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fufufu~”六道骸把视线投向奈落和杀生丸,眼睛逐渐合上,“真遗憾,今天只能玩到这里。”
他闭上眼睛后,夏空清楚的看见她的身体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而锁链上突然传来一股拉力。被拉进身体后,她从地上站起来,迅速摆出戒备的姿势。
但,顶级杀手的招式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防御?
夏空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便被突然出现的伊路米揽住,接着,他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扛在肩膀上快速前行。
速度太快了!
肚子被铬得十分难受,夏空的抗议还没说出口,身后一道光鞭已经甩过来。
伊路米用奇怪的步伐躲过这道攻击,反身朝追过来的杀生丸射出很多道钉子。同时,他后跳好几步,恰好让奈落的触手击打在地面。
说好的来杀她的,为什么现在却扛着她躲避两个妖怪的追杀?
夏空感觉空空如也的胃部有胃酸在泛滥,紧接着伊路米又翻转了一下,躲过狗神射来的子弹。
枪林弹雨……啊不对,光鞭触手和子弹之中,伊路米的速度快到不似人类,甚至还能找到空挡回敬三个妖怪一些钉子。
也许是钉子用完了,他竟然伸手从脸上拔。最后,他的脸发生了变化。
夏空艰难的偏头,看着伊路米的脸变成精致的瓜子脸,眯眯眼变成上大而无神的猫瞳……呕。
胃部受不了这样的高速颠簸,终于吐出脏兮兮的呕吐物。
好难受!
要是吐到伊路米身上就好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杀手,怎么不被马踢到死啊!
夏空用狗神常说的诅咒咒了一番伊路米,没想到伊路米竟然古板无波的说了句:“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很难看。”
读心术吗?!
夏空恨不得现在就昏过去。
果然体力是很重要的东西,假如能够把身体锻炼得更加强悍,就能多使用一段时间的黒焰。这样的话,令她难受的人,都能马上消失。
“痛处会使你产生想要杀人的欲望?现在你的脸更加难看了。”伊路米立刻又说了句,大大的猫眼里仍然毫无情绪。
但夏空就是被他气得不行。
为什么世界上能有人面无表情,甚至毫无情绪的吐槽呢?而且他明明是在三个妖怪的追杀下,为什么还这么游刃有余?
这一次伊路米倒是没有说些什么,他已经绕到了出口,蹦上了房屋的屋顶,最后看了一眼后方,转身几个起落,扛着夏空消失在迷雾之中。
感觉距离够了,伊路米停下脚步,将已经吐得不行的夏空随手丢在地上。
夏空捂着肚子,怒视伊路米。
伊路米歪着头,猫眼里满是无辜。
“你……干嘛,不是要杀我么?为什么把我抓过来。”夏空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出她的疑惑。
改变了形象的伊路米长发飘飘,皮肤白皙,看起来像个女生一样。他的衣服没有换,可是顶着这样一张脸,似乎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我又没有接到杀你的任务。”伊路米说的时候,猫眼里呈现出几分不解,“难道说,你很希望死在我的手上?”
“那你先前回答说确实,还有在医院……”夏空说着,突然就不想再问了。
在医院的时候,关于伊路米想要杀她的情报,是从reborn嘴里得到的。可是reborn也只是向他提出问题,根本没有听见他正面的回答。
所以说……reborn是故意的?
而且,伊路米的确也没有准确的说过接到杀死她的任务。难道世界上的杀手都有戏弄别人的兴趣么?
夏空抓狂的扶着树干爬起来,脚上的疼痛使她踉跄了一下。她还是尽力站直了身体,认真的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伊路米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久以后,一架直升飞机出现在半空中,丢下绳梯。伊路米伸手提住夏空的衣领,抓住绳梯,等待上面的人收起梯子。
再次受到非人的对待,夏空发誓等她恢复力量,一定要让伊路米尝到火焰的滋味。
直升飞机的目的地是海岛上的一栋别墅,它降落在别墅后院。伊路米轻巧的拎着夏空,走进别墅内部,将她扔到地板上。
摔得疼极了,夏空愤恨的看了一眼伊路米,挣扎着想爬起来。正在她十分努力的时候,有一只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
她抬头看去,一位额头系着未知金属额带的黑发男人,正站在她跟前。他的脸上带着很深的法令纹,显得俊逸的脸过于成熟。
犹豫了一下,夏空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借力站起来。
扶她起来以后,男人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戒指上,说了句:“就是她?”
