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出横沟姐弟区别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同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幸村毫无疑问,另一个是数据派的柳莲二,毕竟一树比一惠矮一公分,柳军师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差别。
幸村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弟弟扮成姐姐的情况,或者是姐姐扮演弟弟都有。他叹了口气,沉声问道:“你姐姐呢?”
“在东京。”
“她去干嘛了?”
“啧,我怎么知道啊,她又不告诉我。”
一树的表情戾气很重很重,看得出来他此刻非常不爽。只是那样的表情显现在和一惠一模一样的脸上,显得有那么一些些违和。
毕竟戴了假发穿着女装的一树,除了那个外八的腿型以外,怎么看都是一个容貌娇美的少女。
这不是黑,是真的在夸他眉清目秀。
“幸村你来帮个忙啊,工作量这么大我怎么做得完。”
“一惠之前没跟你说要做卫生吗?”
“我要是知道她被罚这么惨我才懒得来,啧还优等生呢……我真是信了她的邪。”
想来也是,大概是下午快放课的时候,一惠才邮件通知自家弟弟挨罚打扫卫生的事吧。
一树想到自家姐姐那一条假到不能再假写着“不小心”忘记告诉他的邮件,生气又没处撒。能怎样呢,那是亲姐姐,嗯……亲姐。
优等生横沟一惠没有逃课记录,因此背锅的自然而然成了横沟一树。
反正某位姐控逃课逃惯了,替姐背锅也背惯了……
“所以幸村你能别一直站在那干看着我了吗?赶紧帮个忙啊。”
一树再一次发起了求救,他的声调不耐烦到了极致,往日里曾经作为不良少年的暴戾气息尽数在他的脸上体现。
如果不是已经改邪归正,一树恐怕早就折断拖把踢翻水桶一走了之了。
此刻身处东京的一惠,只是为了寻求心里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了,她对地铁站的事还耿耿于怀。出去因为自己被羞辱了而感到极其不爽,她觉得那件事情并不简单。
东京不比神奈川,一惠在神奈川警察本部有堂哥,必要的时候可以去套套话,可是之于警视厅,一惠并不认识什么刑警。
因此,她想到了一个人可以帮自己——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好歹两个人之间有过经历了案件的革命友谊(?),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当时他们二人真的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甚至迄今为止还偶尔有着邮件往来。
这次的事情比较急,因此一惠直接拨通了工藤新一的手机号,然而连续拨了几个,全都是语音留言的提示。
作为一个行动派,一惠索性找去了工藤新一的家里。
在去的路上,一惠遇到了此前地铁站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男人。男人在一间咖啡厅的门口修改宣传牌上的内容,他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显而易见,他在这里工作。
一惠在咖啡厅的门口挺下了脚步,“啊是你!上次那个……”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一惠只能干笑了几声来作为突然中断了的话的结尾。
金发男人同样也认出了一惠,咧嘴就拉起一个爽朗的笑。看出了一惠的疑惑,他直接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安室透,是个侦探。”
原来如此,是侦探啊……
难怪在地铁站的那一次能做出那样判断然后救下她,甚至还会拆炸|弹。是他拆的没错吧?毕竟是他把炸|弹换走了。
“啊,我是横沟一惠,高中生。”出于礼貌,一惠也介绍了自己。
“高中生啊,那个时候看起来不像。”
“什么?”一惠的第一反应是疑惑,又思索了半秒后,一惠倒是反应过来了安室透说的是她的身材,毕竟当时衣襟大敞正面对着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眉头一抖,“安室先生,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抱歉抱歉,夸你呢。”安室摆了摆手终止了调侃,随后他又问道:“你呢,来东京是为了给之前的事吗?”
来东京?知道她不是东京人吗?
“你的制服裙,是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吧,衣袋里露出了半截还没丢掉的车票,起始点是神奈川。”
也是,只要站在侦探面前,所有的线索都会被对方探知得一清二楚。
“说实话,有时候和侦探对话真不舒服。”
“失礼失礼。”玩笑话就此打住,安室收敛起散漫的表情,正色道:“所以呢,这次过来,有调查到什么吗?”
一惠摇头,“本来想到一个熟人可能可以帮到自己,结果联系不上那家伙。”
“方便透露是谁吗?”
