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之深吸一口气,也笑着大声告诉她:“我活着的最大意义,除了与你相遇,就是为了爱你。”
……
陆洪昌从坐定开始,到目前为止,一句话也插不上。
他本来打算就颜舒月和陆则川的婚事,来找秦巧兰好好聊聊。
结果现场突发的状况,让他这个老人家完全跟不上节奏。
接二连三地有人站起来,在表明心迹。
仿佛再不说出口,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石苏和奚夏两个人上阵也就算了,连陆屿之也……
陆洪昌一脸懵逼地看着众人。
怎么回事?
大型表白现场?
他现在出声打断他们,还来得及吗?!
就见身材挺拔的楚恒,忽的也站起身。
对着她的方向,他嘴唇微动,长睫轻颤,眼底尚有浅浅的笑,说……
作者有话要说: 石苏: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奚夏:没文化,真可怕。
石苏:你有文化,你来上。
奚夏:我上,就我上。
奚夏:颜舒月,你这个马大哈,你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精明能干的人辅佐巩固你的帝位!
石苏:切,还以为你会多有文化水平呢。
陆屿之:我活着的最大意义,除了与你相遇,就是为了爱你。
奚夏&石苏:……
马德,有文化,真可怕。
**
本章里,大家更喜欢谁的表白呢?
第121章 崭新的开始
“我没什么要说的。”
他站着, 身材修长笔挺,皮肤很白, 模样看起来斯斯文文,嘴角总是若有似无地翘着,似乎永远不会生气, 也不会有不高兴的时候。
左手插着兜,手指微动, 一个圆形的表面光滑且坚硬的物体,在指尖摩挲。
在他站起来的同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定在他的身上,都以为他会发表什么一鸣惊人的言论, 谁想到仅是这么简单。
——没什么要说的?
楚恒确实觉得没什么要说的话, 说多了略显矫情,他这个人不喜欢说太多,就喜欢做。
昨天不小心把她弄丢, 是他的失误,今天过来找她,为了表明下不为例。
他曾经在心里给过自己交代, 嘴上说着, 给颜舒月的机会, 只有一次。给他自己的机会, 却有无数次。
他没那么想放过她,谁叫在医院里的时候,先引起他注意的人, 是颜舒月本尊呢?
默然无声片刻,从兜里终于摸出铂金对戒的女款,上面的碎钻在微光之下散发着星星点点般的光芒。
楚恒悠闲地往前走上几步,直到在茶几前停留,弯腰,指尖的铂金戒指,被他轻缓地放在茶几上,发出很轻微的响声。
“这枚戒指,是根据你的指环号码,独家定制的。”
“没什么魔法,但世界上只能你来戴。没有第二个主人。戒指本身,也不希望有第二个主人。”
所以今天,他把戒指留在这,颜舒月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他都不会再带走了。
钱没了,可以再挣,戒指买过以后,虽然还能遇到同样指环号码的女人,但他不会为了找到能戴上同一枚的女人,刻意寻找和相遇。
这枚戒指的灵魂与价值,他刚刚已经讲述完毕。没什么好交代了,可能最后,他只想补充一点:“英国的作家王尔德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好看的脸蛋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
“两个有趣的灵魂能够相遇,则更少了。”
说完以后,他只保持浅笑,剩下的,真的不再多说。
全场一时沉默。
石苏佩服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他挺怂,挺怕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祖宗,但有文化的人交流起来,感觉确实不太一样。
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一些历史作家、诗人的名句。
站在角落的陆则川,听到这里以后,越想越难以忍耐。
先是冷冷的一个眼风扫过去,陆则川气得脑仁一阵一阵的疼,自从颜舒月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不会再和他和好以后,他现在真的信了,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颜舒月都不会回头,不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之前那么多次,他都以为颜舒月故意借着其他小鲜肉的互动,来气他,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回心转意。
其实她还是故意的,目的更纯粹了,为了摆脱他。
不管他再怎么伤神烦恼也好,暴跳如雷也好,颜舒月都保持着平淡的微笑,和他不失礼貌,又距离疏远。
完完全全地把他当成一个生命中的过客。
陆则川从角落里走出,黑云罩顶般仰头望向高空,颜舒月还站在三楼的楼道里,见他有话要说,故意托着腮,想见识见识他要干什么。
陆则川被她这个举动,堵得心里发慌,难受,无法言喻的难受。
他气闷一声,心里的酸屈促使他声音压得极沉,眉尖轻轻一皱:“颜舒月,闹够了没有?”
