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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约翰.施特劳斯，”史法兰中校侧耳听了一会儿，“你知道这是他的哪支圆舞曲吗？”
“蓝色多瑙河，”艾琳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文盲吗？这种经典的曲子都听不出来？”史法兰中校愉悦地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毕竟你可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
两个人找了位置坐了下来，艾琳替他们两个点好了午餐，在等待的时间当中，艾琳颇有些无所事事，她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到处看，结果不小心和远处的一个棕发的年轻人对上了眼神。
两个人明显都愣了一下，艾琳略微觉得有些尴尬，便冲他点了点头后便将目光移开了，而那个年轻人则眼睛一亮，他没有挪开自己的目光，而是继续盯着艾琳看着。
哦，这可真是个美人。艾琳的外表保养的是很好的，根本看不出来年纪，加上她与生俱来的一股慵懒优雅感，到哪儿都能够吸引男人的目光。
小伙子低声和他的同伴说了两句话，同伴也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便忍不住低低地惊叹了一声：“你还不赶紧去请她喝一杯饮料？你还在等什么？”
“可是她对面坐了一个男人了，”小伙子有些犹豫，“我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唐突。”
“怕什么！”他的伙伴怂恿他，“那个男人看起来已经年老了，我估计不是她的爸爸就是她的叔叔。”
可怜的“叔叔”史法兰中校，对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当是服务员端着一杯饮料来到了艾琳的面前，悄声说是有一桌的某个先生请艾琳喝的时候，史法兰中校才恍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艾琳被人搭讪了！
艾琳也很懵逼，她下意识地又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和她对上眼神的小伙子遥遥地冲她举了举杯子。
艾琳：……
“没想到我都到了这把年纪了，居然还会有人像我献殷勤，”艾琳感叹道，“哦我看看，这是一杯莫吉托，这个天喝莫吉托真的不会冷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艾琳还是将那杯酒放到了自己的面前。而远处的那个小伙子看到艾琳接受了他的酒，更高兴了，在他的同伴的鼓励下，小伙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大步地往这边走了过来。
史法兰中校正郁闷，就听到身边有人在接近，很快地，一个激动的年轻的声音便在他们的桌边响了起来：“你好，小姐。”
艾琳侧过头，只见那个年轻人站在她的面前，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兴奋：“我……我是刚刚请你喝饮料的那个人，你好，我叫乔治。”
“好名字，”艾琳笑嘻嘻的，“叫我艾琳就好了。”
乔治似乎被艾琳的笑容鼓励了，他也跟着露出了一个傻笑来：“艾琳，你真的太美了，我刚刚一眼就在人群当中看到了你，你让我的心脏的跳动都加快了几分，这可真的是……艾琳，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哎呀哎呀，年轻的小男孩就是这样地对爱情充满了冲动和大胆。艾琳并不讨厌乔治，不过她再看看对面老男人的脸色，明显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她有些好笑地摇摇头，便打算开口拒绝乔治。
结果还没有等艾琳说话，一边的史法兰中校就开口了：“看来我的夫人魅力不减，即使是这个年纪了，也依旧会有年轻人倾慕于她。”
乔治听了史法兰中校的话，不禁一愣。
“不好意思，乔治，”史法兰中校摸索着抓住了艾琳的手，“这位是艾琳，是我的夫人。”
乔治似乎一时间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当即反驳道：“这不可能！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年轻而富有魅力，怎么可能是你的夫人呢！”
史法兰中校的脸黑了一下：“艾琳保养得好，事实上我们两个的孩子如今已经上大学了。”
艾琳总觉得史法兰中校说的是查理，她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充满了歉意地对乔治说道：“他说的没错，我和他已经结婚很长时间了，可爱的小伙子，你应该是被我的外貌所欺骗了才对。”
“哦……这……好吧……”乔治不甘心地又看了看艾琳，临走的时候，他突然又转过来对艾琳说道：“夫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我啊，毕竟我年轻又有活力。”
史法兰中校恨不得一枪崩了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的脑袋，最后，在艾琳的笑声中，乔治先生这才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可爱的法国人，”艾琳晃了晃那杯莫吉托，“没想到在冰岛还会碰到法国人。”