“工藤新一。”
提及这个名字,安室的表情极快地闪过了一丝锐利。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他眯了眯眼睛,嗓音又压低了一些,“可能有办法帮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跑去了柯南片场【。
话说……我想求点评论可以嘛QWQ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啦
原以为安室透会给自己留个所谓的那个能帮上自己的人的联系方式或者是住址,没想到这位金发帅哥跟店长打了个招呼说离开几分钟后,绕出咖啡厅,带着一惠就上了楼。
毛利侦探事务所,嗯……有点熟悉。
当然,一惠并没有想起来这里根本就是毛利兰的家。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记不住那个宛如天使一般的女孩。这个钢铁直男(?)真的是没救了。
安室替一惠和事务所的主人毛利小五郎打好了招呼后,很快离开了,毕竟他还有咖啡厅的工作,不能久留。
因为是工作日,毛利兰在上学,事务所里只有毛利小五郎一个人在。因此接下来,便是一惠和小五郎两个人的场合。
事实上小五郎和一惠也是见过面的,三年前在医院的那一次。当然,这位大叔在见到美少女的时候,完全想不起当年的这段回忆了。
因此,两个早就见过面的人,都以为对方和自己是第一次见面。
“有什么事可以帮忙吗?”留着八字胡的大叔语调铿锵,过于热情的态度让人觉得可靠。
除了工藤新一以外,一惠并没有怎么和侦探打过交道。她不知道是不是安室透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让她来委托一个此前完全不认识(?)的侦探来帮自己调查吗?
毕竟堂哥是刑警的一惠一贯都觉得,从警察嘴里直接套话,获取信息的速度要比什么侦探快一百倍。她找工藤新一帮忙的目的也是于此,因为工藤新一在警视厅有熟人。
“呃……嗯……”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小五郎,一惠显得有些尴尬。因为她实再对一个陌生人(?)提地铁站的事。
“怎么了吗?是有什么困扰吗?不妨和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说一说。”
emmmm怎么觉得安室透推荐的这位名侦探有点自恋?
“唔……其实,我想找个人。”安室帮忙打了招呼,总不能直接说没事然后走人吧?出于礼貌,一惠随口提道:“找工藤新一。”
小五郎眉头一挑,“那个侦探小子?”
“诶?毛利先生您认识他?”
“他和我女儿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工藤新一到底有多少个青梅……等下……毛利?好熟悉啊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对他那么着迷?”
一惠还在记忆中搜寻有关毛利这两字的时候,小五郎就已经开始像个父亲一样训斥了起来,样貌语调说得好像女儿被拐走了一样。
emmm好像没毛病。
这时事务所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二人,小五郎朝一惠说了句失礼后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着装十分优雅的美妇人,泪光盈盈的模样让人望之生怜。
“请问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吗?”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可以听得出来,她应该刚刚哭过。
听到“名侦探”这个前缀,小五郎的下巴又向上扬了好几度,他过于做作地朝女人摆出请进的姿势:“您请进来说。”
看来是侦探来了委托工作,一惠原本思忖着不要打扰别人的工作,自己去另寻办法调查。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无意间瞥见了女人交给小五郎的那叠资料上置于顶端的照片。
那是个长相非常帅气的少年,穿着制服,是个高中生。
“啊这个人!”想起少年的时候,一惠已经把话说出了口。
一惠能马上想起来少年,是因为少年正是此前在帕青哥店门口和一树打起来的那位。和弟弟有关的事,一惠向来都记得很清楚。
较于一惠的反应,女人的反应更大,她直接转身跑到了一惠面前,一把握住了一惠的双手,情绪激动地问道:“你是真太郎的朋友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真太郎?那个人叫真太郎吗?
