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和文翰在旁边憋笑,池雯犹豫了下:“系主任老师他……他最近头发又秃了些……我忙着担心……”
正常情况下,池雯是不会参与他们的无厘头大战的,这次,也是用尽全力了。
大家都没带犹豫地控诉系主任老师,说明……吉老师叹气:“最近学校里出现了一个情况,就在你们大一,高阳你是生化系的吧,就是你们系的同学,偷东西,被室友揭发了,现在警也报了,闹得不小,他们宿舍关系紧张,一个同学昨天说是逼着偷东西那孩子写了道歉信贴在楼下的小黑板上……”
高阳看看简安,简安点头表示吉老师说的是真的。
原来自己不在这四天发生这么多事情。
吉老师叹息:“不用你们准备什么辩论赛,你们现在忙,马上还有比赛要打,就是想你们看看,怎么帮这个偷东西的孩子改掉毛病,让她的室友也别再这么咄咄逼人了,再这样下去,都快升级成暴力事件了。”
高阳抬头看向吉老师:“有证据证明她是小偷?”
提到“小偷”这个词的时候,池雯明显感觉张悦浑身一颤,还贴心地用手扶了一下他的背。
吉老师还是叹息:“我也不想说这个孩子是,看着都是好孩子,可是她们宿舍三个人全都说她是,这孩子也一直不反抗。”
等到从吉老师那里回去,简安和高阳一起往宿舍楼方向走,简安才开口:“不止是咱们系的,特别不巧,就是咱们班的,不过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她没偷,三个人都丢了钱,小司还丢了条只穿过一次裤子……说是两千块钱,不至于为了污蔑连裤子都不要了……”
高阳沉默,不管是不是,她们也没有立场介入班级另外宿舍的内事,何况她们来往不多,被说是小偷的河之是个清高型学霸,一向对谁都不太感冒,所以跟高阳也不熟。
再有就是,没有证据。
为了解决吉老师的心结,辩论小分队把心理协会的办公室当成了辩论赛临时讨论室,也随时准备着给有烦恼的同学解惑。
等到第三天的中午,男生们全去吃饭,就剩四个女生还在就《逃避》这个辩题正反拉扯较量,突然听到敲门声。
高阳头皮发麻,有种不好的预感。
简安也一脸警惕,池雯面无表情地去开门。
一个女生,这人池同学不认识,等她进来,高阳和简安对视一眼,这个女生,她们认识,正是河之本人。
一般来说,学生给学生辅导心理问题就有些抹不开面子,好在高阳脸皮厚,能强装成熟,但是天天在一个教室上课的熟人面对面辅导心理问题,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河之看到简安和高阳,立刻开门就走。
池雯轻轻伸手拦住:“你的问题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河之咬着嘴唇没说话。
池雯又问:“这里没有熟人,只有想帮助你的人,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把她们两个请走。”
高阳也是一惊,倒不是因为池雯说要请走她,只是池同学今天居然这么暖,虽然是冷冰冰的暖,但也是非常难得一见了。
河之挣扎了一下,还是坐在了高阳对面。
“你们都知道吧?”河之看向高阳:“我偷东西。”
只要人还想发出求救的信号,就一定有救。
“我不知道,”高阳摇头:“我说的是实话,这四天我都不在,也不想听任何其他人的版本,我只想听你的。”
河之嘴唇颤抖,像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样,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开口:“我没有偷东西,她们说丢东西的那天我根本不在,从宿舍关系不好了以后,我每天早上六点就洗漱出门去等着图书馆开门,晚上也是很晚才回宿舍……”
“我不缺钱,也不用偷钱,但是没有证据……我起床的时候她们都还在睡觉……”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还好,都是同学,给建议这种事还是有些难做的,简安不知道说什么好,高阳看着河之:“那天是谁第一个提出宿舍丢东西的?”
