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扶起了黛玉:“这怎么能怪你。这种事谁也不怪我,我相信岳母一定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位出色的女儿,连带着我都沾光了。”
黛玉笑了:“我哪里出色了。”
“你就是出色。我们的孩子也会出色的。”达西吻了吻黛玉的额头,再吻了吻眼角,一点点移到了嘴唇,亲住,含住。
黛玉回应着,身体向达西贴近。肚子那又给踢了下,这回达西也感受到了,叫了出来:“你还说很乖,太调皮了,怎么这个时候踢你。”
“他好像挺会挑时间的。”黛玉捂着嘴笑了。
达西也笑了,带着无奈,又带着宠溺,把黛玉打横抱了起来:“看来得睡觉了,不然她要不干了。”
黛玉把头靠在达西的胸那:“现在你都不好背我了,还说回来后,要让我在彭伯里骑马呢。”
达西看着黛玉:“也许我们可以有别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牛郎织女的故事,采用的是古代的一个版本。织女不是给王母抢走,是自己逃跑,求王母相救,王母划下的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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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哪里有别办法。”黛玉笑着。
“真的有。”达西把黛玉放到了床上, 让黛玉坐稳了,才脱手。自己背对着黛玉蹲了下去, “来, 骑到我脖子上来。”
黛玉捂着嘴笑了:“我又不是孩子。”
“来吧, 你坐在我肩膀上。”达西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黛玉小心地抬起腿放到了达西的肩膀上, 慢慢坐了上去。
“抱稳了。”达西小心地站了起来。
黛玉已经叫了起来:“太高了, 不要了, 放我下来吧。”
“别怕。我不会摔到你的。”达西的声音很沉稳, “可惜这是在屋子里, 若是在庄园里,你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黛玉右手抱住达西的额头,左手抬起,摸到了悬挂着的枝型吊灯,上面的水晶随着黛玉的指间叮咚作响。
达西站在那里没有动。黛玉的指间就在水晶上来回跳动,弹出清脆悦耳的曲调。黛玉配着轻吟小唱:“苹叶软, 杏花明, ……红粉相随南浦晚, 几含情。”
等曲毕,黛玉对达西说:“放我下来吧。”
达西双臂伸长,护住黛玉, 再慢慢蹲下来,把黛玉放举起放到了床上,笑着说:“这首曲子叫什么名。”
黛玉的脸红了,想着刚才怎么就随口唱出这个来:“不过随便哼唱, 哪里记得这么多。”
“里面有句‘双浴鸳鸯出绿汀’这是说什么?”
黛玉把被子一拉,钻了进去:“不过是说鸳鸯了,还能说什么。”
“果然是鸳鸯。”达西也上了床,对着黛玉低声问着,“你教教我,到底是什么曲子名?”
黛玉吃吃笑着:“真的是随口唱的。”
“我也就是随口问的。”达西也笑了。
凯瑟琳夫人住到了九月去费兹威廉伯爵家了。就算凯瑟琳夫人走了,彭伯里还是热闹着,经常会有客人来。
宾利夫妇就来小住了阵。从宾利嘴里知道,因为罗伯特莫顿先生生病,理查德莫顿和伊丽莎白不能来彭伯里。
宾利小姐和赫斯脱夫妻两个也跟着一块来了。宾利小姐对于黛玉日益突出的肚子,又伤心了下。把彭伯里看了看,在黛玉新装饰好的房间里看着:“这是才装饰的一定是你的品味吧,现在到处在弄东方风,可大多数看得太俗气了,让人无法忍受。也就是彭伯里,让人还能暂时脱离开。”
达西把房间看了看:“这是公主弄的。现在彭伯里的任何一间房间都由她决定,该怎么设计,怎么装饰。”
宾利小姐望着达西,嘴唇蠕动,半天才说出:“勋爵……”
达西咳了声:“宾利小姐,尝尝这些石榴。东方人喜欢吃这种水果。”
宾利小姐去吃石榴了。
黛玉惦记着彭伯里的粟子树,带着紫鹃几个去捡了,回头糖炒了冬天正好吃。
巧姐也高兴,跟在黛玉边上。黛玉现在不方便弯腰,就全是巧姐去捡了。巧姐别捡地上的板栗连跟黛玉说:“姑妈,那个宾利小姐可不好。”
黛玉笑了:“宾利小姐也没有什么,只是很喜欢彭伯里呀。”眨了眨眼睛,“有时,我会觉得她比我还喜爱这里呢。”
巧姐皱了皱鼻子,像凤姐那样说了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人。”
这句把边上的紫鹃都给逗笑了:“巧姑娘,宾利小姐可是客人。”
李小姐把还带着绿壳的板栗瞧了瞧,显然在想这个怎么吃,不过还是继续捡着。
雪雁给紫鹃使了个眼色,俩人慢慢就落在了后面。
紫鹃瞧离着黛玉几人远了点,便笑着跟雪雁说:“现在左右没人了,有话就说吧。”
雪雁的脸红了红,扭捏着:“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紫鹃姐姐。”
“放心好了,我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就出了,断不会给你说出去的。”紫鹃弯下腰捡了粒板栗。
雪雁低着声:“约翰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紫鹃虽说早已想到会是什么事,可还是惊讶地看着雪雁,再就笑了:“这不是好事,什么时候办酒?”