“那个……请问您是?”一惠不明所以。
“我是真太郎的母亲,真太郎已经四天没回家了!”女人这么说着,声线颤抖得很厉害。她的情绪快要克制不住,泛红的双眼似乎下一秒就会留出眼泪。
西冈尚子,西冈真太郎的母亲,是一个长相非常美丽的成熟女人。西冈真太郎应该就是被遗传了这位漂亮女性的优秀基因,也生得一副好面孔。
“这位女士请您冷静一些……”
一惠的手被女人拽得生疼,她试图柔下语调安慰一下西冈尚子,可是这样的话却直接导致尚子情绪崩溃。
“冷静一些冷静一些,你们到底要跟我说多少遍这句话!真太郎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把他所有的朋友都问了一遍,学校,朋友家,他常去的地方……全部都找过了!报了警也完全查不到一点线索,那些警察天天问这问那……到头来还不是没有真太郎的消息……”话说到这里,西冈尚子哽咽了。她深吸了口气,松开了一惠的手,“抱歉……失礼了。”
显而易见,西冈尚子前来委托的是寻人事件,失踪者是她的儿子西冈真太郎。
这回一惠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作为见过西冈真太郎的人,她必定会被问话。
且不说眼前的小五郎可能在接手了这个委托后第一个就找她发问,随着警方的调查,早晚都会查到这边。比如,查到曾经和真太郎打过架的一树身上。
所以,她来东京是干嘛的?怎么突然就串场别的事件了?
被西冈尚子强行塞了联系方式,正义感一向很强的一惠自然而然就放不下这件事了。答应了尚子如果得到了西冈真太郎的消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联系她。
因为这件突发事件,时间不可控地被直接拖到了天黑,一惠才闲暇下来。而关于她自己,地铁站的那件事,什么线索都没调查到。弄到这个地步,一惠哪里甘心就这么回神奈川。
一惠想着索性今晚就待在东京,明天再继续调查。至于立海大的出勤问题,让一树再代替自己几天也是没问题的。
还没吃完饭的一惠肚子不由发出了咕咕地声音,在回一树公寓路上的便利店里随意买了点食。本来打算回了公寓之后在通知一树她今晚不回去,可还没走到公寓楼下,她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
一块手帕紧紧地覆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带着刺激性的气味钻进鼻腔。
是乙|醚。
×
幸村在一树打扫完二年和三年走廊之后,两人一并回去的。因为问清楚了一惠会回来,幸村索性就到横沟家去和一树一起等了。
结果一惠是没等到,等到了横沟夫妇回来。
这下一树就尴尬了,他还戴着假发穿着姐姐的衣服没来得及换。如果被爹妈知道他女装,指不定要被骂死。
所以说了,除了幸村精市和柳莲二以外,横沟的父母都认不出这两姐弟的对调。毕竟由于长期不在家,和两个孩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以往都是一惠负责晚饭,这次是一树扮的一惠,一树哪会做料理,为了避免露馅,一树很是难得的朝幸村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叔叔阿姨,我跟一惠和社团里的同学约好今晚去烤肉,一惠有东西忘在家里,所以陪她回来取一下。”
幸村从容淡定地解释着现在的状况,还十分配合地拉住了一树的手。
一树被慎得浑身一抖,差点没甩开手一拳就招呼在幸村的脸上。但是为了隐瞒,他强忍着暴躁,垂头掩饰着此刻快要绷不住的表情,朝爹妈点了点头。
这位永远和幸村不对盘的骑士少年居然真的像个少女一样,任由幸村牵着手,走出了家门。在远离了自家宅子,走出拐角的下一秒,一树就猛地把手从幸村那里抽了回来。
“卧槽卧槽卧槽!!!”情绪终于得到宣泄,一树整个人都要跳了起来,“幸村你有毒吧!有必要拉着我吗!”
幸村面容温和,莞尔道:“我这不是配合你把戏做的真实一些嘛。”
“受不了了真的!”一树边说边嫌弃地把手不停地在裙摆上蹭。
“一树,那是一惠的裙子。”
“真的受不了你了!啧……”
“不是你说的吗?我是个基佬。”幸村故意将嗓音稍稍压低了一些,“好歹我们也是有过共寝一床的关系。”
“卧槽你TM给老子闭嘴!你离老子远点!退后!滚!”
被惹炸毛的一树已经顾不得自己此刻的形象,曾经不良时期说脏话的口癖都没能好好克制住地说了出来。
“好啦,不逗你了。”幸村满意地看着一树炸毛的样子,随后收敛起玩笑的态度,正色道:“给一惠打个电话吧,问问她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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