琅见了,忙喊道:“小姐,慢点,别摔了。”
  “没事!”
  她冲进了寝宫,里里外外地找人。
  “王还没回来,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有话要对他说!”她表情激动,还握着小拳头。
  琳琅一边放着碗筷,一边道,“黄桦长老从蓬莱岛逮了一只鹰妖回来,王怕是被这事给耽搁了,小姐要是着急,我这就去找王。”
  “抓了个鹰妖?”那就是白羽的人咯。
  “是!”
  别问琳琅是怎么知道的,她曾经是绮罗王后的近身护卫和侍女,即便卸任了,地位也仍在那里,有些消息,就是不问,也有人会主动告诉她。
  雨默虽然有很多话要说给魅罗听,但白羽的事耿至关重要,关系着整个犬妖族的安危,相比之下,她的那些话,也就没必要那么着急了。
  “不用了,我等他,姑姑不用去找。”
  “那小姐用膳吧,一早出门,这个点才回来,一定饿坏了吧。”
  “还好!”她的确是忙了一早上,若是平常,早就饿虎扑食了,可此刻她的心胀得满满的,根本无心吃食,“我等魅罗回来了一起吃,我先去给平安喂食。”
  她蹦蹦跳跳地拿着鸟饲料去了外间,抬眼看去时,发现鸟架子空了。
  平安不见了!
 
 
第360章 Part 110 仇恨的杀意
  碧洗晴空,蓝的那么纯净,又是那么剔透,使得天空下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的明朗清晰,山、水、树叶、青草,还有那泛着粼粼光泽的宫墙琉璃瓦,尽管很美,但也敌不过蓝天的魅力,成了配角。
  单纯的蓝肆意而执拗的蓝透了这一方天空,除了蓝色,再无其他,但悄然间一抹靓丽的紫色涂抹了上去,成了唯一的瑕疵。
  被雨默取名为平安的金刚鹦鹉紫翼,扑腾着翅膀,在蓝天中游荡,它的眉梢,眼角,眸中,尽是焦急之色。
  因为它听到了琳琅说的话。
  犬妖族抓到了一只鹰妖。
  会是谁!?
  白羽大人是否知道这件事?
  它来到犬境已经多日,除了刚来时接收到青翼的暗号,要它暂时不要联络和轻举妄动后,便再无联系了,如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青翼竟仍没有联络它,让它隐隐觉得不安,冲动下便擅自行动了。
  那叫黄桦的长老是从须弥山回来的,她记得……他也去了须弥山。
  会是他吗?
  它心中一颤,不,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被抓。
  紫翼甩了甩脑袋,不许自己再胡思乱想,它伸直了翅膀,朝着一个方向滑翔而去……必须先确认被俘之人的身份,但……它要怎么找到他。
  犬境是大妖之族,宫殿十分大,来了那么久,它也只是想办法看了一小部分,倒不是它无能,而是雨默是个不喜欢出门的人,她一天大半的时间是在宫殿中捣弄草药,制作饲料,要不就是习字看书,就算要出去,去的地方也就一两个,去了也很快会回来。它是她养的鸟,自然不能越过她去到处乱飞,即便它想,雨默也不会允许,每日也就给它小半个时辰的自由活动时间,如此一来,它又能飞多远。
  再者,犬境王宫有结界保护,能去的地方也有限制,单凭它一只鸟,是怎么也不可能突破这些结界障碍的。
  光是寝宫四周的结界就有三重,若不是前几天雨默觉得寝宫的范围太小,会憋屈了它身为鸟儿的性子,要琳琅想办法,使它能出得了寝宫的结界,不然它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出得来,最多也只能在寝宫内的花园和水池上空飞一飞。
  时间有限,它得抓紧时间找到囚禁俘虏的地方。
  盘旋了一圈后,她纵览着王宫。
  一般而言,妖族们的王宫建设大同小异,军事和后勤的格局也是雷同的,前头那座殿宇,应该就是议事殿了,若有什么军情大事都会在那商议,或许它能听到一些情报。
  它迅速滑翔了过去,在殿宇最高的一个窗格上落停。
  鸟眼窥视下,殿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首座上的魅罗发问道:“他还是不肯说?”
