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不肯跟我在一起吗?”他脸色雪白,眼神黯淡。
江羡鱼双唇翕动,想实话实说又恐他就地发疯,余光瞥见季先生有些紧张的神情,她到底没说话。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眼中掠过一丝痛色,莫名其妙就扎了江羡鱼的心。
她也算是“身经百战”之人,可是在此之前,真的从没遇到过这么弱的攻略目标,不管身体还是心理,他对她的依赖和信任都让她难以抵挡。
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她实在没办法当着季先生的面说出“讨厌”两个字,何况她对他也并非讨厌,只是单纯不想有过多交集罢了。
“……我答应就是了。”
她提起笔,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姓名,将协议书轻轻推回季先生面前,站起身:“季先生,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三年,三年而已,她耗得起。
季真理勾了下嘴角,笑容从眼底一闪即逝。
次月,江羡鱼正式搬进季真理的别墅。
同上一次相比,这里明显换了风格——不再是甜蜜蜜的新婚情侣,而是温馨又舒适的同居屋。
“……同居治疗规定第三条,不准不敲门就进入对方房间。”江羡鱼双手抱臂倚着门框,神色复杂的看着对方,“季真理,你忘了吗?”
青年耷拉着脑袋,像一只丧失主人爱抚的大型犬,闷闷应了一声:“抱歉……”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江羡鱼态度上的变化,虽说是私人治疗师,可其实两个人的相处更像是关系暧昧的男女。
尤其是,沐浴后在客厅相遇的那一刻——
江羡鱼擦头的动作僵了僵,目光无可抑制的落在对方光裸的身躯上,一条雪白的浴巾系在男人的窄胯上,性感的股沟若隐若现,翘起的臀部下,一双充满年轻爆发力的长腿让人垂涎欲滴。
江羡鱼闭了闭眼:洗完澡就不能好好穿上衣服吗?!
她放弃了看电视的打算,转身回卧室,青年叫住了她:“江医生,等等!”
她侧眸,半干的发垂在一边,眼波疏懒轻漫:“干嘛?”
季真理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能感觉到江羡鱼近来态度渐冷,仿佛是要刻意保持距离,但这不是他费尽心机促使两人同居想要的结果……
“江医生,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他看着她,目光幽深:“我又梦见了你。”
江羡鱼被他看的半边身子发麻,忍不住避开视线:“我们明天再谈好吗?”
“……不好。”他意外的有些倔强,神情有些受伤,“江医生不关心我的感受吗?”
江羡鱼有点蛋疼,她不是不关心,她是不敢关心。
季真理对她已经不是单纯的依赖,他开始入侵她的日常生活,并试图令她察觉他的渴望。
他在不断的向她植入自己的迷恋,而这种迷恋,是病态的依赖和占有欲,江羡鱼一点都不想满足他。
“可是我累了,真理。”她声音放软,仿佛诱骗他上当,“我们明天谈一谈好吗?”
青年深深地看着她,眼神百般纠结,末了,还是温顺的应了一声:“好。”
江羡鱼勾起唇角,转身擦着头发往回走。
身后响起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旋即她身子一轻,又被人抱了起来。
江羡鱼:“……”早该知道这个狗东西现在不好糊弄。
被人放在沙发上,江羡鱼的一只脚丫落入了对方掌心,他按下了她的挣扎,使出十八般功夫轻揉慢捏,不过几分钟功夫,江羡鱼就软在了沙发上,只能发出舒服的轻吟。
她长发散落,小巧的下巴扬起,细眉攒蹙,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下唇一边,表情看起来又舒服又磨人。
季真理想起第五个世界里,她浓艳如芍药的脸,分明心怀鬼胎,却硬要做出一副真心求医的模样……
“他”为她施针时,她咬唇轻吟那轻佻又魅惑的模样,他这辈子怕都忘不掉。
季真理闭了闭眼:这么个妖孽,迟早晚他要折在她手里……不,他已经栽了。
栽的彻彻底底,为了得到她,甘冒如此风险。
他眼眸微微眯起,灵活的手指顺着女人光滑的小腿一路往上,握住她的关节,百般缠磨,入骨暧昧。
江羡鱼先时舒服的不得了,只觉魂儿都要被他揉搓的飞出来,正自感叹他这手艺可以媲美盲人按摩,不想有什么东西不意滑进了睡衣中,酥麻难忍,引得她轻喘微微。
季真理的手抚上了女人的大腿,越来越多的白腻暴露在眼底,令人血液渐燃,心跳加快。
“啪”,一只手及时按住了他。
漂亮的湖蓝瞳孔急缩又恢复如常,他抬眼看来时,表情那么认真又无辜,无辜的让江羡鱼简直要怀疑,刚才那只快要摸到她臀部的手是别人的!
