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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容九

时间:2018-10-20 09:40:31  作者:容九

  符宴归知道弟弟近来一直在刻苦学武,至于说练到了什么程度——反正是没有过什么期待,但当他走到比试台边,看到符宴旸手中的软剑轻柔曲折、飘忽未定,没两下功夫,竟绕过对方的钢剑划破了蔡吉的衣裳,胸处、腰处、膝处无一幸免,逼的人家毫无还手之力。

  要不是这是他亲弟弟,几乎都要怀疑这货是符宴旸找枪手易容出来的。

  叶麒端看了一会儿,估摸着符二这里八九不离十了,正打算换个站台,一回头,看到了符宴归,轻轻“咦”了一声,“符相也来凑热闹了?”

  “能将无量鞭法融入软剑之中,恐怕也只有侯爷能想的出来,”符宴归淡淡一笑,“舍弟愚钝,有如此进益,还当多谢侯爷的用心教导。”

  “小符不笨,只是遇上了个不想让他学武的大哥。”叶麒嘴角微微一牵,“一个人究竟是能文成,还是武就,全看自己,旁人是做不了主的,对吧?”

  “侯爷所说极是。”

  台上的小徒弟刚打了个胜仗,台下的小侯爷也打完嘴炮,目光扫了周围余下三个比试台一圈,正琢磨着先去哪边晃晃,突地一怔——因为长陵与周沁,同时上了甲、乙两边的比试台。

  长陵本来以为场次不同,自己是看不成周沁比武了,没想到甲台这边前两场的试子都是实力悬殊之辈——没打几下就分出了胜负,是以轮到她上场时,乙台那厢的周沁也方才开始。

  “正好。”长陵心想,“我也速战速决。”

  叶麒犹豫了一瞬,想到长陵肯定能秒胜,抬脚就往乙台而去,符宴归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一眼看到了甲台上那道风姿绰约的倩影,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

  与长陵对决的尔文人如其名,长得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没穿清城院的院服,似乎是从西夏特招来的。

  他看到自己的对手是个容色清丽的大美人,手中的刀都有些无处安放了,连忙抱歉道:“在、在下尔文,稍后若有失礼之处,烦请姑娘见谅。”

  长陵分了点神关注乙场的动静,没注意这人说什么,敷衍的点了一下头,“嗯。”

  监考官道:“开始!”

  锣鼓一响,长陵从隔壁场上挪回视线,眼前这年轻人徒然拔刀,猛地一声清啸,人未落地,刀已至前。长陵稍一侧身避开,身后的旗柱瞬间被劈成了两截,围观试子们一惊——虽说比武场上难免刀剑无眼,但这考生一出手就是杀招,倒也未免太过了,而且方才他就那么晃一下连人带刀彪旋而出,究竟是哪路的刀法如此奇葩?

  符宴归眸光微微一闪,心道:斩龙刀,江湖人称西夏第一刀法,此人虽未练至出神入化之境,在年轻的持刀者中,也算得上是翘楚了。

  长陵以为从西夏来的多半是浑水摸鱼的货色,没想到这弱鸡还有两把刷子。原本这次武举她不想惹来关注,这样程度的对手,实该慢慢蘑菇上百招之后再讨巧的赢了他,为了个小角色亮了自己的剑,确有不值。

  念及于此,她忙装作来不及拔剑的样子笨拙躲避,待尔文将她逼到了比试台边缘,她手中的剑居然在慌乱之中脱了手。

  尔文见状,刀锋上的杀气顿时消弭,只等递出最后一刀令她认输,哪知刀未递出,眼前貌美如花的姑娘忽然一闪,不见了人影!

  不等他回头,背心处倏地一麻,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一栽,整个人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踹到了比武台下。

  长陵稳稳当当地站定在比武台上,反应慢半拍的监考官这才道:“荆长亭胜。”

  尔文意识到这姑娘使诈,气的指尖发抖指着她道:“你他娘的……”

  长陵一个起跃落地,风一阵的掠过,留下他一人独自谩骂。

  她没注意到人群后的符宴归,自然也没有发现,他正用一种微微失神的眼神端望着她。

  乙台这儿的香已燃了半根,长陵一奔近,就听到人群中一片拍手叫好之声——方烛伊不知使了什么剑法,势头极之刚猛,周沁的铁棍在那一袭急舞之下被压制的手忙脚乱,无处躲藏。

  长陵一眼看到叶麒,自然而然的靠上去,“打的如何了?”

  叶麒看她来了,低声道:“方小姐这套霓裳剑练的极是精纯,基本没露过破绽,周丫头靠萍踪步撑到现在也是不易了……不过这种打法,就算熬到了一炷香结束,也会判定方小姐胜的。”

  说话间,台上二人又你来我避了好几招,如叶麒所言,两人的武功差距是无法靠蛮力来弥补的,周沁的棍劲再大,打不到也都算白打,相反方烛伊始终保持着上风的节奏——虽然苦攻难下,也显得有些急躁了。

  符宴旸在一旁也看的着急,“奇怪了,这臭丫头和我打的时候我都要给她打散了,怎么今日对上烛伊,力气全跑没了?”