  黄桦作揖后,叹气道:“那小子的骨头十分硬,方法都使劲了也撬不开他的嘴。”
  回来的路上,他已多次严刑拷打,但始终没从风辰的嘴里得到任何信息,这等傲骨和忠心,他佩服之至,可是阵营不同,他越是忠,他就只能越狠。
  青杉长突然站了起来,“王,昨夜我也去看了那鹰妖,确实是个硬货,极为能忍,要是再用刑下去,怕是会要了他的命。”
  好不容易抓了个活口,断不能让他轻易就死了。
  “青杉长老有什么高见?”
  青杉是五位长老里,体型最魁梧的一个,虬须浓黑,五官刚硬,脸上有一道年轻时打仗不慎留下的疤痕,十分狰狞,哪怕是站着不动不出声,也有一股压迫感。
  他恭敬地作揖,“幻司家!”
  黄桦听闻,拍了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阿青,还是你聪明!”
  黄桦与青杉自儿时就在一起了,别看黄桦长老一副年老之态,身形消瘦,又佝偻着背,那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只是八百年前,他领兵打仗,遇到了强敌,被困五个月,殚精竭虑,身先士卒,突破重围时,身负重伤,为了杀出重围,他不顾个人安危屡屡使出了大招镰斩,近乎走火入魔,差点没命,妖力消耗太大,折损了他的精神气,以致于过早的衰老了。
  他喜喝酒,腰上总是挂着酒壶,年轻力壮时喝得都是山海界的名酒,如今也是,但更多的是卜芥泡制的药酒,难喝是难喝了点,但也是酒,喝久了,也惯了,只不过偶有嘴馋的时候,会换了它。
  青杉继续道,“幻司擅长幻术,或可利用此迷住他的心神,诱使他说出来。”
  幻术,其实就是催眠。
  魅罗觉得可行,但这个方法有一个缺点。
  “幻术施法时,布阵很重要,稍有差池,无关之人也会被牵扯其中,更重要的是幻术效用极深,中法者很可能永远都无法再醒过来,形同废人,若这次失败了,他也等于死了。”
  “王的顾虑,臣等也知晓,只是现在黔驴技穷,也只有此法了,若然再拖下去,那鹰妖很可能会自裁而亡,昨日我与黄桦一起去了水笼,见到了那只鹰妖,与黄桦唱了一段白脸和黑脸,想让其信任于我,好从中套些信息,谁知他假意虚应,要求松开镣铐才肯说,臣见他伤重,已没什么力气,失了束缚,也难以逃跑,也就顺了他的意,谁知……他突然将脑袋撞上了墙……哎,好在黄桦发现的快,揪住了他,否则必定血溅当场!”
  魅罗的眼色沉了沉,“他想死?”
  “是!”黄桦接口,“恐怕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又恐自己会熬不住酷刑,才选了此绝决之法。”
  “倒是个极忠的人!”
  这点黄桦和青杉也是唏嘘不已,可若换位思之,他们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青杉拱手道:“王,幻术虽有危险,但那鹰妖也撑不了多久了,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这并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感同深受,若换作是他处在这样的境地,也会一心求死,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族人的死去,对忠诚之士是最好的解脱。
  “那就请青杉长老安排吧。”
  青杉面露感激地跪地道,“谢王!”
  “王,黄桦也有事要求!”
  “你又要求什么?”
  黄桦面有愧色道:“那鹰妖身上所受之伤皆是拜臣所赐,但胜之不武,算以众敌寡,请王恩准,死前赐他一顿好的酒菜,算是臣送他上路前的一点补偿吧。”
  “你这要求倒是有意思!”
  “求王恩准。”黄桦佝偻着身子跪在了地上。
  “好吧,如你所愿……”魅罗顿了顿后又道,“蓬莱岛一行,你立了大功,再赏你一个恩典吧,好酒好菜,也不能一个人享用,难免孤单,你若愿意,可陪他。”
  “哎?”
  “怎么,不要?”
  黄桦眼圈红了,俯拜低头道,“谢王!”