伊路米点头。
男人的脸上没有波澜,看着夏空自我介绍道:“宇智波鼬,我的名字。”
“啊,我叫夏空。”夏空给出回复,抽空看了眼别墅里面。
有个红头发,身上同样穿着黑底云纹风衣的男人,坐在大厅里。他的面前摆放着许多木头娃娃,手上拿着奇怪的工具在娃娃身上做些什么。
宇智波鼬说:“他是蝎。”
夏空点头,无奈的问:“既然都认识了,你们谁能告诉我抓我来是为了什么?首先申明,戒指是不会给你们的。”
☆、第五十二章
“戒指?”这个词语引起蝎的注意, 他偏头看着夏空, 脸上流露出几分厌恶之色。
长相精致的美型少年,看人时却像看死物一般。夏空被他的眼神弄得毛毛的,好在他很快移开视线, 回头摆弄他的娃娃。不知道是不是力气用的太大, 就在娃娃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咔嚓”一声,娃娃全部碎掉散了满地。
蝎蹙眉看着他的手,喃喃自语:“又失败了……”
额……是个娃娃爱好者?假如是个喜欢娃娃的少年, 哪怕是对方的守护者,危险度也降低了不少。
就在夏空这么想的时候,蝎站起来, 边往这边走边说:“鼬,我不喜欢等待,快点。”
这话是什么意思?
顺着蝎的话,夏空看向宇智波鼬, 赫然望进一双嵌着三枚勾玉的红色眼眸里。
他的眼睛好奇怪……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后, 针扎般的疼痛陡然生起,夏空痛得恍惚了一下。随后, 她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各种画面。
画面的主人公,是在襁褓里微笑的一名小婴儿。
小婴儿逐渐长大,学会说话,学会走路。他会在叫哥哥时露出甜甜的笑容,会踉跄着扑过来要抱抱。时光飞逝, 小婴儿长到了五六岁。他会为得到到父亲的肯定而努力修行,也会在收到礼物时绽放微笑……再后来某一天,他惊恐的逃跑,在哀泣与绝望中学会了憎恨。
久别重逢,少年模样的他的成长令人欣慰,然而不足与缺陷更加明显。
再次分别后,时常从别人耳里听到他的名字,直至他赴约最终之战,成为不负宇智波之名的强者。只是,忽然出现的黑洞却将他完全吞噬。
眼前的画面在这一刻截止,夏空摇了摇生疼的脑袋,忽然听见耳边有人在问:“在哪里?”
“什么?”
下意识的反问后,夏空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是挺拔立在她跟前的宇智波鼬。
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剑,眼神如狩猎中的鹰眸一般,勾得人生疼。
“宇智波佐助,刚才你看到的人,你把他送到了哪里?”
“宇智波佐助?是谁?我不认识。”夏空迷茫的摇摇头,逐渐清醒的大脑驱使她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发自己正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而宇智波鼬手里拿着的长剑,已经抵在左肩。
利器隔着衣服依然带来了痛处。
宇智波鼬将剑尖往里送了几分,语调平缓的说道:“你已经陷入了我的幻术之中,虽是幻术,痛处确实真实的。回答问题时,你还是多思考几分较好。”
说完,他幽深的眸子里划过几分波澜。
夏空没有关注到这一点,因为肩膀上的疼痛已经攥紧了她全部的感知。
迫于痛处的威胁,她使劲回想了一番大脑里的记忆,最终低下头咬牙回道:“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在看到那些场景之前,夏空能确定她并不认识一个叫做宇智波佐助的人。更何况,宇智波佐助生活的世界,与现在这个世界有最根本的不同。
也许笔记本电脑里会有记载,但那并不是她自身的记忆。
显然,宇智波鼬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他手里又用上几分力气,并强调道:“再想想……”
夏空吃痛的“嘶”了一声,肩膀上往里推进的剑立刻停了下来。
她抿动着嘴角,注视着眼前的宇智波鼬。
先前画面中的一幕幕,显然就是宇智波鼬对于宇智波佐助的记忆。他深爱着自己的弟弟,并为两个人的未来做好了全部规划。宇智波佐助按他所想的一步步走来,很可惜,在最后一步将要实施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被黑洞吞噬。
——可这跟她有关系吗?