“……不舒服吗?”他拧起眉心,表情有些受伤。
江羡鱼受不了他这幅无辜的模样,分明就是馋她,却还悄咪咪不敢承认。
她拂开他的大手,坐起身:“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她站起身要走,手腕被人猛地攥住,轻轻一扯将她拉了回来。
季真理张开手臂抱住了她的腰,将脸埋进她怀中,微扬起下巴,眼眸亮的如同星辰:
“我不想保持距离了,江医生,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一更开车车,本单元结束
——————小剧场君——————
男主:“我想要……你。”
江羡鱼:“……你他妈别以为停顿了一下我就听不出来你故意模糊的那个字!”
男主(漫不经心啄吻):“哪个字?”
江羡鱼:“哪个字你心里没点B数吗亲?想我说出来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啊,艹!你他妈松口……”
第69章 杀了我,治愈我(8)
江羡鱼身子一僵。
拥抱着她的男人猛然站起身, 他的手一路滑上来,握住了她的肩膀, 在江羡鱼愕然的眼神中,他俯下头,触碰到了她的嘴唇。
一刹那的接触, 仿佛一道电流顺着脉络传遍了全身,江羡鱼身子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等醒过神来,自己已经挂在了男人怀中。
他的手按在她腰部, 让两人下半身紧紧相贴, 她的唇被舔了又舔,仿佛世间美味, 令他舍不得放下。
倒是把江羡鱼惹的腰酸腿软, 忍不住推搡:“你、你先停一下……”
怎么停的下来。
季真理闭目塞耳, 一手托起了她的臀部,翻身把人压在了沙发上。
他是真的,快要被她逼疯了……
早知伪装如此艰难, 他就不该高估自己的定力。
二分之一身虽说不是完美的他,但好歹也是“他”, 跟她一道经历了那么多世界,却直到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何谓度日如年。
她真是, 太折磨人了。
而他的理智就像一根紧绷的弦,时刻被她撩拨着,还要努力保持理性思考的能力……
去他的理性。
他的手滑进她睡袍中, 握住,听见女人一声急喘,宛若天籁。
一瞬间让他双眼泛红,几乎控制不住想要了她。
转念却想起那近乎无解的百分之九十九,另外的百分之一……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点点变得柔软起来。
算了,既然是他种的因,就让他来受这恶果。
他挑开了她的衣领,灵活的手指像火苗落在她肩膀上,将她雪白的身躯剥离出来。
“啊……别、别碰那里!”江羡鱼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叫,像猫一样缠人,尾音却像是被什么吞入肺腑中,衍变为轻喘低吟。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身体从接触的刹那仿佛就失去了主动权,步步溃败,到最后被男人全然掌控节奏。
他在沙发上要了她一次,随后抱起她绵软无力的娇躯,放在了厨房开放的料理台上。
江羡鱼还未从先前的暴风雨中醒过神来,便觉身体再度被入侵,滚烫的吻仿佛火星溅落在她唇上脖颈间,她很快就淹没在新一轮的激烈风浪中。
浑浑噩噩一觉到了第二天,江羡鱼都没能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也不是经验浅薄的小姑娘,论起勾搭人来,技术从来一等一的好,可是竟然被个二十岁的心理障碍男给掀翻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没能如愿。
零件重组倒是不至于,但是腰部以下疑似瘫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房门被人推开,江羡鱼眼神复杂的看着青年走到她身边,坐下,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你醒了,绵绵。”
What the fuck……
所以,他是又陷入臆想症里了?他以为他睡的是他老婆?
江羡鱼头大如斗,想起《绵绵》中那些火辣辣的文字场景,一瞬间有种亲身体验过的悲伤。
事实上,她的确亲身体验了……
季真理的识海中,系统如果可以拟化人形,大约会忍不住给他鼓掌——
【真是本系统遇到过最优秀的宿主,没有之一】
一秒抑郁症一秒臆想症一秒社交障碍症,简直无缝切换!
