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想死,怎么回事……”一之濑哀嚎着,她觉得现在整个人飘飘然的。称了体重,现在营养专家都建议她开始增肥了,她又瘦了不少。
至少在床边站着的隐身了的齐木是这么觉得的,她这几天训练力度太大,基本晚上一躺床上就睡到天亮。他会发现,他给她送去的三明治和牛奶都原封不动地放到天亮。
一之濑改为趴在床上,很难得地把玩起了自己的手机,她并没有开机。她有些落寞地看着手机,再深深叹了口气:“栗子这些天都去哪里了?又没有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哦?原来还记得我。】齐木漂浮在空中,看着一之濑有气无力地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她看起来疲惫极了,这些天她确实忙坏了。
“好想栗子。”一之濑把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栗子栗子栗子……”
听着她一直喊着栗子的名字,看起来像是发牢骚。
“为什么不来找我?是不是找不到我呢?”一之濑自说自话,“可是,不管我在那哪里,她总是能突然出现啊。这么说起来,她就好像是个谜一样,捉摸不透啊。”
一之濑穿着睡裙,裙子掀起了一部分,露出了一之濑白皙的腿和部分臀儿。齐木移开眼,他发现自己最近不能再直视她的一些行为,就连她的身体构造都相当了解的他也开始对她感到羞涩了?这是不好的开端,齐木这么想着。
所以这几天他是刻意对一之濑这么做的,他不想和她又太多的接触,他的心会更乱。
“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她可以多跟我说说她自己的事情呢。感觉好不真实啊,只要她想离开,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面了啊。”一之濑转过身拿来一个枕头抱着,闭着眼。
“下一次,一定要多问问她,再把联系方式拿到手好了。”一之濑呢喃着进入了梦乡。
【不会有下一次的。】齐木看着她,他已经放弃了栗子。栗子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的。
这么做对一之濑有些残酷,但他也没办法,他才意识到自己越是想帮助一之濑却总是给她带来伤害。像这样他本可以用七香蕉消除她对栗子的记忆,但是想到她因为他而头疼,那么就不能轻易使用七香蕉。
忘了吧,用时间来忘记一个人比较靠谱。
看着牛奶和三明治,许久许久,齐木替她盖好被子,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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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每天都定时定点指导一之濑,一之濑也尽心尽力地训练。但她心中仍然牵挂着多日未出现的栗子,这下就连迹部都觉察到一之濑有心事。
“如果不是完全投入的话,那么你可以走了。”在某些方面迹部严厉得很,一之濑一听迹部的话,一个没留神差点摔倒,她弯腰喘着气,也不只是因为累还是本能,她不想回答迹部的话。
“桦地,我们走吧。”迹部径直要走,一之濑沉不住气,赶紧上前拉住迹部的披着的外套袖子,满脸愧疚:“对不起!我……我有点心事,所以没用心。”
“嗯哼?你也会有心事?”多日相处下来,一之濑总是笑得没心没肺,一点心机也没有,就这样的她也会有苦恼的事情,迹部实在想不通。
“会有的。”一之濑的脸马上耷拉下来,她有些失落,“事实上,我有个朋友最近一直没来找我,我很担心。”
“与其担心别人不来找你,不如主动出击。”迹部见一之濑坦白,也没责怪她。
“可是我没有她的任何联系方式啊,我根本没办法主动出击……”一之濑说到后头越说越难受,喉咙就好像被卡住一样,眼眶也红了。
见一之濑又要哭,迹部环胸,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对方叫什么,长什么样,几年级的?”
“既然是在冰帝,本大爷也能帮忙找下人。”在冰帝里要找人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叫做齐木栗子,看室内鞋的颜色,应该和我一样是二年级的。”对于栗子的穿着她也是留意了的,但奈何每次她提出要去栗子的教室的时候,栗子总是突然不见,“她有浅粉色的短发,带着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想到迹部帮忙,一之濑感动得就要哭出来:“迹部君你真是个好人!”
