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
也在想,是不是男人私下都是这样,或者说,当男人关起门来和最亲密的人在一起时,是不是都是这样。
会从温润雅致的君子绅士变成道貌岸然的流氓小痞。
幸好他骨子里绅士的魂刻的足够深,知道这时候她的感受,侧脸贴着她额头,给她时间。
十几分钟后,其他的男人是不是私下都是这样郁尔穆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只是大概想明白了一件事,茫茫人海中,两个人互相吸引,到互相坦诚。
这一切,不是没有缘由的。
就像她了解的她自己,骨子里,她也不是十足十就像外表这样看似软萌不经事的人一样。
……
温斯璟的睡衣系带被她悄无声息的解开,她微微抬起下巴,就能碰到他山川起伏的喉结,张口咬住,感受到它在唇舌间滑动的弧度和像是从喉咙最深处溢出的似叹非叹的喘息声。
双腿跪在温斯璟身两侧,郁尔穆比他高出来多半个头,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探着舌尖和他的用力搅在一起。
没醉是真的,刚开始的头晕是真的,后来的装醉也是真的。
以前从没喝过酒,郁尔穆今天才知道自己酒量是真的差,她想告诉他她的一切,可又没法不担心他知道一切后,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想,最后的选择是离开她。
她想过后果,如果他选择离开,她会如何。
大概还是会过下去,就像过去这几年一样,一个人。
可真的能一样吗?当这颗心第一次,又可能是唯一一次的完完整整的交出去,破破烂烂的再回来时,就真的能像过去一个人一样,再过下去吗?
可能吧,如果她假装的话,可还想努力试一下。
就比如说,她借着酒醉说出去,如果他能接受,那就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能接受,她是不是就可以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不过是她喝醉后的疯言疯语?
死乞白赖的缠着他,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撒手?
二十一年,郁尔穆长这么大所有的骨气和脸皮都赌在了今晚。
她喜欢这个外表绅士,私下却又小痞的男人。
郁尔穆不是个拎不清的人,她知道,这种喜欢,再不是刚开始决定在一起时,那种试试的心态,而是多幸运她第一次有好感的男人,就是自己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就像白天他接住自己的那一刹那,听见他颤着声音安慰自己:没事了,我接住你了。
听着他语气里的恐慌和害怕,好像他接到的不只是她这个人,还有她这颗始终想落却总找不到着落点的心。
……
郁尔穆用温斯璟刚刚取悦自己的所有方法在取悦他,男人的表情像痛苦,可欢愉更多,布满情.欲的眸子里有着最原始的渴望和期盼。
他给了她压在心底最不敢却又最奢望的疼惜和宠爱,她没什么可以给他的,除了她自己。
这是郁尔穆回到公寓里环顾着四周,想到如果坦白之后的结果是好的,她唯一能想到的。
反正这颗心都已经是他的了。
这二十一年的洁身自爱更像是为了等他,或是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罢了。
……
“还行吗?”
郁尔穆抵着温斯璟唇边,用他刚刚问她的话反问他。
后者闻言失笑,这丫头,真是何时何地都不服输的。
他掐着她的腰,闭上眼,让感官的感觉放至最大。
……
两人前菜都吃了个够,最后,一个不着寸缕,一个就只有一件睡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沙发上被折腾的不像样子,身上也是,郁尔穆靠在温斯璟胸口,扯着他的睡袍领闹着要先去洗澡。
温斯璟用最亲昵的姿势抱她进卧室,关上浴室门的那一刹那,还在想——
幸好在她搬过来的第二天,他就机智的备好了东西,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用到。
*
……
……
郁尔穆想着以后想到两人第一次最让她讨厌温斯璟的时刻,本来以为是他刚刚抱着自己坐起身让她亲自给他带上的时候,结果没想到还有比刚刚更让她讨厌他的时候。
哪有人进到一半,忽然问人问题还非得要出来个答案的?
……
“嗯?喝了多少?”
温斯璟捏着她绯红的小脸,就算忍的后槽牙都咬上了也一定要得到个答案。
郁尔穆被他弄的泪眼汪汪,不想跟他说话,嗓子火烧火燎的也没力气说话,伸了一个手指出来给他看。
温斯璟再进去一点,“一打?”
郁尔穆闭着眼摇头。
再进去一点,“一瓶?”
