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温暖,佳人在侧。
这娇妻啊,还是抱在怀里才觉得安全呢。
杨桓呼吸着清璇发间淡淡清香,也随着清璇如梦去了。
第74章 太子孙策
了虞大师听了百里策的几句吹捧, 便仿若飘到了云端上面一边, 他兴冲冲地取了百里策指尖上的一滴血, 神神秘秘地躲进了里面的房间,在关上房门之前,还特意对百里策炫耀道:“你可别小看了这招数, 一般的僧人,哪里有这本事替你找出个人出来?这天底下,也就我这般的厉害了!”
百里策强笑,还算恭敬的说道:
“能遇见大师这样的高人,自是小王的荣幸, 小王虚度了这些年岁,还从未遇见过大师这样的能人。”
那和尚又是一脸的得色, 掩上了房门, 在里面捣鼓那滴血去了。
扶风看了失笑,对百里策说道:
“殿下,这和尚可真是个奇人, 属下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怪的人。”
那和尚一进去, 百里策脸上的神色便暗淡了下来,有些恹恹的, 他说道:“大抵能人便都是这么个性子,平素里总是和旁人不大一样的,高人的脾气都不大好, 哄着他便是。”
他转身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为自己斟满了凉茶, 浅浅的喝上一口,便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出来。
当年还很小吧?来到商国不过几岁的年纪,还不怎么记事,只知道那时候的身子便不如同龄的孩子好,那些孩童能玩雪,可自己就不能,他们能下水游泳,自己也不能。
慢慢的就有了被他们隔离的感觉,也开始变得独来独往了,不喜欢同他们接触,许是潜意识里觉得“你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们”。
一个人呆的久了,其实也不怎么在乎有没有朋友了,独来独往的亦是很好,享受孤独,享受一个人的安静。
可是有一天,有一个女孩突然闯进了自己狭小的时节,她那样莽莽撞撞的,毫无章法,在他的世界里横行霸道。
比如他不能玩雪,可当年的小清璇却非要拉着自己去雪地里乱跳,她还振振有词:“你不和我们一起玩雪,我们怎么做朋友呢?”
当年的自己是真的很想甩开她的吧?可是又偏偏贪恋这女孩手心的温度,原来女孩子的手心,是那样的温暖啊。
于是便别扭的跟在她的身后,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父王母妃说了,这个女孩是能改变我命格的,我不是想和她在一起,我只是利用她而已!”
这么想着,便不觉得有多么别扭了,慢慢地便喜欢跟在清璇背后,东奔西跑。追逐着清璇的目光,珍惜在她身边的每一寸光阴。
当年的自己是多么骄傲,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喜欢这个活泼的姑娘的,只是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只是想利用她改变命格罢了,可实际上呢?
可是真的骗得了自己么?
举家迁往南疆的前一天,心中的酸涩是瞒不过自己的,他找了个没人的地静静哭了许久,当年虽然年幼,可心中的想法却是那么的明确——
他不想离开清璇,他不想去南疆,那个离清璇那么远的地方。
那天晚上,他特意翻墙去找清璇,他强忍着泪意,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过几年就回来了,你可千万要等着我啊。”
……
在南疆蹉跎了许多年,清璇的模样早已深深镌刻在了心上,虽说身子也比小时候差了许多,可他再度踏上京城的土地时,便早已下定了决心——
这次回来,必要将清璇牢牢抓在手上,绝不放手,绝不给杨桓半点机会。
如今听了了虞大师这话,其实是喜忧参半的。
喜的是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喜爱清璇,能够不顾一切地取追逐她,而不用在心中对清璇的利用而愧疚。
可忧的,却同样是因为这个愿意。
想要改变命格,必须同那个女子结为连理,那个女子自然是正妻了,那清璇可怎么办?自己如此欢喜她,她又怎能做妾?
……若真是那样,只好冷落那个女子了,余生守着清璇,给她全部的尊荣,自然也是不会委屈了她的。
等了许久之后,了虞大师从房里慢悠悠的走出来,神色颇为疲惫,在看见百里策的那一瞬,眼睛中忽然有了些光芒。
“大师,如何了?”
百里策平静的看着了虞,目光中再度无忧无喜,这些年来的经历,让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宠辱不惊。
“自然是算出来了。”
了虞的很是骄傲:“你这小子,天生命就不好,测得我是头晕眼花,可总算是给你弄出来了。”
百里策挑眉,说道:
“那大师算出了什么呢?是那家的闺秀?”
了虞坐下来,仿佛吊着百里策的胃口一样,不急不忙地喝了一口水,才慢慢说道:“我测出来这姑娘家在皇城西南方向,又仔细用你的血钻研了半晌,弄得我是大汗淋漓,心中焦灼,这才发现,那姑娘其实姓林。”
“姓林?”
百里策眉心狠狠一皱,皇城西南面,姓林的人家,难道是……、“哈哈,年轻人,老夫我就不与你卖关子了,那姑娘的名字呀,被老夫我给测出来了,那姑娘闺名林蔓如啊,费了老夫这么大力气,总算给你测出来了……”
这三个字仿佛火器一般,在百里策的脑海中“砰”的一声便炸开了。
林蔓如!
怎会是她?
脑海中关于林蔓如的记忆开始穿成一条线,那个柔弱的,胆小的姑娘,动辄便会哭出来的姑娘,竟然是与自己命格相补的女孩?
多么不可思议。
于是百里策又想起来,最最一开始,他还在回京的路上,彼时路过维扬,他为自己算了一卦,那卦象显示自己一出门便会犯桃花。
那时候是同时遇见了清璇了林蔓如那个丫头。他以为那桃花是清璇,可如按大师的说法,原来那桃花竟是林蔓如不成?
