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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金阿嫲一对上话，就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她和阿彪嫂的区别。虽然两个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说话口音都非常相似，可是比起花痴的阿彪嫂，这位金阿嫲有一种很奇怪的气质——就像是终极一班1后期高手身份揭秘后的校长钱来冶，在看似不着调的外表下，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仿佛隐藏着深意。
而且，凭借我不怎么灵光的台语听力，我捕捉到她说到的两个关键词，一是她称呼汪大东的父母为——刀疯刀鬼，二是她提到了银时空。
这说明她不但很清楚地知道刀疯刀鬼的背景，而且还清楚地知道十二时空，甚至能知道自己在其他时空的□□。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眼前这位老太太肯定不简单，既然刀疯刀鬼称她为阿嫲，那她就比刀疯刀鬼辈分还要高……只是原剧里，姓金的只有万年墙头草金宝三，让我怎么联想，也不会把金宝三和高人联系起来啊。
正在我思索时，她继续道：“或者，你也可以和大多数人一样，叫我一声，金龙阿嫲。”
金龙！
我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是武裁所那七条龙之一的金龙吗？
可是原剧里，武裁所的七条龙不是只剩下boss黑龙，断肠人红龙，和唯一的文裁决土龙吗？
不过，比起那些，眼下有件事情更加的重要。
“看你的反应，你似乎听说过我的名字。”她仔细地看着我的表情，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微微一笑，“是我拜托刀疯刀鬼，啊，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们的背景，也就是汪大东的父母把你留下来的。”
“额，那个——”
金龙阿嫲打断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一出现在这里，我就感觉到你了……”
“真的不好意思——”
她再次打断我，“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我——”
“可是——”
金龙阿嫲瞪我一眼，“你这个年轻人能不能让老人家把话讲完啊！”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能再让你讲下去了！”我干脆站起来伸手捂住她的嘴，终于阻止她再次打断我说话了，“我大陆人欸，不太懂台语啦……你刚才在讲什么？”
我来台湾半年，身边都是年轻人很少有人说台语。才开始还能勉强听一听，之后她语速加快，我也只听到了于是她用国语说出来的几个闽南语无法表达的诸如‘金龙’‘刀疯刀鬼’等词，除此之外就只看见她用着阿彪嫂的脸，带着充满违和的高深莫测的表情，嘴巴一张一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还这么傲娇不让我打断她，老人家真难搞，我心很累。
金龙阿嫲表情僵直了一瞬间，片刻的寂静后，她清清嗓子改用国语继续道：“我之前是说……算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十二时空吗？”
不等我回答，她继续道：“既然你知道阿彪嫂，那你对十二时空应该有所了解。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有着十二个时空，我们现在所在的是金时空，你刚才提到的阿彪嫂位于银时空。十二时空分别坐落在三个时空象限轴上，而在时空和时空之间有着无数个时空夹缝……除此之外，还有独立于十二时空又依附于十二时空的三个空间，分别是魔界、与之相敌对的拔魔岛和负责维护十二时空时空秩序的时空管理局。”
她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还是有一点惊讶的。我一直以为金时空关于十二时空的认知并不深刻，终极一家开头时还是铁时空的修给汪大东他们科普的，没想到金时空已经有这么详细的时空认识了。
如果说这些话只是令我有一点惊讶，接下来她所说的，就是令我感到十分诧异了。
金龙阿嫲的眼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似乎陷入了沉思，说话也有几分跳脱，“可是……这些就是全部吗？十二时空是如此神奇，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能量，可它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出现的呢？长久以来，我和我的丈夫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好像连时空本身都没有办法回答——”她突然停止，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年轻人，你可以告诉我，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吗？”
又是这个问题，刀鬼刚刚问过我的问题。
第6章 chapter6
为什么无论是刀鬼还是金龙阿嫲，都要向我提出这个，十分玄奥又突兀的问题呢？
——而且，偏偏就是这个问题，在这个世界上，可能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真正答对。
可是我真的能告诉他们，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几部系列电视剧吗？
我迟疑地开口，“这个世界的本质是……”
突然，轰隆一声，窗外毫无征兆的响起一声炸雷，雷鸣打断了我的话。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屋里一片黑暗，只有一道道闪电短促地照亮房间，在一闪一闪的蓝光中，金龙阿嫲的脸显得有些阴郁。
金龙阿嫲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沉默了许久后道：“金时空在警告我……”
“……啊？”
“或者说，是金时空的禁制。”
“禁制？”
“是啊禁制，”她叹了口气，“十二时空给我们的禁制太多了，让我们只能畏手畏脚，疼痛，疾病，遗忘，衰老，死亡，时间……在时空的禁制里，想要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太难了。不过……”她笑了一下，像得意也像嘲弄，“就算他们百般阻碍，我也最终发现了……”
自从外面突然下起雷雨，金龙阿嫲就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她像是在对我说话，却又更像是在对自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说话。