哟,这是要警告她吗?
有本事,就上来拿她啊?
他都不是她的老公了,管得着吗?
颜舒月冲他莞尔一笑,勾勾手指,也不说话,只那表情很温柔,也有种漫不经心的不在乎。
陆则川从她表情的含义里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气得脚步一沉,唇线抿紧,立即就要爬上楼去。
颜舒月“吓”了一跳,脚步往后退去,脸上写满着“天呀,我好怕啊!”的表情。
石苏也眼疾手快地过去拦,边拦边喊:“前……则川哥,你要干嘛,你要是真的敢打女人,我就和你拼命!”
大不了一死,反正又不是没被陆则川打过。
石苏的心一横,闭着眼,紧紧拦着他的肩膀挡在他的面前。
奚夏也跑过来,瞪一眼他。
陆则川也是有种,想在他的面前造次?
奚夏语声不悦地说:“你这二手男,得不到月月姐的芳心,就开始狗急要跳墙了?”
陆则川的喉头一哽,快要被他们几个人气死。
陆洪昌听到“二手男”三个字,仿佛在明确他心中的某个答案,猛地站起来,拐杖落地,发出很大的响声:“好了,你们这样子闹,像什么样子?”
助理在旁边重复:“对,对,你们在这里闹,像什么样子?”
同时扶住陆洪昌,他已经被气得有些气血上涌,本来就有三高,情绪上面受不了太大的波动。
陆洪昌确实有些不太舒服,从接到何文的电话开始,他听得心里恍然堵了一口气一样。
先是不相信,后来是不敢相信,但何文是家里的老司机兼老管家,他不可能说出没有根据的话。
陆洪昌很信任何文,相信何文亲眼所见一定属实——
孙媳妇的的确确和自己的小儿子两个人,从小儿子的公寓里,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公司里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有关于他们的八卦,绝非空穴来风,陆洪昌本人也拿到了最有力最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两个人确实有一定的关系。
陆弈然本人的态度,也等同于承认了。
他一直在袒护颜舒月,说有什么问题,全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愿意以一己之力,全部承担下来。
他知道这个小儿子,脾气也很倔强,并非看上去那么好把控。
否则十五年前,不会离开本土,不惜与家里断绝联系,也要去国外发展。
陆弈然回国以后不久,边有着自己服装公司的生意,边来陆氏集团上班。
一开始,陆洪昌以为这个小儿子,只是随口说说,又或者,他来公司只想挂一个经理的名。
谁知,他是真的认真的,认真过来上班,每天打卡报到,甚至比部分员工还要尽职守则。
有几次,陆洪昌亲眼看到陆弈然主动留下加班。
公司创办也有很多年了,他找何文,把近二十年的公司历史,与各大小事件找人做了一个汇总,一一过目完毕。为的就是更好的融入公司的文化,以及掌握公司的运营流程。
之前还亲自下到外地的合作工厂里,去看生产情况。
陆洪昌以为他转性了,现在才知道,陆弈然愿意留在公司的根本目的,可能并不是诚心诚意想接手公司事务,而是有另外一层原因。
他猛地抬起头,朝向颜舒月的方向看去,众人也一并顺着他的视线往上去看。
颜舒月刚刚着急向后退的时候,不经意间,撞进一个温柔宽大的怀抱里。
男人既有着阳刚之性感,又有着阴柔之美感。
只是气度翩翩地站在那里,掌心平展,轻轻按揉在颜舒月的肩上。
如同一座高大的无法撼动的山,气质儒雅,有如古风画卷里走出的古代美男。
又并山河壮丽,隐隐坐拥显达尊贵的霸气。
眉目平和,眼光淡淡,眉尖有一粒小小的如果不仔细看,一定不易察觉的痣。
待看清她的身后,站着的究竟是谁时,陆洪昌的脸紧紧绷了一下,口齿清楚地问他:“弈然,你这样,究竟什么意思!”
