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顾枭南的人生也可以。
她被两个看押的人解开了锁在椅子上的手铐,然后在他们的目光下,转身重新走进了那扇小门里。
蒋州看着她垂着头,消瘦的身体完全撑不起宽大的衣服,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怎么看,都觉得这一场仗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她面对的是总区的上级。
难度系数真的太大了。
------题外话------
大家晚安!么!
306 我不会哭(1)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资质如此好的小姑娘。
蒋州怀着这种无奈的心情,拿着档案袋从审讯室内走了出来。
只是刚一下楼,就看到正准备迎面而来的贺常良。
“贺副营,真是巧啊。”蒋州主动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原本行路匆匆的贺常良听到了声音,顿时抬头,不解地问:“指导员怎么在这里?”随后一看他手里的档案袋,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复杂,“你去见秦蛮了?”
蒋州也不隐瞒,点头道:“是啊,去问点事情。”
“那有问出点什么吗?”贺常良装作随意地一般询问了一句。
蒋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暂时没问出什么。”
贺常良微微有些绷紧的脸色稍缓了一下,才道:“她那张嘴可不是那么轻易能撬开的。”
蒋州笑了,“难道贺副营试过要撬开她的嘴?”
这句话让贺常良不禁朝对方深看了一眼,随后才回答:“我让预备部队的教官们有试着撬开她的嘴,可惜她太倔,一句话都不肯说。”
蒋州心里轻叹了一下。
果然,这套话套得有点明显,都不上当啊。
略有些遗憾的蒋州没有再步步紧逼,只能道:“看来,只能等第三轮审讯的时候了。说实话,我还挺期待她的爆料的。”
贺常良冷笑了一声,“不过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罢了,指导员什么时候也像女人似的,如此八卦。”
“子虚乌有吗?陆江的事情,她好像没有子虚乌有吧。”蒋州笑着提醒。
被损一名左膀右臂的贺常良脸色难看地再次冷哼,“那不过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
“那陆江也是挺惨的,居然成了那只死耗子。”
蒋州这话说完之后,贺常良顿时抬头。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是明白人。
蒋州在查了那么久后,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江对于贺常良是什么觉得。
不过苦于没有实质证据罢了。
而贺常良呢,也知道自己和陆江的关系必然被牵查出来,但因为没有证据,他始终不坦白。
以至于,这一场局就成了众人皆知,却没有证据的死局。
两个人在沉默中眼神交汇了一番。
最终贺常良率先开口,“指导员应该挺忙的,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提步朝着楼内走去。
蒋州目送着他的背影,眼里再无刚才的笑意。
他想起了阿勋的死亡。
还有已经那些押运销毁的士兵名单里所有人的死亡记录。
那种古怪感觉就再次浮上心头。
于是,他转身往办公室快步而去。
然而,无论蒋州怎么查,关于那些士兵的死亡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毕竟士兵为做任务牺牲太正常了。
如果非要说这是贺常良设计谋杀,那么这理由太牵强了。
他虽然也同情秦蛮以卵击石的魄力,但法律是要讲实质证据的,物证和人证缺一不可。
无奈之下,蒋州也只能将那些材料上报了上去。
当所有的调查结果全部上交后,第三轮的审讯的时间也同时定了下来,就在五天后。
到时候做最后的审理。
而这一次,将不再公开。
因为涉及的东西太多,秦蛮到底会如何,不会在军队通报。
当消息下来的时候,蒋州第一时间去了关押室。
这一次他不再作为审讯者。
关押室内,阴仄昏暗。
秦蛮就这么坐在其中,那双漆黑的眼眸满是淡漠的神色。
“审讯时间是五天后。”
蒋州一进门就对她说明了这一消息,秦蛮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看她如此这般,蒋州忍不住再次问道:“你真的确定自己没有证据了吗?”
“没有了。”秦蛮低垂着眼睑,波澜不惊地回答。
蒋州不得不对她提醒:“这是最后一次的审讯了,你如果没有,最起码要在狱中不少于五年。”
秦蛮低低地回答:“不会的。”
她的话引起了蒋州的注意,他立刻道:“所以你还有证据?”
