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最在乎的亲人,都要遭受这种伤害?现代的姐姐已经死了,但是这里,怎么也会发生这样的事。
“姐,姐你听得到吗,你说话啊!”秦望川哽咽着说,她突然有一种天都塌了的落寞感,自打来了这里,秦鹭与前世姐姐一样的样貌,以及她对她的在乎,都让秦望川将眼前的这个女子真正地当做了亲姐姐,这突然而来的双重打击,让秦望川有些无法接受。
“娘,大夫有没有说姐姐怎样才能治好,就只道听天由命?”秦望川擦掉即将流出来的眼泪,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如今秦鹭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而已,她一定要冷静,才能找到让姐姐醒过来的办法。
徐清默默流泪,点了点头。
秦望川指甲都嵌入了手心里,她深深看了秦鹭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转身离去,身后的徐清却突然出声,才迫使她停住了脚步。
“你要去哪?”她问。
“我去找能救姐姐的人。”秦望川语气平静地可怕,好像刚才那个几乎要崩溃的人不是她。
徐清擦掉眼泪,走到她面前来,说:“川儿,前几日知道你失踪了,我们焦急地要命。鹭儿为了找你整日道出奔波,皇宫就算是闯也要每日去几回,就是为了出去找你,她才在外遇害...”
“遇害?”秦望川睁大眼睛,突然上前几步,攥住了徐清的手,“您说姐姐是被人害了,才成这个样子的?”
徐清自知也瞒不住,叹了口气,索性和盘托出:“当日鹭儿不听我的劝告,带了几个小厮便出门,却遇到了一个人,上来便想要鹭儿的命,据那个幸存的小厮讲,那人似乎是个女子,手法恶毒,幸而有个好心人相救,这才免于一死。”
秦望川越听到最后,眼神就越是狠厉,她突然抓起桌上一个茶杯,用力一捏,碎成了粉尘。
徐清吓了一跳,她紧紧攥住秦望川的手,泣下沾襟,抽噎道:“娘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不也是失踪了那么久,皇上向我们说了你的事,你也受了伤,正是如此他才隐瞒了你姐姐的事。外面太危险了,如今你姐姐卧床不起,娘只有你们两个孩子,如果你也出了什么危险,留娘一人怎么办?”
秦望川将目光移向她,心中有些发酸,原本就十分瘦弱的她,现在更是到了瘦骨嶙峋的地步。于是秦望川硬是挤出一个微笑,道:“娘,您放心,我不过是去替姐姐找神医,我不会去报仇的,相信我,姐姐会好的。”
秦望川慢慢掰开徐清仍然抓得紧紧的手,然后扶着她坐下,低声说:“待我问爹一声好,等着我。”
说完,她没有再回头,也不再理会徐清的哭泣声,大步走了出去。
原本以为这次回家,可以好好休息,需要听秦鹭的各种数落,没想到看到的却是那样的一幕,秦望川凌厉的目光暴露了她现在的情绪。
胆敢伤害她在乎的人,她秦望川,绝对会让他们碎尸万段!司空临安正在书房,听面前的几个大臣商讨南征的事宜。
“皇上,老臣不赞同,如今凤元国泰民安,为何还要引起战乱,到时候弄得百姓疾苦,尤其是边疆人民,战乱就意味着家破人亡,这实在是不可取啊。”一个满面白胡子的大臣痛心疾首地说。
另一个人急忙上前道:“皇上,臣有不同意见,刘太傅说为了百姓着想,可是江澜国曾数次侵犯凤元,哪一次不是表面和平,然后背地里出击,十年前那一场战乱更是,直捣京师,凤元死伤无数啊,若不是当时皇上还为王爷之时在外征战,打退江澜,我们如今还不知身居何处。江澜那皇帝素来有野心,几年前新皇继位,野心愈发不可收敛,上次那场京中大乱,不就是江澜和白氏勾结所做?“
“并且前几日边疆来报,江澜军队与我们常起冲突,虽说不痛不痒,但是我看他们,是有意想要侵犯,就怕我们并无防备,到时候手忙脚乱,措手不及啊!”另一个大臣说。
司空临安蹙眉揣度了一番,然后突然问站在一旁不言语的秦霄:“不知丞相如何看?”
秦霄当时是有些走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作揖道:“臣的意见与刘太傅差不多,这种时候挑起战争,百姓必定伤亡惨重,但是江澜的野心有目共睹,也不得不防,臣还是建议要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司空临安点点头,表示赞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好,那么这件事情,你们觉得该由谁来操办?”司空临安说。
“此事需要一个心思缜密之人,臣觉得,贺将军身经百战,又是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将这军事之事交给他管理,再好不过了。”
秦霄开口打断:“不可,贺将军虽说战功显赫,武功高强,但是排兵布阵他在行,这伺机而动却差了点,心思缜密,能力也不错之人,臣有个建议,只是...”他面露为难之色。
司空临安招手示意他靠近,秦霄走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名字。
司空临安看了秦霄一眼,心中有些惊讶,不愧是望川的父亲,也不愧能白手起家做到现在,果然是个人物,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那么此事,就交由太子去办,散了。”司空临安说完,不顾底下大臣们惊讶地表情,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不出所料,等会儿就会有人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看着司空临安离开的背影,一帮大臣围到身边,七嘴八舌起来,这皇帝上位,最先解决的不应该就是能和自己抢皇位的人,司空临安倒好,不禁不废太子,反而大加提拔,这是什么原因?
秦霄笑而不语,也跟在司空临安身后走了出去。
司空临安刚走到大殿门口,就被秦望川拦住了。他停住脚步,等她说话。
秦望川则是直接上去拽住他的衣襟,扯到自己面前,大声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姐姐都成那样了你还瞒着,甚至若不是我坚持,你现在还不让我出宫是不是?”
