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冼凉往地上一睨,傅雪歪斜在那儿,蹬直着腿不敢动。
稍微一动,就是过电一般的麻痛,傅雪凶凶地瞪贺冼凉,想哭的心都有了,“都怪你!”
贺冼凉饶有兴趣,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傅雪:“……”
贺冼凉!我跟你没完!
·
浴室里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淋浴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也渐渐地停了。
傅雪趴在门上,做贼心虚地用耳朵贴着门边,听里面的动静。
她刚刚摸索着找寻了好一会儿,把他带来的包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见手机的影儿。
确认里面还有一会儿的时间才能够结束,傅雪放心地转移阵地。
一定是被他藏到哪里去了。
拍她丑照,太坏了这人!
“你在干什么?”一道嗓音倏地在背后响起。
被抓了个正着,她深吸一口气,调节面部表情,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再等到她视线向下移,看清贺冼凉的穿着,呼吸一滞,这家伙!只......只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
大冬天的,即使开了暖气,这也穿得太少了吧。
死骚包。
只是……没想到贺冼凉看起来瘦削,身材精瘦,肌肉纹路却流畅,恰到好处。
水珠从他优美的下颌滑落,到精致的锁骨,再滑向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傅雪别开脸,耳垂都红了。
“哦~商量事情,所以比你明天的决赛还重要?”他戏谑道。
傅雪的睡衣是冬季棉质连衣裙款,衣角缀有波浪形的嫩黄花边。
贺冼凉看她两条细腿露在外面,嫩白笔直,小巧的脚丫透着粉。
听到这话,傅雪又炸毛,直直瞪着他。
“拜托!做错事的人心里有数!”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手里的手机,摇了一摇,“在找这个?”
他什么时候拿到的?
傅雪尽力平复呼吸,抑制自己内心暴打他狗头的冲动。
“你把我丑照给删了!”
贺冼凉抓住重点了,单挑一边眉,“我什么时候有你丑照了?”
说完以后,他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背后。
“如果我说不呢?”
“那只能同归于尽了!”
傅雪跨过身子伸出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手机,贺冼凉单手举过头顶,就是让她够不着。
“你这个小人!”
她跪上床去夺,贺冼凉哪是吃素的,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勾着她。
挣扎间,傅雪碰到手机头部,她用了力想要□□,贺冼凉一个不留神,被她带得直直栽下去,直接压在她身上。
陷入柔软的床铺里,两人都懵了,大眼对小眼。
傅雪:“......”
贺冼凉:“......”
两人都穿得少,肌肤相贴,所碰到之处带起电流一样的酥麻颤栗。
房间里明明开了适足的暖气,傅雪此刻却觉得浑身火热异常。
贺冼凉有趣地盯着她越来越红的耳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俯身低头往她耳边吹气。
清冽的气息顿时铺天盖地席卷了她,傅雪又羞又怒。
“你这个臭流氓!”
“我还有更流氓的,要试试吗?”
傅雪想挣脱开来,却被死死压着。
贺冼凉直起身,两手撑在她耳边,由上往下睨她,坏坏地舔了舔嘴角。
小姑娘唇色樱红,黑曜的眸子湿漉漉的,头发半湿,软软地搭在胸前。
经过刚才一番动作,有几缕黏在瓷白的脸侧。羞窘的小脸带着可疑的红晕,愤愤地瞪他。
胸下就是起伏不定的柔软。
“呃……“贺冼凉闷哼一声,傅雪刚刚曲起腿,狠狠地顶了他腰腹一下。
痛也得忍着,都到这个关键的地步了,不能吃亏。
贺冼凉俯下身,在她左右两腮处各自亲了一口,然后才放过她,翻身下来。
傅雪立马胡乱卷了一身的被子,把自己牢牢地遮住。
“好了,你真该睡了。”他坐在床边,戳了戳那个装死的人。
“再不睡,就跟上次看的那部电影里的主角一样了。”
果不其然,傅雪动了动。
看了她一阵儿,贺冼凉换上厚一点的衣服,轻柔地把灯关了,爬上另一边的床。
贺冼凉一亲芳泽,又是舟车劳顿的,满足地阖上眼。傅雪躲在被窝里,死活地睡不着了。
尼玛,那部电影是恐怖片啊!
