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夫来了,提着箱子敲了敲门,然后忙不迭地跑进来。
“怎的如此之慢!”沈东陌回头,低声说,那个大夫哆哆嗦嗦不敢说话,还是一个黑衣人上前道:“回主子,上次的大夫已经被您杀了,这个是我们重新找的,所以慢了些,请主子惩罚!”
沈东陌心烦意乱地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指着秦望川说:“你来看看这个人如今怎么样了。”
大夫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撩起秦望川的袖子露出胳膊,然后开始把脉,认真地等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位贵人,病人只是身体虚弱,体力耗尽这才昏迷,没什么大碍,只需好好静养即可,待会儿我再给开几服药,按时吃就没事了。”
沈东陌看向那大夫,眼睛微微眯起,然后慢慢说:“再看,若是看不出什么东西,你的命也别想要了。”
那大夫惊出了满头汗水,他应了一声,然后又回去细细把脉,但是就算用尽平生所学,也无法看出来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病。他一面向沈东陌陪着笑,一边心下急得要命。
后来,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开始能多说一点就是一点:“这位病人体内有些阴寒,湿气重,应该是最近才有的症状,应当好好调养才是。还有…”他看向了一旁的黑衣人,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沈东陌扬了扬下巴,那人立刻就消失了。
“还有啊,她这些日子身体太虚,再加上外界的阴寒之气,月事也极为不准,必须好好调理,否则将很难怀有子嗣。”
沈东陌差点惊掉了下巴。
“庸医,还不拉下去砍了。”沈东陌冷冷地说,他大步走到榻边,手臂一动,那大夫就飞了出去,正好被进来的黑衣人接住,就要往出拖。
“饶,饶命啊,小的自认医术不精,但是怎么说也从医十年,绝不会坑害百姓,绝不是庸医啊,还请您饶小的一命吧!”那大夫大惊失色,连忙求饶。
沈东陌道:“就连雌雄都不分,还有什么资格治病救人。”
“苍天明鉴那,小的绝对没有说谎,那明明就是个女子的脉象,不信您看,明明是个女子啊!”大夫害怕地大叫,一边叫一边跪下磕头,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情呢,若是早知道是这种煞星,给他一百两他都不会来。
沈东陌突然想起了秦望川过分精致的脸,他不禁挥了挥手,示意先等一下。
再看向司空临安,沈东陌开始不确定了,说她像个女子,确实有点,但是哪有这样的女子,潇洒不羁,放浪形骸的同时又英气十足,行事作风还有一举一动都与男人无差,说她是个女子,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是不是,您大不了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那大夫在一边插嘴,沈东陌瞪了他一眼,然后用眼神示意黑衣人带他出去。
等到屋中没有人的时侯,他才走近了秦望川,想要一探究竟,他先是慢慢撩开了她散落在颈肩的发丝,线条流畅的锁骨就出现在他面前,脖子上的凸起虽然不大,但是总算有凸起,况且秦望川还未及弱冠,没有明显的标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题外话------
接下来,终于要见面了,见面后~哈哈哈,我就不说!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内力恢复
就在这时,秦望川突然间醒了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下意识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将沈东陌伸过来的手挡到了一边。不过毕竟刚刚经历了灵魂离体,再加上身上的疼痛还没有消失,于是脚步便有些踉跄,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沈东陌也是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转变了手法,由搀扶变成了出击,他一把拉住秦望川的手臂,然后伸手去碰她衣襟,秦望川大惊失色,转身一个后空翻离开了他的手,靠在了墙壁上。
“沈东陌,你疯了吗?”秦望川像是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沈东陌,不过也确实如此,醒来之后一个男人竟然要摸你,还妄想解开你的衣领,更可怕的是,她秦望川是个男人啊。
难不成,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看着秦望川的眼神,沈东陌知道她误会了,不禁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霸道的性格也暴露了出来,他干脆欺身上前,秦望川口中骂了一句,然后转身躲开。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交起手来。
虽然沈东陌只是拳脚,并没有用上内力,但毕竟秦望川还强忍着疼痛,还是没有招架住,被沈东陌用匕首堵在了角落。
秦望川也没有力气了,她捂住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的胸口,然后弯下了腰,额头上全是冷汗。沈东陌也收起了匕首,不再有动作。
“沈东陌,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现在没有力气和你争执,你爱干什么就干吧。”秦望川无力地说,然后靠在墙上,低头闭上眼睛,缓缓呼吸。
沈东陌没说话,扬起手臂,将秦望川头发上的簪子抽走,墨汁般的青丝又一次在他面前流泻下来。
“你是女的。”沈东陌说,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证明他已经确定了。
秦望川抬起头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后,她才低垂下头,没有说话。
“为何要隐瞒性别。”他说。
秦望川将自己的头发慢慢扎起来,然后往外挪动,沈东陌上前一步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手臂中间,似笑非笑的说:“秦望川,你还是第一个,我都无法看透的人。”
秦望川直起腰来,冷冷地看着沈东陌,这种冰凉的眼神,不仅仅是像前世一样性格的冰凉,而是还带着一种疲惫和仿佛对一切都失去兴趣的冷。
沈东陌在这样的眼神下,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臂,也收起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好,我承认我是,满意了吗。”秦望川说。她眼睛里除了冷的像冰一样的神色,就是满满的疲惫。
“我累了,现在我就在这里,你想杀就杀吧。”她说,然后闭上了眼睛。方才自己没有像上次一样见到姐姐的时候,在那种不知道为什么,巨大的彷徨压抑着自己的时候,秦望川头一次产生了想要彻底离开的感觉。
无论是在现代,爆炸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还是当初小小的自己面对着满屋子的尸体和鲜血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想要彻底离开的感觉,但是在这一刻,她却真真实实地有了这种感觉。
