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谈笑间,江羡鱼目光留意到一个身影,高大威武,与她四目相对,竟笑着举杯示意。
江羡鱼微微挑眉:是个洋鬼子呢。
也对,容城上下都得看江家少帅的脸色,除了外国来的,平常哪有什么雄性生物敢主动接近她这江家大小姐?
这倒不失为一个机会……
她仰颈一饮,冲对方绽开个笑意,婉转动人。
那人果然眼睛发亮,举杯起身,朝她走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否请你赏光与我共舞一曲?”
江羡鱼低笑一声,感觉到江临渊的视线倏然变得锐利,没有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便将玉手轻轻落在了男人的指尖:“当然。”
悠扬的乐声响起,江羡鱼轻巧的转了个身,裙纱飞扬,随着身材高大的男子走进舞池中央。
这是一首节奏轻缓的华尔兹舞曲,乐声动人,音符美妙。
舞伴显然是一位高手,与她起承转合间默契十分,甚至在一开始弥补了她短暂的生疏。在他怀中,江羡鱼像是一朵怒放的玫瑰般耀眼,旋转间,攥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今日特意选了件烟纱紫的洋裙,裸-露着雪白的肩膀和小臂,娇嗲地雪纺勾勒出她异常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她在急促的旋转中与舞伴四目相对,眼神里仿佛流淌着暧昧地光晕。
舞到极致时,她足尖飞旋竟脱落了 一只白色镶嵌了水钻的高跟鞋,旋即,乐声戛然,一舞方歇。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连方明黎都不得不心生怨念:这一位江小姐,可着实没有孤女该有的低调!
江羡鱼优美的行了一礼,却不急于退场。
她的舞伴,那个高鼻深目的英俊外国男子单膝跪地,手中托着那只她掉落的鞋,正为她套上足尖。
雪白的脚面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目,江临渊的手下意识按在了腰间,身边没有枪,可他却有杀人的冲动。
不该放她出来的……
他面色有些冷硬,眼神幽深。
江羡鱼这一舞释放了连日来的闷燥,心情一时好极,连带着看方明黎也顺眼的很,与她言谈间少了锋芒多了逢迎,竟也把人哄的娇笑连连。
她冲江临渊扬了扬眉,仿佛有些得意。
江临渊握着杯子,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直到宴会结束,方明黎挽着江临渊的胳膊欲说还休,一双眼妩媚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同为女子,江羡鱼如何不知她在想什么?不外是借酒壮胆,想把人往屋里拐带,就是不知她这位好“哥哥”要不要顺势而为?她半托腮,笑的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韩副官,送方小姐回房。”江临渊微微欠身,宛如一个真正的绅士,“今夜已经太晚,明早我来接方小姐去车站。”
方明黎满腹不甘,走了老远依旧眼往这边,看的江羡鱼忍不住低笑一声。
“跟我走。”手腕被人攥住,拉拉扯扯将她带了起来。
江临渊拉开车门,把人兜头按了进去,甩上车门。转而来到驾驶席上,把司机拉了出来,亲自驾车疾驰而去。
车子一路驶进了少帅府,江临渊拉开车门,江羡鱼算准了他要收拾她,甫一停车便开门跳了下去,一路飞快跑进门。
江临渊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松开脖颈处的领结,随手丢在了地上。
周嫂见江羡鱼风风火火奔进门,后头像被谁追债一般,一阵风上到二楼,嘭的把门甩上,震得她身子一哆嗦。
扭头一看,江临渊正步伐稳健的走进客厅:“人呢。”
他神色冷漠,显然心情不好。
周嫂指了指楼上,心中直叹: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又闹腾开了?
她摇着头,索性避进了厨房。
江临渊长腿一迈上得悬梯,皮鞋的声音落在地板上,逐渐迫近,竟让屋内的江羡鱼生出一丝紧张感,不可否认还有些兴奋。
江临渊走到房门前,抬手一扭,果真被反锁了。
他一边挽着衬衫的袖口,一边道:“江羡鱼,把门打开我饶你不死。”
里头传来一声惊呼:“才怪!”
江临渊嗤笑一声:“一道门而已……我想收拾你,你真以为能拦得住我?”