河之报上了一个她们熟悉的名字。
高阳又问:“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不回答……你和她平时关系好吗?”
河之犹豫了下:“我们没有过节,但也基本上不说话,我不太喜欢她……人太浮夸,不想跟她多接触。”
高阳在纸上划拉,又问:“如果你介意的话,也可以不回答……为什么之前选择沉默?”
“我不害怕,我只想学习好就行了,以后找个好工作,毕业了谁也不理谁,”河之低头:“可是她们一直在把事情闹大,现在所有人都快知道这件事了,我去个厕所的功夫,就有人在我的水杯里放脏东西……”
“那,你们宿舍以前有过丢东西的情况么,”高阳又小心重复了一下:“除了这次,小钱也算。”
河之点头:“刚入学的时候,我丢过一百块钱,后来不怎么把现金放在宿舍,就没丢过钱了……不过丢过一条项链,一百多块钱的水货。”
高阳沉默:“先去跟辅导员申请换宿舍,学校有保证你人身安全的责任,然后上课的话不用担心,虽然我经常逃课,但以后也可以不逃,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河之睁大眼睛:“我搬走不是证明我承认了么?我逃跑了?”
高阳摇头:“你可以理解为这是逃避,但却是最好的方法,首先不能影响你的学习,其次你天天在被人挤兑的环境下吃饭睡觉,心理会出现问题,最后,惯偷怎么可能因为成功陷害了别人就不偷东西了呢,如果那个房间里真的有小偷,过不了多久,她还会忍不住再偷的。”
“而你,先保证自己不会被陷害到。”
等河之走了,池雯看着高阳:“你这就是站队了?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就因为她看起来比较可怜啊?”
“一个宿舍四个人,三个人都丢东西,确实没丢的人嫌疑最大,但也太刻意了。一是没把自己包含在被偷东西的范围内,二是居然第一时间不在现场控制局面,这人如果是小偷,未免也太纯蠢了。”
高阳抬头对上池雯一脸不解:“一个人至少应该有一次被另外一个人相信的机会,对吧?”
简安叹气:“可是这确实是一种逃避,说明逃避真的有用,至少能避免一些看起来一般,其实打击面很大的伤害。”
这回高阳没说出来反驳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辩论,今天把辩论之前的剧情都走完了
累蔫儿
今晚更新早
知识点:
熬夜会秃头
不熬夜一夜暴富哈哈哈哈哈
别理我
☆、47.
河之按照高阳的说法做了, 也和辅导员提出要换宿舍, 并且把自己视角的来龙去脉和辅导员一一说清,按照学校里的学生手册规定, 调换宿舍,只要在校园网提出申请,有宿舍有空着的床位,且其余几个人不反感的话,就可以调换。
这事儿过去一天不到, 高阳又在吉老师办公室看到了河之,有过前一次的接触,这一次沟通起来变得简单了许多。
没人愿意接受她,现在全系都知道这件事,一些专门开设的选修课,河之所坐的一排,基本上所有人都会避开。
“你们认识小小吧?就是学校的一个……也是辩论队,他们昨天开了一个校内分享会, 主题是怎么改造品行败坏的学生……”
河之越说头越低,明明是学习很好,很受老师喜欢,奖学金和党.员预备役的优秀女生,现在被流言搞得抬不起头来,河之小声说:“虽然我不想说这是针对我,毕竟我们都互相不认识,可是赶在这个节骨眼……大家都觉得我就是这个‘品行败坏’的代表, 还有……以前我拒绝过的男生,这件事以后都在传我是……绿茶……现在经过这个分享会一发酵,就是……”
河之抬头看着高阳:“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从外面给高阳和池雯她们带饭回来的张悦听到这个,表情复杂:“一群智障。”
正说着,秦京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过来,看着高阳:“今天程云海来找我了,说让我加入他们队,说让我做三辩……”
高阳挑挑眉,池雯走到张悦旁边,把饭接过来,分了半份到另外一个盒子里,递给河之。
过得这么辛苦的人,怎么敢去食堂吃饭。
河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简安看着秦京:“你继续,你答应了?”
