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莱德在床的中间,夫妻俩谁也不敢翻身,更不敢往床中间去。
黛玉才眯着,就听到阿德莱德哭了。把黛玉急得去问:“艾达,怎么了?”阿德莱德照样哭着。黛玉催着达西,“快点上蜡烛看是不是压到她了。我刚才睡着了会儿。”
达西也醒了,把蜡烛点着去看阿德莱德。阿德莱德不哭。达西和黛玉不放心,俩人检查了阿德莱德的小手小脚,没发现压到,一起松了口气。
阿德莱德看着夫妻俩这番手忙脚乱,咯咯笑着。
黛玉对着达西翻了个白眼:“她一定是今天白天睡多了,现在不想睡,就想找人玩。你陪她玩吧。我睡了。”翻过身就去睡了。
达西瞧着阿德莱德:“艾达真的吗?”
艾达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定定看着达西:“爸爸……”达西才答应了声,艾达又叫了声,“妈妈……”
黛玉把被子拉了拉:“艾达,跟爸爸玩,妈妈累了,要睡觉了。”等了会儿,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艾达在叫“妈妈”,黛玉倒有些失落,翻了身转过来看。
看到达西已经抱着阿德莱德坐在了躺椅上,把女儿横在脖子那,正轻轻拍着阿德莱德。
阿德莱德的小脑袋枕在达西的胸口,小手抓着达西的睡袍,眼睛已经半睁半闭,显然快要睡着了。
黛玉轻轻叹了口气:“交给兰姆太太吧。”
达西照样拍着,做了个噤声手势,示意让黛玉去睡,自己没事。
这么样子怎么睡。黛玉想去阿德莱德抱过来,想想又算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到底不放心,一会儿就惊醒了,去看达西抱着阿德莱德睡着了。
壁炉里的火已经要熄了,等清晨厨房打杂女仆来生火还有会儿。
黛玉怕父女俩冻到,悄悄从床上下来,看阿德莱德睡得很香,从达西怀里抱了出来。黛玉才把阿德莱德抱离达西点,达西醒了,去看胸口那,发现黛玉在抱,又去看女儿睡得还香,压着声音低声说:“你醒了。“
“我来管她,你好好睡吧。回头还要去上议院呢。”黛玉把阿德莱德放到床上。又拿被子去给达西盖上。
“没事,上议院下午一点钟去就好了。”达西打了个吹欠,把被子拿开来,站了起来,过来看阿德莱德睡得甜的小脸,小嘴巴还咂巴咂巴,“带孩子真不容易。”
“本来挺容易的,是你给弄得不容易的。”黛玉自己再回到床上,搂着阿德莱德。
“我只是昨晚很想带阿德莱德睡一晚上,我们这种机会不大。她长得太快,再过几年,也不好带她这么睡了。”达西也上了床,跟黛玉一块看着阿德莱德,轻轻握住了黛玉的手,“谢谢你。”
“谢我什么?”黛玉笑。
“谢你嫁给我,谢你给我生了艾达。”达西抓住黛玉的手亲了亲,又抓起艾达的小手亲了亲。
“她也是我女儿,可别想说了谢谢,就把女儿抢走。”黛玉嗔怪着。
“怎么敢。”达西笑着,身体越过阿德莱德亲了下黛玉的额头,“我心里最爱的还是黛玉。”又去亲黛玉的唇,“我是你的,她也是你的,我们都是你的。”
黛玉轻轻手推着达西:“小心闹醒她。”
达西看了眼阿德莱德:“她睡得很香,昨晚也累了。”吻住了黛玉的唇,手臂也伸过来环住了黛玉的肩膀。
“啊……呜……”阿德莱德发出一声,把俩人吓得赶紧分开,去看是不是醒了。等确认没醒,黛玉捂着嘴笑了。
达西也退了回去,用手指碰了碰阿德莱德的举在胸口的小手:“你真是会挑时候说梦话。”
黛玉笑:“那是梦话呀,就是叫了两声。”
外面走廊里好像声音,黛玉往窗帘那看去:“天快要亮了。你快回更衣室吧,我去把艾达交给兰姆太太。”
黛玉从床上下来,抱起了艾达,还顺手把尿布拿上。达西帮黛玉开了门,果然看到厨房女仆正拎着装着煤的篮子挨个房间生火呢。
“去更衣室吧。”黛玉催着,手臂上的阿德莱德真是沉。黛玉胳膊的力气总是跟不上阿德莱德的体重,再大些估计是要抱不动了。
“我来吧。”达西接了过来,“自己家里哪有这么多避讳。”
黛玉手臂上一松,不由吐出口气,也只能让达西来抱阿德莱德。来生火的厨房女仆看到夫妻俩抱着阿德莱德往育儿室走,嘴张得合不拢。
“玛丽,不要对别人说。”黛玉走过去笑着对厨房女仆说。
厨房女仆点着头:“我知道的,公主。”拎着煤篮子就冲进了黛玉的卧室去生火。
达西扭回头去看:“这样子,不会把煤洒地毯上吧,回头得女仆检查下。”
“走吧。”黛玉推了推达西。到了育儿室,黛玉打开门,隔壁房间的兰姆太太和奶妈睡得正香,都可以听到呼噜声。看来这两个人也难得能睡个好觉。
达西走进去把阿德莱德放进了婴儿床里,又亲了亲,抬起身来,再看着,然后才走了出来,把房门关好。达西和黛玉悄悄走了出来。
