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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堰桥

时间:2018-10-08 09:45:18  作者:堰桥
  “啊呀!小姑姑你踩我干嘛?”蕴哥儿没好气地叫着,小九儿盯着他看道:“傻子!”
  “小九儿,你别瞎掺和!出去让杏花来把蓉儿和芙儿带走!”
  “干嘛呢?俩孩子还没吃完呢!你让孩子们好好吃饭行不?”我瞪了他一眼道:“我说,到底是我生气还是你生气啊?要我哄你啊?”
  有趣不有趣,我不过是小小开个玩笑,他倒是当真了。你看这脸色凝重地。我问他:“常远,你干嘛?别告诉我,你和薛玲珑真是有一腿,被我戳中了痛处,才这么跳脚?”
  我舀了一口汤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他把我的汤放下,拉着我说:“咱们走!”
  “干嘛呢?孩子在跟前呢!”
  “九儿,小芙小蓉和蕴哥儿给你了,你让杏花儿和春桃带着她们睡觉。”
  “哥哥,你干嘛?”
  “我要跟你嫂嫂好好谈谈心!”
  我被他拉着离了座,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惊叫道:“常远,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他才不睬我,直接将我带回了房间,扔到了床上。
  就这么将我压下,我说:“前日你见面,昨日咱们回家,即便是山珍海味,也不能吃地这般勤不是?”
  他边拉开我的衣襟边说:“我这么勤奋,还听见某人一股子醋味,想来我表忠心表的不够,所以继续给娘子看我的这颗真心。”看他的心,拉开我的衣服,这个逻辑?
  他在我耳边道:“我对娘子的这颗心,娘子可明白!”,说完我的耳垂到了他嘴巴里,呼出的热气吹在耳廓里当真是麻痒难挡,我忙说:“明白,自然明白!咱们好好坐起来推心置腹,秉烛夜谈如何?”
  
  他却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腹部说道:“娘子再摸摸看,当年你说你垂涎我这幅身板,如今是否已经嫌弃?”
  我呵呵地尬笑之际上下其手将他摸了个遍,他说得没错,他的这副身板可是我百摸不厌的。这些年对他实在太过于了解,不过了了几手,他便喉结滚动,额上汗珠冒出。这些动作委实做得太过于顺手,以至于老马识途般,沾了他的身,就顺理成章。
  自然他对我也顺理成章,原本我还想着他已经而立之年,已经不是那龙精虎猛的小伙儿了,该沉稳些,所以前两日殚精竭力了,今晚我俩就相搂着一起盖了被子睡觉。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没羞没臊。
  等我从浴池里爬起来,都快头昏眼花了,这一身的斑痕跟拔了火罐似的。他已经将床榻重新铺了,过来拿了干手巾绞头发。
  我搂着他的脖子,索性让他服务到底,他将我抱到了床上,让我趴在他的胸前,他给我擦着头发。
  我点着他的胸膛道:“你这是发什么疯啊?我那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你要担心我?”他笑着说道:“燕娘,其实有时候我在问自己,你想要什么?你虽然爱吃,却不要求奇巧。对于穿着,更是舒适就好。女人喜爱的珠宝水粉可有可无。和我在一起,事事以我为先,样样为我考虑妥帖。母仪天下的荣耀对你来说并不稀罕,我能让你在乎的唯有这一颗心了。”
  “这一份情义还不珍贵?”我贴在他的心口道:“前生今世看尽了冷暖,能得你深情,能重复我前世父母的爱情,已经是我今生莫大的幸福。难得你我三观一致,若能为这个时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便是我最大的荣幸。我想着你既然已经决定要登基了,明日我们不是要去外祖家吗?到他们家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不如带着孩子们一起一路上逛过去。对于百姓来说接地气领导人一家会很有好感。”
  “你啊!脑子又开始转这些了!”他将擦头发的手巾扔到床踏上,把我半干的头发散开,我迷迷糊糊地眼睛闭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我们一家子一如既往地轻便穿着。自家的织造坊里的棉横缎布料做的衣衫。这些布料爽滑透气,做仲秋时节的衣衫最为合适。其实我几次想要拿这个做几件风衣来试试,到底是那个衣衫跟我们这里差别太大而作罢。
  常远却说要去我那面馆瞧瞧,王叔一家子比我们先回京城,他们早早就把面馆开了,我才撩开马车的车帘,就闻到一阵的香味,我把孩子一个一个地交给常远,王婶招呼道:“燕娘!”
  我叫道:“婶儿!”
  蕴哥儿上前叫道:“婆婆!”,咱们家的双胞胎也跟着哥哥一起叫,把王婶笑地跟花儿一样,街坊邻居看见了忙跟我招呼道:“燕儿!”
  我们一家子被围住了,七八年未见,多少有些物是人非,王婶道:“快坐下,吃了面再说话!”
