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咬着唇里的嫩肉,心里泛起丝丝甜意,也有实实在在的窘迫,刚才那个矫情的要死,闹情绪的人是她吗?
心里是相信他的,可想到在剧组里白天听到的话,又气哼哼地说:“有人说在你的房间看到了高跟鞋,是什么狐狸精的,老实交待!”
顾言忱低声笑,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我想也知道是哪个狐狸精的,魂都被她勾走了。”咬了下莫晓的唇,“你说,这只狐狸精要怎么罚?”
莫晓这才想起自己曾落了高跟鞋在他车上,还是两双......
顾言忱不再难为她,用浴巾将她裹紧了一点,“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你去哪?”莫晓揪着他的袖子问。
顾言忱和她鼻尖相抵,轻啄了下她的唇,“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去我家,嗯?。”
话里暗示的意味明显,莫晓在光线暗淡的车厢里悄悄地面红耳赤,下意识手上用力,推了他一下。
顾言忱低笑着不揭穿他,将她往里挪了挪,推开车门下车。
旁边就有一家药店,还是上次给她买创口贴那家。他很快就回来,可刚走近车身就觉得不对劲,副驾驶座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顾言忱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可名状,这个时候临阵脱逃?不像她的作风。
细语微蒙,夜色寂静,啪嗒啪嗒小跑的脚步声逐渐清晰,顾言忱循声看去,姑娘一手挡在前额,低着头跑来。
他不动色声地往前迈了一步。
莫晓跑着跑着,突然撞上一个物体,瞬间失衡往后倾倒。
顾言忱勾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拽,“跑哪里去了?”
莫晓站稳了,又被顾言忱塞进车里,等顾言忱坐上车的时候她才开口,语气有点失落:“刚才店里的那只流浪狗,我本来想收养它的,再回去的时候小店已经打烊了,小狗也不知道去哪了?”
汽车稳稳驶上马路,顾言忱问:“想养宠物?”
“之前没养过,就觉得那小狗挺乖挺可怜的。”
刚才两人都淋了雨,顾言忱怕她感冒,将车开得飞快,车轮碾压地面溅起串串水珠。
很快到了顾言忱的公寓,装修风格很简单,白色为主,辅以黑灰色的装饰。
他给她拿了一条浴巾,手掌贴在她的后背将她推进主卧的卫生间洗澡,自己则在客厅的卫生间冲洗。
莫晓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言忱穿着一件浴袍,长腿舒适地伸展着,坐在床头喝着什么。
“过来。”他低声说,将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
夜深人静、灯光盈亮、孤男寡女,一个只裹了一条浴巾,一个只穿了一件浴袍,暧昧,暧昧。有什么东西就要不一样了。
莫晓脸上开始发烫,走到他身边坐下。
顾言忱先是拿出刚才医院买的药,简单帮她上药包扎伤口,“明天再去医院包扎,今晚只能坚持一下。”
莫晓点头,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肩膀。
看得出来顾言忱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去卫生间洗了手,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和电吹风出来,帮她擦了擦头发,再一点一点吹干。
姑娘的头发长,还打结,他修长的手指一缕一缕解开缠在一起的发,从来没干过这么细致的活儿,待帮她吹干头发,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吹风机放在床头柜上,用手背触了下玻璃杯,温度刚好,杯子递到莫晓嘴边,说:“先把这个喝了。”
有股淡淡的辣味,是姜茶,莫晓抿唇笑了一下,就着他的手喝完了大半杯的姜茶。
玻璃杯放在床头柜发出一声轻轻的“嘭!”
莫晓的心跟着跳了一下,感觉这一声特别像敲黑板要你引起注意的声音。
被男人放在床上,半个身子陷进被褥里,他就在她的上方,双手撑在她两侧,挡住了光线,隐隐感觉得到男人浴袍底下散发出的男性热度,教人脸红心跳。
他漆黑的眼低似乎摇曳着一簇烫人的火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蛰伏已久的兽,终于逮捕到猎物。
顾言忱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显然心情很好。
他缓缓低下头,先是吻她的额头、眼睑、鼻尖,再到柔唇,一点一点侵染上他的气息,慢条斯理。
顺着脖颈优美的曲线往下,肩窝、锁骨,一处都不放过。
然后慢慢扯掉她的浴巾,莫晓觉得身上一凉,一边的丰盈已被他低头含住,她轻哼一声,还没来得及适应,另一边又被男人握着手中揉捏。
顾言忱低声说:“你别紧张。”
接着手上一用力,彻底扯掉了她的浴巾。
莫晓已经完全赤|裸地躺在他面前,脸颊止不住开始发烫。
顾言忱的目光顺着她玲珑的曲线下移,最终停留在她从未被人涉足的领域。
长指下移侵上嫩蕊,缓缓探了进去。
莫晓初经人事,肿胀的感觉袭来的时候,头全身一颤,下意识想并拢双腿。顾言忱手上微微用力,不让她得逞。
柔唇贴下又吻上她的唇,手上的动作继续,耐心地辗转揉捏,莫晓眼中都是雾蒙蒙地水汽,难耐极了。
手指的触感愈发湿滑,觉得差不多了,顾言忱脱了浴袍与她肌肤相亲,坚硬抵着她腹下寸缕。
莫晓喉咙干涩,心跳快得要失控。
顾言忱咬着她的耳垂,小声说:“宝贝,我进来了。”
男人沉腰,一寸一寸慢慢没入,莫晓颤抖着弓起了腰,脑子里只有一个字,痛!太他妈痛了!