周末,他才给他定了和齐阿姨家的外甥女相亲的约定,结果陆弈然给他玩出这一招。
……
刚才颜舒月进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陆弈然临时有些不舒服,去三楼的卫生间里稍微逗留了一会儿。
便听到楼下渐渐有人声传来。
一开始人声不大,逐渐地大起来,甚至还有大胆夸张的表白。
比如小时候穿着开裆裤,经常追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喊“弈然小叔”的石苏的声音:“月月,人工湖是你的,我也可以是你的!”
又比如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陆屿之的声音:“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我活着的最大意义,除了与你相遇,就是为了爱你。”
陆弈然:“……”
他有点无法忍耐,又因为肚子不太舒服,只能脸色煞白地听完全场的告白流程。
终于洗过手以后,赶紧出来,眼睑微垂,站在颜舒月身后的时候,便见到楼下原本跃跃欲试的众位,好像脸色都有点发僵。
除了时常带笑的楚恒以外。
两个人互相对看一眼。
颜舒月明显感觉到,她身后之人的手,力道微微收紧一些。
仿佛害怕她的离去,也怕再一次在黑夜中,开着车,不知天南地北究竟哪个方向,毫无头绪,疯了一般地去找她。
是秦巧兰先打破了沉默。
“……今天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大家都赶在一块儿来家里做客了。”
没人回答她的话,一个个的都盯着楼上两个人在看。
那感觉就好像,帝王登基一般,在和皇后娘娘一起宣誓主权。
这种修罗场般的画面,秦巧兰实在招架不住,借着去厨房里切水果的由头,先去厨房里给李婶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李婶已经出现在生鲜超市了,看到水蜜桃各个又大又粉嫩的模样,打算买个几斤。
正挑着好坏呢,听到秦巧兰这么催她,有些奇怪:“太太,怎么了?”
秦巧兰看了一眼身后,场面就快控制不住,她心里也有点苦啊,早知道和大家说一声,自家的女儿不在家就好了。
赶紧捂着手机,声音低低地说:“你快回来吧,月月她啊,现在在面临人生最大的难题!”
李婶没听懂,“嗯?”了一声。难道是陆弈然和小月求婚了,但是小月不知道要怎么回复,还没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
不对啊,她看着从医院回来后的小月,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不是那么较真于过去的孩子啊。
秦巧兰叹一口气,又压低嗓音说:“现在出现五个男人,同时要月月选择他们的事儿。”
“啊?”李婶一听,不得了,这还真的是一个大事件。
五个男人同时出现,并说要带她走,这种几率上哪去找!
就听电话那头,隐隐传来陆则川大声的质问:“颜舒月,你闹够了没有?你要是闹够了,现在就跟我回家!”
李婶又听到赶紧改口的秦巧兰这么说:“算上陆则川,现在是六个。六个了。”
李婶:“……”
天呐!
还买什么桃子,先赶回家要紧!
……
陆则川气到不能自已的地步,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颜舒月早就和他离婚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只不过仗着陆洪昌还不知道的份,想借助爷爷的能力,再实施压力。
看着楼上的颜舒月和陆弈然,后背贴胸膛地站着,他的胸腔一震一震的剧烈起伏,脑子里嗡嗡乱响。
别说,两个人看起来的确郎才女貌,颜舒月本身个头就高,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站在大长腿叔叔的身边,更显得小鸟依人。
陆则川心里纵有再多不甘,也不想当着陆洪昌的面,说一句:爷爷,我心里苦啊,千防万防,我防住了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防住了从小不对盘的亲弟弟,愣是没防住回国不久的小叔。
陆则川喉头微热,眼睛开始发酸,看着他们两个人,几乎目呲欲裂,只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静一静。
陆洪昌其实隐隐约约中,已经察觉出什么,照理说,陆弈然是一个做事进退有度,很有分寸的人,他不会不知道给家族蒙羞,带来商界丑闻,会对公司的股价造成什么影响。
既然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一方面说明,陆弈然是真的很爱颜舒月。
另一方也说明,事情有蹊跷。
加上颜舒月肚子里,压根就没有孩子的事,几样事情重叠起来,陆洪昌找到那个关键的点。
突然转过头,面向陆则川,表情很严肃:“则川,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舒月两个孩子,是不是瞒着我,已经偷偷领过离婚证了?!”
纸最后还是包不住火。
陆则川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原本是怕陆洪昌知道以后,接受不了事实,后来是想着,通过这件事,用同居的约定,来换回和颜舒月在一起的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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