“哪里是好事,人家心正烦着呢。要不也会拉着姐姐说话了。”雪雁跺了下脚。
紫鹃笑道:“你不是不喜欢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当然担心了,他到底是西洋人,我怎么能相信。”雪雁嘴里说着不相信,眼底唇间的笑可是满满的相信。
紫鹃如何看不出,往前看了看,见黛玉走远了些,但拉着雪雁往前走:“你呀,哪里不相信他。这些日子来,谁还看不出。我看约翰要是再不求婚,怕是你要向他求婚了。”
“我有吗?”雪雁捂住了脸,“是不是姑娘也看出来了。”
“这种事能瞒住姑娘呀。再说了,爵爷也都看出来了。姑娘倒是想让爵爷去问约翰,可觉得这样好像巴不得约翰来娶你,才没有去让爵爷去问。你的事要是成了,姑娘也放下了心。”
雪雁借着捡板粟遮了遮害羞:“我不是还没有答应约翰呢。”
“你怎么跟他说的?”紫鹃有几分好奇。
“我说我要考虑考虑,也没订个期限,就这么先考虑着了。”雪雁笑了起来,“他说可以,什么时候考虑好了给他答复都可以。”
“怕是约翰心里可是紧张死了,也没有你这么难为人的。”
“我可不是难为他。这是终身大事,我又没个父母,自然得好好想妥了才成。总不能先答应了,再反悔,那不是更害他了。倒不如这样说,省得他先喜后忧的。”
“这话也有道理。”
“紫鹃姐姐,你觉得约翰可靠吗?”雪雁拉住了紫鹃的袖子,“他会不会因为咱们不是这里的人新鲜几天,回头腻了就扔在一边了。”
“这事,我可不敢说。要不你听听姑娘的意思。再说了,约翰是爵爷的贴身男仆,他的人品最了解的是爵爷。约翰真有什么,爵爷那就过不了。”
“我不好意思说。”雪雁看着紫鹃。
紫鹃明白了:“你倒是早打好了主意,自己不好说,就是让我去姑娘跟前替你说。”
“姐姐既然知道,就帮帮我吧。”雪雁拉着紫鹃的袖子扭了扭。
“咱们赶紧着跟上吧。别回头丢了姑娘,看你怎么说。”紫鹃往前追了上去。雪雁知道紫鹃会帮自己说,放下了心,笑着跟了上去。
在捡完板粟,往大厦走的时候,紫鹃就悄悄地跟黛玉说了。
黛玉倒是没多大的惊讶:“雪雁倒是挺会让约翰急的。勋爵也说过,约翰跟了他也有好年了。约翰的父亲就是老达西先生的贴身男仆,他们家一直就在彭伯里做的。爵爷说过,约翰不错,贴身男仆若是人品不好,怎么能让近身侍候呢。”
“既这么着,我回头就跟雪雁说了。也省得她担心。”
黛玉看着紫鹃:“紫鹃姐姐,过去你跟我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今儿个说起了雪雁,那我也要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
紫鹃有了几分紧张:“姑娘……”
黛玉瞧了瞧,指着小路边的长椅:“咱们坐那说吧。”便走了过去。紫鹃挨着黛玉坐了下来。
“雪雁如今定了下来,你可是有什么打算?”黛玉瞧着紫鹃。
“我的心思姑娘还不知道,自然是要跟姑娘在一起一辈子了,也不枉咱俩这么好。”
“我自然也希望你跟我就在这一辈子。这之前,我倒是想着你要是跟约翰在一块也好,可没想到雪雁跟约翰在一块了,那也是不错的。如今,我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勋爵是说过以后可以回咱们那过,苏州的房子也在,都是现在成的。”
黛玉停了停,才又说:“可那里也真没了什么亲人,更何况,勋爵又不能不管彭伯里这么大的产业。这一回来,就跟安德森先生四下里去看,伦敦那里也有些生意买卖,还有矿。若是让勋爵去咱们那,我就辜负了勋爵对我的一片心了。”
紫鹃点着头:“姑娘说得极是,要说起来,勋爵对姑娘可真是用心,哪一刻不是为着姑娘着想。”
“所以呢,我就得问着你,你是愿意在嫁一个西洋人,还是要嫁个咱们那的人。你不比雪雁。雪雁家里没人了,她倒是好办,在哪,哪都是家了。现在这里有你哥哥嫂子,也算有家。可等你哥哥嫂子一回去,你又是舍不得你父母的。”
“姑娘,我既跟了你来,就断断不会舍了你去了。”紫鹃眼圈子就红了。