顾言忱目眩神迷,只想肆意掳掠她,但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紧绷,强忍着没有马上动,而是轻揉着她的后颈,含吮着她的丰盈,等她适应。
他继续造次的唇舌和不安分的手,让莫晓更加难耐,咬着唇轻轻地哼,低低地喘,整个人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被紧致妙曼包裹,顾言忱隐忍到了极限,声音低哑,“我开始了,好吗?”
莫晓双手紧紧缠绕在他的肩头,“你、你快点。”
男人开始慢慢地动作,不知不觉间,莫晓觉得好像没那么疼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有些痛,却又有些舒服的感觉取而代之。
他见她已经适应,便加快了动作,莫晓被他摁在床上,动弹不得,闭着眼承受着。到后面实在受不住哼哼卿卿叫出了声......最后“啊~”地失声轻叫,蜷缩在他怀里颤抖着。
顾言忱念及她是第一次,重重几下后和她一起到了顶峰。
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他的长腿绞着她的腿,紧拥怀里的姑娘娇软的身躯,闭着眼享受事后的余韵。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 莫晓幽幽转醒,窗帘隔着光,一室昏暗,唯有帘下那条波浪形的光,亮如光带, 证明了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
顾言忱还没醒, 一只手臂搂在她的腰上,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
想起昨晚的旖旎, 还有点恍然。顾言忱这人床笫之事十分霸道, 却又带着点体贴, 每一步都以她的感受为优先, 就连最后都是顾忌她而草草结束。
莫晓轻轻侧身, 他英俊的脸就在眼前, 如她渴望的爱情,触手可及。
用指尖细细勾勒他的眉眼,想起了五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绿叶筛碎的树荫下,他向她一步一步走来,她的恋爱便在那时怦然而生, 又悄然深藏。现如今季节流转,叶子绿了又黄, 唯有相系的心从未改变。
一心清冷,双目清明,
唯有清隽的你, 让我一见倾心。
看着他沉睡的面容,似乎每次见他都睡得极沉,不忍打扰他安睡,轻轻挪开他的手起身。
滑出被子感到一阵凉意,才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昨天的衣服淋湿了在卫生间...
这时,腰间一紧,男人结实的手臂又搂了过来,紧接着被带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顾言忱还没睁眼,贴在她的面上轻吻,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还疼不疼?”
莫晓微窘,因为她感觉到了,抵在她大腿上的某物逐渐清醒,愈发坚硬。
“还疼不疼?”顾言忱又问了一遍,手已经开始使坏。
莫晓“嗯哼~”一声,扭着腰要缩,男人的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将她纳入怀抱,逃无可逃,只能闭着眼埋在他怀里。
“顾言忱...嗯,你又要?”
顾言忱缓缓睁开眼,眸色黑亮逼人,哪有半分睡意。姑娘猫一样轻哼,挠得他心里痒痒的,只想狠狠地再爱她一次。
“嗯,补上昨天的。”
一室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结束今天的晨起运动,男人神情气爽地收拾干净自己,莫晓腰酸背痛缩在被窝里又要睡。
顾言忱连人带着被子将她拥进怀里,“是现在和我一起去片场还是继续睡?”
莫晓睡得浅,被他抱起的时候就已转醒,睡意朦胧间做了决定,额头在男人的下巴蹭了蹭,“你先走吧。”
她本是想再赖一天假期,想想自己已经耽误了许多拍摄进度,不想让他为难,尚未出口的话拐了个大弯。
顾言忱帮她掖好被子,又交待,“别睡太晚,中午我回来陪你吃饭,换完药再回剧组。”
莫晓虽闭着眼,却弯起了眉眼,半张脸缩进被子里点了点头,闷声说:“你帮我设个十一点的闹钟。”
顾言忱从被窝里找出她的手,给手机接了锁,设定闹钟11:30
许是生物钟作祟,莫晓十一点多些便醒了,看了时间,闹钟居然没响,第一反应是手机闹钟坏了。
待看到顾言忱调的闹钟时间时,心里又涌起一股热流,这个男人总是润物细无声的体贴。
给他发了条信息:提前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是不是有奖励?