秦蛮摇头,“我没有证据了,我所有能说的全都说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自己不会?”蒋州疑惑地看着她,继而问道:“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没有。”
秦蛮如此冷静果断的回答让蒋州越发的觉得不可能,“如果你真的没有底牌,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这一场战斗是她自己挑起来的。
她在公开审讯间是曾那么激动的控诉过贺常良的一切。
现如今在可能输的情况下,怎么会那么冷静。
正想着,就听到秦蛮说:“我不会哭。”
这是从小秦康教育她的,当兵宁流血也不流泪,所以绝对不能哭。
后来,渐渐地她就不会哭了。
再悲伤、再难受她也不会哭。
因为她要坚强。
307 尘埃落定?(2)
到最后蒋州也没有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丝讯息。
无论他怎么提醒、劝说,秦蛮始终都说没有证据。
可事实上,她是有的。
孔义的那本卧底日记里有写过阿勋那批军火的事项。
但是孔义的日记一旦被她曝光出来,那么顾枭南还活着的事情就必然会牵连出来。
距离出事到现在才一个月,现在他正忙着和清肃金爷手下的那群人,正是上位的关键时刻。
要真的说出来,部队必然会实施抓捕,对他实在不利。
同样,也对贺常良自己不利。
所以贺常良才会只字不提顾枭南还活着的事情。
当然,那份日记的曝光后,也包含孔义死亡的真正原因。
当初孔义是自愿加入其中,属于违规卧底,要全都和盘托出,他烈士名号可能都会被取消。
这关系到孔义整个家庭。
年迈的父母没了那笔抚恤金,还背着儿子违规死亡的消息,这对老人家实在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所以她不能说。
至少,在没有设想好所有的结果之前,她不能这样莽撞的交代出来。
但她替顾枭南兜着,替孔义瞒着,把所有的不利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最终的结果必然是绝境。
在五天后的审讯中,秦蛮没有了反击,也没有了反驳,只剩下沉默。
她如此这般的神情无疑是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信息。
失败了。
这一仗,她失败了。
秦蛮不仅没有洗干净自己的身份,还因为诬陷总区军官而被彻底翻不了身了。
到最后的时候,蒋州坐在那里,严肃地再次问道:“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没有。”秦蛮语气淡淡地回答。
蒋州看着眼前这个女兵,心里不禁叹息,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也就是说,你认罪,对吗?”
秦蛮:“不得不认。”
这四个字让得意的贺常良越发的嚣张了起来,他冷声斥责:“什么叫不得不认!你连一个证据都没有,甚至还诬陷上级,简直罪大恶极!你就应该……”
他的话还没说完,蒋州就开口抢了白,对秦蛮平和地解释:“你没有实质证据,所以你的控诉都不被成立,但你捏造身份进入部队却是事实,所以部队需要对你做出正式的处理。你明白了吗?”
于是,就这么一句话,所有的一切就此尘埃落定。
秦蛮捏造身份,还诬陷高级军官,情节极度恶劣,必须严惩,但最终的结果还需要再核实一下,三天后做最后的判决。
当这一消息伴随着初秋的凉意一并传递出来时,可谓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欢喜的自然是沈璐和沈嘉同了。
当时他们看到秦蛮在公开审讯时那一声声尖锐的质问和迫人气势,他们真怕秦蛮真的能翻身。
不过还好,最后的结局还是好的。
秦蛮还是入狱了。
而她的入狱意味着,秦家彻底后继无人了。
就算出来了,秦蛮也不可能再有良好的人生。
她彻底被废了。
而秦宏涛是绝对不可能让这样的女儿来撑起整个秦家的。
那么,自然而然地这个重任就会交给沈嘉同了。
至于忧愁的,当属秦宏涛了。
自己的亲生女儿最后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他作为父亲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部队这个地方,他待了那么多年,规矩就是规矩。
谁都不可以改!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一连颓了好几天。
甚至总区还因为连带的原因,直接让他停职了好几天。
在旁人眼里,秦家已经走向没落。
至于预备部队,当教官和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无一不唏嘘。
安远道更是又心痛又恼怒。
这么好的苗子,这么好的资质,就这么毁了。
陈军也在一旁可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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