司空临安伸出手来挡在自己面前,连声道:“别激动,被激动。”
秦望川朝四周看了看,果然,已经有些宫女太监朝这边张望,见到秦望川看他们。又急忙跑了。
秦望川平静自己的情绪,然后压低声音道:“司空临安,我也不和你废话,上次那个老头,你在哪请来的,带我去!”
司空临安按住秦望川的肩膀,让她不要着急,然后道:“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了,奈何他不愿意,我也实在无法。”
秦望川一把挥开他的手,然后再一次拽住了衣襟,恶狠狠地说:“你只需告诉我他在哪,我自会去找!秦鹭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决不允许她有事!这次哪怕是用扛的,我也要把他扛回来。”
司空临安定定地看着秦望川,片刻后,才说:“寒山。”
寒山?秦望川刹那间有些呆愣,但是马上她就转身腾空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空临安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轻声道:“景越。我出去一趟,你不用跟来了。”然后就朝着秦望川消失的方向飞身而去。话说秦望川出了宫便是一阵快马加鞭,等赶到山脚下的时候,才过了半个时辰,她在山脚下纵身跃起,没有停顿,人就驾着轻功登上了山,她逮住一个寒山寺的小和尚,问道:“你可知方隐士的居所?”
那小和尚道:“施主,您是来瞧病的?”
“少废话,快说,他在哪?”秦望川厉声道,那和尚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在,山的西边,那里有间草屋,隐士便是住在那里。”
秦望川听了,转身就走,马上不见了踪影,小和尚急忙喊道:“那里有机关,施主小心啊!”然而秦望川早就没影儿了。
这寒山不算很高,但是也算有个突出的岩石,底下如刀刻一般,岩壁很是光滑,看起来也有几分险意,就在岩石上,立着一个草屋,这么久的时间,竟然还是一片青翠,像是从地理长出来的一般。
秦望川想也没想,径直走了过去,但是身后却传来一声“站住”,秦望川转身,匕首就以迅雷之势划了出去,司空临安急忙后仰,秦望川看清了他的面容,这才收回来。
她把匕首放进怀里,然后问:“你怎么来了?”
司空临安将手放到她肩膀上,然后用力把她的身体掰正,指着那岩石道:“这上面有机关,方隐士不仅医术高超,他的机关之术也极有造诣,普通人无法破解。
秦望川看了看四周,果然,有机关的痕迹,只是她方才太过着急,这才没有注意。
司空临安伸出手,示意秦望川将手交到他手里,秦望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慢慢握住了。
司空临安牵着她向前走,巧妙地绕过有机关的地方,一路安稳。秦望川看着他的背影,“你对这里很熟?”
“来过一次。”
秦望川不说话了,两人默默走了到了草屋门口,秦望川想要将手抽出来,但是司空临安握得紧紧的,就是不放,最后秦望川也随他去了,拉着就拉着吧,反正不会少块肉。
司空临安伸手敲门,没有动静,再敲,依然只有山谷中的回声。
“他会不会不在家?”秦望川问。
司空临安又敲了敲,秦望川实在等不及了,推开司空临安,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冲了进去,里面的老头儿吓了一跳,他此时嘴里正叼着一双筷子,手上在撕扯一只烤鸡。
“你们!真是不懂礼貌!随便闯进别人家门,现在的年轻人,都同你们一样吗!”老头儿气愤地说,他将嘴里的筷子扔到桌上,然后喝了一大口酒,大声道:“出去!”
秦望川快步走上前,她将老头儿手里的酒抢下来,然后从腰间解下两个酒壶。
“这是上次为了答谢您的酒,特意送来。”
老头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接过来打开瓶盖,放在鼻尖闻了闻,醉人的香气传来,他咧开了嘴,哈哈笑道:“早说嘛,来送酒,我自然是欢迎的。”
“但是...”秦望川话音未落,就被那老头儿打断了。“行了,别忽悠我了,我老了,却不傻,你是为了找我救人吧。”
秦望川刚想说话,又被他打断了:“你们回去吧,这次这人不是我故意不救,而是压根儿救不了啊。”
“可是您还没看,怎知救不了!”
老头儿叹了一口气:“小姑娘啊...”
“你说什么!”秦望川大声道,老头儿被她充满威胁的眼神唬住了,摆摆手,连连道,“小兄弟,小兄弟。行了?我真的没法相救,这一切都得看命啊,若是天命如此,谁都没法改变。”
“我去你的天命!我秦望川,无论哪辈子都不会信什么天命!”秦望川大声道。
司空临安见她情绪有些激动,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秦望川感觉到了一个冰凉的手与自己交缠在一起,心中才有平静下来。
老头儿看见了两人紧握的双手,面上浮现八卦之色,他喝了一口酒,脸上的表情十分兴奋,低声问道:“小兄弟,你是怎么将这个冰块儿骗到手的?自从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娃子,就觉得他冷得要命,不苟言笑,如今被你拐到手了,来,告诉告诉老头子呗?”
秦望川翻了个白眼,知道多说无益,转身拉着司空临安走了出去,司空临安全程没有任何怨言,就在她身后跟着。
老头儿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他细呷一口,微微叹了口气,天地若为棋局,那不知道是谁,来指挥这生死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山中的山风有些微凉,秦望川觉得自己的心也凉了,浑身无力,司空临安紧紧攥着她的手,担忧地看着她。
“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不告诉我?”秦望川疲惫地笑笑。
司空临安眼神有些躲闪,然后点了点头,道:“我在刚刚知道的时候,就找了他,我想在这世上再没有比他医术高超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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