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颈青筋暴起,身上的制服因身体鼓胀而撕裂开,黑色充满光泽的金属从尾椎处开始一节节飞快异变,伴随着机械音覆盖在整个后背,快速的延伸到身体各部。
他像一头猛兽从沉睡中惊醒,矫健的身躯蜿蜒出充满爆发力的曲线,四只金属利爪扣住焦土,一条如鞭的长尾愤怒的摆动着,即刻就要发起进攻。
江羡鱼看着他只觉心跳快的不像话,她从不知道,兽的野性和人相结合,可以进化成如此强大到令人折服的力量。
荒野之中,体型巨大的噬兽和灵活矫健的机甲猎豹已经开始了战斗。
本质来说,像噬兽这类令整个银河系都为之厌恶的兽类,并不惧怕此刻正与它颤抖的机甲猎豹。
纵使他是SSR高级精神力,纵使他的掌控能力和单兵作战能力一流,但兽就是兽,何况还是噬兽这样以吞噬精神力为食物的恶劣存在。
“猎物”的精神力越高,反而越能激发它的兴味。
江羡鱼接收剧情时,依稀有过对这臭名昭著的噬兽的了解,知它是极为擅长繁衍的族类,且血肉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如果战斗中受伤,它的血液会散发出高甜度的香味,来迷惑对手,用以逃跑或反败为胜。
江羡鱼知道的有限,但她相信朗邪一定比她更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也因此,在看到他用利爪大肆抓刺噬兽的皮肉时,江羡鱼浑身颤抖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他这是……想做什么?
甜美的香味丝丝缕缕蔓延而出,噬兽喘息着后退了数米远,仿佛是静待这诱惑起效。
但朗邪不肯给它机会。
诚如江羡鱼所言,噬兽的血液是它保命的技能,但江羡鱼不知道的是,噬兽是喜欢成对出没的。
如果迟迟不能让它毙命,那么附近的另外一只噬兽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朗邪的计划里,并不包括浪费时间屠杀这种令人恶心的兽类。
他黑色鞭尾缠绕上噬兽的脖颈,用足了力道将它狠狠拖出百米,然后大力摔在了焦土之上。
尘埃漫天,他扬起锋利的爪子,快如闪电撕开了它的肚腹,腥臭的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他厌恶的甩了甩爪子,看着噬兽眼里的光芒熄灭,方才慢慢走到了枯树洞前。
江羡鱼感觉到那保护盾的消失,她的目光与高大的黑豹四目相对,那一对竖瞳邪气又凶狠,兽性未灭。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抚上了他的头颅。
冰冷傲慢的机甲猎豹垂下头,看着她:“怕了吗?”
依旧是熟悉的声音,却又带着点不同寻常的深沉。
她的手滑了下来,到他嘴边,触到那几根银须,忽而露出个笑:“怕什么。”
她摸了摸他的嘴,摸到一手腥甜的兽血。
他竖瞳动了动,忽然伸出殷红的舌头,慢条斯理舔她的手心,一点一点,直把血污清理干净,这才满意的看着她:
“脏。”
“不变回来吗?”她眼神复杂。
“恐怕不行。”他抬起头,声音冰冷,“另外一只,过来了。”
第77章 用心掠夺的娇妻(8)
“抱紧我。”他声音冷沉, 垂首衔起她的衣服向上一抛,在江羡鱼的惊叫中, 用背稳稳借住了她。
机甲表面光滑如镜,尤其是黑豹本身灵活的脊背曲线,让她几乎无从着手。
“抱住脖子。”他沉沉道。
江羡鱼骑在他背上, 张开双臂用力圈住他脖颈,奈何他体型比寻常豹类大了两圈, 她两只手根本圈不拢,奔跑起来势必要被甩下去。
却见他抬爪飞快的在自己脖颈处抓了两下, 淡淡的血腥味涌出, 两道细长的伤痕暴露出来。
“抓住伤口,要出发了。”他弓起身子。
江羡鱼哪里敢迟疑, 只得硬着头皮将双手扒在他伤口处, 只觉手臂都在颤抖。
倒不是怕, 是疼,看着都疼……
黑豹动了动耳根,仿佛是在听风, 旋即确认了方向蓄力猛地一窜,直接窜出了百米远。
四只健硕的利爪抓取焦土, 一路风驰电掣。
伏在他背上的江羡鱼只觉风景在快速倒退,她的身体本能的放低, 双手不由自主扒紧了他的伤口。
过高的速度让她的身体紧紧贴合着他的背部,每一次颠簸都传递的异常清楚,耳边风声鹤唳, 一刹那竟生出无比畅快肆意之感。
身后,那一只噬兽的尖啸声渐渐远去,朗邪终于放慢了速度。
一片水草丰茂的水泽边,五彩的夜鸣虫轻轻在半空中舞动,为这一出幽密之境增添几分生动。
黑豹停了下来,身体一抖,江羡鱼顺势滑了下来,轻轻跌入柔软的草丛里,翻了两圈。
藏起了利爪的肉掌慢慢落在少女胸口,她脸颊泛红,眼底像揉碎了一整个银河,斑斓闪耀。
“朗邪?”她低低唤了他一声。
黑豹垂下头,竖瞳逼近,仿佛在审视着她,鼻息间喷出的热气扑打在她脸上,有着兽类淡淡的腥味。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双眼睛里的情绪,不太像是一个人。
她眼皮颤了颤,忽然想起那一滩噬兽的血肉,难道说,朗邪还是受了影响?
