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听见夏洛克的话眨巴眨巴眼睛,“诶?夏洛克你夸过我啊?”她开始在夏洛克的耳朵里打滚,“哈哈哈哈哈,你夸我要当面说嘛,背后夸我我也不知道啊!”
由于贝拉的临时倒戈,华生战败,当然,他面对的是夏洛克,战败是迟早的事,他无语地看着夏洛克。
夏洛克听见贝拉的话眼珠子一动,“你刚才没听见?”
“听见了~总觉得,被夏洛克你夸十分荣幸啊,大侦探,”贝拉捧着脸开始跑圈圈,夏洛克果然是个傲娇鬼哈哈哈哈~
被叫大侦探心里暗爽的夏洛克轻轻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走吧,”夏洛克拿起华生桌前的那沓资料,拍了拍华生的膝盖,“国家大事,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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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酱,早安,”贝拉眼皮沉重地快要睁不开了,她嘤咛地翻了个身,将小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蹭了蹭。
“小贝拉,小六还在等你呢,”
“贝拉酱喝一瓶活力滋补剂吧,眼皮子都要粘在一起了,”
“e=(o`*)))唉,贝拉辛苦了,”
“唔,”听见小六就从床上坐起来的贝拉揉了揉眼睛,她睁不开眼睛,困意像一张大网将她包裹其中,唔,想起了彼得的蜘蛛网。
贝拉闭着眼睛摇摇晃晃走进了盥洗室,中途还撞在了门边上,眼睛倒是终于睁开了一条缝了,贝拉对着镜子打了个呵欠。
这样迷糊的状态直到灌下一瓶活力滋补剂才消失殆尽,不论是味道还是药力,都十分地让人清醒,贝拉漱了三次口才把口腔内奇异的味道给涮掉。
“贝拉,别忘记福灵剂啊,”这次情况特殊,贝拉不在24小时里去回收小六,还是要小心为上。
“嗯,”贝拉抿了抿唇,打开福灵剂的瓶子,将里面淡金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我出门了!”贝拉坐在玄关处一边系鞋带一边说道。
“贝拉酱lucky哟!”
从艾伦那儿拿到‘宝拉’的身份证明后,贝拉拢了拢身上的红风衣,将被冷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拢到耳后,招了一辆出租车往巴茨医院去了。
夏洛克也在巴茨医院,他拉开装着尸体的拉链,鼻子动了动,“有多新鲜?”他问茉莉。
“刚送来,67岁,自然死亡,曾经在这里工作,我认识他,人不错,”茉莉走到夏洛克旁边解释道。
“很好,”夏洛克满意地拉上拉链,对茉莉露出了一抹微笑,“我们从马鞭开始吧,”他今早才接了一个案子,挺有趣的杀人案,不过尸体上的鞭痕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他需要做一个实验。
于是茉莉有幸观看了夏洛克鞭尸的整个过程……各种不同的辫子,使用时间10~30分钟不等,夏洛克十分卖力,衬衣都被他的动作弄皱了。
“我需要知道尸体20分钟后的伤痕情况,某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就靠它了,一会儿发短信给我,”夏洛克喘了喘气,放下辫子后拿出了自己的记事本低头记录着什么。
夏洛克合上本子放回衣兜拉开门就走出去了,没有给茉莉说话的机会。
“我是贝拉斯塔克,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夏洛克脚步一顿,他偏过头看着那个正在做登记的女孩儿,有些眼熟,夏洛克眯起了眼睛。
“对,昨天爆炸案里的,我的亲妹妹,宝拉斯塔克,”贝拉抿紧了唇,她有些紧张。
顺利拿到钥匙的贝拉松了口气,她活动了一下紧绷到僵直的脖子,结果转头就看见了穿着黑风衣站在那儿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的夏洛克,吓的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咳咳……”
夏洛克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抓住你了。
撞上了撞上了撞上了!贝拉忍不住捂脸,夏洛克朝她走了过来,“听到名字我是不确定的,不过你的表现让我确定了内心的猜测,对吗?笨蛋妖怪?”
“夏洛克……”贝拉有些心虚地动了动眉毛,“好巧啊,”
“每次会长得不一样吗?”夏洛克低头看着贝拉,目光在她黑中夹紫的头发上扫过,他记得约翰提过的,贝拉和他像,这副样子究竟哪里和他像了啊?
