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朔脚步一顿,一股寒气从脚底板一路蹿到了头顶。
安年看着这队禁卫军开始对邪王府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捕,手中的剑倏然紧握,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禀告将军,那个房间并没有找到刺客。”
“禀告将军,这个房间里也没有。”
“将军,树丛中也没有。”
……
一番仔细的排查之后,皆是无果所归。
胡朔站在云阳殿前,眉头几乎都要拧成了一个“川”字,哪里都没有,难不成——会是在这里?
他抬眸望了一眼雕刻着的“云阳殿”三个大字,可惜周围太过于昏暗,而屋内的烛火又不算明亮,让他完全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字,只是十分警惕的一脚踹开了门——
“嘭”一声,大门敞开,门内的景象一览无遗,禁卫军纷纷冲了进去,然而却在无意间一瞟,直接楞在了原地!
湿漉漉的洗浴房内,朦胧的空气中带着旖旎。
女子一头长发如瀑,沿着木桶垂落而下,暴露在木桶外的仅有一张祸国倾城的绝世之颜,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有几滴水渍顺势而落。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女子这才睁开了眼,说了一句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啧,组团偷看人家洗澡,什么癖好,嗯?”
怔在原地的众人先是一脸蒙蔽,而后才回过神来,一齐转过身去,各个面红耳赤。
这女人实在是太令人惊艳了,就是总不按套路出牌。
“卑,卑职参,参见王妃,我们不知道王妃在沐浴,并不是有心要冒犯的,还请王妃见谅!”
“那你们还不赶快滚出去,难道你们还想看本王妃沐浴完更衣?”
嘶——
水底下的某男瞬间黑了脸,朝着洛倾音的大腿就是一拧,疼得洛倾音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她忍了!
麻蛋,这丫的都受伤了还不老实,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早就一只大脚丫子飞过去了。
其实此时的洛倾音正用一件宽大的白色里衣裹着自己,遮挡住了重要的部位,但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依旧在水下飘荡,也就是,在帝烨冥的眼前晃啊晃~
帝烨冥的喉结情不自禁的上下一滚,双颊迅速爬上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该死的……
帝烨冥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封掉了自己视觉。
这女人就是只小妖精,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
胡朔立刻否认道:“不是这样的,王妃,我们只是在搜捕刺客,以为这里没人所以才直接……”
“刺客?”洛倾音樱唇微启,饶有兴趣道,“你们也都看到了,这里只有本王妃一个人,不过当然了,你们也可以怀疑是本王妃把那个刺客藏到了水里,怎么样,要不要过来看看?”
洛倾音低头玩弄着手指,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的确没有在骗他们,只不过她知道,他们没有胆子会真的过来一看究竟,亦或者是,在他们过来但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见的时候,就直接下了地狱了。
如此露骨的话让他们面露尴尬之色,胡朔顶着一头冷汗只得说了一句告辞。
“王妃,打扰了。”
胡朔一招手,其余的人尽数退了出去,一边低着头,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大门关上,如获大释。
幸好三王妃并未追究,这件事情若是让三王爷较起真来,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大动干戈的胡将军,怎么样,在邪王府中搜出了刺客没?”
安年带领着几排护卫站在门外,刚好看见禁卫军跟做贼似的从云阳殿中出来。
胡朔自然知道安年这是在奚落他,但他却无力反驳,只能带着禁卫军落荒而逃。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安年眸光一沉,紧握住佩剑的手松了几分。
幸好,他家王爷成功的被王妃藏了起来,才没有被这些人给发现。
“都下去休息吧,辛苦你们了。”
“是,安统领。”
很快,云阳殿外,趋于平静,静悄悄的,就好似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哗啦啦——”
帝烨冥从水下一跃而起,缓缓睁开了眼,不可一世的琥珀色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带着血色的水珠沿着他健壮的腹肌一路向下……
而狰狞的刀**错在他的身上,流淌下来的鲜血染红了这一桶清水,看着渗人不已,但对于洛倾音而言,却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你,脸怎么了?”
帝烨冥白皙的两颊红到几乎能够滴出血来,洛倾音不禁眉梢一挑,好奇道。
“在水下时间太长,憋的。”
像是有什么小秘密被窥探到了一样,帝烨冥随口捏了个慌,别开了脸,脸颊却更加红艳欲滴。
洛倾音杏眼微眯,不断打量着帝烨冥,这货——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然而就在她思索的功夫,脖颈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特么,这男人居然又在咬她!
“嘶,你——”
然而还未等洛倾音还击,帝烨冥就松开了口,如羽翼般的睫毛轻轻垂落,带着几分凉意的薄唇在她脖颈上的牙印处轻浅一吻,异样的酥麻感不禁让洛倾音浑身一颤。
“痛不痛,嗯?”
帝烨冥将自己的整个头都埋在了洛倾音的颈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就像是一只猫咪,在用它的爪子轻轻抓挠着你的心。
洛倾音的体温在不断上升,脸颊亦是一阵火辣辣的热。
“明知故问,赶快给我出去,别靠我这么近。”
面对全身紧绷着的洛倾音对他下的“逐客令”,帝烨冥唇角微勾,尽显邪魅不羁。
“不要。”
洛倾音:“……”
三爷就是三爷,依旧有着凑不要脸的任性。
“喂,别以为你现在受伤了,我就不敢动你啊!”
洛倾音抬了抬肩膀,回应她的却是一阵寂静。
“你……没事吧你?”