她心尖颤了颤。
落在她胸口的肉掌收了回去,黑豹却弓起了身,猛然扑倒在她身前。
江羡鱼惊叫一声,双肩被他的两个前爪不轻不重按住,被迫对上他的视线。
黑豹耸了耸鼻尖,一路从她耳根往下,直嗅到了那令人血脉贲张的香味,嗅的她浑身颤抖,就快要恼羞成怒。
终于,他伸出舌头,一地点,轻柔的舔着她的肌肤。
殷红的舌带着浓郁的热气,仿佛把她当成了食物,在进行着用餐前的清洗。
粗糙的大舌头慢吞吞刷过她的肩膀、脸颊、耳朵……
身上的军服扣子崩裂开来,露出雪白的衬衣,本就不很合身,这下更显得凌乱恣意。
“朗、朗邪!”江羡鱼别开脸,伸手抵住他的头,艰难道,“你清醒一点!”
……清醒?不,不要清醒。
朗邪舔着她的手心,百般喜爱到恨不能吞吃入腹。
噬兽的香甜麻痹了他的大脑,他的自主意识在逐渐流失。
他抬起左前爪,锋利的尖刺慢吞吞割破少女的衣衫,雪白的肌肤逐渐显露。
江羡鱼心惊胆战,强自镇定下来,双手握拳,努力调动全部的精神力包裹住自己,抵挡他的侵略。
黑豹的爪子触到一片透明的墙被弹了回来,他愤怒的低吼着,竖瞳充满了怒意。
紧要关头,江羡鱼的专注度瞬间飙升到顶点,她张开双手释放所有的精神力。
一股强烈的热流在她体内波动,顺着指尖倾泻而出,光芒从淡淡的粉红色变成金色,最终交织成一片密网,瞬间将黑豹推了出去。
“朗邪,你清醒一点!”江羡鱼蹙眉道。
被弹出几十米外的黑豹翻身而起,发出一声低吼,旋即快如闪电又朝着她撞过来。
江羡鱼将全部精神力凝聚在面前,网变成一面墙,再度将黑豹反弹了回去。
他不甘心的抓着地,绕着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脊背上的毛都炸了起来,看的江羡鱼胆战心惊。
下一刻,只见他再度扑了过来,却不是直直往上撞,而是张开利爪扒住那墙,竟硬生生把爪子刺了进来,一点点掰开一道缝。
江羡鱼对精神力的控制本就不及他,此刻眼看就要被他攻破防线,不由大惊,情急之下想起久未动用的迷惑之术。
她双眼闭上再睁开,一对粉红色的瞳孔宛若宝石闪耀,她启口,轻声唤他:“朗邪,停下来。”
黑豹的头已经钻了进来,江羡鱼咬唇,干脆上前一步,一掌拍在他额头正中央,厉声道:“朗邪,醒醒!”
这一声惊散了无数夜鸣虫,广袤无垠的星球上,只剩下少女激烈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内心的紧张。
黑豹如同被定住,数秒后,一团金红色的光晕铺天盖地,江羡鱼被刺的别开眼,再看时,黑豹已消失无踪,地上只蹲着浑身赤|裸的年轻将军。
江羡鱼提着的心落地,只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朗邪……你,清醒了吗?”
青年抬起头,竖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双幽深无法捉摸的黑色瞳孔。
漆黑中带着一抹妖异的发柔软贴在他脖颈,两条细长的划痕仍在淌血,看的江羡鱼心尖一颤。
她默了默,到底走上前,将手按在了他的伤口处。
暖融融的精神力源源不断淌出,为他修复着受伤的地方。
朗邪目露清明:“江羡鱼?”