这里没人,窗帘也闭得死紧,莫晓直接这么起床,突然暴露在空气中打了个寒噤,搓了搓手臂竖起的汗毛,去翻顾言忱的衣柜。
据说很多男人不会搭配衣服,便只买黑白灰的服装随意穿,看来顾言忱也是这一类人,衣柜里的衣服只有着三种颜色,摆放整齐。而且衣杆上,衣服由白色、灰色、黑色由浅至深摆放。
“......”
他不会有强迫症吧?
随便拿了件白色T恤,穿在身上大得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而且下面还凉飕飕的...让人羞窘。
又给顾言忱发了一条信息:你记得帮带一套衣服过来。
刚才那条信息还没回,这条居然秒回,应该是下了戏。
顾言忱:正在你房间
莫晓先是无所谓地回复,嗯呐
而后又想起了自己凌乱的衣柜,每次找一件衣服都和大扫荡一样,顾言忱看到会不会...后悔要了她。
磨磨蹭蹭去卫生间洗漱,盥洗台上整齐摆放着男性洗漱用品,嘴里有他家牙膏清爽的薄荷味,莫晓呼了口气,自己嗅了嗅,忍不住龇牙笑了一下。
顾言忱还没回来,莫晓在他的房子里参观,走进了一间类似于展览室的房间,墙上立着一面大大的柜子,玻璃橱窗,里面摆满了奖杯奖牌。
从学校时期获得的最佳摄影奖一直到各大国际电影节的奖项,满满当当摆了一柜子,原来他在国外这几年做了这么多事。
莫晓眼尖,看到柜子二层最右侧立着一本相册,好奇地拿出来看,全是合影,每张照片的底下都写了备注,x年x月x日xx杀青。
他是个用心的人,任何一部他拍摄的短片、公益广告、电影的杀青照都留存在册。
心念一动,指尖翻找,在相册偏前的位置找到了唯一一张有她的照片,那是五年前顾言忱拍摄的一部关于“关注抑郁症患者”的公益广告。
那部公益广告她一直存在电脑里,有时候会点开看,静静地看完整段广告,就像是经历了一次理解和解脱,每当画面定格在最后一秒,又将自己推进了悔恨的无底深渊。
她清楚地记得,公益广告最后的画面是嶙峋的悬崖峭壁,低头可见万丈深渊,峭壁间,悬挂一条钢丝,一个孤独的小小身影柔弱如稻草,颤颤巍巍地悬丝游荡在钢丝之上。
峭壁的左边是死神狰狞的面孔,右边是亲人的冷漠不解。无论向哪迈步都是万劫不复。
画面很残酷,但不是告诉大家现实的残忍无情,而是呼吁全社会重视抑郁症。他们不是敏感、不是矫情,他们只是病了,作为健康人不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指责他们,而应该多一点理解和陪伴。
其实抑郁症患者渴望的无非是亲友的一句: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一起努力,我会在这里,一直陪伴着你。
而这个道理,莫晓始终不懂,她的不理解让她冷漠和逃避,直至母亲离去她依旧无法理解那半夜压抑的哭声、莫名其妙的打骂、偶尔带笑的关爱,以及浴缸里一池鲜红的血。
母亲死后,她对母亲还是埋怨不解居多,为什么让她有一个灰暗不堪的童年,由此,将自己也推向了另一根游荡于悬崖的钢丝。
她一直被治疗,被引导。直到顾言忱的出现,她参与了公益广告的拍摄,才让她从正常人的视角重视抑郁症。也让她终于意识到了,母亲不得已成为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而她也确确实实是一个不称职的女儿。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面对重度抑郁症的母亲,她希望能够对她说一句:我知道面对很难,走下去很难,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莫晓沉浸在回忆里,房间外有拖鞋踏在地面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在看什么?”
身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顾言忱搂着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莫晓用手指指着照片中的自己,“我找到了这个。”
姑娘带着点轻微的鼻音,顾言忱觉得不对劲,合上相册将她转身面向自己。
午时的阳光明澈,照得她的脸有明晰的光影,她的眼中有一层很浅的水光,在光影里动荡闪烁,有点忧虑,有点落寞。
顾言忱用拇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问:“怎么哭了?”
阳光照亮的柚木地板上,有两道交叠的影子,莫晓抬手勾着他的脖颈,“顾言忱,我有没有对你说过谢谢?”
她今天的表现有点反常,纤弱敏感,还有点依赖。顾言忱目光带着疑问,浅笑:“为什么要谢我?”
莫晓这会儿已经从愁绪中抽离出来,吸了吸鼻子,眼睛湿漉漉的,笑容却比窗外的阳光还明媚三分,“突然就想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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