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子孙,她姑姑的心肝......
话说回来,贾母防备大房,除了贾赦这个儿子不贴心外,就是贾琏这个孙子与她之间那份杀母之仇。
贾母上了年纪,虽然仍然惦记着荣国府的大权。可到底也被这些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给打得不剩下什么。现在让她上心的就是两房平衡,让她的晚年生活不出现任何的变化。
于是自袭爵旨意下来后,二房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贾母也更加的配合着,时不时的对二房赏赐一番。
住在侄子家里会别扭?
呵呵,那是不存在滴。
总之,之前二房如何,现在仍是如何。就连府里的管家大权,王夫人都没想要送出去。
当然了,她也握不了多久了。等到贾琏成亲了,且看她还有什么理由‘帮忙’管家。
王夫人还想着趁着贾琏成亲前再多捞一把,再将帐本子撸平。而贾母那边却在想着如何摁倒大房。
本来贾母在贾珠受伤后,便在想着如何将这件事情推到大房身上。她不但让人在府中放了流言,也同样准备了一套说词等着元姐儿从围场回京就将她查到的消息告诉元姐儿。
若是元姐儿知道了自己亲兄长成了废物是大房所为,那么颇得圣宠的元姐儿怕是再也不会亲近大房了。
贾母始终相信,元姐儿是二房的姑娘,她跟贾琏再亲,又怎么可能亲得过亲兄长?可让贾母没想到的却是贾琏竟然在秋闱后就直奔围场。
若是让元姐儿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她的计划怕是要功亏一篑了?
不过好在贾琏这儿不在京城,也倒方面了她做些什么......
......
不说换了府中牌匾,仍是被人叫做荣国府的将军府里多少波澜都藏在平静的表面下。
只说远在围场的元姐儿终于在‘病’了多日后接到了赐婚的圣旨。
虽不知道那二人是如何忽悠当今的,但想来是下了不少力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戴权用着太监独有的阴柔尖利的噪子念着她有多好多好,将她赐婚给司徒砍做正妃有多合适的圣旨,元姐儿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上扬的嘴角。
夸得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圣旨通篇都没提元姐儿曾经给当今做过公主的字眼,只说已逝荣国公之嫡长孙女如何优秀到堪配皇子。那昙花一现的十公主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一般,自圣旨下达那日起,整个围场的人都改口叫她贾大姑娘。
不过不管圣旨如何,能明堂正道的嫁给司徒砍就够了。
圣旨下了,元姐儿的身子也开始慢慢‘好转’了。当今闻言,又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御医,确定生病和好转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后,每隔两三天就会赐下一份赏赐。
回程的路上,元姐儿用的还是她来时的马车,待遇也和来时一样。不过由于药效的关系,元姐儿一路上到是极消停。
一路跟着圣驾,在快要到惊城的时候,元姐儿的‘病’终于好了,脸上的气色也变得红润自然。
在来时甄贵妃曾经养病的行在处,元姐儿收到了司徒砍派人送来的信。
因为赐婚的圣旨下了,元姐儿回京后并不需要再进宫,而是直接回荣国府待嫁。司徒砍这封信写的就是明日他会去见她,让她回到荣国府后,想办法仍是住在之前她住过的小跨院。
收到司徒砍的信,元姐儿心里泛甜,婚前恐惧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来她这般试探何尝不是婚前恐惧症的一种表现?
感情能试探吗?不能。
既然知道不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件事情若是发生在旁人身上,自己总会以最冷静的角度去看待事情,去劝说当事人。一定能找出许多的理由告诉旁人千万别试图去踩雷。
一个弄不好,不但炸了旁人也会炸了自己。
然而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若是没有人当背锅侠,元姐儿兴许还不会去试。但现在有人背这个锅了,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配合一下,就可以知道自己在司徒砍的心里占有多大的比重,这样的诱惑,元姐儿这样没有多少意志力的人能扛得住?
她不能。
相信还有许多和元姐儿一样有些矫情的妹子也不能免俗。
司徒砍一心一意朝着皇位使劲,元姐儿无论是身份还是性情其实在谋夺皇位这条路上都没办法给司徒砍多少帮助。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司徒砍成为皇帝了,她也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
相爱的人,并不一定会在一起。元姐儿从不怀疑司徒砍对她的感情,但她却想知道这份感情有多深。
在种种考虑下,在明知道司徒砍不能成为皇帝的前提下,元姐儿迫切地想要知道嫁给他会不会有危险。
也或是他愿不愿意跟她过点平静的日子。别像那些小说影视里的王爷一般,表面臣服暗地里却一直惦记着皇位。
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得人到中年,还不得个善终。
抚摸着司徒砍送来的信,元姐儿心里仿佛吃了蜜,又仿佛落了地。
想他呢。
“姐,今儿我就先回府去了。等明儿你和圣驾一起进城,我再去城门口接你。”
贾琏到了围场时,元姐儿不但收了赐婚的圣旨,就连病都慢慢转好了。
贾琏见了自是高兴,之后听说圣驾也要起程回京城,便跑到十二皇子那里求见一番留在队列里一道回来了。
自打元姐儿精神好些了,贾琏便将家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元姐儿说了。
元姐儿听说贾珠右手废了,虽然有些惋惜,却并未觉得是什么灭顶之灾。在现代她看到不少身残志不残的人,就算是没有双手,人家用双脚也能写字吃饭过正常人的生活。
以前还看见有个妹子用双脚绣十字绣在夜市摆摊卖呢。
于是元姐儿便写了一封信让人稍回京城给贾政。相信以她老子的心性,应该舍得花时间监督他儿子用左手写字,再战秋闱......