郁尔穆再摇摇头,唇抿的死紧。
温斯璟:“……一口?”
郁尔穆有些不舒服的搂上他的腰,睁开眼看他,哼哼唧唧的点点头。
温斯璟有些傻眼,停住,又确认:“一口?”
郁尔穆终于被他折腾的有些恼了,咬着他下巴,奶凶奶凶的瞪他,“就是一口,一大口,喝完就头晕,”之后表情又变的可怜兮兮的,小声不满的给他嘀咕:“关键啤酒也太难喝了…”
甚至连最后拿喷壶把啤酒往身上喷的事都给他坦白了出来...
温斯璟闻言,再也忍不住笑,埋首在她颈窝哑声笑了出来。
……
合二为一的瞬间,温斯璟堵住她的唇,看着她轻皱起的眉,吞咽下她的轻哼,还在想——
这辈子,自己怎么可能离得开身下的这个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酒量差到喝两口鸡尾酒都会醉的人在这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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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25字以上评论都有红包包~
第33章 正经
温斯璟彻底开了荤, 刚开始还顾虑着郁尔穆第二天要上课, 有所收敛,可一听她第二天没课后, 就跟破了膛的子弹似的,刹都刹不住。
……
……
天快亮的时候,温斯璟放好水, 抱着郁尔穆去泡澡,自己淋浴洗完, 出去换了床单被罩又回来把趴在浴缸边昏昏欲睡的郁尔穆抱出来。
他把她裹进被子里, 让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给她吹头发。
她头发很软, 长短跟自己第一次在超市里见她时没什么差别,应该是定期都会去修剪。
温斯璟的指在吹风机的呼呼声中流连在她的发丝间,有些爱不释手,柔柔软软的,很像她在他怀里的感觉。
吹完头发, 他拔了插座直接把吹风机放在床头柜。
把郁尔穆往上抱了抱, 后者似是能感觉得到他投注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可眼睛实在没力气睁开, 她额头在他臂弯里蹭两下,像小猫撒娇一样。
温斯璟被她蹭的心里软绵绵的,唇沿着她额头,眼皮,鼻梁,鼻尖, 又落在她的唇上。
但也只是在她唇上亲昵的亲两下,没深入。
“国庆我陪你一起回去。”
他靠着她耳边声音轻轻的,像怕打扰她一样。
郁尔穆听见了,但没马上回他,一是太累了,犯困不想动,二是也不大愿意让他跟着自己回去。
从高一开始自己住,每逢清明和爸爸忌日她都会去扫墓。
他们那有习俗,扫墓宜早不宜晚,一般都是赶着六七点墓园开门就拿着早备好的东西去。
墓园不同其他地方,起争执是对逝者的大不敬,虽然在那里他们会收敛,可郁尔穆还是尽量不让自己跟他们碰面,然时间有限,目的又是同一处,阴差阳错面对面,也是常常会发生的事。
温斯璟能接受她的观念和想法,她满足无憾,至于其他的事,他没必要趟。
她是成年人,又孑然一身,他只顾得她一人就够了。
郁尔穆在他臂弯里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
醒过来,已经是午后的事,郁尔穆抱着被子让自己清醒了十分钟,才在肚子咕噜噜的叫声中挣扎着想起来。
她闭着眼摸手机,想看时间,先摸到了贴在手机屏幕上的便利贴,拿过来,艰难的眯着一只眼来看:
中午回来看你还在睡,做了午饭在餐桌上,醒来记得热热再吃,吃完再给我打电话。
落款:璟
郁尔穆看着最后那一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然后把脸埋进被子里傻笑。
要命。
明明字体苍劲,可郁尔穆看着,却好像还是能透过这寥寥的一行字,尤其是最后的那个落款名,看出来字体主人在写下它时,从眉梢到心底漾出的温柔来。
是因为关系更亲密了吗?郁尔穆不得知。
只是哪还有心思去热饭吃,她摸过来手机,滑开屏幕,直接找了他电话,打过去。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好像在开会,听见他说了一句:你们先说着。
然后是他往一旁走的声音。
“开会?”一天没开嗓,昨晚又费了不少嗓子,郁尔穆声音哑的像沙砾,两个字说完,咳了两下,才继续:“那我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有热水,先喝点。”郁尔穆听见温斯璟在电话那头跟她说。
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粉色保温杯,她爬起来,靠在床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几口之后,嗓子舒服多了。
趁着她喝水的空档,温斯璟和她解释只是个小的高层讨论会,关于上次他去德国谈的那场合作案,不碍事。
郁尔穆喝着水“嗯”一声,拿着粉色的保温杯在手里看,“之前没见过,刚买的吗?”