秦京摇头:“我跟他说的是实话,一辩我还打不好呢,还让我打三辩,这不是成心让我去出丑么!”
河之刚塞在嘴里一口米饭,一下就笑呛出来了。
秦京看了眼河之:“不是我说,美女你别笑,我没什么伟大的想法,也没有说就得跟着高阳,对这个辩论队忠贞不二,他要是说给我五百万,我现在立刻背上行李,他程云海住狗窝!我秦京也陪着!”
河之塞进去的第二口米饭也呛了出来。
简安看了眼高阳:“你知道这事儿?”
高阳摇摇头,又点点头:“前几天那个辩论邀请赛上,我碰上程云海了,他是说想让我们并入他们队,倒没跟我说要给我三辩。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我给拒绝了。”
张悦“哼”了一声:“我之前加过小小微信,这几天她就一直在跟我没话找话说,我没理,昨天实在受不了,礼貌不礼貌丢一边,我把她拉黑了。”
简安叹口气:“这是来挖人了啊。”
池雯给河之递了瓶可乐:“他们这是两头分工啊,一个去给别的队捣乱,一个在学校里继续吃人血馒头。”
“虽然气人,但是又能怎么样?人家也是正经社团,而且人家搞活动也很正常,虽然在我们的视角名头不太好,但是人家为了学校安定,学生团结,人家名义正当啊。”池雯说着。
高阳看了眼吃不下去东西的河之,又看了看秦京和张悦,最后把目光投向简安:“我们不并入他们,可以让他们并入我们,再把他们踢了,这样他们就再也不能打着社团名义干这种事情了。”
“嗯,”池雯点头:“说来容易。”
做起来也不难,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
高阳头一次主动找起小小,小小倒像是做贼心虚一样,不怎么敢看高阳。
高同学开门见山:“你自己去宣布取消现在进行的活动,或者我去校长信箱‘帮’你取消。”
小小虽然看起来怕她,说话也不很硬气,却还是没让步:“你去投吧,校长信箱都快塞不下了,也没见有什么事情解决,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校长是你爸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高阳回去还真写了一封信,校长信箱确实已经满到一封信也塞不进去了,就算能塞进去又能怎么样,高同学拿着信去找系主任老师。
几日不见,系主任老师的头发好像长起来一些,看到高阳莫名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怎么着,跟吉老师打完报告还不服,还要来找我本人谈话啊?抽签结果就是那样,你们要选择接受,要是都抽到好辩论的那一方,你说这比赛还有什么意义?叮嘱你们好好反思,规范发言是在帮助你们辩的更好,你们一个个花里胡哨的,一个赛一个不靠谱,我作为老师,怎么能不指点指点你们!”
高阳把信往系主任桌子上一放,深呼吸两口气:“老师,您帮我搞掉程云海他们的辩论队,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
系主任老师吓一跳,因为高同学的语气非常的严肃,表情也很……英勇就义范儿……
“哦……”系主任老师把高阳那封“校长好”开头的信打开,颤抖了两下,还是看了下去,然后叹了一口气,才说:“这都是小事儿,你都多大了,为这种事情意气用事?”
“就三年多了,熬过去,等毕业以后谁还认得谁?心理承受能力就这么差,要不然别人怎么不冤枉别人冤枉她呢?有句话叫‘柿子专捡软的捏’,你没听说过吗?”
听了这话,高阳一惊,表情难以置信地:“老师,您大学的时候也因为内向不被人喜欢,吉老师跟我说,那时候她经常为了您跟其他同学吵架,现在的您回头看看,如果那时候没有吉老师一直守着您,您真的觉得挨得过去吗?就算挨得过去,您会觉得别人是因为您看起来弱才欺负您,是您活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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