“回去还可以再睡一会儿。”达西忍不住想打哈欠,又给生生憋住了。
黛玉没说话,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达西和黛玉还在睡,罗达勋爵却来了。来得这么早,实在是不受欢迎。
老达西夫人就嘀咕着:“是不是让他也搬过来住算了。”
“那样的话,更会影响安妮的睡眠。”凯瑟琳夫人反对,“如果老这样,我倒觉得安妮可以跟我去罗辛斯,可能比伦敦更好。”
“那样倒是不错。”老达西夫人往起居室外面走,轻轻了说了句。
等到半个小时候,大家就知道罗达勋爵为什么来得这么早,跟乔治安娜在屋子外面转了一圈,再只坐了一刻钟就走了。
老达西夫人凭着敏锐的嗅觉,问乔治安娜:“罗达勋爵来向你求婚的?”
“奶奶……”乔治安娜的脸立刻红了,惊恐地看屋子里的几个人。
“真的吗?”凯瑟琳夫人问。
黛玉猜着是这么回事,可却给乔治安娜打掩护:“奶奶,罗达勋爵也许只是去上议院路上随便来看看。”
“他可不会这么早去上议院。你看达西都没去呢。”老达西夫人瞥了眼孙子,“政治能让男人热血沸腾,可是爱情也会像得了疟疾那样,让男人发作下。罗达勋爵的反应就像得了疟疾一样。”
达西去看乔治安娜,咳了声。
乔治安娜头垂了下来,快要垂到了腰那里:“罗达勋爵是求婚,可是我……”
“你拒绝了?”老达西夫人叫了起来,“为什么要拒绝呢?明明可以先答应下来,再慢慢想。反正我们女人有这个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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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起居室里的几个人都盯着乔治安娜。
凯瑟琳夫人也问:“乔治安娜, 你不会拒绝了吧?虽说我知道罗达不如费兹威廉家的男人, 可到底从财产、爵位、家世各方面来说, 可都不差的。”
老达西夫人当然听出了凯瑟琳夫人在抬自己的女婿, 就算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也不忘维护下达西家:“如果乔治安娜拒绝了,我倒不吃惊,毕竟有着这么出色的父亲和哥哥, 看不上其余的男人很正常。”侧过身去对黛玉说, “这点,你就很幸运。”
黛玉笑了笑:“我们还是听乔治安娜说吧, 她刚才没把话说完。我倒觉得乔治安娜并没有拒绝,只是还没有答应。”
黛玉不由想到了雪雁,足足那么吊着约翰好久。
“是这样?”老达西夫人松了口气,“乔治安娜,那你隔几天就答应他吧。男人的爱情像风,咱们得风还在的时候就让他变成雨。”
乔治安娜抬起了头:“奶奶……”
“你拒绝了?”凯瑟琳夫人的眼睛睁大,“到底是拒绝还是没答应。”
“奶奶、姨妈, 罗达勋爵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他说可以等我想好了才回答。”
“那就听我的。先答应他, 不然别家的小姐也会抢走的。”
达西抗议起来:“奶奶, 难道乔治安娜比罗达勋爵差吗?”
“在我们眼里乔治安娜当然是最好的小姐, 可在那些有女儿的人家一定会认为自家的女儿才是最好的。”老达西夫人坐了下来。
乔治安娜站了起来:“奶奶, 如果罗达勋爵是这样的人,那我也没什么可珍惜他的。”走了出去。
老达西夫人去看达西:“好吧,她还是相信爱情的年龄。”
黛玉偷偷笑了笑, 站了起来走出起居室,去了小客厅。果然乔治安娜正坐在画架前画着水粉画。
“你在画我们那天在海边。”黛玉探过头去看了下画。
“是的,我想早点把它画完。”乔治安娜拿着笔在画布上涂抹。
黛玉走到了法式窗户那坐了下来,眼睛往窗外去:“乔治安娜,你不是不想答应,只是罗达勋爵太为你考虑,那你没机会答应。”
乔治安娜的脸红了,停下了画笔去看黛玉。
黛玉转过了脸看着乔治安娜:“他们男人总觉得这样是为我们着想,也确实是在某种时候能给我们方便。但他们永远不如我们那么眼光独到,能敏锐地看出问题来。……嗯,这个也包括达西。”
“哥哥……”乔治安娜吃惊地喊了起来,“哥哥怎么会,他可是从不会看错人的。”
“乔治安娜,我知道你对达西很崇拜,但有时,当然也是因为他太多虑,包括为对方想得太多,会犯一些认识上的小小错误。”
“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你还记得我那位表哥来彭伯里的事吗?”