  英雄惜英雄,在任何个时代都一样。
  停落在窗框上的紫翼,并没有听到最后,只听到水笼二字就飞走了。
  如果它的记忆没有错,水笼就在后方一个井中,它去过一回,它奋力展翅高飞,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水笼附近,此时水笼附近已重兵把守,很难接近。
  但别人不行,它却可以。
  一只普通的鸟,没有任何妖力,把守的犬妖是不会注意的,但为了安全起见,它还是从空中滑行了过去,并没有打算靠得太近。
  水笼就在井底,虽叫水笼,但井中没有多少水,仅仅直到脚腕处,井中只有囚犯,看守则在高处,看守着井口,井口很大,从高往下看,一览无遗,笼中的囚犯若有什么可疑行动,一眼就能看见。
  囚犯身处笼中,毫无隐私可言,吃喝拉撒都能从高处看到,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讲。
  紫翼小心翼翼地靠近,因是鸟,视野极好,很快就看到了笼中的囚犯。
  他破衣烂衫,满身污血,披头散发,头低垂着,看不清容貌,但样子极度虚弱,坐在水中一动不动,腰上捆绑着粗厚的锁链,紧紧贴着墙壁,让他难以动分毫,脏污的衣袖空飘飘地……
  他没有手!
  紫翼一颤,双手没了翅膀也就没了。
  鸟妖若没了翅膀,不死也废了。
  太残忍了!
  它目中溢出愤怒,红了眼圈。
  笼中的风辰自知已无活的可能,他的伤势太重,双翅被黄桦斩断时便已经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为了不让他逃走,他的膝盖也被打碎了,连站都成了奢望。
  连日来他受尽了酷刑,已到了极限,现在不过是只有一口气的活死人罢了。
  他虚软无力地笑了笑,因嘴中被塞了一团棉布,这笑也是极为艰难的。
  想死的心从被俘的那一刻就有了,只是怎么也死不掉,这样的日子是一种煎熬,令他度时如年。
  他突然抬起头,想看一看天空,他是鸟妖,天空就是他的一切,即便永远都无法再飞了,他也贪求着天空的那抹蓝色,想象着自己翱翔于天际时的那抹畅快感。
  好想再飞一次,一次就好。
  抬头时,被散发遮住的面容露了出来,苍白的,也是灰暗的,脸庞上沾满了血污,已看不出容貌,但紫翼还是认出了他。
  那一刻,它的心就像炸裂了一般的疼痛。
  师傅!
  竟然真的是师傅!
  他的眼睛已经瞎了,眼窝处一片空洞,只剩下肿红的眼皮。
  它记得师傅有一双很好看的黑眸,总是暖暖地看着自己。
  现在……现在……
  为什么会这样!?
  它的心头升起了强烈的恨意,仇恨就像倾倒墨汁,染黑了一切。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斩了双翅,毁了眼睛,这就是犬妖族对待俘虏的手段吗?
  大人说的对,越是大妖之族,越是残忍无比,对待他族的妖更是禽兽不如,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会有纷争,又怎会有种族上的差异,不都是妖吗?
  天下会这么乱,都是这些大妖之族的错。
  师傅……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救你!
  激动和仇恨,让它激烈地扑闪着翅膀,不停的扑闪着。
  一根羽毛飘落,缓缓向井中落去,落在了风辰的脸上后,又飘然落地。
  风辰感觉到了,仰头看去,没了眼睛他什么都看不到,但这羽毛的气味,他认得。
  是紫翼。
  这个傻丫头,她来做什么?
  师徒两人遥遥而望,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看不见,说不了话。
  她同样也无法言语。
  无言的相对,只是徒惹伤痛。
  风辰在心中嘶鸣:紫翼,走!离开这里,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这里犬境王宫的重地,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进来,她又如何能进来的,若被发现了,一定会被杀死。
  走啊!为师注定丧命在此了,但你不可以,只要你还在,大人在这犬境之中就还有眼线!你知不知道!
  他在心中呐喊,牵动了脸皮。
  抖动,震颤,期望着紫翼能看懂。
  天空的紫翼察觉到了,因为它太熟悉他了。
  师傅,徒儿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就算没了翅膀,就算没了眼睛,也没有关系,大人一定有办法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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