想不通其中的关联点,夏空迎着宇智波鼬的眼神,坦然的说:“我想过了,我不知道。”
黑发女孩的眼神干净,的确不含任何杂质。然而,想到已知的情报,宇智波鼬仍旧将手里的剑刺了下去。
“你必须想起来。”
利器插入肉里的声音一响再响,真切的疼痛让夏空脸色发白。
不想被这么对待啊……
汗水打湿了头发,刘海湿淋淋的贴在额头,拧在一起的头发切割了视线。夏空恍然觉得眼前的宇智波鼬变成了无数个,每一个都拿着剑,用力的朝着不同的方向刺下来。
[宇智波佐助,你把他送到哪里?]
[我不知道。]
重复百次,万次,千次的问话,一切都在重复。幻术……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为什么就连时间的流逝都这么真实……唔,是谁在这里放了一个时钟,滴答作响,好吵。
无数次的疼痛之中,夏空试着将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可每回都会被重新拉回来,再次陷入无边无尽的折磨里。
啊……真是够了……
夏空低喃着,意识逐渐模糊。
“夏空,醒醒,早上了。”
是谁在说话?
茫然过后,夏空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小小的,像是五岁的小孩子。一个陌生的女人拿着一件连衣裙,微笑的递到她的手上。
“妈妈,爸爸呢?”她听见自己问了一句。
“爸爸还是没有回来。好孩子,来,自己穿衣服起来吃早饭了。”
女人说着转身走远,夏空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连衣裙。
眼前一花,她的手变大了,正跟一个女生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
“你知道我家教看到哪里来了吗?天呐,我给你说,泽田纲吉他们居然打败了白花花……”女生喝了一口咖啡,迫不及待的讲着。
“可我更喜欢银仙啦,里面的狗神可萌啦,戳我萌点。”夏空听见自己这么说着,喝了一口咖啡,小声补充了一句,“黑帮的世界哪有那么温柔……”
是啊,哪有那么温柔。
“夏空,听我说,你躲起来千万不要出来。”焦急的妈妈把她塞进衣柜里,慌张的走了出去。
年龄尚小的她没有听从,跟着妈妈走到门口。凶神恶煞的几名男人已然冲进来,抓住妈妈的头发狠狠的撞向墙壁。她抓起剪刀冲上去,结果被人按在地上,轻而易举的制服。
……
被当做人质时,所承受的伤痛与绝望,是谁的错?遭受侮辱与祈求,死亡时鲜血流尽,没人施以援手,是谁的错?假如能有机会,为什么不是回到刚开始的时候。即使通过复制的能力得到世界基石的全部力量,为什么还是回不去?
不清楚为什么要流眼泪,可泪水就是自然而然的落下来。一滴又一滴,甚至冲散了肩膀上的疼痛。
夏空无声低泣。
为了那些转瞬便再次忘却的记忆。
听见细微的哭声,宇智波鼬拔出手里的剑,神色复杂。
夏空抬头看着他,盈满泪水的眼睛,转眼涵盖笑意:“为什么不继续了?”
宇智波鼬没有答话,双眸重新变成了黑色。他的幻术发动大概和六道骸一般,眼睛的变化是发动的关键。这会儿没了幻术,夏空瞬间向前倾倒。
估摸着会摔在地上,她做好了挨痛的准备。
可宇智波鼬竟伸手扶住了她。
“睡吧。”宇智波鼬轻喃出声。
夏空抓紧了他的衣袍,不受控制的合上双眼。
“哦?什么都没问出来么?我还准备了念钉。”
“再用刑,她会崩溃……”
耳边似有人在交谈,听不清后,夏空陷入深沉的睡眠中。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再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感觉到手上抓着什么东西,她拿起来一看,黑底红云的外袍映入眼帘,明显是宇智波鼬身上穿的那件。
看见这衣服,立刻记起宇智波鼬冰冷刺骨的眼神,以及那无边无尽的痛楚,仿佛连神经末稍都在颤抖。夏空禁不住将脸埋入衣服里,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充斥了鼻尖。
她嘻嘻笑起来,捏着衣服的手指,因力度过重而吱嘎作响。
仔细想想,宇智波鼬会这么做很正常。他在乎着他唯一剩下的弟弟,他们有着最深的血缘牵绊。说不定两个人分开真跟她有关系……
所以,他应该还会使用幻术的吧?
呀,怎么想都觉得十分感动。
夏空擦去眼角的泪水,仔细的整理了一番床铺,随后拿着衣服,走出房。刚好,穿着t恤与长裤的伊路米从面前走过。
“早上好,伊路米先生。”她元气满满的问了声好。
伊路米站定,微侧着头,漆黑的眼里有细微的情绪浮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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