“哦他应该庆幸他跑的还算快，”史法兰中校恨恨地说道，“不然的话，我绝对会打漏他的脑袋。”
艾琳挑了挑眉，将被史法兰中校按着的大手抽了出来，覆在了他的手上，她含笑看着对面好像还在生气的男人，低声问道：“哎，你刚刚说，我是你的夫人，算不算数啊？”
史法兰中校叹了口气，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我这样做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但是艾琳，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和我这样一个又老又瞎，居无定所又脾气暴躁的男人在一起？”
“没事，我年轻又漂亮啊，而且我有自己的房子，我脾气好，”艾琳张口就来，“我们两个正好互补，你看，简直是天生一对。”
史法兰中校听了艾琳的话，没有说什么。他转向舞池的方向，然后问道：“这个舞池有多大？”
艾琳也看了看，然后告诉了史法兰中校舞池的大小。史法兰中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对着艾琳伸出了手：“如果不介意的话，请陪我跳一曲华尔兹吧。”
艾琳看了看史法兰中校伸出来的手，再看看这个男人的表情。她控制住了自己的颤抖，轻轻地将手放到了史法兰中校的手心当中。
一男一女慢慢地走进了舞池，而乐队也很是时候地停下了音乐，换上了一曲新的曲子。同样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作品，不过是欢快了不少的春之声。
“我，我好像不太会跳华尔兹。”连踩了好几次史法兰中校的脚之后，一向显得游刃有余的艾琳难得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慌张，“我们还是……”
“嘿，不要这么快放弃，”史法兰中校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紧紧地搂着艾琳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有我在，不用害怕。”
华尔兹的舞步并不是那么的复杂，主要也是以旋转为主。艾琳在翩翩起舞中，恍然有一种错觉——他们究竟是在冰岛，还是在华尔兹的故乡维也纳？
早知道就带他去奥地利了，这家伙这么爱跳舞……
“这种时候也要走神吗？”史法兰中校抱着艾琳，又是一个旋转，他的声音里面满是笑意，“还是说我的魅力已经在你的眼中开始消退了？让你的目光无法再在我的身上继续停留了？”
艾琳摇摇头：“我……我只是紧张。”
“不用紧张，我亲爱的，”史法兰中校柔声安慰着怀中的女人，“有我在。”
☆、三十二、闻香识女人（7）
艾琳和史法兰中校跳完了一曲华尔兹，只觉得气喘吁吁。她半抱着史法兰中校的胳膊，笑着和他低声说道：“你今天还真的是挺热情的，难道被小乔治刺激到了？”
史法兰中校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个人终于坐了下来，开始享受自己的午饭和属于他们的悠闲时光。艾琳很贴心地将史法兰中校面前盘子里面的牛排全都切好了，然后才开始低头和自己的牛排奋斗。
“我喜欢这样吃饭的时间，”史法兰中校突然说道，“我坐在桌前，你坐在我对面，总是叫人心情舒畅。”
艾琳罕见的红了脸，她干咳了一声：“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来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史法兰中校顿了顿，“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真的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话，那么我们就在一起……试一试？”
他看起来好像还是有点犹豫，而且似乎分分钟就要反悔把话收回去一样，但是艾琳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美艳的女人眼睛一亮，然后一把就拉住了史法兰中校的手：“你认真的？”
她也不等对面的男人回答，便紧接着说道：“你别想把我给甩开。”
史法兰中校笑了，他看起来不再犹豫，而是反手握住了艾琳的手：“我对我自己做出来的决定，从来都不后悔。”
艾琳眨了眨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声。阳光透过窗子，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投映在地上，最显眼的，就是那两只交握的手。
——
查理在学校里面昏头昏脑地考完了最后一门课，他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就在他想要回去睡觉的时候，却又有电话来找他。
可怜的查理有气无力地接了电话：“喂？”
“查理，”电话那头，是他那位表姐轻快的声音，“怎么样？你考完试了吗？”
查理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好叫自己能够提起一些精神来：“嗯，我刚刚考完了最后一门，现在才从考场里面出来没多久。”
“那可真的是太好了，”艾琳笑道，“我和中校先生大概明天就会回来了，你可要准备好迎接我们。”
