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七彩小剑霎那间穿破龙鳞插入了史茅坑巨大的龙躯。
史茅坑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龙鳞下面不断渗出鲜血,染红了整个湖面。
它巨大的身躯在天地间痛苦的扭动,龙尾不断的摆动砸在湖面,激起了滔天巨浪,再也无还手之力。
无支至极凌空飞渡,欺身上前,手握捆龙索正要结果了它的性命...
忽听得半空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索下留龙。
古往今来,经典剧情都是这么演的,但凡主角要挂了的时候,总会有人出来相救。
这次也不例外!
无支至极抬头一看,一位童发鹤颜须眉皓然的老者骑着青牛自高空翩翩而至,老者身后沐浴着九色神光,遍照人族国界。
无不让人感觉温暖祥和。
无支至极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那混沌之祖宗,天地之父母,阴阳之主宰的太上老君是也。
忙与那人君龟丞跪拜伏礼。
无支至极上前见礼,道:无支家第一百八十七代传人无支至极见过老君,不知何事扰了老君清修?
老君用手指了指史茅坑:正是为此蛟而来。
无支至极:哦?此乃恶蛟一条,已伤魔族生灵无数,刚才更重伤我的金翅大鹏,老君且待我上前结果了它性命。
老君摇头,万万不可!
无支至极:哦,这怎么说?
老君缓缓道来:此蛟乃吸日月之精华,取天地之灵气,经数千年的造化幻化而来,它在恶海万丈海渊下横空出世,未经点化,才犯下了此等罪孽,今日遭受少侠如此屠龙之痛,实乃它命数如此。
然它本性纯真活泼好玩,天真善良天性烂漫,命不该绝于此,少侠留着它,他日定有大造化,不妨放它一条生路,也算是功德一件。
无支至极:日后它在乱吃无辜伤人性命该如何是好?
闻即,老君看向史茅坑,发问道:今日保小蛟不死,小蛟能否立誓日后再不乱吃无辜伤人性命?
史茅坑一听赶紧认真的点了点龙头,委屈的说道:再也不敢了。语中悲悲戚戚,竟要哭了出来。
无支至极也动了恻隐之心,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老君看出了他的为难,朗声道:不如这样,少侠若怕它再出去行凶作恶。不如,暂将它封印在这无支湖内,日后,看它表现在做定夺,少侠以为如何?
无支至极点了点头。
老君看着史茅坑,留着你以观后效,小蛟意下如何?
史茅坑:我没有意见,以后在笑也行。
闻,无支至极与老君均是满头黑线。
老君慈祥的道:小蛟你这幅样子会吓到镇上渔民,你还是换个模样吧!
史茅坑随即变幻成它当年在恶海海渊中修行的模样,大大的眼睛胖胖的身子,两个前爪肉乎乎的,后面拖着一条大尾巴。
怎么看怎么像个大鳄鱼,滑稽可笑!
老君扬起手,轻轻一点,随即无支湖上方出现了一方透明的结界。
史茅坑好奇的用肉爪捅了捅,当即弹了回来,吓得它再也不敢尝试了。
心事已了,老君骑着青牛告辞,只见那青牛慢悠悠的,边走边啃云朵,也不知道走回九重天给多久?
这边,无支至极检查大鹏伤势,大鹏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无多大内伤。
按理来说,被蛟龙巨尾扫中,不死也要受重伤。
无支至极心里暗道:老君所不错,这史茅坑果真天性纯良,并没使出全力……不然,金翅大鹏焉有命在。
在看史茅坑大半个身子浮在水里,只露了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他们看,见无支至极看自己,想起刚才小剑穿破肉体的痛。
忽的扭过头去,无支至极看到它眼角竟然有泪飚出来。
当下,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谁叫你乱吃魔族生灵,不然,也不会遭此痛苦了。
史茅坑委屈的说道:是小黑叫我吃的,它说外面的这些魔灵早晚都要毁灭,留着也没用,让我想吃多少吃多少。
无支至极:小黑是谁?
史茅坑:小黑就是小黑啊。
无支至极见和它说不通,带着金翅大鹏携着人君龟丞转身离去。
史茅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更加委屈,躲到水里哭。
无支至极感觉不太对劲,悄悄的走了回来,看见史茅坑正坐在水下,腆着大肚子,偷偷的抹眼泪。
无支至极又无奈又好笑,对着水面喊到:你别哭了,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水下的史茅坑这才破涕为笑,扭了扭肥胖的身子追鱼玩耍去了。
无支至极仰天长叹一口气,哎,造孽啊!