“有本事你就踹开。”江羡鱼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剔着指尖,眼眸含笑。
外面安静下来,江羡鱼转了转眼珠:怎么不踹?
作者有话要说:
江临渊:“打开门我饶你不死。”
江羡鱼:“开门呐!你开门呐!你有本事踹门,没本事开门呀?别站在外面不进来,呸!你开门呐!略略略……”
话音未落,门轰隆一声被炸飞,江少提着火箭筒走进门,面色铁青:“略略略?”
江羡鱼,皮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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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禁断play√(7)
江临渊自不会踹门,他掏出配枪,对准门锁的位置开了一枪,枪口冒着烟,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
江临渊不疾不徐把枪收回,冲楼下听着动静出来的仆人们淡然道:“滚。”
这才推门而入。
屋内,江羡鱼被枪声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江临渊抽出配枪“啪”的按在她梳妆台上,微微眯起眼:“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江羡鱼抖了抖肩膀:“你、你别想关我禁闭!”
男人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取下腕上手表:“我为什么关你禁闭,嗯?”
江羡鱼被他那一声充满了磁性的尾音,震的双腿发软,浑身如过电,咬紧牙关强行维持小白花的人设:
“……我、我是偷偷学了跳舞,可是现在会跳舞的女学生多了去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关我禁闭!”
“我怎么不能?”江临渊扭了扭脖颈,抬脚走上前,沉重的阴影逐渐覆盖下来,将少女包裹其中。
他弯下腰,两手撑在她两侧,锐利的眼眸直直射穿到她心底,他声音低沉慵懒:“我能的,江羡鱼,我能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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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羡鱼微微睁大双眼,这令她本就清澈的杏仁眼看起来分外无辜,她嗫嚅着:“你想怎么样……”
她长睫微颤,看上去有些惊惶,却强作镇定,咬着下唇:“你敢再关我禁闭,我就告诉江叔叔!”
色厉内荏的小东西……
江临渊的视线下滑,落在她异常丰润的唇瓣上,水光涟漪,如此诱人。
他几乎下意识的咽了咽喉结:该死,他在想些什么!
他闭了闭眼,忽然有一双小手轻轻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近——
“江临渊,你不会惩罚我的,对吧?”江羡鱼扬起脸,双眼含着期待,声音如一剂毒-药。
她的唇瓣在视线中央一张一合,一瞬间便攥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如同被蛊惑一般,引诱着他低下头……
“少帅!”急促的呼声传来。
江羡鱼心中暗骂一声,果见江临渊眼波微震,人已清醒过来。
就差那么一点……
江羡鱼垂下眼眸,表情有瞬间的扭曲。
“什么事。”江临渊转身来到门边,一只手摸到配枪,将其收回身上。
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分外急促沉重,一名属官疾步来到江临渊身边,行了礼面色凝重道:“少帅,出事了。”
什么样的大事能让属官如此焦急?江羡鱼也很好奇,她有种直觉,这事情与方明黎脱不了关系。
果然——
“有点意思。”江临渊眯着眼听人把话说完,嗤笑了一声,“去,把人给我带到刑讯室,我待会儿要亲自审问。”
“是,少帅!”属官叩击脚跟敬礼,转身,大步离去。
“怎么,出了什么事?”床沿上坐着的少女眨了眨眼,难掩好奇。
江临渊走上前,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江羡鱼被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不出的怪异,忍不住挣扎:“你干什么……”
“想到该怎么罚你了,江羡鱼。”他俯身在她耳边道,满意的看着她睁大双眼,惊惶不安的看着他。
随后他长臂一探把人捞进怀里,不由分说抗在了肩上,大步走出房门。
江羡鱼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扛着颠的想吐,一边捶打他肩膀一边尖叫:“你这个疯子!你又想做什么,放开我!江临渊……”
奈何她身量娇小,抗着她的男人却体格强壮,像一头慵懒而充满爆发力的猎豹,一路走来,步伐稳得几乎有些惬意。
周嫂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离去,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样看来,两个人关系还真是有些不同寻常的亲昵……
刑讯室听名字挺洋派,实则就是个改良后的牢房,四面墙壁挂满刑具,有些还带着阴暗的血迹,一望之下,整个房间都透着股阴森诡异。
江羡鱼打了个寒战,忍不住抱起双臂,狠狠瞪了江临渊一眼:“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江临渊摸着她的脑袋,低笑一声:“带你看场好戏。”
江羡鱼抖了抖肩,严重怀疑他所谓的“好戏”,会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尺度。
很快,韩副官带着一行人走进刑讯室,他侧了侧身,让出一条道,后面的人被用力推搡着,跌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人身段窈窕,被抓时约莫正在床上,浑身上下只穿了件新进流行的西式睡衣——珠络纱洋红真丝吊带裙。
精致的褶纱掩不住她呼之欲出的丰-乳,腿上轻薄性-感的丝袜似乎是在挣扎中扯破,显得有些狼狈。
她扬起脸,江羡鱼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方小姐?!”