后来是秋狩,遇上了山洪。这个丫头才真真切切走到了自己的视线中,那几日自己总是咳嗽,仿佛在遇见她之后咳嗽便好了许多?
又后来是咳血,他被镇南王妃送到了灵云寺养病,正巧又遇见了那个丫头,说来也是奇怪,掉下山谷之后,他本来咳血咳的那样重,那丫头靠近之后,他竟然不怎呢咳血了?
原来……
原来竟然是她啊。
**
百里策坠崖之后,商国好不容易清净了下来。
小皇帝每日里没什么精神,似乎是不能相信自己培植的亲信竟然这么快便被杨桓铲除了,又似乎是不能相信镇南王一家竟然是奸细。
杨桓也终于可以休息一阵子了,他最近总是喜欢去灵云寺,眼尖的人也发现了,最近沈家的兄妹也爱去灵云寺,时间久了,便悄悄滋养了些风言风语出来。
沈家的老爷子终于知道了此事,那个暴怒啊,立刻就将女儿关在了屋里,不许她出门。
可沈庆刚在暴怒之余,也开始觉得,如今的情势之下,杨桓似乎也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这些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真正令大商的震惊的,是另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来自死对头——卫国。
卫国不久前刚刚薨了王后,不过半月之内,卫王便急不可待的册封了新太子。
若说卫王册封太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孙符死了,卫国需要一个储君。
可接下来的消息,却足以让整个大商的高官集团心惊胆战。
因为这个太子,他的名字,正好就叫——
孙策。
第75章 终于定亲
卫国册立了孙策为太子, 着实让整个大商都心惊胆战了许久, 百里策, 孙策,这两个多么相像的名字,牵动了多少人的敏感神经。
于是流言开始泛滥, 众人私下里揣测,莫不是当初镇南王世子坠下山崖之后并没有死么?是不是他真的如丞相所言,是当年的卫国大王子?
可是揣测归揣测,不安归不安,在孙策正式册封为太子之后, 卫国那头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
似乎卫国上下一片安和,半点风吹草动也没有。
于是众人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想来卫国册立太子, 只是因为他们的储君身亡,所以才将新太子立的这样快。
夏日炎炎之际,就在一天的早朝上, 一个锦衣卫满身是血的跑进了大殿里, 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陛下……陛下, 南疆土司……土司们反了!”
那锦衣卫甚是虚弱,说完这些便咽了气,孤零零的躺在了大殿了, 完成而了他最后的使命。
真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堂上立刻混乱了起来。
小皇帝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他战战兢兢,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裳,他伸出的手指都是颤抖着的:“那……那该如何是好!南疆的土司……”
立刻有朝臣站出来说道:
“当初是镇南王一家压在了南疆,如今……如今他们不在了,恐怕南疆的土司们便无所顾忌了。”
说这话的自然是从前的中立派,当初无什么特别之事,自然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杨桓与百里策自然是谁都不支持。
可如今出了事了,他们又瞬间想到了百里策的好处出来,便觉得若非杨桓,自然没有这些乱事出来,说起话来便阴阳怪气的。
又立刻有人附议:
“此话不假,这锦衣卫满身是血,肯定是在十分艰险的环境下逃出来的,必定是南蛮那些蛮夷之人,意图封锁消息,出手动了我大商的锦衣卫,其心可诛!若非这锦衣卫冒死冲出来,恐怕我等在瞒在鼓里!”
杨桓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趴在地上,毫无生机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这南蛮虽然一向不安分,可却是不敢正面对抗大商的,如今他们竟然敢公开和大商叫板,这实在是反常。
臣子们慌慌不安,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了杨桓——人在不安的时刻,总是不由自主的找一个主心骨的。
杨桓眉头深锁,想到的却不止是西南□□这么简单的一层。
如今西南地界上的土司竟然纷纷反目商国,这整齐划一的动作,竟像是……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有,卫国新册立的太子,那孙策,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百里策当初真的没有死么?
可他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呢?
……
下朝回府,自然是心事重重,杨桓眉间忧色不减,路上同僚的招呼也未曾搭理。
及至府门,遥望府中枇杷树亭亭如盖,又看见树中结了青涩的小果子,忽然又想起来清璇从前的玩笑话来。
一想到那张白皙的小脸,杨桓终于在嘴角牵出了一个笑意出来。
大军压境,国之将乱,哪里抵得上你的笑颜?你一笑,我心中便没了所有的烦心事,满心满眼,皆是你的喜怒哀乐。
杨桓一踏入府里,陈生便迎了上去,自百里策坠崖之后,锦衣卫便暂时交给了陈生管理,他如今知道的消息,比宫中的小皇帝还要多上一些的。
“你那边听到的消息怎样?”
“回丞相,锦衣卫飞鸽传书,传来的消息,说是南疆众土司联合在了一起,在边境制造动乱,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像是有组织一般。”
“本相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人在幕后操纵,此人居心叵测。”
杨桓快步走到书房,拿起了桌上厚厚的军文,在灯下仔细的看了起来。这全是今天快马加鞭送到京城的文书,详细记载了西南的动向。
那南方的土司先是攻占了城楼,杀了县令祭旗,可却又按兵不动。次日又在城门挑衅,仿佛等着守城军队一般,等他们冲出来了,南疆土司联盟军队,却又退了回去。
仿佛是在戏耍商国的军队一般。
杨桓自是生气,当天便派了援军过去,镇守西南。而那些南叛变的敌军却又缩了起来,仿佛惧怕于商国的气势一般。
西南叛军打仗毫无章法可言,只是骚扰游击,让人火大,却偏偏抓不到他们,令西南守城将领们憋了一肚子气,却找不到发泄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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