  叶麒道:“不是没力气,而是方小姐以形卸力,周丫头分不出虚实,这才被耍的团团转。”

  不错,这样一直打下去,周沁就绝无获胜的可能。

  除非……能把方烛伊的剑撞飞。

  长陵目光微微一转——试子比武期间,台下所有观战者都不可出言提醒,她自然不能直接对周沁说话,但规则之中,却没有说过她不能和别人说话。

  “符二,”长陵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符宴旸,“你一会儿紧跟着我,别跟丢了。”

  符宴旸一听指令,立即会意点头,长陵目光始终盯着比试台,根据方烛伊的出招招式瞬间锁定了周沁下一步会躲避的方向,快她们一步挪了过去——然后就在周沁退到那个位置时,长陵扭头符宴旸道:“符二,你不是丙台的么,怎么还有功夫来这凑热闹?快看好你的软剑,下一场要是让别人选了去,你就没兵器可用了。”

  她的声音不大,在窃窃私语的围观者中根本没人注意,但恰恰好钻入周沁耳中,便成了独有的暗示——打翻方烛伊的剑,让她没有兵器可用。

  在此以前,周沁一心想着如何破方烛伊的剑招,越斗越挫败,无策抵御,长陵这句“及时雨”,几乎是醍醐灌顶之效,一瞬间,她的身形徒然跃起,扑棱棱往方烛伊面门一棍敲去。

  这是不要命的打法,只要方烛伊顺利避开,就能轻而易举的把剑架在周沁的脖子上。

  方烛伊还当周沁是打红了眼,嘴角一勾,亦侧倾而上,不料周沁的铁棍在中途倏然圈转,旋出了一个极为突兀的弧度,方烛伊脚还来不及沾地,避之不及,此刻是非硬接不可了,当下长剑对准铁棍斜挥——

  “当啷”一声,方烛伊勉强握住剑柄,只觉得整个手臂疼的发麻,再扭头一看,钢铸的长剑竟然就这么被铁棍的暴力给砸弯了?!

  周沁一招得手,不留任何空隙,铁棍迅疾无伦卷了过来,方烛伊甚至来不及回护,只觉得手心倏地一空,剑就这么脱手而出了!

  方烛伊彻底呆住了,甚至忘了要往后纵跃,此时一炷香燃尽,铁棍恰到好处的停在了她的太阳穴旁,只听监考官高声道:“本场,周沁胜——”

  这下,不仅是方烛伊僵在台上,连周沁都好半天没有晃过神来,直听到符宴旸高声笑道:“周沁!你什么狗屎运!这都能赢!”

  周沁讷讷地盯着自己手中棍,“我、我真赢了?”

  “那可不?”

  周沁一脸欣喜的跳下比试台,激动难耐的拉住符宴旸的手道:“我怎么赢的?”

  “我也没看清楚,反正你就是赢了。”

  殿堂级的菜鸟赢了本应必输的比试,身为陪练的符宴旸只觉得自己至少也占了大半功劳,这会儿恨不得跟着周沁一起跳圈,连方烛伊冷着脸离开都没有发现。

  长陵微微松了口气,转过身时,看小侯爷朝自己抛来一个“你真行”的眼色,她眨了眨眼,递回一个“算你识货”,惹得叶麒无言笑了起来。

  多抵是开头就遇上了大招,后面一场他们仨都出乎意料的顺当。

  所谓顺当,于周沁和符宴旸而言是遇到了略逊于他们的对手,经过一番恶斗险胜过关;于长陵而言,则是再次完美错过王珣,装模作样的斗了半柱香将人一掌掀到台下。

  连胜两场之后,三人顺理成章的进入了武进士角逐赛。

  能进入前二十名的试子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符宴旸一上阵没两下就被揍个屁滚尿流;周沁仿佛是在和方烛伊那一战逆袭后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竟又给她侥幸混赢了一仗,最后得了第十七名;而长陵纵观了一下榜单,选择在十进五的比试台上表演了一场“苦战”,让自己“力竭”摔了下去——无缘于王大公子决战武举之巅。

  最终,王珣毫无悬念的夺得了榜首,如愿以偿的夺得了状元之衔。

  只可惜,这状元迟到了三年,他希望看到的人永远也看不到了。

  王珣的脸上无悲无喜,长陵淡淡的看着比试台上的他,忽然觉得,墨川也许说错了,他并不是欠人一个状元。

  他和她一样,都是讨债人。

  荆灿之于王珣,或许便如沈曜之于她。

  而明日,她将见到沈曜。

  作者有话要说:

  武举里没有真正属于陵姐的对手。

  想看陵姐和麒总男女携手双打,燕灵山和武林大会篇才是他们的舞台。

 

 

第七十二章 :朝见

  演武场外, 有一条城中湖, 到了傍晚, 落日将整面湖熔成了一块金璧, 新月初生于寒鸦之上。

  长陵躺在树下, 凝着柳垂枝,听着不远处湖岸边有孩童们在嬉戏打闹。

  叶麒拎着一壶水囊走来,在她身旁坐下,“喝不喝水?”