其实说起贾珠的事情,因着司徒砍没上心,所以也就没管他死活。等司徒砍知道贾珠伤得那么重的时候,倒又有了几分后悔。
他也没有想到王熙凤会那么狠,一上来就将人整废了。
贾珠再不好,到底是元姐儿的家人,现在又成了他的大舅子。他虽然不怎么瞧得上他们,可到底也不想他们太废物。
当然了,有时候善意的隐瞒也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司徒砍只犹豫了几息,便决定将贾珠这件事情定义为意外。
不是他不上心,而是意外来得太凶猛......
(→_→)
作者有话要说: 双贱合璧的俩口子:
元姐儿:我瞒了他一件事。
司徒砍:我也瞒了她一件事。
大姨妈迟迟不来,脸上一片一片的痘痘,整个人还特别的心烦。于是抓着喵大宝对着它来了一段琼版的马氏咆哮兼摇晃...最终被挠了好几条红痕。真庆幸作者有给它按时剪指甲。
第155章
对于元姐儿的这门亲事, 贾琏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当今不仗义,坑他姐儿呢。
旁的不说,虽然贾琏与司徒砍关系不错。可他真的不认为他姐嫁给一个有畏女症的病人是门好亲事。
嫁给纯亲王那不是天下皆知的守活寡?
贾琏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他姐单独说说这门亲事, 等到有机会的时候,贾琏哪怕将司徒砍的畏女症说了, 可看他姐儿一副‘那不是事儿’以及迫不及待想要嫁人的模样,又将到了嘴边的劝拒之言咽了下去。
他姐这是中了当今的套路。
先是来一段多稀罕他姐儿,然后又稀罕得收了义女,等做了公主后再让他姐儿知道公主都有和亲的任务,完了再将他姐儿赐给自己那有病的儿子......跟远嫁和亲相比, 他姐能不觉得这门亲事好?
说不定他姐对当今那都是感激涕零的了。
当今真缺德呀。
╮(╯▽╰)╭
和贾琏这么想的人,还真不少。之前一直都在说元姐儿多么得圣宠, 先是想要聘给儿子,后来又认了义女。可跟着当今去围场吧, 稀里糊涂中了毒不说, 竟然还被赐下了这么一门亲事。
就他那儿子, 二十好几一把年纪了, 就那天下名医都治不得的病,你还将你稀罕的姑娘嫁过去, 人干事?
于是本就因为元姐儿生病而兴灾乐祸的一众皇子妃们, 这会儿子更是兴灾乐祸的没边了。
该,叫你嘚瑟。
就是九公主,也觉得她老子干的事有些打嘴。每当看到元姐儿一脸高兴的样子,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见元姐儿呢。
总之元姐儿与司徒砍这件婚事就在大多数人的同情和对当今的不耻下开始走程序了。
司徒砍担心他病好得太快,引人怀疑,在赐婚圣旨下来后,便只让人收拾了元姐儿之前住过的院子。
往大扩了扩,够了亲王正妃的规格后便将那里当成了新房。
小心驶得万年船,司徒砍准备除了新婚夜和初一十五这两天从正门进元姐儿的院子,一两年内都从地下密道进出。等过几年十二登基了再说。
另一边贾琏辞了元姐儿,一路快马加鞭回了城。路过陈府时,还特意将一个小布包袱递给门房,让他们送进去。
出门一趟总得给自家媳妇带点伴手礼。只可惜贾琏没赶上围猎,那包袱是回来的路上他自己猎的兔子皮。
聊胜于无罢了。
因没回家拜见过自家长辈,贾琏也只能过门不入。离开陈府所在的那条街,贾琏骑马的速度就降了下来。花了小半个时辰左右才回到他的将军府。
抬头看一眼门上的牌匾,贾琏又觉得自己着实是心急了些。
从堂弟的家里出嫁和从祖父家,大伯家出嫁自是不一样的。若是晚一些换牌匾,他姐出嫁的时候也好听一些。
想到珠大哥受的伤,也幸好是提前得了旨意换了匾额。说不准老太太便会倚老卖老以珠大哥无法无仕为由,让自己将爵位让出来呢。
谁让他只是划破了脸,能够正常参加秋闱。而珠大哥却是伤了手呢。
想到自己的母亲,再想到那日被满头满脸血抬回去的大太太,对于自己的那位亲祖母,贾琏冷冷一笑,心忖了一句,只待来日,便大步走进去了。
元姐儿成了皇子正妃这件事情,一传回荣国府,上至贾母下至贾珠房里的姨娘,都高兴得仿佛三九天抱暖炉,三伏天吃冰棍那么舒爽。
贾琏一回到家,便感觉到了府中气氛的转变,勾了勾唇角,贾琏先回大房去见邢夫人和绿柳。
明面上自然是去换身衣衫再到荣庆堂拜见老太太,可实际上却是去接收他不在家这些日子府中的各色消息。