  “婆婆,我要爆鱼面!”蕴哥儿自己点了起来,以前在海陵那一帮姑娘也开面馆,如今还是秀芳经营着。
  常远说道:“王婶,辣肉面可有?”
  “有!已经有了!”
  常远说:“我和燕娘辣肉面,芙儿和蓉儿给一人一小碗就行,给她们放个红烧狮子头!其他人让他们自己点!”
  “行!行!”王婶儿忙着答应,王叔乐呵呵地下面条。
  “燕儿,这么些年未见,你倒是比以前更好看了!”以前街坊大嫂说道。
  “哪有,老了!看看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指着三个孩子道。
  “我说的是真的,你那些年从早忙到晚,虽然年轻,到底忙得没时间打扮,如今这个样子却让我说不上来,但是看上去就是不一样。哪里像我们这些年担惊受怕地,吓都吓死了!”嫂子一打开话匣子就开始讲起了京里的事情。
  “我把面剪断了下,这样两个姑娘吃起来方便!”王叔亲自端了面条过来给双胞胎,我和常远一人一个孩子,面条烫,让她们自己吃非烫伤不可。我们吹着面条喂她们,常远看着小丫头吃了进去,跟那个嫂子说:“大嫂,这样的日子结束了,以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我应着道:“嫂子,我记得你鞋子做得极好,不如开个铺子吧?”
  “这些年兵荒马乱的,那里再敢做这些?”嫂子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道:“要是再乱,你只管来问他去!”我笑看着常远说道。
  “啊呀呀!我只把你当成了燕儿,忘记了你嫁入了定西侯府。忘记了你这位相公正是,正是……”她居然大着舌头说不出话了。
  一个老伯带头跪下高呼:“草民见过常大将军!”其他人一下子醒悟过来,我的男人正是攻入进城平定乱局的大将军,都跟着磕头。
  常远放下碗筷道:“老伯,这是做什么?今日我和燕娘是过来看望故人的,和街坊邻居们叙叙旧。您这样让我们还怎么叙旧?”说着他弯腰扶起了老人家,“各位都起来吧!既然是近邻,就该有近邻的样儿,这里有好多人,都是看我把燕娘娶走的。今日权当燕娘回娘家来!”
  这么一说众人纷纷都起身,却比方才拘谨了很多。我和常远的面端来,小丫头们碗里的面都已经不烫了,我们就随便她们自己吃。
  我和常远吃着面条,顺便对着寄松说道:“寄松你吃完面,把车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分一分。”寄松去了车里,抗了一个大箱子出来,说道:“大家过来拿梳妆镜!”这个东西咱们工坊里头研制出来不久,市场还没有投放开来,还算是稀罕物品。
  “呦,怎么就这么清楚啊?比铜镜可清楚多了!”
  “这是什么宝贝啊?”
  “原是西洋来的东西,不过如今咱们也都会做了。大家拿权当看个新鲜。”有了礼物做媒介,大家伙儿又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手脚麻利,嘴巴尖利的燕儿。
  一下子话匣子就打开了,常远拿出他的亲民风范,和蔼可亲地聊天。两个丫头,童言童语惹得很多人直说可爱。
  等差不多了,我让寄松拿下两箱子布料,放在王婶家中,让她酌情分给以前跟我要好的邻居们。
 
 
第139章 
  “燕儿!”听这声音, 正打算与邻居们道别的我,我点了点头, 打量了一下, 辨认之下问道:“姚家嫂子!?”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让我依稀之间认出是姚家那个尖酸刻薄的嫂子。
  “哎!哎!”她抬头一张已经衰老憔悴的脸,法令纹深刻。我与她并无交情, 当然也算不得仇怨, 她嘴碎爱说东西,当年我曾被她编排过, 不过也立马教训了她。
  我看她扭扭捏捏,不清不楚的样子,我问她道:“嫂子有什么事吗?”
  王婶走过来道:“京城大乱,她男人丢了性命, 如今家里还有一个老人和三个孩子。老二在生病了, 平日我们虽有接济,但是也管不了她一家子啊?”
  我看了看她问道:“是日子遇到了难处?”
  “是!燕儿,当初是我多有得罪,如今?”
  我对杏花儿说道:“杏花去拿笔来,我写个条子!”
  杏花拿了笔墨铺开,我写了条子对她说:“你拿着我的亲笔, 带老二去延寿堂,那里的坐堂大夫自然会给你诊治, 不要钱。”她低头说着谢谢。
  另外一个婶子道:“燕儿,你也真是好心, 这个女人当初说了你多少的坏话?你不知道你嫁入侯府之后,她还天天说你是过去让人克死的命。”这婶子说到这里才惊觉,扑通对着常远跪下说:“大将军恕罪!”说着要磕头。
  我忙上去搀扶她起来道:“婶儿,自己街坊,你这样让我们以后怎么过来?他是我男人,你说的都是实话,听过算数!”