“你不需要一直重复事实。收起你那嘴脸,本大爷不想在冰帝看到不华丽的东西。”迹部也有些不好意思,一之濑看人的眼神很真诚,让一向听惯人家褒奖之词的迹部也忍不住“傲娇”一下。
“那我好好训练!”一之濑重拾信心,打算继续跑步。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迹部很快从刚才的局促走出来,淡淡地看着一之濑,“今天本大爷还有其他事。”
“是打网球吗?”一之濑因为开心,眼睛都变得有神起来。
“嗯哼,你还不算聪明。”迹部这些天训练一之濑的行程都是在结束了自己的训练进行的,他需要接见几个活动策划,这次的运动会务必要比上一年隆重奢侈些。
“那是什么呢?”一之濑歪着脑袋,因为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迹部也没有那么难说话,相反很是平易近人。和他的态度也没那么恭敬谦卑,即使是身为三年级的学长,她也觉得他异常友好,还经常照顾她。
“本大爷要做的事情,你以为你能帮到忙?”不用想,一之濑肯定是想帮忙。迹部发现一之濑很好懂,什么都写在脸上,实在是纯真毫无心机可言。
“噢。”一之濑有些沮丧,“本来以为可以为前辈做些什么。”
听到一之濑给自己的称呼又变了,他便知道这人又自责了。
不觉有些无语:“不过是校运会的策划有关事项,你想帮什么忙?”
一之濑抬头,有些茫然:“为什么你要忙策划的事情?”
迹部头上冒出个十字,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学校很多事情都和他有关吗?
看来,她是真的傻。即使不清楚,学校的传闻也足够让她知道他的背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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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迹部让桦地把二年级所有的学生的名单拿去给一之濑。这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谁都知道那个在冰帝一手遮天的男人身后跟着的桦地只听迹部一人的话。
这回桦地竟然还给一之濑送东西,而且一之濑还很和气地拿零食作为答谢给了桦地。桦地也都接受了,这才是让大家大跌眼镜的。
翻来翻去,一之濑怎么也找不到齐木栗子的资料,上面还附有学生的照片,但还是看不到那粉色头发的人,她心心念念想想着的人。
记忆里,那个人穿着冰帝的制服裙,表情总是那么淡漠。
她决定再去老地方等栗子——
拿着零食、午饭,她坐在那日跳黑天鹅的空地附近的木椅上。这是她们平时见面的时候经常坐在一起吃饭的地方,她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后来的疑惑、失望、甚至自欺欺人。
“她最近应该很忙吧?”一之濑想起上一次见面,她告诉栗子自己最近要训练,但也会在这里吃午饭,栗子也和以往一样没说什么。可那之后她就没再见过栗子了。
看着饭盒,和放在一边的零食,一之濑的内心泛起苦涩。
“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出现?”
“是不要我了吗?”
一之濑瞪着饭盒。
“应该是真的忙吧?”
今日的她有点头晕,最近一直都很疲惫,总感觉睡不够。
“轰隆——”一道闪电划亮天空,明明是白日天却暗得很,乌云蔽日,翻腾着的乌压压的云团一团挨着一团。一之濑仍旧不为所动,双手紧紧抓着便当盒。
“不可以下雨,这是答应了要给栗子的便当,不可以湿了。”一之濑执拗地说着。
天空却仿佛充耳未闻,空气中满是饱满的湿气。就好像被浸没在水汽的世界里一般,气压又低、风也变得狂乱了些。
“为什么你不来?”一之濑委屈的声音传来。
【其实早就来了,从你出现的时候我就来了。】齐木漂浮在空中,依旧是隐身的形式。
“是不是讨厌我了?”