“嘘——”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江临渊在她耳边沉声道,“慢慢看,不急。”
他半拥着江羡鱼站在一扇玻璃镜前,巨大的镜面正将房间内另外一边的情形,清晰地映照出来。
江羡鱼有些惊讶:竟然是双面镜?!
“西洋传过来的魔术镜,能叫人看清楚对面,对面却看不见你……是不是很有趣?”他的声音在江羡鱼耳畔响起,炙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耳廓处,令她浑身酥软。
另一边,方明黎犹在挣扎叫嚷,她发着脾气:“你们想干什么?这一定不是少帅的命令!我要见少帅,我要叫他治你的罪……”
“省省吧,一个婊-子。”韩副官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含着一丝戏谑,“果然留过洋就是不一样,连一夜都忍耐不了,当这容城是什么地方?”
他面色阴郁,一只脚踩在方明黎的手背上,慢慢施力辗轧,听见她发出凄惨的叫声,方才吐了口浊气:“给我好好招待方小姐。”
话却是对身后的军士说的。
几个年轻的士兵闻言走上前,拖起她往墙边走去。
“……她做了什么?”江羡鱼小声道,脸色有些白。
江临渊不动声色的环住她,语气轻松:“好好看就是了,别说话。”
江羡鱼耳根有些热,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性,致命而迷人。
那一边,方明黎已被人铐住双手吊了起来,两个人手持鞭子,抽的她尖叫不止。
韩副官背着手站在她面前,微笑:“你肯听话,就少受些苦头,怎么样?要不要把你知道的都老实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方明黎嘴角溢出一条血痕,披头散发,目眦欲裂,“江临渊这个畜生,你给我滚出来!”
她咆哮着,仿佛不顾一切,有种异乎寻常的狠劲儿。
那声“畜生”听得江羡鱼莫名顺耳,险些控制不住扬起嘴角,关键时刻抿了抿唇,才道:“你不是要娶人家,作甚这样打骂……”
“娶她,她也配吗?”江临渊在她耳畔沉沉地笑了一声,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江羡鱼回忆剧情,发觉有些懵:按理来说,这时不该是先把人好生送走,接下来按流程准备婚礼吗?怎么现在看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室内,鞭子的声音不绝于耳,因方明黎口中辱骂不断,韩副官听得心烦,招手叫来一位军士耳语一番。
少倾,这边的门被推开,那军士走上前行了礼道:“少帅。”
“说。”
“韩副官以为鞭刑太轻,此女顽固不化,建议用点重的。”
“随便他,暂时别折腾死就行,但是另外一个给我留好了,我要亲手活剥了他。”江临渊漫不经心道。
江羡鱼听见“活剥”二字,脊背不受控制的起了一层寒意,希望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可惜,江临渊不这么认为。
他低笑了一声:“方明黎这条命暂且要留两日,另外一个人却是不必活着了,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他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口气里充满了恶意:“就是今晚与你共舞的那个男人……”
江羡鱼面色难看:“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杀他?不,没有那么便宜。”江临渊轻轻吹了声口哨,骨子里的匪气冒了出来,“我只是要活剥他一层皮而已。”
一层皮,而已……
江羡鱼眼皮跳了又跳,呼吸都快要静止了。
那一边,得了江临渊应允的韩副官露出个笑意,挥了挥手:“让开,我来伺候伺候方小姐。”
他轻快地走上前,脱去白色的手套,一边握住方明黎颤抖的手指,一边露出个深深的笑意。继而,在她恐惧的目光中,“咔嚓”一声掰断她一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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