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白露感觉头脑缺氧,呼吸都不能畅通了,娇嫩的嘴唇发麻,口中的津液被吸干。
她不是没有过亲吻,但这样狂野激烈的吻,还是第一次经历,她有一种错觉,似乎被大型掠食者咬住咽喉,仿佛要撕扯开她的血肉,将她整个儿吞下去。
她呼吸急促,浑身发软,无力的靠在男人怀里,脚上的一只鞋不知掉到了哪里,不用看这姿态也是狼狈万分的。
可是男人并没有满足,灼热的手指轻轻揉弄,顺着她的背脊缓缓往下,停在她紧身上衣的背扣上,作势欲解开……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白露一下子警觉起来,浑身的汗毛倒竖:“不,不行!停下!”
黑夜中看不清荣景年脸上的表情,只听得到他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别装了,你费尽心机的勾引我,不就是想我对你这样么?”
勾引泥煤!白露恨不得用大耳刮子抽醒他,可是她能感觉到男人处于失控的边缘,这时候如果反应太激烈,惹恼了他,倒霉的只有自己。
白露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清醒:“我知道,今晚您喝多了酒,才会做出这种行为,我不怪您冒犯我。现在,请您放开我,否则我只好喊人了,到时候闹得难看,对大家都不好……”
荣景年在她背上的手微微一顿,白露知道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继续劝道:“荣景年先生,您是有身份有脸面的人,强迫女人这种没品的事,我相信您不屑去做的。”
“我强迫你?”荣景年不屑的冷哼,“我记得,是你主动邀请我的?”
“您高价拍了我的酒,作为答谢,我才邀请您跳舞。”
“呵,白小姐的身价真高,十万块只够陪我跳一支舞。如果想跟你做别的事,还要再出多少钱?”
男人语气轻蔑而傲慢,白露气到嘴唇都发抖,咬着牙根,忍着怒意道:“真抱歉,我这里是酒,不是妓院!我也不是小姐,您要找乐子,还请另找别处!”
两人正僵持着,突然头顶的灯泡啪的亮了起来。
来电了!
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痛了荣景年的眼睛,过了几秒钟才察觉到两人搂抱的姿态暧昧异常。
怀里的女孩湿红的眼圈和微肿的嘴唇,都在控诉着他刚才疯狂的暴行。她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漂亮的杏眸氤氲着水汽,充满怒意的瞪着自己。
荣景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令他浑身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女孩愤怒的眼神,让荣景年彻底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两步。
白露惊魂未定,草草整理了一下衣衫,捡起地上散落的一只舞鞋,甚至顾不上背后散开的扣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推门冲了出去。
目送着女孩逃也似的冲出去,荣景年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纤细的背影。
他靠着墙壁,狭窄的换衣间里还萦绕着女孩清甜的体香,若有若无的勾动他的心弦。
他摸了摸唇角,口中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她的唇蜜是蜜桃味的,甜甜的很好吃。
她的身体软软的,皮肤滑滑的,带着一股沁人的凉意,抱在怀里很舒服。
明知道不应该,不可以,然而这样充满危险的美丽,又实在是令人难以抗拒……
第21章 母女
桑巴之夜发生的意外事件,让白露在羞愤之余,也深深的反省自我。
她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过去的经历使得她形成了小心谨慎的性格,可是不知为何,几次跟荣景年对上,被他一挑衅,她的头脑就不太冷静,做出了不少欠考虑的事儿。
被他强吻,还差点被侵犯,这固然是那个男人混账不要脸,但她先前的行为也的确不太妥当,以至于那个傲慢的男人产生了误会,以为她存心引诱,才会那样轻薄她。
白露决定,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以后一定要远离荣景年,不能再跟他纠缠不清了,这样下去实在太危险了。
荣景年对她或许有一点兴趣,但是那并不意味着真的喜欢她,大抵不过是起了玩弄之心。他的身体对她产生了欲望,心里却没有半点尊重,说得难听点,这跟寻欢客对待夜总会的漂亮小姐差不多,花钱买个乐子,爽一把就走,对小姐却不会有什么感情。
她永远不会忘记,男人问她要多少钱的时候,那轻蔑的语气、讽刺的口吻……
白露抱着猫儿坐在窗台边,想起前晚发生的事儿,心里是越想越气,忍不住狠狠的撸了几把猫毛泄愤,引来小虎子喵喵抗议大叫,奋力挣脱魔掌,从她的膝头跳下地,一溜烟的逃跑了。
“喂,回来!你往哪儿跑?”