【并不会讨厌你,从一开始的时候。】
“我可以改,如果我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话。”一之濑的声音越来越轻。
【你没有什么需要改变的,你从一开始就没错。】
这样的回复,少女却怎么也听不到。
忽而,空中开始下起雨来。就好像脱线珍珠一般杂乱地掉下,砸在地上、砸在她的身上,摔得粉碎。很快,一之濑全身湿透,寒气从脚心窜上心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喜欢你啊,我真的好喜欢你。”一之濑呜咽一般的声音飘入齐木耳中,这幅光景,齐木想起了那日在摩天轮里,她苦苦哀求自己不要消除她的记忆时说的话也是这样。
齐木沉默了,他想回避这个样子的她,他实在不懂,她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才相识没多久的人这样付出自己的感情?不管是他还是栗子也好,他实在不值得她这么做。
但是,他逃不开,双眼始终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即使呈现出来的是她脸部的骨骼,此刻的他也觉得这个样子的她既恬静又美丽。
“是我的错,没能让他喜欢我……”一之濑的声音很虚弱。
就好像是晃神了一般,齐木仿佛听到她口中的那个“他”是专指男性的特定称呼——
这到底……
不管他做什么,似乎都伤害了她。他的理智因她而瓦解,他的缜密因她而奔溃。
雨同样也打湿了他,他站在空中,她坐在那里。
他的表情异常严肃,继而他抬起手,想要阻止这场雨。
然而,不远处却传来一声男声。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齐木望过去,迹部撑着伞恰好路过,看到了在雨中的一之濑。
一之濑抬起头来,浑身湿透,看起来相当可怜。
她护着饭盒,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很是凄惨。
只听见她有气无力地说道:“迹部君,那个人不会来了是不是?”
迹部显然没听清,但她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她此刻很不舒服,更何况还淋雨。
“你——”迹部话还没说完,一之濑突然站起来,身子一倾,往前倒去。
她的双手始终紧紧抓着着那个饭盒,可惜还是打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怕在这样下去就有人要说齐木渣了怎么办?
迹部会好好补偿你们的【喂】
好吧,这都是为了打男主的脸,男主吃醋苦女主?
放心,我还有招数没放呢,男主只能等着吧【泥垢】
网页版的福利,看看↓齐木把暴雨转晴的表情哈哈哈哈
☆、交换七十一
【今天照桥同学跟我告白了, 不对, 是对齐木君才对呢。那样的美少女也会有喜欢的人呢、不过她没看错人啊,齐木君确实很棒很厉害!可是, 我却不敢把这一切告诉齐木君,这样有私心的我还真是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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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濑躺在医院里那洁白的病床上,迹部办事效率很高,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人送到当地最好的医院并且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来救治重度昏迷的一之濑。
检查结果出来以后,迹部吃了一惊。
偏头痛外加轻度发烧。
也许是这些天运动多度且没好好照顾自己才会发烧。但那个偏头痛, 他实在想不明白。
按照医生给出来的诊断结果,偏头痛的起因尚未明了而这样的病痛会让她反复遭受头疼之苦,同时伴有恶心、呕吐、畏光畏声的症状,由于带有间歇性的痛苦,会极大地影响患者的正常生活。这种病症女性高发于男性,且青春期的少女为多发人群。
就是因为这个病她才会忘记那么多事情吗?还有,她才会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样吗?
迹部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容憔悴的一之濑,她皱着眉, 看似很痛苦。
这个病因成因不明确目前还没办法根治,只得长期服药减缓病发时的痛苦。
一边的齐木同样神色复杂,一之濑得了偏头痛。她是无辜的,却要为他一时的逃避买单。
一之濑做梦了,明明场景是那么陌生,却仍然还是让她觉得以前好似发生过那般。
这一次她作为旁观者,这个世界早已被迷雾重重包围,她看得不真切, 声音也是陆陆续续的、有些支离破碎。
这时,她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少年对着另外两个绿裙的女生说话——
面容、衣衫是模糊的,但声音却分外清楚。
“对自己最喜欢的事物,就要认真严肃地对待,而不是靠手段去取得胜利,这样得来的胜利也不会让你快乐的。”少年说的话就好像一根针一样狠狠扎在一之濑心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话让她觉得亲切,就好像她曾经对什么人说过一般。
她不记得的是,这是齐木获得芭蕾比赛的胜利以后,一之濑对那两个因芭蕾起争执的工藤学姐和小圆对话的场景。
“你什么意思?”小圆脸色变得苍白,然而却相当不甘心,她开始攻击工藤,“我怎么样你管不着,但工藤受人厌恶是事实,也足以证明她是个失败者。”
“不,她一直都不是输的那个人。”一之濑摇摇头,像是惋惜,又像是释然,“学姐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芭蕾的爱,而你却在摧毁自己一开始对芭蕾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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