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我，像自言自语似的继续道：“用了很多年，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们终于发现，在十二时空之上，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时空。这个凌驾于十二时空之上的上位面时空，创造了十二时空，十二时空的能量，也来自于这个上位面。”
我的心脏随着她的叙述逐渐剧烈地跳动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说的没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在十二时空之上的确有一个上位面，而我原本所在的世界……不就是她所说的这个上位面吗？而终极系列的所有编剧，演员，导演等等所有工作人员，就是这个上位面里十二时空的创造者。
……关在不透明瓶子里的人，真的可以在不打破瓶子的情况下，发现这是一个瓶子？
一个电视剧里的人物，可以靠自己发现自己是一个电视剧里的人物吗？
真的有人做到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太太——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面上却还努力克制着让自己平静，“太玄奥了，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她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我，眼中精光乍现，突然厉声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她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有几分狰狞，我顿时被骇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但是她好像也不需要我的答案，兀自出神地望着下着瓢泼大雨的天空，语气复归平和，透露出一种向往，“那个上位面，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啊。十二时空的异能行者穷尽一生想要打破时空的禁制，他们那里的人却天生就可以达成。”
我手中渗出冷汗，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道：“可是人人都会生老病死，就算上位面的人也不例外。”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是这样吗？我对上位面的确不如你了解……来自上位面的年轻人。”
——来自上位面的年轻人！
——来自上位面……
我用了一段时间找回自己的呼吸，嘴唇发干，声音艰涩，“你，你知道我是从……”
“当然……”她走回来，弯下腰拍拍坐在椅子上的我的手，在雷声和闪电中，缓缓问道：“想要回家吗？我可以帮你，不过，有条件的。”
“首先，你需要一个身份。”
金龙阿嫲刚刚说完这句话，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房门就被扣响了。
刀鬼拿着手电筒，身子探进来，“雷雨搞得电箱跳闸了，天养已经去修了，你们没吓到吧？”
金龙阿嫲直起身子往外走，“没事，我也该走了。”
我忘了动弹，脑子里一团乱麻，呆坐在原地。
隐约听着客厅里刀疯刀鬼和金龙阿嫲煞有介事的寒暄。
金龙阿嫲说回了台语，拒绝了刀疯刀鬼再留一会儿的邀约，“我的金孙哦，不知道吃了什么坏了肚子，我要抓紧回去照顾他。”听起来，和刚才在电闪雷鸣中阴郁的老人判若两人，真的只是一个会和和亲戚抱怨家长里短的普通老太太。
关门声响起，我知道她走了。
她走后不久，刀疯修好了电箱，房子里重新灯火通明。
从黑暗到光明，仿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顺着走廊走到客厅，汪大东看到我的脸后吓了一跳，“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汪大东，你可以先回房间吗，我有话要问叔叔阿姨。”
刀疯的眼神很清明，他显然知道我要问些什么，他叹了口气道：“去吧，大东，爸爸妈妈和关柊姐姐说些别的事。”
第7章 chapter7
金龙阿嫲的话已经证明，所谓‘关大哥’出国寄养，所谓的亲戚身份都是假的，只是他们受金龙阿嫲之托，把我留住的借口。
所以，那些无谓的试探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听见汪大东回房间关上门练吉他的声音后，我指着金龙阿嫲离开的大门方向，索性开诚布公地问道：“你们可以告诉我她是谁吗？”
两人对视一眼，刀鬼去厨房给我倒了一杯水，示意我在餐桌旁坐下，自己坐在我的旁边。刀疯也拉开椅子在我的对面坐下，俨然是要长谈的样子， “小柊，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诉大东——以及我和你阿姨的身份，也拜托你不要告诉他。他只要知道你是亲戚家来借住的小孩就够了。”
看我点头答应，刀疯这才继续道：“金龙阿嫲是武裁所创始人之一金龙的妻子，而武裁所，是——”
我打断他，“我知道武裁所的事情，可金龙不是已经被黑龙杀了吗？”
他对我了解武裁所的事情显然有些诧异，但他没有多问，继续道：“金龙的确是被黑龙杀了，我以我另外一个身份，杀手组织首领刀疯的身份作保，保下了金龙阿嫲。”
“她让你作保的资本是什么？”
“她和金龙夫妻两人，长久以来致力的一个实验——”
“一个关于‘上位面’的实验吗？”
刀疯点头，刀鬼接过话茬，“没错，一个关于上位面的实验。具体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实验，我也参与了，但不是主要的部分。”
“你们可以从这个实验中得到的是什么？”
“……很抱歉，我们不能告诉你。”
手指掐住虎口，“那好，我会到这个世界……跟这个实验有关系吗？”
“准确的说，你会来到这里，是我们前几天发现的，这个实验造成的一个失误。”
“所以，你们从几天前，就知道我会出现？”
“……是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眼泪，声音颤抖，“我不想问去问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是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还能不能回去？”
“……也许可以。”
我不自觉握紧手中的水杯，“什么叫做也许可以？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小柊，很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握着被子重重的一拍，温水溅起落在手背上，我的眼睛涨得通红，“既然我是实验的一部分，为什么我不能知道这个实验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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