精彩,优秀的简直令系统想为江羡鱼点根蜡。
【宿主考虑过她知道真相的后果吗?】
季真理被扎了心,闭上眼粗暴的把系统从意识连接里又推了出去。
他的目光落在江羡鱼身上,瞬间变得温柔和煦:“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说是询问,实则已经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江羡鱼全身无力,索性闭了眼随便他折腾。
比起无端端被攻略目标摁着操了一通,她其实更在意的是那不知下落的沙雕系统——
连攻略进度的提示音都消失了,若非她记忆完整,且身体残余着欢爱后的痕迹,就真要怀疑自己得了妄想症。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系统它,难道真的解离了?!
身子一抖,江羡鱼醒过神来,季真理已经眼疾手快把淋浴的开关关上。
“有没有烫到?”他眼神焦急,说着话已经在查看她的肩背,见她娇嫩的皮肤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印,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等我!”他起身,飞快取了烫伤药膏回来,给她涂抹均匀。
江羡鱼有些无语:“没事,只是烫了一下而已,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
却挡不住他的手,执意抹上了药。
他的睫毛低垂,眼神专注,眉心不自觉蹙了起来,这个样子,看起来竟然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到底像谁?又或者在哪里见过,她却记不清了。
季真理抹着药心里后悔不叠:怎么一时的疏忽,就忘了那该死的系统设定!
昨夜,识海中就已经响起来攻略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九的提示音,他应该再小心一点保护好她的,因为从现在起,即便坐着不动恐怕也挡不住飞来横祸……
她再一次站在了死亡线前,但她不会死,因为有他在,绝不会让她再像先前几个世界那样,痛苦死去。
温柔的吻像羽毛一般落在眉心,顺着鼻梁滑下来,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直至唇舌被动与人纠缠,江羡鱼尚一脸懵逼:怎么说着话就又跑题了?!
她并不知道,为了彻底把她护的密不透风,接下来她会完全进入“下不了床”状态。
傍晚时分,季真理抱着她低声念诵着手里的书。
“他是那么喜欢她,喜欢到从不知自己也有如此黏人的一面。他喜欢把她抱在膝上接吻,手指没入柔滑的发间,像掬起一汪清水那样,缠绵悱恻到不可思议……”
江羡鱼听的耳热不已,倒不是害羞,实在是屁股下面有个东西一直硌得慌,让她没办法忽视。
“不念了好不好?”她斜了他一眼,有些疏懒的模样。
季真理微微一笑,将书随手放在了桌上:“好。”
凑上来与她亲吻,江羡鱼被衔着脖颈轻舔慢咬,折磨的浑身发软。
她捧起他的脸,眼睛水汪汪看着他,声音娇软:“季真理,我是谁?”
他偏头含住她指尖吮吸,声音轻不可闻:“是我爱的人。”
江羡鱼见他不肯正面回答,一时也吃不准他现在究竟是不是活在臆想中。
——方才有那么一瞬,她脑中分明闪过相似的画面,那个男人的脸虽说看不清,可却让她有种难以与他人混淆的强烈存在感。
她没空多想,被季真理抱上了床。
深夜醒来时,床边无人,江羡鱼裹着被子坐起身,却看到季真理推门而入,好似有一缕淡淡的烟草香钻入她鼻中,旋即又消失不见。
“怎么醒了?”他回到床上,钻进被中长臂一探,把她揽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她颈窝儿里,显得十分自然。
江羡鱼心头有什么一闪而逝,却再度失之交臂。
翌日下午,她借口画画想把他撵走安静片刻,奈何他像个牛皮糖一样死活拽不开。
“绵绵还没有画过我,画一次好不好?”他笑容点点,眼眸柔润。
江羡鱼会画个鬼,她表情严肃:“不好,我不会画人物。”
“撒谎,”他轻笑一声,“绵绵第一个人体模特就是我……”
人体模特。
江羡鱼眼皮颤了颤,为了防止他又开始胡乱扯出十八禁内容,她果断抱起了画架:“好,我画。”
季真理露出个暖极了的笑,缓缓摆正身子,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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