“嗯,”贝拉点点头,“我要去领‘宝拉’,你有事的话……”根据她的经验,夏洛克出门肯定是有案子的,只有案子才会让他乐此不疲。
“不,”难得的,夏洛克摇了摇头,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贝拉,“案子就差一个结果了,一会儿证据就出来了,”
好吧,看来是要和自己一起去领‘宝拉’了,贝拉呼出一口气,转身朝停尸间走去。
“我刚才听见了,昨天的爆炸里你的妹妹在场,你知道爆炸的事,但昨天却先问我的安全,而且并没有情绪低落的表现,贝拉,死的真的是你妹妹吗”夏洛克提出了质疑。
尸体都储存一个个巨大的抽屉里,贝拉用钥匙打开开关,手拉在把柄上用力拉了出来,贝拉的掀开白布,看着闭上眼睛的‘自己’,漆黑的眼宛如深邃的漩涡,要将人拉进去。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和你长得一样呢,”他意有所指。
“当然会和我一样,这也是我,”贝拉抿了抿唇,侧头看着夏洛克,“鬼车有九条命,这是第六次,”
夏洛克非常惊讶,“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去一边拿了一个装尸体的口袋过来。
知道夏洛克是问她怎么做到死那么多次的贝拉有些无语,“因为我总是很倒霉啊……”
夏洛克让贝拉拉着口袋,他将尸体装了进去,“还有有些沉,凭你带得回去吗?”
贝拉拉过拉梁,只露了一点缝隙,她将手伸进去,口袋阻隔了那一团紫光,原本的尸体变成了和小脑袋们一样大了。
“谢谢夏洛克,”贝拉轻松地提起了口袋跟在了夏洛克的身后。
“我很好奇,你之前是怎么死的?”夏洛克按了按额角,“这真是太神奇了,”
神奇?贝拉抽了抽嘴角,记忆仿佛被翻回了每一次死亡的那一页,“如果你是说妖怪的话,是神奇没错,可是夏洛克,”贝拉的脚步顿住,“每一次死亡,有意识的,我都会很痛苦,”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那种无能为力……是真的很无力,所以,我在看见你拿命去和凶手做赌注的时候是非常生气的,虽然我也知道这有些莫名其妙,”贝拉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对夏洛克说过话。
夏洛克也感受到了贝拉的严肃,“oh,你应该知道我是对的,50:50的概率,我有一半的概率可以赢,而且通过分析……”走出了医院,夏洛克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不对的,分析并不是绝对的,”不知不觉跟着夏洛克上车的贝拉摇头,“夏洛克,不要用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对待生命,”生命是一种既脆弱又坚韧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沉重的存在,而不是夏洛克嘴里说的那般轻盈。
直到走进贝克街221b听见哈德逊太太的惊呼声,贝拉才晃过神来,“我怎么就跟着你回来了?”她拍了拍脑袋。
“夏洛克,你居然带了一个女孩儿回来?”哈德逊太太的表情很复杂,她看着贝拉喃喃自语,“约翰会难过的,”
贝拉嘴角一抽,“哈德逊太太,你误会了,我只是……”她卡壳了,对啊,她是来干什么的?
“我只是来祝福华生医生和夏洛克的,”她朝哈德逊太太挤挤眼,“嘿,我们是一伙的!”
“那就好那就好,”哈德逊太太松了口气。
贝拉连忙逃上了楼,她拉开拉链取出了小六,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着,夏洛克站在窗边转过头来,“还是个小脑袋,难怪聪明不到哪儿去,”
贝拉轻哼一声,“可我也被大侦探夸过啊,”将小六放回自己的衣兜,贝拉端坐在椅子上朝夏洛克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夏洛克,一杯茶,一颗糖,”她拍了拍桌子,一副夏洛克作派。
夏洛克眯起眼睛,走过去开始烧水。
贝拉环视四周,这还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去看这间公寓呢,她走到夏洛克的‘朋友’前,那是一个洁白的骷髅头,“我可以碰一碰他吗?”想试试手感。
“嗯,”夏洛克瞟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专注自己的烧水大业。
手心触到骷髅头,不是贝拉想象中光滑的触感,有一点粗糙,有一点冰冷,贝拉收回手,“其实,死亡真的很容易,”她喃喃自语。
“所以呢,你之前都是怎么死的?”夏洛克将茶杯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又开始拨动小提琴的琴弦。
“倒霉死的,”贝拉还笑得出来,其实现在想想,还真的有些好笑,总结一下的确就是倒霉的意外死亡。
“夏洛克,”华生提着袋子上楼,他看见坐在夏洛克对面的贝拉愣了愣,“你好,”他朝贝拉点点头。他以为是夏洛克的客人。
“你好,”贝拉笑眯眯地也朝华生点了点头。
“怎么个倒霉法?”夏洛克来了兴趣,直到现在他并没有发现贝拉有什么倒霉的地方。
“比如,我第一次是救人被水草缠住了脚然后溺死的,第二次是被人一刀捅死的,”贝拉说的倒是轻飘飘的,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华生手一抖,手里的番茄酱瓶滚落在地上。
“什,什么?”华生震惊的瞪圆了眼睛看着贝拉。“你,你死?”