查理无奈地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吗？你有没有把中校先生给怎么样？他旅行的还算愉快吧？”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问题，”艾琳噘着嘴嫌弃他，“我难道还会做的比你差？行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天可还有一个大惊喜要给你。”
查理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艾琳的话，听她这么说，也只是应了一声，然后便挂了电话回宿舍了。一直等他躺在床上，脑袋里面一团浆糊的时候，查理才想到一个问题——大惊喜？什么大惊喜啊？
查理很快就知道是什么大惊喜了。
他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去机场接两个旅行回来的人，远远地，查理就看到艾琳挽着史法兰中校的胳膊，满脸的甜蜜笑意，看起来整个人都小鸟依人的。
查理一开始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他们两个走近了，查理看看中校坦然的脸色，再看看艾琳的模样，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我现在是史法兰中校的女友，”艾琳笑着拉着史法兰中校的手，“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以后你说不定就要叫他姐夫了。”
姐……姐夫？
查理看看史法兰中校，觉得这个事情一时间冲击性有点大，他可能不太接受的了。可怜的小表弟捂着脸摆了摆手：“你……你们等一下，让我想明白一点。”
艾琳看着查理提着行李，目不斜视地在前面走，眼看着就要撞上机场的柱子了。艾琳好心叫了他一声，查理却差点原地蹦起来。
艾琳简直哭笑不得：“有这么可怕吗？我不就是和弗兰克谈了个恋爱？我今年也快四十了，年龄差距不是很大吧？”
“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查理嗫嚅道，“其实我有预感，第一次就能够感觉到艾琳你很喜欢中校，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成功了。”
一边的史法兰中校一直没出声，听到查理说这话，他干咳了一声：“艾琳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我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事实上，要不是在冰岛的时候史法兰中校表示了自己希望更尊重一点艾琳的意愿的话，艾琳怕是早早地就把他给扑倒了。
女人太热情了，也让男人有点吃不消啊。史法兰中校握紧了艾琳的手——不过他真的很喜欢。
黑暗的世界里面多了一团跳动的明亮火焰，不仅仅是点燃了他的爱情，也点燃了他许久未曾感受到的生命力。
这是上天送给他的一个奇迹，史法兰中校决定了，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会好好地爱护艾琳。
查理都没眼看这两个人你侬我侬的，他叹了口气，仿佛认输了一般：“好吧好吧，既然这样的话……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反对，只是艾琳，你不是一直说要找那位资助你的先生吗？你现在找的怎么样了？”
艾琳赶紧冲这个小子使眼色，她含糊地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啊，先暂时放到一边好了。”
史法兰中校站在艾琳的身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好像没有听到姐弟两个的对话一样。
——
查理帮着他们将东西全都送了回去，当年的青涩小伙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可靠男人，艾琳看着查理的背影忍不住叹气：“小表弟真不错，我以后一定会挑好女人介绍给他的。”
“又能有什么女人比你更好呢，”史法兰中校一旦放飞自我，甜言蜜语是不要钱地往外甩，“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棒的。”
艾琳笑的特别开心，她调侃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木讷的人呢，结果你原来……只是闷骚而已是吗？”
“这些问题，我们可以留到以后去慢慢地讨论，”中校说的十分意味深长，“毕竟时间还很多，你说对不对亲爱的？”
查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了，东西都收拾完了，我先走了。”“一路顺风啊，”艾琳留都懒得留他，“过一段时间我就把中校先生搬到我家里去，到时候你别又到人家侄女家去找人。”
查理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见，便关上门出去了。房间里面顿时就只剩下了艾琳和史法兰中校两个人，别墅外面传来了孩子嬉戏时的笑声，让人莫名地安心。
艾琳想要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换下来，结果她刚刚迈出两步，却被身后的老男人精准无比的一把拉住了手腕。
艾琳一个没站稳，直接就摔进了老男人的怀抱当中，而史法兰中校则顺势往后面的沙发上一坐，两个人的姿态顿时就变得亲密而暧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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