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空临安没有说话,司空徒这才继续问那个侍女:“你可看清了房中之人是何人?”
那侍女伏在地上,哆嗦了半天,才吞吐着说:“奴婢看见,在房中的,似乎是秦家小姐。”
此话一出,围观人群立刻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又是秦家的?这次不知是哪个小姐,但大多数人心中已经有了明晃晃的答案。
也唯有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才能教导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人群中,一个身影狠狠地攥紧了手掌,如此熟悉的一幕,再次让他原本愈合的心伤的粉碎。
秦霄闭上了双眼,或许他此生命定如此罢。
一旁站着的韦弦走上前,轻轻拉住了他的手,以示安慰。秦霄反手将她的手握进手中,这十几年来,幸而有她,才能让他忘了徐清为他留下的伤疤。
司空徒在推开门之前,犹豫了一下,脑海中显现的是秦望川的脸。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如此,定会伤心吧。
只是如今的状况,根本容不得他犹豫。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一把推开了房门。
门外的男子都伸长了脖子看,而女子大多羞红了脸,移开了目光。
屋中的情景,同预想中的一样,一室凌乱。
有未经人事的少女,看见这种场景,不由惊声尖叫起来。
司空徒回头厉声道:“闲杂人等就散了吧。”说完,他迈步走了进去。
唤来两个侍卫,吩咐他们去将床上的人整理好带过来,在看到那两张脸后,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身后观看的人,也惊呆了,在地上刚刚转醒的女人,竟然是秦斐。
如今的她已经不复之前的风华,一身衣衫只是胡乱套上去的,发丝凌乱,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门外传来一声尖叫,韦弦在看清地上跪着的人的脸后,惊慌地大力地推开其他人,冲了过来。
她手忙脚乱地给秦斐套上衣服。怎么会这样,原本在这里的应该是秦鹭,怎么成了她的女儿?
秦斐这时才缓过神来,她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的人,呆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一边尖叫一边向后瑟缩着,似乎崩溃了的样子,眼泪糊了满脸,很是狼狈。
突然,她一把推开了韦弦,跑到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这一切不过是梦罢了,本该在这里的是秦鹭,为何会变成了自己!
韦弦倒是没有急得失去理智,她将恳切目光投向秦霄,却发现他此时一脸的不敢相信,看起来颇为狰狞。心头一紧,她又转身跪在了司空徒面前。
“太子,你要为我女儿做主啊,定是这个恶徒趁她喝醉污了她的清白,您明鉴啊!”
看着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韦弦,司空徒有些心软,他叹了口气,命人扶起了她,就在这时,一旁的男人猛地抬起头来,怒声道:“你说什么?我污了她的清白?”
众人又是一怔,这不是,吏部侍郎陶然?
事情似乎向着戏剧化的方向发展了,多年被捅出来的男主角,如今竟又一次被捉。
且还是同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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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他的相助
秦霄身子一软,差点仰倒在地上,他带着满心的愤怒冲了上去,一脚就将地上的男人踢翻。
他颤抖的指尖指着地上的陶然,骂道:“我秦霄与你到底有何愁何怨!你竟如此一而再……”他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着他。
陶然捂着鼻子从地上站起来,他抹了满手的鼻血,冲韦弦说:“好哇,你个刁妇,如今竟倒打一耙!”
韦弦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但她很快就控制住心神,对他道:“若不是你,我女儿一个清白的姑娘家,如何会同你来这里!”
陶然转了转眼珠,突然对司空徒说:“太子,您明鉴,我不过是喝醉了在此小憩,谁知醒来时就看到身边躺着一女子,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司空徒对这种事也确实一窍不通,但无奈太子的职责在此,他只好转而再次问那个侍女。
那侍女又是一阵吞吐,才道:“奴婢,奴婢方才还看见了,看见了秦家二公子经过……”
“诶呦,此事有看头,还与那个短袖扯上了关系?”人群中有一富家公子,吊儿郎当地说。
只不过刚说完,他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回头一看,却对上一个深邃的眸子,那眸中是深深的黑色,只看得他双腿打战。
那公子急忙往人群中躲了躲,他是如何惹到了这位嗜血王爷的?
司空徒心中一阵凌然,怎的这事又牵扯到了秦望川?
这时人群中传来了巴掌相击的声音,秦望川带着一抹微笑,缓步走了出来。
她一身银袍,迈步间坦然自若,不慌不忙,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着绝代风华。司空徒只觉得眼前一亮,又发起呆来。
围观的众人自然也是这种感觉,不少姑娘暗自嘀咕,她们往日怎么没觉得这秦二公子如此好看呢?
不过秦望川自然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她走到那侍女面前,假意惊讶道:“你说你在此处看到了我?”