黛玉拉了拉紫鹃的手:“你我情同姐妹,我又怎么舍得你去呢。你要是不去,倒也不妨像雪雁那样。”看紫鹃似不乐意又说,“这里不像咱们那,非得嫁人。我看这里不嫁人的女子,年纪大了一个个也很受尊敬的。”
“可不,我就想着就这样一辈子跟着姑娘了。”
“若是有他喜欢你,你喜欢他的。可千万别错过了。”黛玉看到达西正大步走了过来,“我说得话,你可别当耳旁风了。”
紫鹃也瞧到,先站了起来,拎着装板粟的篮子先走了。听了黛玉的话,动起了心思。
这些年,紫鹃一直想着就是侍候黛玉,这男女之情,一来是害羞,二来在大观园的时候。黛玉嫁过去,日后紫鹃就是平儿那样的角色,倒也不用多想。
可到了这,没有这种事了,紫鹃虽说也想过日后怎么办,却只是一闪而过。现在给黛玉说出来,再看着雪雁和约翰,这嫁人好像也不是太糟糕,倒动了嫁人的心。
只是彭伯里虽说也有几百人,紫鹃却觉得没一个动心的人。再想想年龄,自己和雪雁都比黛玉大了几岁,如今都二十几岁。这日子过起来可是飞快,就怕还没有遇到喜欢的,就先老了。
算了,还是不嫁人了,一辈子侍候着姑娘。等老了,彭伯里也会给养老的。那些年老不能再做的仆人,爵爷都养着,有病还给请大夫,没哪个送到教养院的。紫鹃又打定了这个主意。
达西挽着黛玉,特意放慢了步子:“捡了这么多板粟,累吗?”
“我哪里累,全是她们捡的。我就站站走走。”黛玉摸了摸小腹。
达西看到黛玉的动作:“她又踢你了?”
“你别老‘她’,‘她’的,要是个儿子可怎么办?”黛玉笑着,“可别像二哥哥那样喜欢胭脂水粉,回头要开胭脂铺。”
达西低下了头。
“可是体会到舅舅的想法了?男人家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那可是败坏门楣了。”
“孩子真要这样,自然也没有法子。不过若是男孩子,家业总得继承。至于投资胭脂这种,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我看宝二爷也挺好的,至少这是他喜欢做得事。”
黛玉往达西身上挨了挨:“那我跟你说件事哦。”就把雪雁和约翰的事说了。
“雪雁怎么可以这样拖着不给答复的。”
“约翰都没有说不可以,你急什么。这点我倒是觉得雪雁想得没错,总要想清楚了再答应。”
达西余光里看到黛玉的小嘴已经撅了起来:“考虑清楚自然是应该的。只是如果考虑时间太长,不是有些耽误约翰了。”
“哪里耽误了,约翰是男子。就算四五十岁,照样可以娶二十岁的。雪雁是姑娘,再过几年,难不成还能再嫁二十的?要说耽误,也是约翰耽误了雪雁。”
达西自然不能反驳,这个话题太不好回答,换了个话题:“约翰和雪雁的婚礼想在哪里办呢?他们可以考虑在彭伯里办,不过当然要听他们的意见。”
“我们的婚礼跟你们的不一样,也许雪雁还想坐花轿呢。”黛玉低着头笑。
“你也想过坐花轿吧?”
“就算想,也不可能坐了。都嫁给你了,哪里还有可能再坐。”黛玉笑着,“再说轿子我也坐过,花轿跟那个又能有什么两样的。”
达西沉默着,显然再想什么。
当天雪雁就从紫鹃那听了,却没有马上回复约翰,又再拖了一周因为约翰沉不住气了,才答复了。
俩人的婚礼,原本是要等黛玉生了后再办。可黛玉不想拖,最主要是黛玉有些紧张。越离着要生的日子近,黛玉就越想得多些。催着约翰和雪雁赶紧着办婚事,这样子,婚礼便定在了十一月底。
想着那天应该是热闹的,仆人们都挺兴奋,黛玉也兴奋。可到了婚礼这天的早晨,好像哪有点有不对了。
黛玉觉得,不能在今天出事,得顺顺当当把雪雁嫁出去。但一站起来,黛玉就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有点不像自己的了。那天早晨,黛玉吃着早饭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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