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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逆光而来——沥冬

时间:2018-10-15 09:17:02  作者:沥冬

 《他曾经逆光而来》作者:沥冬

 
文案:
清冷沉默的退役队长vs高冷性感的女翻译员
鲜血奉于国家,骨肉筑于国土,而这份情归属于你。
 
时隔五年,他们重逢,当初那个温柔爱笑的小哥哥变成了沉默寡言又神秘清冷的男人。
对于她的热烈追求,他甚至告诉过她:“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任何一个女人共度余生的想法。”
……
多年以后,宋宴告诉简宁:“你那个时候被绑架,绑匪说要一命抵一命,佟傅言他二话不说拿枪直接对上自己的胸膛,就是一枪。简宁,我认识佟傅言二十多年,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么的疯狂,他是真的爱惨了你。”
“是吗?”简宁只是淡淡一笑。
后来她回家,看着厨房中为自己准备晚餐的男人,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告诉他:“我也是爱惨了你。”
 
内容标签: 异国奇缘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佟傅言简宁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楔子
  《相逢》
  (挪威)鲁道夫·尼里森
  当你在约定的角落出现
  我的灵魂中留下如此的印象:
  你从阳光的激流中走来  仿佛
  夏天也牵着你的手行进
  仿佛在那些你将路过的地方
  狭窄的街道都扇动着翅膀
  甚至路边的桦树们
  都踮起脚欠着身向你靠近
  甚至微风携来的不是烟
  不是尘,而是夏天遥远的气息
  仿佛你走过草地的金黄
  花朵也突然向你散发芬芳
  汽车的笛声电车的鸣叫
  瞬间化为音乐
  仿佛整个世界都倾慕你
  青春也热情把你赞誉
  ——————————
  当你老了,回首曾经所拥有过的激情燃烧的岁月,那时候你做出的种种抉择,在过去了数十年时光后,会做何感想?
  你是悔不当初,是得偿所愿,是淡忘如水,还是刻骨铭心。
  我回想起当初还在奋笔疾书埋头苦读只为了把试卷早点做完的时光,和只希望能把如今的辛苦劳累换取将来生活的安逸舒适的时候。
  我从未想到,多年以后会遇见这样一个人,他平淡如水,对任何人都保持疏远距离,深居简出带着一点神秘。
  却将平凡贪图安逸的我带入截然不同的世界,他的激情,他曾燃烧过的那颗火热的心,像是男女情//欲般紧紧缠住我。
  如果他是广袤炽热的撒哈拉沙漠中昙花一现的海市蜃楼,那我即是苦苦追寻水源却被他吸引而迷失路途的旅行者。
  喻意着美好与渴望,出现与追寻,诱惑与迷失,有着我最希望与他所存在的关系——情人。
  他是法语中最深情的mon amour,他是我的爱人,即使我对他过去的二十八年的生活一无所知。
  不知道他曾经也为理想而挥洒过汗水,不知道他曾经狂热地将整个青春献给所谓的价值,更不知道他曾经将自己的生命贡献给那份责任与誓言。
  但在他漫长的故事中,我终于明白他曾经逆光而来。
 