洛倾音侧脸望去,却发现帝烨冥脸色惨白,不省人事,血从伤口处依旧流个不停。
洛倾音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都快昏过去了还要这么皮,真的是……
“哎,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洛倾音素手一扬,数根金蚕蛹丝线刺穿木桶,血水散了一地。
待到水都被放完,没了水的阻力,洛倾音这才将帝烨冥的手臂绕在自己的身后,搀扶着他,一步一步步履艰难。
“擦,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重!”
好不容易将帝烨冥放到了床上,洛倾音真的感觉自己要累跪了,揉着自己的黑山老腰,心里仿佛有数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而倒在床上的帝烨冥在昏迷中皱了下眉,像是在无声的抗议。
随后,洛倾音取了一瓶药粉,白色的粉末撒在帝烨冥的身上,遮住了那些狰狞的刀口。
如果此时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话,一定会难以置信的尖叫起来——那些伤口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结咖!
“幸好你遇见的是我,要是换了别人,这么严重的伤怕是要敷上一个月的药都愈合不了。”
不过——
洛倾音的眼神往下移了移,帝烨冥全身上下只剩了一件裤子,湿哒哒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在木桶里泡了这么久,里面的水早就凉了,在这个已经快入冬的季节里,穿成这样睡觉可是会着凉的……
所以,她该不会要帮这货脱裤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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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亲一口,就一口
洛倾音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许,当满身伤痕的帝烨冥撬窗户跳进来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接下来准儿没好事发生……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竟然是帝烨冥夜袭皇宫,还险些刺杀了帝阳。
虽然她不知道帝烨冥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但他之前对她今晚不要出去乱跑的叮咛,应该是怕外面太乱,她会出什么意外吧。
“罢了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等你醒过来,你方才吃我豆腐的时候,姑奶奶我再好好和你算算账!”
轻哼一声,洛倾音随手从柜子中取出了一把红铜色的梅花剪,沿着帝烨冥的裤脚,剪开了一道裂缝。
其实她的金蚕蛹丝线也足够锋利,破开这些衣料,只不过洛倾音怕她一个手抖直接把帝烨冥给扎成了筛子,所以她还是选择……徒手撕裤子。
“呲啦——”
一声脆响,那道裂缝逐渐扩大,直到快要延伸到帝烨冥的胯部这才戛然而止。
洛倾音两手扯着布料的动作僵了片刻,再往下只怕是春光无限好,有些辣眼睛。
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洛倾音无语扶额,默默朝天竖起一根中指,这老天爷怕是挖了个天坑让她往里面跳吧!
出于非礼勿视的原则,洛倾音干脆闭上了双眼,一撕到底。
当最后一块布料被洛倾音扔在了地上,洛倾音取了床被子盖在了帝烨冥的身上,而后直接瘫软在了床边,满头大汗。
洛倾音感觉,这恐怕是她这辈子和上辈子加在一起做过的最累的事情,没有之一。
此时早已深夜,万事万物都渐渐陷入了沉寂,但洛倾音刚刚经过那么一折腾,困意全无。
她的两手放在床边,垫着下颚,看着帝烨冥,一双清澈的眼眸,闪着点点流光。
许是涂了药,伤口的痛楚减轻了不少,帝烨冥静静的躺在那里,呼吸匀称。
睡梦中的他,眉宇间少了一丝冷厉,多了一分温柔,苍白的有些过头的皮肤尽显病态,但和那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也能算是另一种极致的美。
而那分温柔足以将他的棱角抚平,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起来。
洛倾音莞尔一笑,想不到平日里总是摆着一张冰山脸的王爷,睡觉的时模样居然也会这么可爱。
不过,上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他一副天使般俊美的面孔,恶魔般强大的灵魂,却让他活得这么累。
世人眼里无所不能的邪王殿下,他所走过的每一步,其中的心酸大概除了他之外,无人能知。
而且……
洛倾音拉过帝烨冥的手腕,为他诊脉,果然如她所料一般,帝烨冥早就已经中了毒!
这毒很奇怪,洛倾音叫不上名来,也没有见过,只知道这毒会定时间发作一次。
洛倾音松开了手,眸光一沉,“想不到,你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洛倾音枕在床边,困意翻涌,缓缓阖上了双眼。
而帝烨冥在皇宫时的那一幕幕都变成了他的梦魇,在他昏迷不醒中不断折磨着他的心。
他今晚潜入了皇宫,藏身在了柔妃宫,亦名为青漓宫的屋顶上。
青漓宫,是以他母妃青漓的名字而命名的宫殿,那曾经是他母妃的寝宫,一场大火过后烧得只剩下了一座空壳。
他本想进去看看,却发现在最里面的房间里,有烛火闪烁。
透过门的缝隙,夜视力惊人的他清楚的看到了,帝阳拿着他放在他寝宫冥夜殿中的他母妃的画像,一剑一剑刺破画上的面容,表情狰狞如魔鬼。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诅咒了朕,害得朕多年噩梦缠身?”
“朕的孩子又没了一个,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青漓啊青漓,朕当初相中了你,那是你的福气,要不然你早就殉葬你的母国芜忧了,明明是朕救了你啊!”
“可是你呢,非但不知好歹,还把朕一介帝王拒之门外,朕烧死了你,分明就是你活该。”
“你不在下面好好反省思过也就罢了,居然还诅咒朕断子绝孙,你这个女人,好歹毒的心肠啊。”
“还有你生出来的那个好儿子,恨不得离朕的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了,朕真后悔当年那场大火没有除掉他。”
帝阳的声音越来越愤怒,只因为周端宜小产了,他又没了一个孩子,迂腐的他把过错接着归咎到了青漓的身上,他认为青漓死不瞑目,这是对他的诅咒。
帝烨冥看着这一切,红了眼,五指死死的抓住木梁,几乎都能把它们给捏断,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抽出了长剑,直指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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