他俩第一次一起看电影,就让傅雪心有余悸了好几天。
良久,黑夜里,傅雪悄咪咪从被窝里伸出半颗头,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双手死死拉紧被子。
半空中飘来傅雪不确定的声音,微微弱弱,“贺冼凉……这世界上……没有鬼的吧……”
第36章
虽然不是一张床, 到底也是同一个房间。吸着同样一方的空气, 感觉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点暖, 在这个冬夜,熠熠生亮。
贺冼凉本来半阖着眼,就快要睡去了。半迷蒙半朦胧之间, 听她这话, 不由觉得好笑。
她胆子真的小。
当时两人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意无意, 顺着心意, 他随手选了一部大热的电影, 据网上评, 单身的还是不要一个人去看了。
题材带着点灵异的味道,讲述的是人言可畏, 人心难测的几帧小故事。
值得一提的是, 影片里运用的是心理学,比较夸张的把男女主的内心活动扩张成各种恐怖的“影子”,一幕一幕交替。
傅雪当时死撑着,后来的更多时候捂着脸,直往他身边凑。
他见此去捞她柔软的手, 傅雪也没反抗, 反而攥紧了他的。后来出了电影院, 她抱着没顾得上吃完的爆米花,啃了个遍。
这茬过去这么久,没想到经过今天这么一提, 倒是又把她内心那根害怕的弦给拨动了。
心下蓦地柔软一片,他睁开眼,侧身往她那侧看去,只尽量缓下语调,哄她,“当然没有的事了。如果真的有,你包里不是还有防狼警报器?”
“所以,鬼会怕我的防狼警报器?”
傅雪更怕了。算个屁的安慰,万一如果成了真的呢?
贺冼凉一噎,“嗯……”
“要不开灯睡吧……”她现在一闭眼就是那些惊悚的影子,越不去想,就像泥鳅一样越往脑海里死命地钻。
傅雪欲哭无泪极了,她明天的决赛啊呜呜呜……
“好,我去开灯。”贺冼凉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却莫名得让人安心。
两张床中间隔了一个宽大的床头柜,上面放置了一个欧式的台灯。上面,所有灯的开关都在那里,是床上伸出手也够不着的距离。
贺冼凉放缓了动作,下了床,只开了展小台灯。
瞬时,漆黑的房间,被一笼昏黄的光影罩着,投下一小圈的暖。
“灯太亮也不太好,我就在你旁边陪着,赶紧睡。”
贺冼凉这种不欠扁,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是……真招人喜欢。
看他顺眼了不少,傅雪踡着身体,窝成一小团,这回倒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室内一片静谧,傅雪轻微规律的呼吸声传来,睡梦中睫毛轻轻颤着。
贺冼凉就这么在床边坐着,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
傅雪听到闹钟响起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下意识往右边一看,那张床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洁白的床单上一丝褶皱也无。
果然匆忙之中,还要保持整齐有致的,是矜贵本贵没错了。
贺冼凉已经走了。
他早上似乎起得特别早,收拾了一番以后,就在她耳边说了类似什么比赛加油,忙完赶紧回去之类的话语。
傅雪眼皮子撑不起来,迷迷糊糊地敷衍着应他。
他锲而不舍地在她耳边重复,语气坚定,大有她不回答他就不走的架势。
直至她忍无可忍,闭着眼连声说了几句好好好,他才勉强放过她。
临走前,还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末了,动作生疏地给她掖了掖被子。
傅雪睡到后来,快要被热死,双手双脚都被捂得严严实实。
真的是……甜蜜的烦恼啊……
-
比赛的时间是十一点。
决赛的场馆就在酒店旁边,也不急着赶过去。
傅雪起来洗洗涮涮后,就和几个小队员一起去吃早餐。
一切都相安无事,直至有个女生在餐桌上提了一个问———————
“队长,你有看我们学校论坛上的热帖吗?”
“看过啊。“托赖文静的福,任何热点任何八卦,她总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场所,被及时地灌进耳朵。
“那你和贺校草!是在一起了吧!!”女生的声音猛地拔尖,掺杂着激动。
餐桌上的其他女生,都竖起耳朵,好奇地往傅雪这边看。
平日里行走在校园里,总会有人碰到他俩。热帖上关于他俩的讨论,几乎每天都在更新。
偷拍的,亲眼见的,同班同学知晓的,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有个底了。
但是今天好不容易趁着一个和蔼的气氛,又是正主在的情况下,为什么不揪住问一下好解解馋呢?