 
第2章 
  周围漆黑,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眼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因为视觉被完全的桎梏的原因,简宁感觉自己的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比如双手反绑头戴着黑色头套,她能感觉到自己长时间地蹲在拥挤潮湿的地方。
  能很清楚地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泣哀叫声,甚至是可以听到在门外面轻微扣动扳机的声音。
  又比如即使腿发麻得毫无直觉,但她仍然能感觉到有人摸她大腿是什么感觉。
  除此之外更为清楚的感受是,她知道自己就是在等死。
  可是除了等待死亡,根本别无他法。
  被恐怖分子绑架生还几率是多少?
  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简宁心里在各种思考,可谓是五味杂陈。
  她后悔为什么要大老远跑来动荡的阿富汗,更后悔为什么要坐上这辆货车。
  于是在诸多懊悔中她开始祈祷念经,妄求有人能出手相救。
  “简宁,简宁........”
  有人在人群中轻轻的唤她,细微地夹在嘈杂的哭泣哀求声中,断断续续地唤着她。
  简宁凭着感觉微微仰起头,又担心恐怖分子会拉自己出来,她又稍稍低了点头。
  她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微微转头,那声音又再次传来。
  “简宁,你还在吗?”
  是那个摸她大腿寻求依靠的人,是与自己阿富汗同行的嘉丽。
  但她似乎并不知道手里摸着的那只大腿正是简宁,只带着哭腔轻声询问。
  “在........”简宁言简意赅,用很小的声音回她,“不要说话,低头不要说话,否则他们会拉出去斩首。”
  刚才她身边有个男人就是因为大声呼喊而引起他们的注意被拉出去再没回来。
  新闻中不乏有出现过恐怖分子斩首人质的报道,所以简宁相信那个男人是死了的。
  就在这时,门又再次被打开,所有被绑架的人质受到惊吓,忽然一窝蜂地往里挤,哗然声再次响起。
  简宁被挤得失重完全瘫坐在地,有人踩到她的脚,有人挤着她的肩膀,让她在这场拥挤中显得格外狼狈。
  没有人愿意被拖出去斩首枪毙,简宁也不愿意,她拼命地把头钻进人群,挪动着身子试图把自己挤进最里面。
  在这片混乱中,恐怖分子头目用普什图语说:“接下来会是谁去见真主呢?是你吗?还是你?”
  简宁大概能想到那个恐怖分子头目是以何姿态说这话的。
  一定是手指着人群,眼神锐利如鹰,抬高下巴做出高傲的模样,去俯视待宰的人质。
  就像最开始一车子的人被携带武器的他们拦下,害怕得双手抱头被他们粗鲁地一个一个扔下车时。
  头目就站在军绿色皮卡车上拿着枪,俯视着一众人等,然后大声地用普什图语念起经文:“真主说:当他欲造化任何事物的时候,他的事情只是说声:[有],它就有了。赞颂真主,超绝万物!一切事物的主权都在他的掌握中,你们只是被召归于他。”
  真是个可怕的□□教徒,在这个将有人被处置的时候,他又念起令所有人质都倍觉诡异的经文:“[当你们死后,已变为尘埃和朽骨时,必定要复活]吗?他所用来警告你们的事,太不近情理了。我们只有今世生活,我们死,我们生,我们绝不复活。”
  所有的安静,极力做到不让恐怖分子看到自己。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必定要有人不如愿。
  有人被恐怖分子从拥挤人群中连拖带拽地拉出来,是个中年男人。
  简宁听到他的哀叫声,是用英语说出临终的最后遗言:“不,真主保佑,不,哦,不,你们这是犯罪........”
  他带着绝望与对上帝最后的虔诚,语无伦次地呐喊着。
  引来的是恐怖分子无情的嘲笑和辱骂。
  随后在所有的黑暗中,简宁或者说是所有人都听到有重拳击打在肉的沉闷声音,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他身上。
  那人不断痛呼,恐怖分子听他的痛苦□□更加兴奋,似乎能燃起他们体内那股血腥暴力,于是踹打的力度变得更加厉害,发出了尖锐猖狂的笑声。
  简宁听得害怕,心里慌得像无底洞。
  他们被绑架了多少个日夜,已经有多少人被拖出去处置,多得数不清吧。
  周围如同地狱的□□和痛呼声,让她突然有个可怕的念头,如果现在死了,自己是不是就解脱了,再也不用被这不知底的死期所牵制害怕。
  可怕的念头慢慢窒息住她的心智,她紧闭的眼中有着挣扎,耳边不断扩大的痛呼辱骂撕打的声音让她近乎绝望。
  等待死亡,远比死亡来得痛苦。
  “不........”她一下子痛哭出来,这几日来所有强忍的害怕在这此时全部宣泄出。
  她毕竟只是个十七岁女孩,终究承受不住这太过于血腥暴力的场景。
  所有人都被简宁太过于突然的哭声吓到,惊慌失措的哀怨声刹那安静。
  头目锐利的目光炯炯地打量人群,终于锁定了双肩颤抖的简宁,给了身旁手下一个眼神,那个手下立马从人群中拖拽出简宁。
  简宁哭得稀里哗啦,被人拽着衣领扔出来,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她以极其难堪的姿势躺在地面。
  她感觉有人粗鲁地捏住自己的下颌,估计是头目,把带着浓重烟味的气息扑打在她脸上,用她听不懂的普什图语说:“我美丽的姑娘,满月的光辉照亮你丰腴的身躯,新鲜的红酒洗净你心中的罪孽,而你今夜将要贡献蒙安拉。”
  他的话一完,简宁眼前一亮,黑色头套被他扯掉。
  久经黑暗的眼睛紧眯着不断闪躲光线,简宁被头目的手牢牢抓住下巴,过了很久她才看清眼前头目的样子。
  他头戴白色包头巾,穿着长至膝盖的褐色长衫,留着长而蓬松的胡须。被晒得皲裂的棕褐色皮肤因为笑而皱得眼睛成缝,闪出明锐如刀的视线。