那侍女急忙俯身,头磕着地面,语气有些快,像是惊吓到了一般说:“回二公子的话,奴婢确是看见了您走向这里。”
秦望川挑了挑眉,正想说话,却见人群突然间散开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从中走出。
司空临安看了秦望川一眼,然后目视前方,一字一句说:“说谎。”
这两个字一出,那侍女马上睁大了双眼,她慌张地瞥了一眼韦弦,谁知道后者压根就没有看她,她只好跪着上前了两步,做拼死一搏。
“还望王爷明鉴,奴婢没有说谎,奴婢确实是见到了秦二少爷。”
秦望川上前一步,厉声道:“你说你看见了我?可我方才……”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司空临安抢先说道:“同我在一起。”
一瞬间,所有人都哑然了。
他们莫不是听错了?一向冷傲,不可方物的司空临安,竟然会替别人说话?
不单单是别人哑然了,就连秦望川自己,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噎在那里。
她本来以为让这个王爷念在她救命之恩的份上,也顶多是不揭穿她,怎的如今不仅不揭穿,还当场助她。
虽说这确是事实,但这么将事实讲出来,就算是间接性地帮她洗脱了嫌疑,毕竟,在这凤元王朝,还没人敢怀疑他司空临安。
但是,这与他在一起,在旁人听起来,却是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因着秦望川的断袖之名,也因着司空临安不喜与人亲近的习惯。
于是慢慢的,在场的众人脸上都现出了一种了然的神情。
司空徒只觉得大脑轰鸣一阵,他下意识地瞥向秦望川,却见她不置可否,心中就又沧桑了几分。
努力让自己思想回到正轨上来,他向地上那已经吓得跪都跪不住了的侍女说:“不管是看没看见,秦二公子也都有不在场的证据,”然后又转向哭泣的秦鹭和韦弦,“你,秽乱宫中,罚禁足三月,快快穿上衣服离开吧。”
然后又恶狠狠道:“吏部侍郎陶然,触犯宫规,玷污未出阁女子,革职查办!”
陶然一听,气上心头,挣脱了侍卫的手,冲到韦弦面前要给她一巴掌,却被秦霄又是一脚踢了回去,秦望川咂了咂嘴,摇摇头。
如今的陶然,哪还有当初墙中饮酒的俊朗感觉。
“太子,您留步!这一切都是她们指使的,我不过是轻信了这两个贱人,还望太子做主啊!”陶然突然间冲到了司空徒面前拦着。
本来意犹未尽的人群突然又来了精神,看这样子,此事还有看头。
司空徒心烦意乱地揉了揉太阳穴,示意他说。
陶然跪到地上,指着韦弦道:“此事都是这个女人一手所致,她要臣在房中等着,然后将个未经人事的姑娘送来,臣被她威胁,迫不得已呀!”
他这番话说的众人一惊,目光齐齐看向韦弦,尤其是秦霄,他震惊地看着韦弦,瞪大了眼睛。
韦弦心中一缩,她没有想到陶然在这种威胁下还敢将她指出来,她匆忙跪倒在地,脑子疯狂地转着。
“满口胡言!我怎会将我未出阁的女儿送与你?分明是你觊觎我女儿美色才如此。”韦弦怒骂道。
此时,秦斐适时地发出一声哭号,她下了床,一头向墙上撞去,却被旁边的侍卫眼疾手快地拦住。
这样的表现更是坐实了陶然的罪名,人们不禁可惜起来,纷纷窃窃私语,这原本是京中第一美人,却一夜之间糟了这种罪,这从今以后还怎么嫁人?
陶然瞬间成了众矢之的,从前官场上的同僚,如今都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秦望川冷静地站在原地,置身事外,
作壁上观。
她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秦公子,这次,权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秦望川惊而扭头,不料鼻尖竟擦着司空临安的鼻尖过去,好闻的中药味笼罩了她,她呆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再抬头看去,司空临安竟与她是一样的动作,原本冷硬刚毅的脸上多了一丝窘迫,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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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评论…这样至少证明有人看…
第四十一章 真相大白
司空临安只觉得一阵香风拂过,有些恍惚,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竟比其他女人要好闻得多,带着一种青草的清香。
不过,他只当面前是个男人,一丝窘迫以后也就没有在意,只是带着歉意看着她。
他并不知道,本是歉意的笑容,但落在秦望川眼中,却仿佛某种温顺下来的猛兽,黝黑的眸子中水波荡漾。
概括点说,是一种反差萌。
亏的秦望川定力好,眨了眨眼,就又转了过去。
此时事情似乎进一步发酵了,在凤元王朝,男子玷污女子是一项极大的罪过,尤其是玷污大家小姐,足以让犯人在牢中度过余生。
如今韦弦母女都将错误推到了陶然身上,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情急之下,他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太子殿下,你听我说!这个女人就是个恶妇,她当年收买我栽赃清儿,如今又收买我栽赃清儿的女儿,她简直不是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清儿?莫不是那十几年前的丞相夫人?
秦霄闻言,一阵晕眩,只差没栽倒在地,亏得秦望川跨步过去,扶了他一把。
秦霄冲上前去一把攥住了陶然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按在墙壁上,赤红着双眼道:“王八蛋,你再说一遍!”
陶然闭了闭眼,两滴泪流了出来。
“我说。”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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