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礼问:“有具体时间吗?”
曾畅解释:“基本定下了,具体等合同签了。最多一个月。到时候就不能砸我的牌子了。”
苏礼礼点头。
回了办公室,还是没忍住,搜了吴默儒的电影。没什么娱乐新闻,只是简单介绍。大概还没有开始宣传,连发行投资公司都没怎么介绍。
搜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晚上回去,罗俏来访,她满脑子事,连工作安排的List都没时间整理出来。罗俏带了瓶酒找她喝酒,苏礼礼不喝酒,给她点了几个外卖的下酒菜,罗俏在一边喝酒她在筛选于纷纷的照片,罗俏一个人发牢骚给她讲:“这帮大佬真不是东西,我使了大力气,都是笑面虎,结果到头来,全是只认钱不认人。白花了我这么久的时间。”
苏礼礼没认真听,不知道她说的什么,问她:“怎么了?”
罗俏吃麻辣鸡爪辣的嘴哆嗦,依旧气愤的说:“这回有个大戏没争取来。上次吴默儒的电影,我就花了大力气,结果是给别人做嫁衣了。”
罗俏听见吴默儒,问:“被谁抢了?”
“两回都是新人,上次那回有人给她铺路,一切水到渠成,拍板之前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苏礼礼试探问:“是不是叫芮姝?”
罗俏问:“你认识?”
苏礼礼眨了眨眼。迟钝说:“认识,不熟。”
罗俏不服气,问:“什么背景?这么神秘?学表演的新人?”
苏礼礼干巴巴说:“和我同岁,学摄影的。时尚教母芮嘉的亲妹妹。和我们老板有点亲戚。”
罗俏问:“比咱们忽然的靠山还稳?”
苏礼礼笑笑说:“芮家有人从政,也有人从商。咱们的忽然也不差。”
忽然当初实习完,去做了电台主播。她自己说不适应演员的生活,就想轻松一点。和专业也对口。
罗俏恨声恨气的叹了口气,喝了口酒,感叹:“这么输的人不畅快。要是技不如人还舒坦些。越是这种悄不做声的后手,让人真是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苏礼礼笑笑心想:我不也咽下去了吗。慢慢就习惯了。
罗俏一个人喝的有点晕,苏礼礼服侍她休息了,一个在厨房里开了瓶甜酒,倒了半杯,坐在阳台上慢吞吞的喝,一边在脑子里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苏业铭后期恢复的很快。等苏礼礼买了轮椅,他已经开始轻声呢喃的可以聊天了。蒋依婷每天白天陪他聊天说话。
苏礼礼去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她只有两个半小时中午休息时间,蒋依婷陪着他正在练习活动,苏业铭看着心情不错,护工刚给他吃过饭。见苏礼礼来了,蒋依婷下午要去参加朋友家孙子的百日宴,就先走了。苏礼礼和护工两个人将他抬到轮椅上,到楼下花园,太阳很好,苏业铭大概很久没有晒太阳了,伸手慢慢搭在眉骨处,问她:“今天……不上班吗?”
他们父女在苏业铭病之前的这几年,说的话少之又少。苏礼礼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谈心事了。
“我中午休息,两点上班。前段时间定的轮椅,今天他们给我打电话说到了。我中午抽时间给你送过来。明天开始就能让护工每天带你散步。”
苏业铭手还抖得厉害,举起来有点吃力。大概也是考虑了很久,说:“差不多了,就出院吧。住在家里踏实。”
苏礼礼没话说,安慰他说:“等下个星期,做了全面检查,如果医生确定可以回家养的话,就出院。行不行?”
苏业铭微弱的点头。
他在苏礼礼印象中从来都特别注重仪表,因为长得好看,对外形格外挑剔。穿衣打扮有时候比她都讲究。可是病了这么久,因为做手术,把头发剃了,头上留了道疤,头发出的参差不齐,大概护工没注意,吃饭的时候滴了饭汤在衣服上,胸前有斑斑点点的小痕迹。
苏礼礼哄他:“你再忍几天,家里也要准备一下,把你的卧室改在一楼,要把门口的台阶改一下。”
苏业铭突然说:“你以前没这么细心。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苏礼礼被他打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笑说:“身边人都好好的,不需要我照顾,也不需要我细心。能受什么委屈。”
快上班苏礼礼将他送回病房。他午睡的时间错过了,坐在床上催她:“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苏礼礼想起小时候,上学那会儿,她出门总催他,他总说:“你等等,迟了我给你们老师解释。别怕。”
下午上班,接到姜叶宁的邮件,寥寥几句,通知她,她下个月将调任回国,出任ABCM亚太区董事总经理。
她自从大学毕业回国后再没见过姜叶宁,这些年,只有邮件和电话联系,但是也很少。两个人基本属于失联状态。
姜叶宁的工作太忙了,就连当初她结婚,姜叶宁要前往英国开会都没能回来。直到她离婚后一年在电话里和她解释她已经离婚。她颇为冷淡的嗯了声再没有后话。
而苏业铭对于她结婚离婚就显得异常的暴躁。
她在手机的备忘录里特意标注了那天,怕到时候忘了去接她。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各位走过路过点个收藏,不胜感激!!