乔治安娜点了点头,没办法再画下去,把画笔往下,走了过去也要在窗台上坐下。
黛玉拦住,把乔治安娜围着的围裙往下提要脱下来:“我可不想你把坐垫给弄脏了。这些是丝绸绣花的,洗起来可真是麻烦。”
“我疏忽了。”乔治安娜自己把围裙脱了下来,在画架的架子上挂着,又走了回来,坐在窗台上,“可这跟哥哥有什么关系?”
“你哥哥认为我会我表哥走,所以当时他都想取消婚约。我承认,达西的品德确实很高尚,这种举动也很慷慨,不失高贵。可对我却不是。”黛玉的眼皮垂了下来。
“哦,哥哥当时一定很痛苦。我知道的,他是那么爱你,怪不得那时看他都不怎么说话,也不笑了。”乔治安娜拉住了黛玉的手,“那后来呢?”
“后来,我推了一他一把,当然他也说了些好听的话。”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却更多的是得意,“这点虚荣你得给我吧?乔治安娜。”
乔治安娜笑了起来:“当然。哥哥就是对你说多少好听的话,我都觉得不够的。黛玉,哥哥把你带来时,我当时心都不会跳了。觉得哥哥在信里对你的评价一点都没错,那时就盼着哥哥跟你成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那现在你是不是也应该推一把罗达勋爵,让他也跟我们成为一家人?”黛玉冲乔治安娜眨着眼睛。
“他不来提,我怎么好意思去跟他说,我答应你的求婚呢。”乔治安娜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总不能太轻易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如此的爱他们。”黛玉的眼睛眯了起来,“看来你这个推动还真不好办呢。”
乔治安娜点了点头。
“伦敦现在到处都是求婚、订婚、结婚,人人都想赶着上战场前就办完了这一切。罗达勋爵倒是一点也不急呀。”黛玉往窗户外看去,从这里能远眺到海德公园,“我看我还是跟达西去说在伦敦买些房子出租吧。”
“黛玉,你怎么想到这些了。”乔治安娜笑了起来。
“总觉得伦敦人会多起来。”黛玉站起来,拍了拍乔治安娜的手,“你先画画,我去找你哥哥了。”
在伦敦买地盖房子的事,达西交给律师去办了。
达西从下议院回来的时候,罗达勋爵也来了。从吃饭到打牌一直到告辞的最后一刻,基本上都跟乔治安娜在一起。但是却没有问乔治安娜考虑得怎么样了。当然一天的时间都没有,确实不可能问。
可连着过了一周都没有问。老达西夫人摇了摇头:“真沉得住气呀。”
黛玉希望此时也出现个乔治安娜的“宝玉”。可乔治安娜没有这样的人,除了那个韦翰。
韦翰和莉迪亚倒是在伦敦,也准备着去布莱顿,住在嘉丁纳家。也许因为知道身份差距太大,嘉丁纳太太没来拜会黛玉。
黛玉也几乎把这家人要忘了。伦敦的社交太丰富了,今年比那年还要丰富。认识的人越多,要去作客的也越多,嘉丁纳家这种不在一个生活圈子的,给遗忘忽略也就正常了。
韦翰却没有遗忘,翻着报纸就能经常看到黛玉和乔治安娜的消息。韦翰知道达西家在伦敦的住宅,但是不能去,那里不会欢迎的。
如果韦翰在附近走,达西也会派人来撵走的。
但有个地方是安全的,海德公园和特拉法尔加广场这种地方。罗达勋爵请达西家的女人去特拉法尔加广场逛逛。
老达西夫人和凯瑟琳夫人都拒绝了。肚子已经大了不少的安妮也拒绝了,表示就在家里这四周走走就可以了。
只有黛玉和乔治安娜去了。罗达勋爵陪在两位女士的身边,极尽殷勤。
特拉法尔加广场人实在多,尤其是很多穿着红制服的军官。那些军官看到黛玉和乔治安娜,都要回头张望半天,有的还打听,看看这是谁家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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