  简宁不知道怎么办,嘴上只哆嗦着乞求道:“kill me, please ........kill me........”眼睛红热的直窜出眼泪。
  她想要快点解脱那等待着自己的可怕的杀戮。
  头目笑着直摇头,用灼热的目光打量自己,像是挑拣牲畜般捏着简宁下巴左右打量。
  为了简宁能听懂,他用熟练的英语道:“我美丽的姑娘,你今夜将以最美的姿态贡献蒙安拉。”
  绝望被无限放大,简宁被他的话打得失魂落魄,瞳孔慢慢失去焦点。
  意外发生在这一刻——
  一颗子弹瞬间穿透旁边手下的脑袋,鲜血带着脑浆飞溅出来,溅到简宁的脸上。
  她失去焦点的瞳孔在聚焦的下一秒,看见了这间□□房外,有一把枪飘着白烟隐藏在蓊郁苍翠的灌木丛中。
  以及那一双眼睛,躲在繁茂树叶中的,那双坚定锐利的眼睛。
  让她感觉在这般动荡的时候,有种被包围着的安全感。
  那个头目急忙起身,大骂一句,操枪躲到隐匿的地方。只是刚要开枪,已被左侧窗外飞入的子弹一枪爆头。
  简宁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眼睛,耳边是妓/女/房四周的玻璃被打碎的声音,无数的军人从外破门破窗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房内仅剩下的恐怖分子开枪搏命,嚎叫悲泣........在那一瞬间包裹住整个妓/女房。
  简宁不知道,来的人是维和部队里的人,埋伏在这里多日,为的就是救出□□房内所有人质。
  简宁没有想到,在历经几日的禁押中,她有朝一日还能活着从恐怖分子手中逃命。
  她大喜过望,忘记了起来,依旧以难堪的姿势躺在地上,眼睛中渐渐回转亮光。
  是谁将她脸上的血渍污迹擦拭去的?
  她用了很久的时间让自己镇静下来,试着去平静面对烟消云散的挟持,试着忘记适才的血腥暴力。
  是谁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搀扶起来的?
  她走出这散发着血腥压抑的妓/女房,在他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迎接着灿烂的阳光,走过低矮的灌木丛。
  又是谁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到自己的身上的?
  简宁终于恢复点清醒的思维,仰头去看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
  他长的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长相像是亚洲人,有着深邃的眉目挺俊的面容,穿着迷彩服显得他更高大,似将天空火热耀眼的太阳顶在头顶般,耀眼得简宁压根看不清他。
  “你先喝点水。”他用纯正的英式英语同简宁说话,“我们马上会带你们回部队,这地区恐怖分子很多,我们随时会遭到袭击。”
  “你是特种兵?”简宁记得刚才就是他持枪藏身灌木的,同样用英语问他。
  他摇摇头,帮简宁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她:“我们是维和部队。我们打击这批恐怖分子已经五个多月,甚至击毙了前任头目穆罕默德.察维兹。他们便将报复对象集中到平民身上。”
  他仰头看了远方一处高台上,叹气道,“这几个月以来,他们疯狂枪杀平民,甚至在清真寺引发自杀式爆炸,绑架外来旅客进行公开斩首。”
  简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高台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或浅或重的红褐色印记。
  简宁从他语气中明白那高台是恐怖分子处置人质的地方,突然问他:“是不是在这种地方,所有事物人情,都是无所谓的?”
  他转回头眯着眼细细看简宁,那双褐色瞳孔中无比坚毅:“生命会被践踏,人性不会被倾轧,这不仅是阿富汗,更是整个世界所拥有的规律。”
  简宁不懂新闻中所谓的政局变化,不懂世俗中人性的真假,但她莫名其妙的就是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话。
  因为是他往地狱中伸出一双手,将自己拉出来。
  “你是中国人?”简宁看着他的眉目不禁用中文问他,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没想到他点头说:“我是中国人,二十三岁加入的维和部队。”
  二十三岁?
  那么年轻就选择将生命全然放给天做主了吗?
  简宁望着他,深深的凝望,直至他的模样渐渐模糊远去........
 
 
第3章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王菲《流年》
  很累,已经疲倦得眼睛干涩发痛,又因为穿着高跟鞋站了一天,自己的腿脚发麻酸痛,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在极限忍耐。
  这是简宁现在所有的生理感觉。
  她出神地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希望电梯再快一点,让自己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余下疲惫得只打哈欠。
  简宁心里不可抑制地问候起marry这个小人不下数十遍。
  marry是简宁老板的老婆。
  在公司可谓是呼风唤雨,一句不舒服,就推卸下所有的工作。让无辜的简宁躺着也中枪,不得不坐飞机千里奔赴瑞士,只为了完成那场经济会议的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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