白露起身追赶小猫,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而柔美的声音。
“露露……”
白露浑身一僵,慢慢的转过头,看到了一张梦中无数次出现的面容。
血缘这东西是很奇妙的,哪怕十几年不见,也难以阻断母女之间天然的纽带。
白露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就认出了这是她的亲生母亲——柳湘兰。
柳湘兰现在的模样跟白露儿时的记忆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十几年的光阴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依然还是那么娇艳美丽,甚至更多了几分韵味。
白露的容貌有大半遗传自柳湘兰,母女俩长得很相似,远远望去就像姐妹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眼睛,白露拥有一双妩媚的杏眼,而柳湘兰的眼睛没有那么大那么明亮,而是更为温和柔弱,带着几分娇怯动人的神采。
白露站定,挑着柳眉儿,毫不掩饰的将柳湘兰从下往上打量了一番。
除了娇艳如故的容貌,她这个亲妈的穿戴打扮比起当年可是奢华多了,一身优雅的米白色高定裙装,拎着限量版名牌包,戴着成套的祖母绿翡翠首饰,要不是知道她的底细,还真以为她是哪个豪门的贵妇呢!
看她这身打扮,可以想象日子过得应该不错,也难怪她要抛弃没出息的老公和女儿,跟有钱的男人私奔了。
不过,白露瞟了一眼柳湘兰的左手,无名指上没有戴戒指,所以说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娶她。
白露审视的目光让柳湘兰感觉到几分尴尬,街道上过往的行人朝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白露冷淡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湘兰局促不安,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露露,你看外面这么热,我们进去聊?”
白露鼻子里哼了一声,推开店门,率先走了进去。
柳湘兰低头理了理衣角,优雅的迈步跟了进去。
下午的店里没有多少人,仅有的两桌客人也在忙自己的事儿,小虎子喵喵的跑过来,在白露的脚边蹭来蹭去。
白露抱起猫儿,走到台的位置坐下,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招呼柳湘兰的意思。
柳湘兰进门之后,自顾自的在店里转了一圈,夸赞道:“这个店的位置真好,装修设计得很有味道,肯定花了不少钱?”
白露不接柳湘兰的话茬,抚摸着小虎柔软的毛,垂眸淡淡地道:“还好。”
柳湘兰见白露只抱着一只灰不溜秋的小土猫,眼皮都不抬起来看她,面色不免有点尴尬,略带嫌弃的看了小猫一眼,提醒道:“这是流浪猫?身上可能有寄生虫呢,要小心一点,最好不要抱在身上。”
白露不耐烦起来,她以为她是谁,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
白露毫不客气的问道:“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柳湘兰对女儿的冷淡感觉有些难过,但是也不敢表达什么,毕竟她对这个亲生女儿亏欠太多,根本就端不起当妈的架子。
“我听你姨妈说,你来了S市,还开了一家店。你知道,我这两年都在S市居住,就过来看看你……”
柳湘兰跟人私奔后,只有前面两年是躲着不露面毫无音讯的。等到白露她爸过世之后,柳湘兰就重新跟她妹妹柳素梅联系上了,平时有书信往来,过年过节还会寄点钱回来。
柳素梅是个善良的,对她姐姐也没有隐瞒白露的情况。因此,虽然没有脸再回老家,但是对于女儿白露的情况,柳湘兰还是大致清楚的。
白露很聪明,很早就发现了她妈和姨妈之间私下里有联系,但从来也不说破。
对于这个亲生母亲,白露内心是很失望的。姨夫一家欠债的情况,柳湘兰不可能不知道,她一身的名牌和珠宝,却没有援助过他们,任由女儿为了还债吃尽苦头。
如今她刚刚还清了债,开了个店,她就巴巴的跑过来了,呵,难道还指望自己哭着认亲么?真是白日做梦了!
“好了,你看到了,我过得很好,什么也不缺,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可以走了。”
“露露,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这些年来妈妈的确亏欠你很多,但我们毕竟是亲生母女,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漠的对我?
柳湘兰说得动情,眼圈发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白露难以压抑内心的烦躁,本来不打算跟她吵架的,但柳湘兰这种惺惺作态的模样,实在让她忍无可忍。
白露不想在店里跟她闹得不好看,于是拽着柳湘兰的胳膊,带她上了二楼。
“你想要我怎么样对你?你抛弃我和爸爸,跟有钱人跑掉,不管我的生死,消失了十几年之后,突然跑来认亲,你怎么好意思呢?”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柳湘兰捂着嘴哭出声来,“你爸爸他……他给我的生活实在太糟糕了,我跟他真的过不下去了,可他死活不肯离婚,还家暴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才跑掉的呀!”
