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还在钝痛的凯茜没有心思去纠正他用来形容爱德华的词语,她只是继续说道:「我欠他很多,还有他的家人,我亏欠他们很多,所以我希望能够在我回意大利之前回报他们……不只是他们,还有镇上的一些人、我的养父母以及他们的孩子。如果在这一年多内我不能分别为他们做些什么的话,亏欠着他们的这一个念头会一直萦绕在我心里,而在我转换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一直以来都处于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位置的凯厄斯完全无法理解她想要回报恩情的想法,在他看来,不管是吸血鬼还是人类,他们帮助她都是他们的荣幸。只不过即便是如此不以为然,但是不希望她在转变之后还对沃尔图里以外的地方有着牵挂的他还是主动说道:「为了妳,这一次我也勉强同意饶过那个对我不敬的爱德华卡伦以及那个害妳受伤的愚蠢人类,这样也算是妳回报了他们。至于那对收养妳的人类夫妻,只要妳愿意现在就让我转换妳并且跟我回沃尔图里,我可以让他们得到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听见他这么说,凯茜笑了,笑到她不顾手臂上的伤抱着肚子,笑到有泪水顺着脸颊滑入发中,直到笑意稍稍退去了些,她这才止住笑声,并且用着盈满泪水的双眼看向因为她刚才的大笑而脸色难看的凯厄斯,「我可是被你骗了两千多年,你怎么会觉得我还会笨到再次相信你的话呢?对我来说,以前、现在以及未来,你所说的话都只是谎言罢了。」
随着她语气中的笑意消失,凯厄斯脸上的怒气也渐渐退去,并且由一股浓重的哀伤所取代,他先抬起手来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随后便将低头亲吻着她那只被他握在手中的手,用着几近虔诚的语气说道:「我以妳所信仰的勒托发誓,我爱妳,妳对我来说胜过一切、甚至是我的性命,而这一句话,永远都不会是谎言。」
感觉到从手背所传来的冰冷触感,凯茜忽然丧失了出言反驳他的能力,所以最后她只是缓缓抽回自己的手,然后闭上眼睛结束与他的对视。
因为有着暖气,再加上头部有受到撞击的关系,闭着眼的凯茜很快就陷入了昏睡,而被忽视的凯厄斯并没有再度执起她的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然后起身改坐到床边,俯身将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他就这么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一直到已经回到家的埃斯梅进来送午餐。
一敲门进来就看见这样的画面,埃斯梅本来打算先退出去、以免打扰到凯厄斯,但是凯厄斯却在这时候站起身来,快步走出房间,而在经过埃斯梅的身边时,他突然开口说道:「叫醒她,她该吃点东西了,还有,照顾好她。」
还没等埃斯梅反应过来,凯厄斯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从超凡的听力确定他已经离开了他们家里后,她这才再次走进书房。
按照凯厄斯的嘱咐,她温柔地叫醒了凯茜,并且在她坐起身时替她调整了枕头的位子、让她可以靠着。
吃着埃斯梅煲的粥吃到一半,凯茜这才出声问道:「他离开了?」
「嗯,在我叫醒妳之前没多久。」
「他…应该没有再对妳无理吧?」
「没有。」沉默了一会后,埃斯梅又忍不住补了一句,「在走之前,他让我好好照顾妳。」
对于这句话,凯茜并没有做什么反应,她只是继续动手享用着自己的清淡午餐。
吃了饭、又睡了一会后,凯茜这才觉得自己的状态好了些,而在这个时候卡伦一家的孩子也都结束课程回来了,并且全都挤进了凯茜所在的书房角落。
「妳所信仰的神祇不是总是在庇护妳吗?为什么妳还能让妳自己卷进车祸里?」
出人意料的是,第一个说话的是罗莎莉,而虽然她的语气里所带着的责备居多,但是凯茜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关心,并且对她微笑点了个头,只不过凯茜还来不及说什么,爱德华便代替她开口回答道:「原本要停在妳那个位子的是贝拉。」
「斯旺警长的女儿?」埃美特困惑地皱起了眉,「可我记得她的车是老旧的雪弗兰皮卡,那辆车可比妳那台福特家用车强壮多了,妳根本没有必要去牺牲自己去救她吧?」
回答他的问题的还是爱德华,结合他从凯茜的心里得到讯息以及他今天早上的记忆,他分析出了答案:「凯茜在停好车后并没有马上下车,反而是反常地坐在车上好一会。如果今天停在那个位子的是贝拉,而她在停好车子后便马上下车、站在了副驾驶座的位子,那么泰勒.克罗利的大货车很有可能就会直接撞上贝拉,而我……」
「你什么?」贾斯帕用着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不要告诉我若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会冒着暴露我们的身分的危险救她?!」
看见爱德华一脸愧疚的模样,凯茜忍不住开口替他说话:「斯旺小姐是爱德华的歌者,若是她真的出了车祸、受重伤大出血的话,同样在停车场的爱德华是不可能能够抗拒她的血的气息的,而且我想贾斯帕你应该也没有办法很好克制得住自己……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的缘故,因为我的关系,沃尔图里的人才会在这里、紧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我觉得还是由我代替斯旺小姐出车祸是最好的结果。」
听见她这么说,爱丽丝忍不住给了她一个拥抱,「凯茜,妳真是…我想称赞妳是个天使,只可惜妳并不信仰上帝……」