就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彻底离开了她。
沈东陌却突然间有些惶然无措,因为秦望川突然间表现出来的那种情绪。即便他在此之前并没有和秦望川有什么更多的接触,但是他似乎总是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这么脆弱的秦望川,哪怕是他,也有一瞬间的心疼。
“秦望川,你别急,离死的日子不远了,放心,我会让你见一面司空临安的。顺便,再将你隐瞒的事情,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在被人耍着,从头到尾。到时候,你猜他会怎么想呢?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很平静的吧。”
秦望川第一次觉得这么恨一个人,她用力挥出一拳,但是却被他躲开了。
“秦望川,你耐心等着吧。”他说,然后转身想走,但是肩膀却被人死死扣住,他一个转身,手抓住那人的胳膊,然后另外一只手将她的咽喉狠狠掐住,抵在墙上。
“如今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秦望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沈东陌低声说道,他的手下紧了紧,秦望川发出了闷声的吼叫,她抬起脚,后背靠在墙上借力,猛地推开了沈东陌,然后一个回旋踢到了他的胸口。
沈东陌没有想到秦望川都这样了还有力气,倒退了几步,秦望川此时看起来像是疯了一样,她冲到沈东陌面前,一拳打上去,正中他的脸,沈东陌一怒,身上内力迸发出来,秦望川顿时朝后方飞去,撞在了墙上,又滑落下去。
沈东陌是真的生气了,他眼睛有些发红地看着秦望川,一步一步靠近,低声说:“你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我。”
秦望川咳出一口血,抬起头来,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死死地盯着沈东陌,沈东陌则是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长戟,手腕一动,刃上的光芒就晃到闭上了眼睛,缓缓坐在地上了秦望川的眼睛。
看沈东陌这样子,像是要大开杀戒了一般。
秦望川没有惧怕,而是慢慢站了起来,即便动作十分僵硬,却还是站起来了,靠着墙喘气。
沈东陌的动作快得出奇,手上刚有动作,长戟就已经伸到了秦望川的脖子下,秦望川仰头躲开,然后从怀里抽出了那把清刚匕首,然后横臂一挡,竟然将他的长戟弹开了,然后秦望川的动作也十分迅速,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
其实这个时候,秦望川完全是破绽百出,只要沈东陌打出一掌,她就几乎可以一命呜呼了,但是内力在掌心蓄势待发的一瞬间,沈东陌竟然犹豫了,在对战时,犹豫是最要不得的,而且,这也是沈东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敌人产生犹豫。
只短短的这一刹那,沈东陌已经丧失了机会,秦望川的匕首也已经在他手臂上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沈东陌皱眉,用轻功向后飞去,暂时离开了秦望川的攻击范围。
他正要开口说话,但是却惊讶地发现秦望川身上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秦望川此时几乎已经对自己绝望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她可以感受到,浑身无力的感觉。意识又一次渐渐模糊,眼前滑过一张又一张画面,有快乐的,不快乐的,几乎所有人的面孔都在她面前轮了一遍。
最后定格在一张冷冰冰的,却又极为好看的脸上。
她不禁自嘲,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这么在乎他了,在乎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所能想到的,不过是再看他一眼,或者更多,闻一闻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
沈东陌看着秦望川慢慢地倒在地上,眼神空洞无光,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阵发紧,情不自禁地踏出了一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力量从秦望川的身体上迸发出来,这力量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强大,沈东陌一见不好,忙抬起手来抵挡,谁知自己竟然抵挡不住,被逼得倒退了好几步,最后只能抵在墙上才能站稳。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气流吹着,让他有几分想要流泪,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门窗都开始发出震动,似乎下一秒就会崩塌。
门外的暗卫们感觉到了不对,急忙跑了进来,但是却无一例外地被巨大的力量震飞了出去。
秦望川处在力量的中心,她身上的能量似乎源源不断,这么久了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无色的透明的力量像是有实体一样,在屋中甚至整个山庄横冲直撞。
处在山林中的司空临安,突然间停住了动作,他身旁的景越也一脸惊讶地抬头望着天空,那里有一串被惊飞的鸟,排成一字型,在深蓝色的天空中盘旋。
“主子,这是什么动静?”他惊讶地问,“是他吗?”
司空临安面色严肃,他感受着这动静,突然间睁大了眼睛,喃喃道:“是望川。”
沈东陌的这个山庄藏得十分隐蔽,在山林深处,借了地势的玄妙,让人无法轻易找到,并且,他在这里设下了许多的阵法,即便是司空临安,也得花费许多的时间一一破解,这才耽误了这么久。
他感觉到了是秦望川,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寸,不过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朝着奇怪的力量的中心,架起轻功而去,但是这里的阵法实在太多,司空临安不得不停了下来,落到地上。
一旁跟上来几个暗卫,景越也气喘吁吁地赶上,抱拳道:“主子,你先莫慌,秦公子不会有事的!”
司空临安望着天际渐渐泛出的鱼肚白,拳头狠狠地打在一旁的树干上,然后叹了口气,心中不停地默念道:“秦望川,你一定要等着我。”再说秦望川这边,她自己也十分惊讶,且十分痛苦,原本感觉体力和意识都在渐渐消失,但是突然间丹田涌出一阵热流,并且完全没有个停顿,像是不会枯竭一样,她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力量是从她身体中爆发出来的。
这种热流猛地充斥了她的全身以及四周,一种奇妙的膨胀的感觉包裹了她,身上的疲累有一瞬间像是消失了一样,但是她很快就有些惶恐,因为这样的无节制的力量,绝对不是这个身体可以承受的。好在,在她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爆发的力量渐渐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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