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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控系——雪茶

时间:2018-10-13 09:07:48  作者:雪茶
  “嗯。”沈又晴亲亲他的额头,“你乖乖的,他们舍不得你,肯定会回来的。”
  沈又晴一松手,那孩子怀中抱着没洗的碗,一溜烟又跑进了帐篷里。
  沈又晴接过薛杰睿递来的大袋子:“带来的东西够吗?”
  薛杰睿擦了把汗:“听说隔壁村的安置点情况不太好,我让人把下一批货往那边运了。”
  有人从帐篷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未分发完的矿泉水:“听说灾区挺乱的。”
  薛杰睿一脸“这还用你说的”的表情,舀了一碗粥给坐在附近的阿婆,没作声。
  对方道:“雨后山体塌方,有人受伤了,听说其中一个人还是记者。”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发烧一直没退,最后去医院挂了两天点滴,泪目
  不好意思,一直忘了爬过来跟大家讲
  明天开始会恢复更新
 
 
第76章 
  沈又晴好不容易才稳下来的心情, 仅仅因为一句话, 又在顷刻间悬起来。
  “那个记者名字叫什么?”沈又晴攥紧那人衣袖。
  那人似乎也没想过沈又晴会这么激动,整个人一怔,说:“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沈又晴坐立不安,远处有小孩子玩闹, 突地传来一声大哭,喊:“我要妈妈!”任身旁的几个大人怎么哄也哄不好。
  这一哭,就跟传染似的, 连带着周围几个孩子也一起抽抽噎噎的, 如洪水来袭,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那抱着粥碗的小孩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糖果,一脸认真的全贡献了出来,见手里的所有糖果全发了个空,他歪着脑袋思索几秒, 又冲沈又晴的方向跑来, 本就满是泥渍的黑色小皮鞋踏过积了雨水的水坑,溅起大滩污水。
  小孩浑然不觉,一把扑进沈又晴怀里。
  沈又晴揽过他替他挽了裤脚,问:“怎么了?”
  对方从兜里又掏出一个大白兔奶糖,已经有些化了, 应该是贴身揣了许久,一个劲的忘她手里塞。对方说:“还剩最后一个。”
  沈又晴问:“给我做什么?”
  “哥哥拿给我吃的,”对方说,“不哭。”
  眼前这小孩一本正经, 沈又晴只好勾了勾唇角,说:“姐姐没哭。”
  对方却说:“眼睛红的。”
  沈又晴微愣,沉默接过糖,低声说:“沙子进了眼睛里,你能帮我吹吹吗?”
  那小孩点头如捣蒜,凑近来替她吹眼睛。
  沈又晴眨了眨眼,安抚:“已经没事了。”
  对方又点头,突然问:“你是不是哥哥说的那个漂亮姐姐?”
  沈又晴不解:“什么?”
  “哥哥的手机屏幕上有个漂亮姐姐,”小孩说,“哥哥说那是他的爱人。”
  沈又晴的心微微一动,擦了擦鼻子忍俊不禁:“你这个小不点,知道爱人是什么意思吗?”
  小孩说:“爱人就是老婆的意思。”
  沈又晴:“……”
  小孩沉思几秒:“我以前也想要我班上的小花做我以后的老婆,可是现在不想了。”
  沈又晴:“为什么?”
  小孩耸了耸鼻子:“我觉得美美更漂亮。”
  沈又晴实在是忍不住了,好笑的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脸,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她看,有些委屈的眨了几下。
  沈又晴说:“老婆哪可以这么随便就换掉。”
  小孩瘪瘪嘴,又问:“你是哥哥的老婆吗?”