  常远笑着说道:“燕娘说的是!都是街坊邻居,那时候满京城传我刑克之命,这话有什么罪的。别拘谨才是。”
  那姚嫂子脸色刷白,额上冒了冷汗,我对她说道:“嫂子快回去带老二去看病吧!”
  常远看着姚嫂子踉跄的背影道:“燕娘,京城的人这些年也都难过,延寿堂如今也不错了,你看是不是,每日免费看个诊?药价减免些?”
  “我跟听雨商量一下,看诊本来就是免费的。药价上延寿堂已经采用了集中采购,本就价格便宜些。不过你说得也是,我来想想给多少减免合适,毕竟天下初定,用钱的地方多。”我跟他说道:“你知道,这几年的钱都用在粮食上了,先救饿,再救病。”
  “我自然明白。咱们力所能及吧!”他这么说,我点头说:“好啊!我回去即可去办。”
  “哎呦呦,我的姑娘啊!这桌上可不比你家里,掉了就让它掉了,万万不能够捡起来再吃的!”王婶儿制止小芙儿拿起桌上的面条往嘴巴里塞的动作,众人看着都大笑。
  “阿娘说,圣人云: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不可浪费!”小丫头还振振有词。
  我过去拍拍她的脑袋说:“但是整日吃桌上捡起来的东西也不好啊!因为桌子只会用抹布擦,不会水洗,吃桌上的东西容易得病,所以你珍惜粮食应该从怎么样不让饭菜掉出碗里开始。对吧?”
  小芙儿,点点头对她妹妹说:“蓉儿,你记着了?”这是什么个节奏,不是她自己记下,让妹妹记下。
  我拿了抹布帮她擦掉了掉下的面。两个丫头把碗里的面全吃了,这才放下了碗筷对着王婶和王叔说道:“婆婆,公公!谢谢!”
  “王叔,王婶!我们走了!”
  “有空再来啊!”
  “你们有空也来我们家啊!”我说道:“等有空街坊邻居都可以来走走!”
  “行,等过些日子,我叫上老姐妹,到你那里去吃点心。”
  “那早点跟我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亲手做几道好吃的。”我说道。
  “阿爹,抱!”小芙儿才下凳子,就扑到常远身上,常远道:“吃得小肚皮滚圆,还不走走?我们一起走到城西,去看老太太去!”
  我笑着对王婶说道:“前天晚上回来,还没去看过外祖母,所以带着孩子们让老太太看看。”
  “要的,要的!做老太太的人,看见这么活泼泼的孩子,都要年轻几岁。”
  “那我们真的走了!”
  常远与众人道别,我们还没走远,就听见王婶说起常远说他当年时常来吃面。
  两个丫头的小短腿,一会儿走走,一会儿是常远和寄松抱着。她们俩都是野惯了的,加上蕴哥儿当初在扬州城里,走一条街,兜里能放满零食,这里自然没有这个待遇。
  我给了蕴哥儿几个铜板,他上前有模有样地去砍价杀价,糖葫芦原本买一串,现在买了三串,他骄傲地说道:“三串是两串的价钱!”
  “蕴哥儿厉害!”我赞他,他把糖葫芦分给了两个妹妹,自己拿了一串在手里,递给我道:“阿娘,先吃一个!”
  小蓉儿看见,叫她爹道:“阿爹先吃!”
  芙儿叫她寄松叔叔说:“寄松叔叔吃!”
  等我们先吃了一个,这三个小的才开始吃起来。京城远没有扬州热闹,墙角里缩着几个要饭的,叫着行行好,蕴儿看见一家点心摊子,上前问道:“馒头多少钱一个?”
  我看他颇有模样的讨价还价,那铺子老板说道:“哪里来的孩子,这般猴儿精的,讲价快讲不过他了!”
  “伯伯,多给两张油纸!谢谢!”蕴儿拿了馒头之后又问那老板。
  我笑着说道:“我们家的!”那老板讪讪一笑。蕴哥儿,走到那个小乞儿那里,寄杉贴近他身后跟着,他用油纸包了馒头,递给那个孩子道:“给!”那孩子夺过馒头,往嘴里一塞,吃了一口又递给身边的老人。
  蕴哥儿道:“别急!还有呢!”他又拿了一个给老人,道:“爷爷,您吃!”这个时候围过来好多个乞丐,咱们家的护卫围在了身边。我到那摊子上问:“老板,我买三百个馒头,您帮着给路过的花子吧!”
  那老板刚讲出价钱,蕴哥儿跑过来说:“买你那么多,你要便宜些!”我摸了摸他脑袋说:“蕴儿说的对,老板便宜些!”直到老板让了折扣,他才喜滋滋地走开,好吧,这才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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