少女睫毛轻颤,对上他的视线片刻便避开来,轻轻“嗯”了一声。
朗邪缓缓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了过去。
“唔……”是未完全褪去野性和凶狠的吻,带着几星粗暴与迫切,又有着说不出的缠绵。
江羡鱼被他翻身压住,温热的大手“嗤啦”一声撕开了她的衬衫,绵密如火星的吻风雨般骤降。
少女紧闭双眼,呼吸急促,胸脯起伏间,愈发被这衣服衬托出别样的魅惑。
“睁开眼……”他舔着她的唇舌,由浅入深,滑下来含住耳珠,吮吸啃咬。
少女发出低低的呜咽,细长的脖颈扬起,犹如濒死的天鹅无法挣扎。
他与她十指紧扣,亲吻纠缠,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她的脸,将她每一次轻微的颤抖和羞涩的轻吟都收入耳中。
看着她咬住他的手腕,眼底泪光琳琅,旋即在被撞得飞溅开来,犹如宝石散落满地。
看着她低低如梦呓般的轻唤“朗邪”,轻怜蜜爱,恨不能把一颗心都取出捧到她面前。
识海中,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完成度:99%】
他心口生出密密麻麻的钝痛:九十九,永远只差一步,或许真是对他的惩罚?
怀中少女沉沉睡去。
他抱着她,低低的,无限温柔地唤了她一声:“阿羡。”
原来爱一个人,是会如此低至尘埃里。
甘心为她谋划一切,将她的安危凌驾于自己的性命之上,即便拼尽全力也不能撬开她一颗心,也不会就此放弃。
黎明来临时,星源按照精神力的指引找到了朗邪。
矫健的黑豹伏在草丛间,眯起一双竖瞳警惕着四周,而被他牢牢护在脖颈下方的,是蜷缩着身体犹在沉睡的少女。
“将军,已经围剿完毕。”星源摘下帽子向他弯腰行礼,“按照您的指示,一个不留。”
“很好。”黑豹垂头,轻轻舔了下少女,听见她含糊的低吟,他柔声道,“阿羡,回家了。”
江羡鱼醒过来时,飞船已经在驶向帝都的轨道里。
温热的水流环绕在她身上,如果不是背后靠着一方胸膛,她会误以为自己又进了修养舱。
“……还痛不痛?”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回荡在耳畔。
江羡鱼轻喘一声,面色娇艳,答不出话来。
水下那只大手名为检查,实则作怪,她侧头咬住他的喉结,以示报复。
旋即身子一轻,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缠住了他的腰。
男人抱着她跨出浴缸,紧走几步,将她放在了镜子前的白色梳洗台上。
她明白了他的用意,眼睛里顿时水光一片,分外妖娆。
“看清楚我是谁。”他咬住她的耳垂低声道,声音魔魅又冷静。
“什、什么意思……”她双眼大睁,意识却有些迷离。
朗邪却再不发一言,只专心致志让她陷入醉生梦死之中。
在巅峰时刻,他闭上了眼。
【警告!请宿主停止强制推离操作,警告!】
【此行为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宿主!】
【警告!系统崩溃……重启中……无法重启……】
【系统崩溃!启动备用程序,核对任务结果……】
【任务完成度99.9%,任务失败,进入第九世界】
【倒计时开始:5、4、3、2、1】
【剧情导入中——】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他睁开眼,压得极低的夜幕如一池浓郁的墨,冰冷雨滴急迫的打落在他身上,顷刻间令人遍体生寒。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到了贴在身上的一张红文黄符。
眼眸骤然一缩。
他伸手,强忍被灼伤的痛,一把将符纸扯落。
一方焦印烙在他左边胸膛,红色的火纹如液体流淌,暗示着下手的人道行高深,远非寻常人可比。
他闭上眼,感觉身体瞬间缩小了数倍,雪白的尾巴缠住了自己的身体。
阿羡……
他倒在雨幕中,一双银灰色的眸子逐渐黯淡下来。
“这是……狐狸?怎么会在这里!”
有轻柔的声音响起,脚步声渐近,一柄二十四骨梅花伞撑开来,伞下天水碧的裙裾齐齐压着一双玉色绣鞋,只露出骄矜的一朵莲花。
他松了口气,终于放心的昏死过去。
阿羡,又见面了。
第78章 狐惑(1)
江羡鱼伏在床沿, 咳的撕心裂肺,头晕目眩。
丫鬟朝云将一杯冷茶撂在她手边便抬脚走人, 动作快的仿佛慢一刻,都会被她染上“疫病”。
可她不过是咳疾而已,半月前因为淋了场雨, 本就病弱的身子彻底垮了下来,咳疾日重, 到今日已几乎下不来床。
她强撑着喝了口水,咽的太急反倒呛了嗓子, 一串剧烈的咳嗽溢了出来, 连带着还有一缕血丝。
……吐血了?
她虚弱的倒在榻上,这具身体比她想象的, 还要糟糕啊。
不得宠的原配夫人, 一没有娘家做靠山, 二没有子嗣傍身,在这封建年代,原主她的的确确是个悲剧。
剧情里, 就是在这个冬日,在这间萧索冷寂的尼姑庵后院陋室里, 她在经历过姨娘的挑衅,生母的怨怼后, 终于心如死灰,撒手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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