  沈又晴犹豫了一下,点头,然后道:“是啊。”
  夜里寒风不断,气温直接降了十多度,四周静得吓人,也黑得吓人,唯有骤风的呼啸不断,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呐喊。
  陡路难行,好在一行人经过当地部门同意后,步行赶往前方村落,终于在天黑前到达。
  每离震中地区靠近一步,那弥漫在空中的恶臭味便是愈发浓重,仿佛随着从远方飘来的风一起,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几人中除了心理学的在校学生外还有医护从业者和退伍军人,途中突然再次下起暴雨来,沈又晴淋了个落汤鸡,来不及换衣服,用干净毛巾擦了头发,吃了粒感冒药后便忙着将前一刻带来的棉被及内衣内裤分发下去,药品物资统一交由一处管理,分配给需要的人群。
  比起之前的宁静,眼前着副景象更是让她难以出声,支起的帐篷前还放着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草席,血渍蔓延至野草丛生的土地,在大雨的洗礼下渐渐渗入泥土。
  沈又晴一怔,有人冒雨上前,双手捻着席子一角临空一甩,收进了角落。
  耳边充斥着络绎不绝的喊叫,或是哭声,或是絮叨的低吟,咿咿呀呀的讲着他们的方言。
  沈又晴实在很难想象,再往前几步,再靠近那个在一瞬之间倒塌荒芜的城市,该是如何的人间炼狱。
  沈又晴为临时安置在此处的孩子清理衣物,四周不时有不知名的飞虫,大家小心翼翼,将四处用消毒水清理过一遍后,又每人分发了消毒纸巾,唯恐发生恶疾在人群中间蔓延开来,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对面帐篷里,三两人裹着一床棉被取暖,身边是名脚上受了伤的男子,伤口包扎过,刚刚才睡醒,正躺在一旁发呆。
  沈又晴上去小声打听:“请问你们见过一个记者吗,姓裴,穿着黑色冲锋衣,高高的。”
  众人一听“记者”两字,脸色就不太好,唯有男人的小女儿解释,悄声把嘴凑到她耳边:“之前有名女记者惹得他们不太高兴,你还是别问了。”
  一听是名女记者,沈又晴便知道自己怕是问不到裴遇的消息了,对方说:“那阿姨一直追问咱们家里是否有人员伤亡,回答了有,还不依不饶非得问个清楚明白,那奶奶伤心到不行,直接就哭晕过去了。”
  “快快快!赶紧的!”
  话音刚落,帐篷外传来一阵喧闹。
  “有没有医生!这里有人被山石砸了!”
  “谁啊?有没有家属?”
  “卫视的记者。”
  沈又晴心头一悬,直接冲出去。
  看见那身着黑色冲锋衣男人的背影时候,沈又晴感觉整个人的血液仿佛都凝固。
  却听下一秒,那伤者满是歉意的笑道:“别紧张,不打紧,小伤而已。”
  不是裴遇的声音。
  沈又晴上前,只见那人脱下冲锋衣,里头的浅色T恤红了一大块,与浑水混在一起黏在背脊上。
  护士急忙让人趴下,查看伤口,边道:“在哪里伤的?怎么现在才送来,感染发炎了怎么办?”
  旁边人道:“山体塌方,路都被堵死了,只能先把伤情严重的往外送,还有人在后头没回呢。”
  沈又晴听着,给护士递去消□□品。
  好在那人伤得不重,这一折腾,又是好一阵子,对方连连道歉,说是给大家添麻烦了。护士攥着纱布狠狠打了个结,那人龇牙咧嘴“哎呦”一声,护士说:“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多,好好休息不行吗?”
  四周一阵笑,气氛顿时缓和不少,有大爷端来小杯清水,是刚刚从矿泉水里装的。水源里尽是泥沙,早之前他们还喝着黄浊的污水。
  沈又晴帮着那女护士收拾医药箱,忽然手机震动,让她一顿。
  大伙儿受伤的受伤,休息的休息,她不敢扰了大家,故意把铃声关了。
  看见来电备注的时间,沈又晴再次鼻子一酸。
  裴遇问:“睡了吗?”
  沈又晴喃喃:“还没……”
  话到一半,不远处有人“哐当”一记,铁盆松手落了地,大喊:“又震了!”
  手边的半杯清水晃晃悠悠,警铃大作,周围一阵乱,不少人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哭。
  经历之前的创伤,恐惧在彼此之间蔓延。
  与此同时,身后的帘子被人猛地撩起,裴遇手里还紧紧握着手机,看见沈又晴时,直接变了脸。
  “你怎么在这里?”
  沉沉嗓音与耳边手机另一端的好听声线重叠,沈又晴慌忙转身,看见身着单薄白色衬衣的裴遇。对方外头只穿了件灰色的针织马甲,还是好几天前的那一件,裴遇脸色凝重,一脸紧张地与她对视。
  只一眼便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之间。
  沈又晴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顷刻间又溢满眼眶。
  她看见裴遇浑身是泥,原本温润的唇也显得有些干燥,紧紧抿着。
  帐外已经开始维护秩序,制止大家胡乱跑动。
  这次震感持续不过几秒。
  沈又晴走过去求抱抱。
  裴遇下意识朝她伸出手来,蓦然意识到什么,抬手一挡,扶额:“你……你先站在这里,别动。”
  沈又晴:“???”