  长陵接过水囊, 咕嘟咕嘟灌了几口,“他们都回去了?”

  “嗯, 那二傻都累坏了吧, 符二也都受伤了, 估计各回各家去找大夫了。”叶麒看向长陵, “你有没有受伤?”

  长陵白了他一眼, “我?怎么可能?”

  “怎么没有,你这个袖子都……欸?”叶麒看她右手袖口裂了个大缝,一把握住,仔细端详一番,没有发现伤口, 倒看到了一个伤疤——一个状若飞蝶的淡紫色伤疤。

  “没事,就是今天遇到了个脑子进水的,一个劲的想割我的腕,不小心让他给划到了。”长陵坐起身,看叶麒怔怔的望着自己的伤疤, 忙缩回手去。

  叶麒收起顿在半空的指尖,“这个……是同心蛊的疤?”

  “嗯。”

  “你当时……是怎么中的蛊?”叶麒的声音非常轻缓,“能说的么?”

  长陵一言不发的移开目光,没有回答。

  叶麒说:“不说……也没有关系。”

  “是采药的时候,蛊虫无意中钻进去的。”长陵突然开口道:“他割破了自己的手,以血诱出另外半只蛊虫,说不能让我断成两截下山。”

  “他?”叶麒问:“是付流景?”

  长陵微微点了一下头,“所以那天,我们在十字崖上结拜为兄弟,立誓同生共死。不过后来,沈曜告诉我,那蛊虫一开始就是他放的,我之所以毒发,也是拜他所赐。”

  她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神色也没有什么波澜,“他认为是我杀了季子凝,他想报仇。”

  叶麒听说过季子凝的名字,但如此言简意赅,他一时间还没有理清人物关系,又听长陵道:“话虽如此,我始终没有想通,他为什么从没有问过我,就能够妄下杀手。”

  “季子凝不是个魔教教头么?你杀她不是为民除害,付流景报什么仇?难道,他和季子凝私下里有一腿?”

  长陵看他反射弧如此长,不免怔了怔,听到“有一腿”时,终于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道:“那季子凝自然也是我扮的。”

  叶麒扶额道:“你好好的扮成魔教妖女又把自己杀了?”

  “……”

  长陵突然觉得和这小侯爷述衷肠什么的,实在太不靠谱了。

  她正欲起身,被叶麒一把拉入怀中,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他眼中浮起几分笑意:“逗你玩的,你怎么总生我的气。”

  “是你自己不好好听我说。”

  “我都听明白了,”叶麒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扮成了魔教妖女捣魔教,遇上了付流景,而他爱上了季子凝,却又不知此季非彼季,对不对?”

  这是一道她一直以来不愿去揭的伤疤。

  方才不知是怎么了,也许是离明日更近了,又或者是夕阳太远,叶麒温热的指尖触到她的伤疤时,莫名被激得一哆嗦,同心蛊的事,就这么没头没尾的提了起来。

  不算郑重其事,也没有咬牙切齿,但也绝非释怀忘却。

  然而,只是开了那么一个头,他就能轻轻松松的猜到了结尾。

  她忍不住困惑起来:都是聪明人,这么容易就想到的事,为什么当年他没有想到?

  叶麒见长陵半晌无语,以为自己玩笑开过了,忙松开了她,歉然道:“我只是看你有点严肃……怕你越想越深,所以……唉,是我说错话了……”

  长陵对上了他的眸,不自觉道:“是你就好了。”

  叶麒没听明白,“我什么?”

  “如果,”长陵的语气中带着某种忌讳莫深的落寞,“当年在十字崖上,和我结拜为兄弟的人是你就好了。”

  嘴上没个把门的小侯爷挑了挑眉毛,“谁要和你结拜兄弟?要结拜也要结拜……”

  长陵问:“什么?”

  叶麒抬头望了望天,又低头看了看地,随即道:“猜猜看,猜到了请你吃盐水鸭?”

  长陵面无表情撑着他的肚子站起身,叶麒被压的“嚎”一嗓子,一把蹦跶起来,“你这手劲真是……被周丫头传染了吧?”

  风拂来一阵柳絮,翩若烟云,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长陵刚想说话,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叶麒一怔,又看她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喷嚏,“你、你冷么?”

  长陵摆摆手,转身就走,“我一砰到这个……柳絮就……阿啾……会打……阿啾!”

  叶麒忙淘了块帕子给她遮挡,看她根本停不下来的架势,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没想到你还有这弱点,那要和你打架,岂不是采一盆柳絮就能大获全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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