毕竟物证在,人证还没有。
傅雪转念一想,除了各自寝室的室友知道,他俩在一起的事情,好像确实没有公之于众。
不过既然谈了,就是认真的,都来眼前问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思及此,傅雪爽快地点了点头。
那个女生小小地欢呼一声,暴红着一张脸,“队长……你有所不知…其实…我是你俩的cp粉呢!”
傅雪听到这话,喉咙里的荷包蛋,还没咀嚼完,直接滑了进去,干咳起来。
女生居然还害羞地低下头,握着筷子,口里念念有词,“如愿以偿如愿以偿!”
餐桌上因着傅雪的回答,被推至了热烈的小高.潮。
“老大,你们俩谁追的谁啊!”
“哎,说到这儿!我昨晚在走廊里好像看到一个类似贺大神的人啊,是不是来陪你了啊!哇哇哇想想就好甜!”
“队长你可要好好□□他,怎么着也得请我们吃顿饭吧。”
“老大,实不相瞒,我也是!”
叽叽喳喳一片,吵得跟赖文静似的。
傅雪扶额,敲了敲桌子,“吃饭吃饭!等会儿还要不要比赛的呀!专心一点!”
大家向她投来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乖乖地听话,继而埋头苦干。
傅雪:“……”
当天,人不在S大名却在S大的傅雪,再一次登顶了学校论坛。
【据知情人士透露,正主已经回应确认了,那些不服气觊觎的,吃完瓜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啊。】
【瞧见没,我们cp粉的底气都是cp本p这儿来的啊!】
【恭喜恭喜了,佳偶天成啊,平常不太关注这些,不过看这两人长得就跟从偶像剧里走出来似的,我心情就好。】
【都退下吧,人好看的都凑对啦,剩下的你们论文撸了吗?全国竞赛拿奖了吗?绩点够拿奖学金吗?专业证考了吗?】
【楼上能不能不要死亡追问了,句句戳心,告诉你,问得多没得脱单还容易秃头!】
帖子的后续,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到了场所,场馆内密密麻麻坐了不少人,健美操比赛在全国高校内还是比较受人瞩目的。
各大直播平台对这次决赛十分重视,并会当场进行现场直播。
傅雪在后台的玻璃窗上,往下睥睨,座席都被占得满满当当,不禁哑然。
她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以为只是高校联个名,内部各校互相比一比的奖励制,没想到热度这么高,规模也大。
身后的队员看到现场座无虚席的画面,感叹了声,“哇......”
有人做过功课,这项全国比赛,是近几年才红起来的。起初确实是院校挂名,推荐学生并鼓励学生拿分。
后来辗转圈子扩大,参赛的人又都是个顶个的漂亮,迅速地就在宅男圈刮起了热风。
甚至,就连一些演艺公司,都来这里挖人。直播平台也有一些签约的意向。
初赛的时候大家都放松着心态比的,今天看到这个场景,都不禁紧张起来。
傅雪有点发怵,但作为队长,身上肩负的使命感即刻到位,“放心,进了决赛,最差也有第八名,学校第二课堂分早就能拿到了,尽力就好。”
“为了我们自己进入团队的初衷,也得好好享受舞台才是。”
大家不约而同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傅雪话音刚落没多久,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她抬头,顺着声源望过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艳丽的脸庞———————————————————
是那次她去B市,接待她和贺冼凉的B大啦啦队长。
这可和那天的嘴脸,完全两个样子啊。变脸变得可真快。
嗤笑完,她也不直视傅雪,只侧着身,状似无意地朝身旁的人说,“比赛中煲什么毒鸡汤啊,我们今天的目标还是冠军,三连冠,应该是某些队永远达不到的顶点吧。”
傅雪眯了眯眼,这个变脸老巫婆,还是个斜视眼儿。
早在那次交流完她就想说了,S大的拉拉队都是一年一换制,学校的本意就是注入活力,一届一届换届更替,更注重热情与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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