第十一章
刘栗已经开始剪片子,苏礼礼去看他们的原片,新进的设备,阿莱有个外号叫好莱坞标配。色彩的宽容度很考验技术。相机拍摄静态照片,后期的视频色彩还是需要大机器来辅助。刘栗是电影学院的导演系出身,之前在参与过影视剧拍摄,后来跳槽来图关。
他对色彩和构图非常独到的领悟。
曾畅一直说视频有刘栗把关,摄影有苏礼礼盯着,他才能放心去谈生意。
他们三个一直是谁也不管谁。刘栗三十过二,单身,之前有过一段很长恋爱史,女方后来高嫁。刘栗情商有点像《生活大爆炸》里的谢耳朵。
高技能之余情商时不时断片。苏礼礼和他认识多年。除了他拿叶勋敲她竹杠的时候。其余时候觉得他都好。是个可靠的朋友。
下午快下班时几个人短暂的开会讨论了一下剪辑的主题和侧重点。下班时间一到,蒋子昂打电话给她:“礼礼,有时间吗?”
蒋子昂已是本地电视台的制片人。蒋家在传媒一行一直人才辈出。一线卫视的制片人才三十岁,已算是事业有成。
蒋子昂是她本科的同学。但是本科念书那会儿,两人并不怎么熟悉。
苏礼礼原想去医院一趟,问:“怎么了?”
蒋子昂说话有种根深蒂固的彬彬有礼,笑问:“晚上有个活动,请你帮个忙。”
苏礼礼干脆的笑着拒绝,“女伴我胜任不了,其他的帮忙还能尽力。”
蒋子昂解释:“不是女伴,约了你前上司吃饭,请你帮忙作陪。那位詹女士我一个人不好单枪匹马的谈。”
苏礼礼犹豫了片刻才答应,“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
早春的天气已经暖了,苏礼礼算了下时间:“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们七点会和。”
蒋子昂像是笑起来,说:“我在你们公司门口等你,我接你一起去吧。”
自从车被蹭了之后,苏礼礼一直没去取。上下班一直是坐地铁。
她需要先回家换衣服。又不能带着蒋子昂回她家。
只能撒谎说:“我不在公司,在外面开会。你直接发我地址,我到时候联系你,行吗?”
蒋子昂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遗憾,说:“那好吧,或者你在家出发前喊我一声,我去接你。”
苏礼礼没拒绝,也没答应,只说:“那行,我尽量七点到。”
刘栗站在她身边听她睁眼说瞎话,笑问:“哟,叶总啊?”
苏礼礼瞪他一眼,说:“你前任的现任。”说完提了包准备回家。
刘栗摸摸鼻子,不跟她硬杠。
“我送你吧,别门口出去遇上了,不好看的。”
苏礼礼回家,化了个淡妆,换了身长袖的香芋色的连衣裙。搭了件长款的杏色羊毛开衫,看起来像个优雅的高知女性。一个人看了半天镜子,心里感叹,怪不得叶勋那时候说她惯会伪装。
六点五十分到餐厅时,蒋子昂已经到了,苏礼礼解释:“司机绕路去加油了,有点晚。”。
蒋子昂不在意,笑说:“这顿饭我预约了很久,餐厅也预约了很久。”
苏礼礼趁着问:“谈什么合作?这么正式?”
蒋子昂说的简单:“有档新节目,还在筹备中,想接触詹总底下的艺人。”
苏礼礼一下没懂他的意思,说:“她手里的都是模特,没听说有演员。”
说完,就见詹葳进来了,后面跟着的是魏宗平。
苏礼礼一瞬有点失态,低下头看了眼手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打招呼。
心里后悔那么轻易答应帮蒋子昂的忙,这些故人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偏头看了眼窗外,才转头站起身和来的两个人打招呼。
魏宗平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头发留的稍长了些,斯文的日系大叔,偏头看她,淡淡笑着伸手说:“礼礼,好久不见。”
苏礼礼心里怯场,她本就是后辈,但是还是伸手和他握手,“好久不见。”
詹葳打圆场笑说:“我上次在新媒体那个聚会上见礼礼了,她变化不大,还是小姑娘样子。”
苏礼礼打定主意做花瓶,笑笑一句话不说。蒋子昂接了话头开始谈起工作上的事,他有心搭线筹备一个节目,节目阵容在男女情侣档和团队档之间考虑,想约詹葳旗下的艺人。也想和詹葳合作,詹葳后来组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摄影团队,摄影、后期、文案、宣传全部俱全。
詹葳和蒋子昂你来我往的讨论,魏宗平伸手给苏礼礼续了杯奶茶。苏礼礼冲他点头致谢,魏宗平出声问:“礼礼现在是在电视台工作?”