第3章 大梦初醒已千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转眼,史茅坑在无支湖里无忧无虑度过了十个年头。
十年时间,无支至极从一个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郎长成了一个快到中年但不油腻的儒雅大叔。
这十年来,史茅坑也从一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蛟变成了一个更加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蛟。
每天天亮就在无支湖里沐浴玩耍,看见鱼游过来就去追鱼,看见虾滑过来就去扒虾,看见王八爬过去就学王八爬来爬去。
看见渔民打渔就去热心帮忙。
偶尔镇上谁家的小媳妇和婆婆呕了气,老公和媳妇打了架,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史茅坑总会热情的把跳进湖里的人给你驼回去。
有了史茅坑,灵丘镇屡次被评为零死亡先进模范镇。
时间久了,镇民都唤史茅坑为无支湖里的守护卫士,灵丘镇上的安全管家,人气也是水涨船高。
灵丘镇向西直走五百多米,有家做豆腐的店铺,唤做桂花豆腐坊,一年四季生意兴隆。
掌柜田桂花的男人王海生就是无支湖花样投湖爱好者,也是最高记录保持者。
每次受了桂花嫂子的窝囊气,总要寻死觅活的投湖自尽以此明志,史茅坑总会乐此不疲的把海生兄弟驼回岸边。
每次,海生拿着袋子去米店称米,米店里的伙计们停下手里的工作,大家都看着他。
伙计甲:海生,听说你昨天又去投湖了?
海生不回答,对着掌柜说:来十斤五常大米。
伙计乙故意高声嚷道:有人看见史茅坑驼着湿漉漉的你往岸上游。
海生睁大了眼睛,你们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
我亲眼看见你和那林家小寡妇贴身热聊,被桂花嫂子追着打。
王海生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只是碰巧遇上走到近处说说话,哪能算贴身热聊。
接着便是什么关爱独居寡妇的身心健康,人人有责之类的话,引得大家哄笑起来,店里店外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再说这厢,无支至极六年前与镇上教书先生杜语堂的独女杜微音结了秦晋之好。
杜微音乃是十里八乡首屈一指的大美人,以今天的眼光来看,那就是某亦菲级别的美女。
至此,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在灵丘镇上似那神仙眷侣,好不惬意潇洒。
五年前,杜微音有喜了,这是夫妻两第一个孩子,令无支至极喜不自胜。
那是某一个春风和煦的下午,杜微音用过午膳后,斜斜的靠在贵妃椅上,看着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哥老公在庭院里舞刀弄剑。
金翅大鹏在树上打盹。
贴身婢女阿萝立在身后为她轻轻的扇着扇子。她已怀胎十月,眼看着临盆在即,动作明显更加吃力,婢女们照顾起来也不敢掉以轻心。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杜微音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深情的望着自己的相公。
他曾是整个神州大陆人族的骄傲,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心中偶像,拿今天的话说那就是国民老公级别。
无支湖的那一战,更是令他扬名天下。连天家的天之骄女都为他倾慕不已。
即使夫妻已同床共枕一年有余,看见他还会面红心跳。
感觉妻子在看自己,无支至极一个潇洒的空翻立定后,向妻子笑了笑。
只见杜微音羞红了脸颊,低低的把头埋在胸前,落在无支至极眼里就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过了一会儿,杜微音感觉有些乏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半睡半醒之间,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杜微音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冷静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她看见自己仿佛还是没出嫁时候的样子,独自走在茫茫旷野之中,她一个人一直向前不停的走,旁观的杜微音心里暗想:咦,我不是要生了么,我的肚子呢?
路上的杜微音,抬头看天上孤星几颗闪耀着寂静的光芒,血红色的大月亮近在迟尺。
前方已没有了路,脚下正是万丈冰川,正踌躇间,只听到耳边有人聊天。
听声音像是两个老者。
只听其中一位说到:自上古那一战,老朽在此长眠也有几千年了吧?
另一个说道:是啊,几千年的光阴啊,也不过弹指一瞬间啊,怎么,有什么想法了么?
