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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从未很正式的问过他这个问题。
因为一开始她以为只是暂时性的排斥。
等慢慢的对那次意外流产释怀，就会重新接纳他。
然而这都三个多月了，她的身体依旧没变。
纵然是借助药物，甚至每次都会使用辅助的、润/滑用品。
除了减轻疼痛，她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所以，长此下去，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腻吧？
沐衍琛吐了口烟圈，抬眸看她。
看到她唇边的笑意，抬手将她拉到怀里，抱在膝盖上。
“你的心始终把我关在门外，身体又怎么会接纳我？”
苏黎抿唇，“没有关啊，一直都在为你敞开。”
“敞开？”
捏着她的下巴，大拇指轻轻的磨挲着她的娇嫩的肌肤。
明明离那么近，却怎么都看不透她。
“你问问自己的心，自从孩子没有以后，何曾接受过我？”
正文 142 体会不到我这种绝望的感觉！
苏黎的表情一直没变，哪怕沐衍琛如此直白的问，她也只是微笑着。
唇角弯起，眸底没有任何波澜，搂上眼前男人的脖子，开口反问道：“无论接受还是不接受，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是挺好的？”
知道他始终过不去求婚被拒这个坎，没有逃避，继续说道：“订婚和结婚的区别很大，你要娶我，有经过家人的同意吗？我知道，你肯定会说要娶谁是自己说了算，但是沐衍琛，不被受祝福的婚姻，往往都不长远，经历了那么多后，我已经累了，经不起折腾了，懂吗？”
......
客厅，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
沐衍琛手指夹着烟，一直都没有吸。
眼瞧着就要燃到尾，有些烫后，才将烟头摁灭。
苏黎回卧室后，他一直在回想她的话。
一句“我已经累了，经不起折腾了”，就成为了不嫁给他的理由。
最可悲的是，他还无法反驳。
原以为这几个月两人之间关系已经缓和，她对过去也慢慢释怀，但那天求婚时，她面容上的慌张终于让他认清。
对于过去，始终是她的心结。
过了一会儿，沐衍琛脚步轻伐的走进卧室，看到侧身熟睡的女人，躺下后从背后将她抱住。
许久......都没有闭眼。
——
翌日。
苏黎醒来，沐衍琛已经离开。
若不是被子上还有他残留的气息，她还会以为昨晚是场梦。
九点时，到达苏氏，却在门口碰到了不算熟悉的面孔。
苏氏对面的咖啡馆里。
苏黎看着眼前的陆尔曼，觉得她跟几个月前相差太大。
那时的她，知性大方，眼睛是纯净的。
而现在，脸颊消瘦，虽然有了妆容的修饰，却仍旧掩饰不了眼部的黑眼圈。
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病态。
想起那晚沐衍琛带自己去医院，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若说没有任何感觉，肯定是假的。
毕竟，陆尔曼不像朵惠，还从未对自己冷眼嘲讽过。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陆尔曼开口问，笑容苦涩。
苏黎没点头，也没摇头，迎上她的视线，“一味的伤害自己，只会让爱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要想让别人爱，首先要学会爱自己。”
“爱自己？”陆尔曼抿起唇，眸中有晶莹的液体，“你不是我，体会不到我此时的感受，如果有一天，衍琛抛弃你，喜欢上别的女人，你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跟我说学会爱自己吗？”
“地球是圆的，我的生活轨道不是围着男人在转，或许我会痛，会大哭，但我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因为我明白，就算我在身上划多少伤口，一个已经喜欢上别的女人的男人，终究不会因为这些伤口再重新爱上我，他再回来，也只不过是因为可怜我，那样的爱情，我宁肯不要。”
“你不要我要！”
泪水流出，陆尔曼的手臂抖动，情绪很激动，“你知道吗？这双手，是我用来画画的，可是我宁肯不要这双手！因为衍琛他就是我的命！你没有爱上他，根本就体会不到我这种绝望的感觉！”
正文 143 没有衍琛，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体会不到？
苏黎忍不住的扬起唇角，眸底尽是嘲讽。
只是，她嘲讽的不是陆尔曼，而是自己。
她怎么会没有爱上他？
如果没有爱上沐衍琛，在被绑架，扔在孤岛的那晚，不会满脑子都是他。
也更加不会打电话给他后，听到陆尔曼的声音后，会那般绝望。
如果没有爱上，她更加不会拒绝他的求婚。
正是因为爱上了他，才会害怕。
害怕那种得到后，再次绝望的感觉......