只是让贾琏没想到的是府里还真的出了件事。
不大,就是挺膈应人。
老太太送了两个丫头给他开荤。
这俩丫头还不是家里可以随便打发的丫头,而是外面聘回来的。
一个先父七品官,父孝结束后被继母做主嫁人的原配女儿,一个则是商贾家的姑娘。
总之人现在已经在他院子里的厢房里居住了小一旬了。
从下聘到迎亲,因为是姨娘妾室,府中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因此直到两位姑娘连人带轿子嫁妆抬进府中,大房那边才得了消息。
由此可见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的手段还没全部使出来。
“府中一点消息未露,等轿子都抬进府了,我和太太才知晓。除了接着外,也没旁的招可使。后来我打探了一回消息,听说为了害怕走露消息,就是咱们府里出的聘礼都是老太太直接拿了银票在外面采买置办没动府中一丁点,迎亲的人手也都是赖家出的。”
顿了顿,绿柳看了一眼贾琏越发冰冷的神色,提醒道,“这两位姨娘都是从外面聘进来,官府上了手续的良妾。”也就是说,这二人还是不能随意打发的那种。
深吸了一口气,贾琏问绿柳,“消息可传出去了,陈家那边知道了吗?”
绿柳点头,老太太图的不就是这个。
邢夫人脸上的痂已经脱落了,伤疤并不明显。不过邢夫人每次照镜子的时候双眼都会先瞧那一处,于是平日里在屋里时还好说,只要一出门必要带上副抹额。
此时邢夫人一边下意识的用手在额头处来回摸索,一边特不解的说道,“咱们老爷到底是不是老太太亲生的?莫不是就跟迎姐儿似的,是姨娘所出记在老太太名下的?她怎么就看不得咱们大房好呢?图个啥。”
之前贾琏的这两房妾室进府的时候,邢夫人还朝着王夫人得意洋洋的炫耀。可等绿柳将事情摆开了跟她说明白了,邢夫人就开始纳闷起来了。
就算是老太太担心将来琏儿为先太太报仇,可咱们老爷不是还活着呢嘛。当儿子的能眼看着亲娘被自己的儿子虐待?
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确实有些糊涂了。只是这人呀,要是钻了牛角尖,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贾母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执拗,固执,再加上身边没好人劝着,她是彻底的一条道跑到黑。认准了大房起势,她会被报复,会过得惨。那就...不管不顾了。
贾琏早就对自己这个后妈的智商绝望了,反正有绿柳在,他也不担心后妈拖后腿。
“大姐姐要回府了,先派人将大姐姐之前住的小跨院收拾出来吧。”
贾琏看了一眼天色,想着若是给老太太请完安时间早的话,便再去陈府一趟。
婚前立良妾,那就是在打新娘子的脸。
若是时间来不及,今儿晚上他先去纯亲王借宿一夜,好仔细探一探纯亲王对这门亲事的看法。等明儿他姐回来了,那俩人就暂时交给他姐处置。
他相信他姐有的是办法。
元姐儿确实有办法,她一回府就听说了这事。直接让人将那俩姨娘叫了过来。
上下打量了一回,元姐儿只能说赖嬷嬷办事真地道。
长的那叫一个春花秋月各有特色。
贾琏若是喜欢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型的,那位先七品官家的小姐就符合。若是喜欢热情爽朗的,那位商贾家的姑娘也挑的出来。
总之有这俩闺女在前面比着,无论陈家姑娘如何,都能比成死鱼眼睛去。
想要女人一颗心的对你好,你就不能整出那么多的女人给她添堵。不然女人多了,各自的私心也就多了。最后哪怕你不是皇帝,也会让你体会一把孤家寡人的感觉。
妻妾相争,伤的是子嗣。二房赵姨娘没的那胎到底是怎么没的,谁不知道呢。
有的时候贾琏不敢想像,若他不是大房唯一的子嗣,他老子唯一的儿子,大房现在是不是还能拧成一股绳,有劲都往一处使。旁的不说,若是绿柳有了自己的儿子,那么现在的荣国府怕是真的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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