「别称赞我,事后想想我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在说话的时候凯茜还后怕地打了个冷颤,「要不是今天早上意外发生的时候他所在的位子离我很远的话,他一定会出手救我的,然后…再杀了那些在场目击的人……」
她的叙述让卡伦一家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爱丽丝有些不相信地看向最有可能得知凯厄斯想法的爱德华,「他真的会那样做?」
「他会,在凯茜出车祸后,他满脑子几乎都是要杀了克罗利的想法。」说到这里,爱德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后来我一直暗暗守在克罗利的身旁,但是不管是凯厄斯还是费利克斯都没有出现,而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听到藏身在森林里的费利克斯的心声,凯厄斯已经撤回了让他去杀掉克罗利的命令,是妳跟他说了什么吧?」
知道凯厄斯真的有认真对待将自己所说的话,凯茜愣了好一会,然后才开口回答道:「我说了什么不重要,只要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
「嗯,没事就好,」察觉到她刻意避开不谈凯厄斯,爱丽丝贴心地转移了话题,「这阵子妳就好好养伤,之后等福克斯难得的晴天到来的时候,说不定妳愿意跟我们一起到德纳利一起度假!」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星期的心情可以说是大起大落
一开始就看到了我最喜欢的歌手团体Kalafina因为制作人梶浦由记离开了经纪公司,所以成员中对于Kalafina未来的走向有不同的意见而决定脱团
看了这个消息,心都冷了,虽然我觉得Kalafina没了制作人也不会是完整的Kalafina,而在公布退团的是我最爱的低音Keiko时,在公交车上的我眼泪就这么冒出来了
为了这个消息,我整整难过了两天,一直到看见后援团的群里有人推测Keiko退团是为了铺路(她家有钱且正在申请Kalafina的商标),等到她处理好一切时就可以接另外两个团员,三人再度相聚…..(一整个很燃的感觉)
衷心祈祷这个猜测会成真!!!
☆、Chapter 25 春至
因为伤得不重的关系,一个晚上后凯茜的脑震荡其实就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由于她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再加上脚踝还有轻微扭伤,所以卡莱尔还是让已经到福克斯的怀特夫妇替她向学校多请两天假。
在两天病假及两天周末假期里,凯茜都和自家养父母待在家里,怀特夫妻虽然都各自抱着笔记本电脑远程处理工作,但是还是会分神关注凯茜的状态,时不时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到后院走一走之类的问题。
久违地被自家养父母这样关怀着,凯茜在感动的同时心里涌起了一股罪恶感,因为再过一年多她便会离开他们,而即便到时候她会要求阿罗让切尔西来一趟、削弱怀特一家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及情感,但是他们收养她、照顾她、给她很好的物质生活的这一些恩情她也无法忘记。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在晚上回房间休息的时候都会想着到底该如何报答怀特一家,只不过每当她一到房间没多久,凯厄斯便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除了因为早上的时候有怀特夫妇在,他无法守在她的身边看她身体地恢复状态之外,他还看准了在怀特夫妇同一个屋檐下的情况下她不敢太过挣扎,以免弄出什么动静让他们跟他打上照面,所以他便趁机对她搂搂抱抱。
被凯厄斯从身后紧紧抱着、感觉到他的冰冷气息拂在自己脖颈上的凯茜完全无法在这样的状况下思索或者是做其他事情,所以在冷言冷语制止他未果后,她便干脆说要休息,然后就这么推开他躺到床上、背对着他闭上眼。
出乎她意料的是,凯厄斯居然也跟着她一起躺上床,隔着棉被将她揽进怀中,让她只能放弃思考直接睡了。
所幸,在周日的晚上怀特夫妇便回去西雅图了,而凯厄斯也没有再进入屋内,这让她得以重新回到以前那样独自一人的生活。
由于车子的保险赔偿金还没下来,怀特夫妇跟泰勒的父母亲也还没谈好车子赔偿的事情,所以在她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早上是爱德华特别开车过来载她一程的,而她一到学校后,车祸的肇事者泰勒在朋友的陪同下过来跟她道歉,许多人也围到她的身边询问她身体状况。
一直到确认她没事后,以洁西卡为首的一些女生便忍不住开始八卦、询问在她请假的那两天凯厄斯是不是都陪在她身边,因为在那两天里凯厄斯也都缺席没到学校上课。而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们又忍不住跟她说她们觉得凯厄斯是真的喜欢她的、她可以先试试跟他一起参加之后的春季舞会,因为在她出车祸后他那失控的难过样子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对于她们的好心建议,凯茜只是笑了笑,随后便又凑到了卡伦一家的旁边,因为福克斯的学生都不大敢靠近他们。
一见到她靠近,爱丽丝马上伸手挽住她的手,语气亲密地笑着说道:「亲爱的,刚刚我听见妳们在讨论春季舞会,这让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妳的衣柜里好像没有适合参加春季舞会的衣服,所以这个周末一起去到西雅图去挑选礼服吧,顺便叫上罗莎莉和埃斯梅!」