柳湘兰哭得稀里哗啦,形象全无,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花了。
白露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情十分矛盾。
对抛弃自己的母亲,她心里又怎么会不怨恨?可是她父亲那个烂酒鬼,确实不是什么良人,她小时候也经常无故挨打,她母亲忍受不了父亲的家暴而跑走,也不是不能理解。
总之,她家就是一团烂账,白露痛恨自己的出身,可是父母又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再怎么不堪,到底是她妈怀孕十月把她生下来的,没有养育之恩,血缘的羁绊还是存在的。
想及此,白露眼中的冷意褪了几分,抽出一张纸巾给柳湘兰:“别哭了,擦擦脸。”
白露给柳湘兰倒了一杯水,坐在她的对面,叹了一声说道:“在最开始的几年,我确实是怨恨你们的,我很嫉妒别的孩子有父母的疼爱,而我什么都没有。不过,后来就渐渐地习惯了,姨妈一家对我很好,把我抚养长大,不曾短缺过我,我很感激他们。”
柳湘兰擦干泪水,看了白露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我听说,你为了帮姨妈家还债,大学没念完就辍学,去外地打工赚钱。你从小就成绩好,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学,不读完真的好可惜……”
白露淡淡的打断她:“有什么好可惜的?就算读完名牌大学,以后也是要赚钱的,我不过是提前两年进入社会罢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也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你不需要为我操心。”白露顿了一顿,继续道,“人活着不能太贪心,你当年既然选择了那条路,也得到了你想要的生活,就不要再想跟我修复关系,我是不会再把你当做亲妈的。从今以后,你好好地过你的日子,我努力赚我的钱,彼此不要干涉,这样就是最好的,你觉得呢?”
柳湘兰被白露一番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女儿的确是长大了,很聪明也很有主见,她们母女俩十几年没有见面,女儿一时不能接受她,也是意料之中,只能慢慢来。
柳湘兰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起身离开。
临走之前,柳湘兰拉着白露的手,殷切的叮嘱道:“露露,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妈,在我心里,你还是我最亲的女儿。现在咱们都在一个城市,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千万要跟我说,别一个人硬扛着,妈妈看了会心疼的。”
白露面无表情的抽回手,低垂着眼眸不露情绪:“你回去,我要去干活了。”
柳湘兰离开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女儿的冷漠让她有点难过。
白露一动不动的站着,目送柳湘兰远去的背影,明媚的杏眸闪动着点点波光。
不过她只是失神了一会儿,就重新收拾好情绪,平静的继续忙活起来。
第22章 噩耗
喧闹的酒,暧昧的灯光,人群拥挤,熙熙攘攘,随着动感的音乐扭动摇摆。
他坐在角落,手持酒杯独自小酌,周遭的热闹跟自己无关。
酒瓶慢慢清空,微凉的酒液流入腹中,心底却涌起无法排遣的寂寞,还有一丝难言的期待。
这时,她出现了,穿着性感的豹纹,踩着魅惑的舞步,伸出手向他发起邀约:“帅哥,来跳舞 吗?”
他情不自禁的拉住她的手,被她拉扯着步入舞池,与她纵情欢舞。
她又大又媚的眼眸如深海漩涡,俏脸带着天真而放浪的表情,扭动腰肢的姿态像妖精般的勾人,让他忍不住想捉住她,将这个妖精压制征服……
他仿佛被一张巨网裹住,身不由己的被她拖入迷醉而奇妙的世界。
周遭的喧嚣褪去,眼前只有勾魂摄魄的杏眸和妖娆扭摆的娇躯。
她放肆的娇笑,像丛林里的花豹,缓缓地走近,雪白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修长的腿儿勾在他的腰间,蜜桃色的唇瓣光泽润滑,柔软的香舌魅惑的轻舔嘴角。
理智被击得粉碎,他忍不住喉间一声低吼,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住她香软的唇……
叮铃铃——
刺耳的闹铃声惊破香艳的迷梦,荣景年霍然惊醒,浑身燥热难耐,背心和胸口都是汗。
荣景年从床上起来,揉着太阳穴,深深地叹了一声。
这都已经连续三晚了,即使在他十几岁青春期刚发育的时候,也不曾这么欲求不满过,说出去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更让他不安的是,每次梦里跟他缠绵的都是同一个女人。
荣景年从床上起来,精赤着上身,走到阳台上,让风吹干身上的汗。
然而,汗水可以被风吹干,心底的燥热和渴望却依然无法排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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