  裴遇说:“身上脏。”
  沈又晴看了眼裴遇尽是泥块的上衣和休闲裤,吸了吸鼻子,眯眼笑笑。
  裴遇似乎想去揉太阳穴,左手举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把电话挂断将手机揣进裤兜里,换了右手揉了揉眉间处。
  “还有,你先给我缓缓,”裴遇对之前的顾虑还耿耿于心,再次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沈又晴正思考该如何回答。
  外面有人追来,看见裴遇,唤:“哥,你这件衣服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扔了,都是血。”
  沈又晴记得,是刚才将伤者送来的其中一个。
  裴遇摆摆手,示意不要了,然后一顿,又指了指角落:“先放那里吧。”
  “知道了。”小伙子看看裴遇,又看看沈又晴。
  沈又晴皱眉:“还能穿,到时候一起帮你洗洗?”
  裴遇没说话,看她一眼,那小伙子诧异问:“你们认识啊?”
  “认识。”沈又晴把上衣口袋里的那颗大白兔奶糖顺手递给裴遇。
  裴遇略怔,不明就里的动了动眉。
  “哥,哪里来的美女,”小伙子说,“不介绍一下?”
  沈又晴抢先道:“美女不敢当,叫我声嫂子就好。”
  对方:“???”
  裴遇:“……”
  裴遇用右手接过那颗糖,慢慢剥开糖纸将奶糖送进嘴里。
  沈又晴却盯着裴遇的左手,这才注意到他虎口处的那道口子,血迹已经干了,显然有一阵子了。
  沈又晴心头一紧,走上前就要去看他手上的伤:“你的手怎么回事?”
  裴遇任由她查看自己的手,虎口处的伤痕不算深,掌心处还有些破了皮,露出星点血渍。
  裴遇淡淡回:“不小心被钢筋划的。”
  沈又晴没再多问,闷声应了句“嗯”,取来之前留在桌上的小瓶碘酒,又开始在包里找棉签。
  想来是在灾区时,同救援队在一起寻人时伤着的。
  裴遇默了几秒,对旁边人道:“没听见么?”
  那人还没缓过神来:“啥?”
  在借调前就听说这裴主播天生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是台里女同胞的高岭之花,见了裴遇本人后他还感叹传言果然不虚……
  结果到了这会儿,突然有点儿像是一大只见了主人的乖巧阿拉斯加是怎么回事?
  裴遇提醒:“叫嫂子。”
 
 
第77章 
  一望无际的黑。
  在这片土地上待的第一晚, 沈又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黯淡无光的远方与无一丝星辰点缀的夜幕融为一体, 隔壁帐篷里,有小孩低低哼哼唱着童谣。
  ……
  桨儿桨儿看不见,船上也没帆。
  飘呀飘呀,飘向西天。
  渡过那条银河水
  走向云彩国
  走过那个云彩国
  再向哪儿去
  ……
  草丛上还挂着雨珠, 沈又晴挨着裴遇坐在席上,借着荧光棒的微弱光线,细细查看裴遇的手, 轻轻摩挲, 带着些痒痒的感觉,裴遇另一只手随即将她的五指紧扣,安慰:“说了没事的,真的不疼。”
  裴遇反复强调,沈又晴也就不再多问了, 只将脑袋轻轻靠在身边人的肩膀上。
  彼此间都沉默了几秒。
  裴遇开口:“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
  “薛杰睿也来了, ”沈又晴说,“在附近县城里,那边的情况还不算糟糕,我就想着过来这边看看。”
  裴遇道:“不是说要好好帮我照顾爷爷?”
  “爷爷有妈妈在。”沈又晴轻声说。
  裴遇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倒也没点破, 只感觉沈又晴深深吸了口气,在他身上蹭了蹭。
  “困了吗?”裴遇问。
  “不困,”沈又晴的声线带着少许哽咽,“想听你唱歌。”
  裴遇揉揉她的脑袋:“想听什么?”
  沈又晴思考几秒:“宝贝。”
  黎明时分。
  天际渐渐露出鱼肚白色, 太阳从东方升起。
  台里突然说有紧急任务,把裴遇调了回去,沈又晴也没想过只一个晚上,两人又是匆匆而别。
  裴遇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沈又晴正替另一位妈妈守着不到一岁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这几日周围弥漫的沉重气氛,一丁点的孩子稍有动静就从睡梦中惊醒,继而上气不接下气的哇哇大哭。
  裴遇见沈又晴手忙脚乱哄孩子的模样哭笑不得,问:“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不了,”沈又晴说,“我还想多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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