看见她那张写满期待的笑脸,凯茜纠结了许久才吐出了这么一句,「抱歉,我不打算参加舞会……」
「为什么?」爱丽丝对于她的决定十分不赞同,连带着抱着她手臂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春季舞会可是高中时期美好的回忆之一,妳不参加的话太可惜了!」
听见她这么说,知道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们早就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高中生活、毕业帽还能放满一整面墙的凯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她便以退为进,「好,我参加,妳或者罗莎莉她们有没有特别讨厌这学校的哪一个男生?我马上去邀请他。」
她的回答让爱丽丝先是不解地皱起了眉头,过了半分钟她才反应过来,并且做出一个尴尬的表情,「对了,凯厄斯……」
虽然十分抗拒凯厄斯跟自己扯上任何关系,但再怎么样凯茜还是无法昧着良心去否认他爱着自己的这件事,她用着饱含纠结的语气说道:「是的,虽然他也算是答应我不会伤害这个镇上的人,不过我想我还是不要冒险去挑战他的底线会比较好。」
「好吧,不参加舞会就算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安排去西雅图买衣服的行程!」失望了一会后,爱丽丝又重新扬起了笑容,「妳可不能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请求,亲爱的凯茜,要知道从我们认识以来妳可从来没有跟我们一起去买过衣服!」
想到每次爱德华在提及和爱丽丝等家庭中的女性成员一起逛街购物时所露出的心有余悸的表情,凯茜忍不住为自己默哀了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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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福克斯的天气渐渐转好,凯茜那脚踝上的轻微扭伤及脑震荡也完全痊愈了,只不过她还是没有在有着晴天的那一个星期与卡伦一家一同出游,一来是因为同为吸血鬼的凯厄斯在这一周的时间也无法出现、她可以再次度过一个轻松又没有人紧盯着的星期,二来则是她的养父母打算在那个周末带她和弟弟刘易斯一起到福克斯附近去野营。
在怀特夫妇在星期六的一大早开着车到福克斯接凯茜的时候,她有种怀念的感觉,因为先前劳拉还在的时候,劳拉每一年也是在差不多同样的时候带着她一起到森林里去野营。而在感到怀念的同时,她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家养父母大概是担心自己才安排了这个出游计划,内心也瞬间充满着感动及温暖。
因为前往森林的路程十分陡峭,所以即便营地的地点不远,开不惯山路的奈森.怀特先生的开车速度并不快,而在这将近一个小时的行驶时间,她便和艾咪.怀特太太一边听着怀特父子跟着广播的音乐唱歌一边拍手打拍子,偶尔在刘易斯的期盼眼神下与养母合声个一两句。
到了距离营地最近的停车场停好车后,凯茜与怀特一家又背着行李爬山爬了好一会才到营地所在位置。
因为不习惯这样的运动的关系,一到营地后怀特夫妇都气喘吁吁,平时活力好动的刘易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所以唯一脸不红气不喘的凯茜只能主动拿下背在怀特先生背后的帐篷、一个人开始了组装的工作。
在她凭一己之力组装好第一个帐篷的时候,怀特一家的状况这才缓了过来,艾咪便凑到她的身旁替她的工具,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野营的奈森则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去帮倒忙,反而是拿着钓竿、带着刘易斯到一旁的湖边开始钓鱼,希望能为晚餐的烤肉加点菜。
如同组装第一个帐篷的时候一样,第二个帐篷凯茜也用着同样的速度组装好了,而在与艾咪铺好帐篷里的床和枕头后,她和艾咪也各拿一根钓竿到了怀特父子的身旁。
快中午的时候,他们便在钓鱼的同时开始用起了凯茜做的简单三明治及昨晚烤的饼干、蛋糕作为午餐。
在解决完一个三明治后,艾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凯茜,之前我们到福克斯的时候曾经听说有一个叫格雷科的男生在追求妳。」
听到格雷科这个名字的时候,凯茜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谁?」
「妳不知道那个男生在追求妳?」艾咪一脸疑惑地皱起了眉,「这就奇怪了,我怎么听说那个意大利来的交换学生所上的课都跟妳一模一样,而且上课的时候有大半的时间都盯着妳看。」
后知后觉想起凯厄斯在福克斯的化名的凯茜只是耸了耸肩,「喔,妳说他啊,大概吧。」
「妳不喜欢他?」她的反应让艾咪挑了挑眉,随后她又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妳比较喜欢卡伦医生的儿子,对吗?听说妳大部分的时间都跟他还有他的兄弟姊妹玩在一起,我记得他是叫…叫艾迪……好像不对…是爱德华,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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