“老朽近来静极思动,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听闻人界望族无支家族长夫人临盆在即,我不妨去走一遭……”
告辞了,崆峒兄。
良久,只听得被叫做崆峒兄的老者悠悠吟唱着。
天地悠悠岁月匆匆
茫茫荒原风清霜冷
漫漫长路没有尽头
声音竟是苍凉悲壮,听者无不动容。
杜微音就要流下泪来。
突然,黑夜变成了白昼,眼前的荒野变成了一大片开阔的草原,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蝴蝶在花丛间飞来飞去。
天空中挂着一团火一样的骄阳,不一会儿,只见那骄阳竟然快速向地面上的杜微音飞来,杜微音已来不及躲闪,骄阳竟直接飞进了她肚子。
杜微音“啊”的大叫一声!
第4章 郎骑竹马绕青梅
杜微音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这才悠悠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卧房的暖床上。
无支至极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忧。
阿萝等人立在床前,个个神色紧张。
见她醒来皆是松了一口气。
阿萝已带着哭腔:夫人,您总算醒了,您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吓死奴婢了!
杜微音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不知不觉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无支至极轻轻擦掉她额头细密的汗珠,关切问道:音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杜微音刚想把梦里所见之事讲与他听,只听得下体传来“噗通”一声,一股暖流自双腿间流下打湿了层层裙摆,竟是羊水破了!
无支至极焦急的大喊快去叫稳婆。
杜微音痛到半夜,无支家的小公子才依依不舍的从娘亲肚子里钻出来。
无支至极抱着刚出生皱成一团的儿子,爱怜的安抚虚弱的妻子,一家三口无限的温馨。
只听稳婆大娘说道:夫人,休息好了,我们在加把劲,把另一个也生出来!
闻听此,无支至极差点把儿子扔到地上!杜微音也是一脸惊鄂!
什么?还有一个?怀一赠一?
稳婆:是的哦,老爷,还有一个,已经看到头发了,是披肩长发,老爷您先出去吧!我们要开始了!
无支家的大小姐在天快破晓时才姗姗来迟。
刚一出生,她就哭的比谁都洪亮,正睡觉的哥哥也被她吵醒。
可是,当无支至极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小小的婴孩马上停止了啼哭,明亮的眼睛聚精会神的望着爹爹,甚至咧开了嘴,给他一个还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容。
无支至极喜爱极了,只觉得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
杜微音:相公,给我们的一对儿女取个名字吧!
无支至极:好……沉思良久
杜微音:叫什么?
无支至极:嗯……无支一无支二?
杜微音:…
最后无支至极去求助岳丈大人。
杜语堂望着夜色下的无支湖。
吟道: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无支至极:岳丈大人的意思是无支色?无支轮?
杜语堂:…
最后,无支至极家的小公子唤作无支尘,小女唤作无支月,小字皎皎。
满月那天,无支家的三姑六婆四大爷,灵丘镇的父老乡亲都来别院给兄妹俩过满月,好不热闹。
一对粉雕玉琢的小人,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在麽麽怀里好奇的打量这个世界。
酒过三巡,人君宗政那离竟也携着自己的幼子宗政禹煊来到了别院。
原来,那离正带着小皇子宗政禹煊在灵丘山附近自由行。
听附近百姓说无支家新添了一对小娃娃,特意带着自己的小皇子登门造访。
这是宗政禹煊和无支月真正意义第一次见面。
时年三岁刚会说完整句子的宗政禹煊,看到了无支月,就再也不撒手了!
宗政那离大笑道:煊儿,把月小姐许配给你做皇妃,怎么样?
宗政禹煊:什么是皇妃?
就是天天和你吃饭玩耍都在一起的伙伴。
宗政禹煊:太好了,我就要月……月……做我的皇妃……
好!
就这样,年满一个月的无支月就被口头定了娃娃亲,而她的夫婿宗政禹煊时年三岁。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
无支月已经长成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完全继承了她娘的美貌,在灵丘镇简直是人见人爱,是整个灵丘镇上的小公主。
这天,小小的无支月不肯好好吃饭,只吃了一点就嚷嚷着饱了,爹爹生气了,罚她面壁思过。
无支月哪受过这种委屈啊!偷偷的跑到无支湖边,对着湖水掉眼泪。
史茅坑正在湖里自由自在的玩耍,忽然看见岸上有个小娃娃哭哭啼啼,就游过来想吓唬她。
它呼啦一下从水里露出个大脑袋,谁知,无支月根本不怕,甚至蹲下来揪它的眼睫毛!
“原来你就是那条被我爹禁锢的大鳄鱼啊?你好可爱啊!”
史茅坑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刚刚为什么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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