所以，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陆尔曼，有那么一瞬间，她会有种看到自己的感觉。
陆尔曼看到苏黎笑，以为她是嘲讽自己，气的指甲掐进手心，慢慢渗出血。
“是不是看到我这个样子，觉得自己很像一个胜利者？觉得彻底拥有了衍琛对吗？”
泪眸中开始增添轻视，讥讽的问道：“可是你才跟了他多久？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知道他从小到大都经历了什么后，才会变的连沐家都不靠，独自创办了嘉盛吗？”
很显然，苏黎确实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吧？但是我知道！当他最绝望的时候，是我陪他走过了低估！你有见衍琛哭过吗？肯定没有！所以你根本无法能想象那般骄傲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趴在你怀里哭的模样吗？但是我都见过！”
陆尔曼越说越激动，瞪着苏黎，“所以你凭什么霸占着他！你根本就给不了他想要的温暖！也给不了他爱！但是我能给！我为了衍琛甚至可以去死！”
话落，突然把面前的茶杯摔碎。
苏黎惊恐之时，她已经捡起碎片朝向自己的脖子，“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陆尔曼！你停下！”
苏黎站起身要去夺，陆尔曼却向后退。
咖啡馆里的客人本就不多，听到声音都朝这边看。
陆尔曼瞪着腥红的眼睛，攥紧手中瓷片，划破了掌心，鲜红的血顺着手腕向下流。
“没有衍琛，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闭上眼睛，朝着脖子用力的划了下去。
“我答应你！”
苏黎的声音很响亮，也很干脆，“我答应你离开他！”
赶到咖啡店门口的沐衍琛听到苏黎的声音，仓促的脚步突然停下。
身后的杨宇也更加震惊。
陆尔曼面向门口，余光扫视到沐衍琛，心里有了一丝期许。
“你在骗我，你会舍得离开他吗？”
而苏黎是背对着门口，根本就不知道沐衍琛已经来到。
为了让陆尔曼相信自己的话，放弃自杀，开口说道：“我舍得！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他！我跟他订婚是因为害怕他对付苏氏，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公司，我不可能让公司毁在我手里！所以我没有选择，只能跟他在一起。”
“我不信！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的话！”
知道不让陆尔曼看到证据，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苏黎只好拿出手机，登上了许久未用过QQ，点开空间，打开了一个加密相册。
里面全是和陆霆深的合照和自拍。
递到陆尔曼面前，“看清楚！这才是我爱的男人！虽然他曾伤害过我，但是我是从未忘记过他！我和他所有的照片都保存在这个相册里，如果我不爱他，以我的性格，早就把这些照片删除了。”
看到照片，陆尔曼握着瓷片的手才稍微松了一点。
但她却没有停止。
沐衍琛还在看着。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朝着脖子划了下去，因为她知道，沐衍琛绝对会阻止。
果不其然。
在陆尔曼握着瓷片朝着自己脖子划时，沐衍琛已经冲了过来阻止。
苏黎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沐衍琛将陆尔曼抱起。
陆尔曼笑着，凝视着他，“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沐衍琛没回答，抱着她向外走去。
与苏黎擦肩而过，连看都没有看她。
手机屏幕还在亮着，和陆霆深相拥在一起的自拍照异常刺眼。
苏黎的眼睛有些疼，看着沐衍琛从身边走过。
心底的某一处在疼。
......
陆尔曼自杀的消息传得很快。
龚欣和朵惠，以及沐熙璨都赶去了医院。
在听医生说好在没有划破动脉，只是轻微的划伤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尔曼这孩子太傻了，病那么严重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有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衍琛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懂得珍惜呀！”
沐熙璨指着病房里的哥哥说道：“妈，哥这次肯定能想通的，尔曼姐等了他那么多年，为了他连命都能不要，这样的女人岂是那个狐狸精能比的！”
“不要提她！”
龚欣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苏黎，“她跟她那个妈一样！都是狐狸精转世！只会迷惑男人。”
朵惠在一旁听着，一直都没有说话。
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沐衍琛坐在病床前，心里只有嫉妒。
而走廊的拐角处，苏黎和左寒站在一起。
听到龚欣的话后，便停下了脚步。
“我们走吧，陆尔曼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她这次来，是因为陆尔曼毕竟当着自己面自杀的，理应前来。
但很明显，自己不会受欢迎。
*
离开医院，左寒开车把苏黎送回到公寓。
临走时，开口说道：“你还准备继续留在沐身边吗？”
“就算我想留，他应该也不会再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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