“杯子?”
“嗯。”
“中午回去路上买的,家里没有,想着你可能用得着。”
郁尔穆闻言咬着杯沿抿着唇偷笑,跟成熟的男人谈恋爱就是这点最好,本来觉得不会有比此刻更贴心的时候了,可他总能给自己意外,给自己惊喜。
半天没听见声音,温斯璟先开口问她:“饭菜合口味吗?”
中间隔了两顿没进食,怕她胃里难受,他做的菜都还挺清淡的。
“还没吃。”郁尔穆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掉。
“不是让你吃完饭再给我打电话吗?”
郁尔穆甚至能想象,如果他这会儿在自己面前,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肯定会不赞同的拧着眉轻掐自己的脸……
郁尔穆无声笑了笑,揉揉自己的脸,小声的跟他撒娇:“可是我想先听你说说话嘛。”
温斯璟被她一句话顶的没脾气,心里软绵绵的,再说出来的话语气甚至比刚才还要温柔很多:“你拿上手机,开外放,你吃着我也能给你说,好不好?”
郁尔穆应声,从床上爬下去,趿拉着拖鞋到浴室,把手机开了外音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听他柔声讲这一天他都做了什么。
很多事情他说了她也不懂,可想听的是他的声音,又不是内容,两个人心照不宣,一个说,另一个就只是在听。
几分钟洗漱完,郁尔穆擦干脸简单拍了拍化妆水才拿起来手机。
听见他终于说了一件自己听得懂的事。
“……上次带你去吃泰餐那天,给你说过的朋友谢磊今天从国外回来,还有我另外一个朋友荀枫,约了今晚一起吃饭,他们都想认识认识你,”他顿了顿,又问,“怎么样?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想。
更何况是他朋友呢。
郁尔穆到厨房,把一盘菜放到微波炉里,在嗡嗡的加热声里问他:“约了几点钟?还是在那家泰餐厅吗?”
“不是,是在公司附近,谢磊新开的墨西哥餐厅,”他回,然后又说:“那我下班回去接你。”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去吧,”郁尔穆打开微波炉,换了另一盘菜进去,“免得你还特意再跑回来,地铁也方便。”
话刚说完,听见温斯璟轻斥她,“别说傻话。”
郁尔穆皱了皱鼻子,想给他说没关系,这种小事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最后还是没说。
不能不承认的是,听见他拒绝,从心底滋滋冒出来的甜蜜感。
耍小脾气也得有分寸,郁尔穆看了看时间,十来分钟了。
“我开始吃饭了,”她说,“下午我在家等你。”
说完,不光是她愣一下,连带着电话那头的温斯璟神思都顿了一顿。
好半晌后,才听到他低低“嗯”一声,说了句“乖。”
挂了电话,温斯璟看着屏幕上,小姑娘今早靠在自己臂弯里睡着之后他偷偷拍下的睡脸,嘴角缓了个笑出来。
没她的时候,公寓就是公寓,是吃饭睡觉办公的必需品。
可有了她,忽然会觉得“家”这个字怎么会如此神奇,只是听着,心里都像是溢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感。
这头的郁尔穆,挂断电话之后也发了一会儿呆。
家。
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真的像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那种避风港。
天大地大,有温斯璟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
第一眼看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会有很大的违和感。
就是三个人单独拎出来,不论看谁都不会有人想到他们会是朋友的那种人。
谢磊话很少,也不爱笑,一身黑色坐在那边就跟座冰山似的,只有在温斯璟给两人介绍后,她提起上次他带她去那家泰餐厅吃饭,礼貌的夸菜色很棒时,他才“笑”一下,对着她点点头,说是笑,也就是抿了下嘴角罢了。
鬼使神差的,她接着说了句:而且那家店的店长长得真好看,人也很好。
然后她确定从冰山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她经常会在温斯璟看着她时才会看到的东西。
很温柔。
是冰山脚下的一座活火山,只要想到,就会爆发的那种。
郁尔穆觉得,他一定爱惨了那个叫叶紫繁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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