蒋子昂大概在交际场上走惯了,对谁说话都含糊其辞并不表态,苏礼礼怕留下不必要的误会,解释说:“蒋主任原本托我做中间人和詹总讲交情来的,没想到我就是个拖后腿的,一句忙帮不上,白来蹭吃蹭喝了。”
蒋子昂嘴角微微笑了下,并没接话。看了苏礼礼一眼。抿了口奶茶,再没做声。
詹葳笑的大大方方,笑说:“蒋先生请客哪需要什么说客。”
四个人最后七七八八的聊了很久。
等结束时已经十点多了,苏礼礼要去医院,詹葳和蒋子昂都喝了点酒,詹葳有人来接,蒋子昂原本打算送苏礼礼,但是他喝酒了,苏礼礼谢绝,替他叫了代驾。剩魏宗平,苏礼礼准备客气告别,结果魏宗平直截了当说:“走吧,我送你。”
苏礼礼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去趟医院。您先走吧。我打车就好了。”
魏宗平淡淡笑说:“我顺路带你一程。”
苏礼礼不好再拒绝,跟着他上车,迎面过来的车远灯照的她睁不开眼睛,她偏了头看着窗外,魏宗平问:“在哪里上班?”
苏礼礼对他始终有种晚辈见长辈的局促和莫名的紧张。
“在一家广告公司。”
她和魏宗平之间,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随意提都不能提。到医院后,她站在路边客气和他告别:“谢谢您,路上注意安全。”
没想到魏宗平就那么大喇喇下了车,车门开着,他隔着车看她半天说:“苏礼礼,你不用这么避我如蛇蝎。我可以坦白跟你说那年的事,我是故意的。有些事只要我有心,你逃不了。”
苏礼礼本就知道,听他承认,还是觉得颜面尽失。
注视着他,并不躲避,极尽平静的说:“我知道。”
说完转身进了医院。
苏业铭还没睡,见了来了,颇欢喜的问:“你来了?”
礼礼坐在他床边解释:“我原本下午过来能陪你一晚上。结果临时有个饭局。刚结束,已经这会儿了。”
苏业铭有明显的好转,说话已经可以自由表达,手脚动作有些抖,像年事已高的人一样,只是迟钝而已。医生嘱咐后期加强锻炼,会恢复的更好。
苏礼礼自从他病了后,声怕他感觉晚年凄凉,觉得儿女没人管他,对他说话格外的有耐心,毫无脾气。几乎事事哄着他。
苏业铭知道她脾气耐心变得很好了,心里只觉得她是因为这些年受了挫折,所以一身的脾气才被磋磨的如此温软。
和她说:“我挺好的,苏昀下午才来过,你蒋姨白天一直陪我。你不用半夜来看我。”
苏礼礼以为他怕她麻烦,解释说:“我问过医生了,下个星期一检查结果出来,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能回家了。”
苏业铭眯着眼睛,问她:“要不要回家住?”
苏礼礼被他问住了,笑问:“需要我回家陪你吗?”
苏业铭摇头。
礼礼哄他:“我有时间就回去看你。你回家了就能散步。这两天我帮你收拾收拾园子。”
一直聊到到十二点,苏业铭催她:“晚上一个女孩子不好出门。我让苏昀来接你。”
苏礼礼笑说:“我又不是十几岁,出门叫个车就行了。你快睡吧。”
等她出门时苏业铭还嘱咐:“你回去了给我打个电话。”
很久没有人这么盯着她了,她乍一听有点眼热,笑他:“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第二天她回了趟家,南山路的别墅群建得比较早,没有后来的小区那样有规划,大都是成片成片的草坪用不知名树围了圈矮墙。前门前空出一片园子。离门处有个小亭子。
苏礼礼前次回家安排工匠在门口修了一边供轮椅行走的通道,蒋依婷见她回来问:“礼礼今天不上班?”
苏礼礼礼貌说:“我爸回来肯定在屋子里呆不住,到时候肯定又折腾您,我收拾下园子,到时候让他自由活动,白天在园子里晒晒太阳。”
花匠来的很快,拉了一车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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