夏洛克和贝拉一个对视,不约而同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约翰,你没认出她吗?”夏洛克捂着脸,努力舒缓着自己的脸部肌肉。
“我应该认识她吗?”被众嘲的华生有点郁闷,可听见夏洛克的这句话他仔细看着贝拉,却依旧感到陌生,“你是?”
贝拉捧着脸,朝华生眨眨眼睛,“你夸过我可爱的,忘记了吗?”虽然可爱的是耳中人形态,但是不管,反正也是她。
华生拧着眉,“小姐,我真没记忆了,抱歉,”额上却不自觉地冒着冷汗,不会是他哪个前女友找上门了吧?
“华生医生只惦着夏洛克吧,”贝拉笑吟吟(真相了)地看着他。
“贝拉?”会叫他华生医生,和夏洛克这样熟稔,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他的脑海中蹦出了贝拉的名字。
“我的天,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华生擦擦额上的冷汗,“这就是,鬼车吗?”虽然不明显了,但是女孩儿身上的气质还是有些冷漠,和小小可爱的尖耳小精灵完全不同。
华生坐到一旁,“你们刚才是故意整我吗?商量好的?”
贝拉摇头,“不是啊,夏洛克想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死的,”
“等等,贝拉,你刚刚不是在开玩笑?”华生的表情有些惊悚,他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夏洛克问你,怎么死的?贝拉,你已经死了?”
“对啊,实际上,这是我第六次死了,”贝拉点点头,嘴角藏着一抹狡黠的笑容,“今天就是去领尸体才撞见夏洛克的。”
华生捂着心口,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那……”
“第六次就是昨天在对面爆炸里死去的,”贝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耸了耸肩,似乎若无其事,“你看吧,夏洛克,我只是去咖啡厅点了一份布丁,思考着一会儿要打包几个的这种简单问题,结果轰隆一声,”
“然后我思考的问题就从打包布丁变成了怎么造假证去回收尸体了,这还不是倒霉吗?”
“贝拉,你,”华生看着贝拉一语带过的死因,他嘴唇动了动,这个世界上,意外太多了。
生命真的,宛如天上的云,纯洁又轻巧。
“鬼车要教会我什么呢?是生命的轻还是死亡的重,或者是人生路长,伴随着风浪和坎坷,其实最后都是释然,”贝拉抱着温暖的茶杯,氤氲的白气让她的脸看上去模糊得有些缥缈。
“可纵然我这次有九条命,可是我依旧珍惜,因为我知道有人会因为我的死亡痛不欲生,哪怕不是死亡,只是受伤,”她像个抱着珍贵宝物的小孩子,朝夏洛克扬起了下巴,“为了爱着自己的人活着,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有牵挂地死去,也不仅是一种遗憾。”
夏洛克不置可否,他静静地注视着她,“所以才会如果你九条命都用完呢?”
“那,大概是等待下一个变成妖怪出来的机会吧,”贝拉抿了一口红茶,有些苦,之后就是一种甘甜了。
“不过,不会等太久的,”因为过去,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久到她都要忘记枫叶是红的,天空是纯净的蓝,甚至以为只有茫茫的白。贝拉抿紧了嘴唇。
“哇,贝拉我一直觉得你是小孩子呢,”华生看着贝拉坚毅的侧脸低声喃喃道。
“嘻,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贝拉睫毛轻颤,笑眯了眼睛,“所有人都是在柔软中变得柔软嘛,”但当没有任何庇护的时候,她必须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
从贝克街221b离开的时候,贝拉打了个呵欠,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后上方的夏洛克正站在床边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她逐渐走远。
“夏洛克,”华生叫了一声夏洛克,“你是,有所思考吗?”他唇边带着一丝浅笑。
“虽然是笨蛋妖怪,但是,”夏洛克看着那抹明艳的红,冷绿的眼睛微微一动,不得不承认,每一次死亡对于贝拉来说都是一种成长,所以她的感悟都非常真实,也非常,动人。
贝拉再一次路过一个电话响起的电话亭时她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蹲下身系了个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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