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阴笑了两声,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不多言,径直伸出惨白的手把手中的纸包递给了弈秋:“行了,你的忠心咱家都知道。你只要把这件事给咱家办漂亮了,咱家就开心了。”
见她还是犹豫着不肯结过,冯凭瞬间脸色阴沉,鹰目一闪:“不听话?”他话中带着的灼灼凉意让弈秋不敢再拿乔,连忙低着头接过了那纸包。
冯凭满意地摸着自己尾指上的甲套,尖利地笑道:“就说咱家见将军更深露重还忙于军务不曾歇息,特地吩咐你送碗参汤给将军提神。”
“是……”弈秋点头,连忙含羞带怯地退了出去准备参汤。明明内心雀跃不已面上非要装出一副不甘不愿地样子,看得冯凭又是一声嗤笑。这小贱人一路上偷看褚洄多少次都以为他没有发现。
不过也罢,本就是曾后安排来拉拢褚洄的贱胚子,没什么可惜的。
褚洄房外,弈秋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对守在门口的士兵温婉道:“奴婢奉监军之命特地来给将军送碗参汤。”她声音婉转语气柔软,门口的守卫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纹丝不动。
中护军的守门兄弟心中嗤笑,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监军在想什么,现在居然来使美人计了,以为将军会上当不成?就这普普通通的相貌,还不如叶校尉的一根头发丝儿呢。
另一守卫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他心中的鄙夷,也撇了撇嘴。
弈秋咬着嫣红的嘴唇,她特地洗漱了一番,换上了薄如蝉翼的纱衣。可没想到竟然连军帐都进不去。她稍微提高了音量道:“将军,监军大人说将军劳累,特命奴婢来送碗参汤。顺便还有句话让奴婢带给将军……是、是有关叶校尉的。”
“进来。”帐中传来一个清冷又慵懒地磁性声音。
守门的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取出一根银针来在参汤中沾了沾,这才不甘不愿地让开了身将丫头放了进去。
房中,褚洄只着着便衣,一头如墨般漆黑的乌发只以一根发带轻轻绑在脑后,正在研究玉岩关的地形。
微黄的烛光打在褚洄脸上,投射出一片温暖的阴影。那棱角分明的如玉的脸庞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了。
弈秋由远及近地走来,看着仿佛画中仙人一般的褚洄,面色红润,心下不由狂跳起啦。如果这成功了……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会把自己按在床上……那个变态阴人比其他来真是敌如尘埃了。想到这儿她不禁口干舌燥起来。
“什么话?”褚洄没有抬头,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扫过。
弈秋被脑海中迤逦的画面冲昏了头脑,竟然厚着脸皮走上前去,把碗轻轻地搁在了褚洄的桌前。她朱唇轻启:“冯公公说……哎呀!”
褚洄利剑般的目光扫去,立刻一挥袖袍将弈秋整个扫了出去,阴沉着脸捂住了口鼻:“你做什么!”那纸包已经在刚才弈秋说话时故意被她掉到了地上,洒了出来。饶是褚洄反应再快,也不小心吸入了一点。
弈秋被褚洄的掌风扫开,整个人摔在帐边,还活着已是大幸。那药粉被褚洄扫出的劲风对着她迎面铺上,几乎是全部被她吸入。她的脸色迅速由粉红涨成紫红,嘤嘤地呻吟了起来,不顾形象地拉扯着自己的身上几欲透明的薄纱。
一丝热意从褚洄的下腹升起,那桃花眼微眯,冷笑道:“我还以为冯凭是什么想了什么主意,没想到,唔……”他强行运功将那热意压下,谁知那热意运转的更快,弹指的瞬间就游走遍了他周身的大血。而强行压制的褚洄也被那力道反噬,唇角逸出了一丝鲜红。
“啊~将军~”弈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两股鼻血从她的鼻子流出,半眯着的眼睛也充了血,一副即将爆开的样子。
没想到这媚毒竟然这么厉害!褚洄甩了甩头,头脑已经开始发热昏沉,视线也有些模糊。他暂时没工夫理会这个女人,一甩手飞身冲出了房间。
守卫的兄弟两人听到房中的动静,刚要冲进去,却见一个黑影闪了出来,瞬间就没了踪迹。
“将军的轻功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蠢货,快进去看看,一定是出事了!”
……
叶挽放下手中问谢青闻借来的《太祖兵法》,揉了揉眼睛熄了灯,正要宽衣上床睡觉,却听“刷”的一声,内间的帐帘无风自动飘了一飘,她背上的汗毛却全都森森地竖了起来。
“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叶挽面无表情地在漆黑中看向自己床榻的方向,叹了口气又点上了蜡烛。因着还没有查清楚谢家军的事,她这几日都有意无意地避着褚洄。也不知道这家伙大半夜的又发什么疯?
“唔……”褚洄强撑着身子坐在她的榻上,看着眼前那清瘦的身影在微微晃动的烛光下越发地朝自己靠近,只觉得鼻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嗯……是这个味道。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刚才那女人靠近身上媚俗的脂粉味真是让他心烦!
叶挽奇怪地看着面色庹红的褚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怎么了?发烧了?”
滚烫的额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贴着,褚洄喉间顿时溢出一丝舒适的气音。
“你受伤了?”叶挽看到了他唇角的那丝血迹,眉头一皱就要去检查他的伤势。在这玉岩关中,十九万大军包围之下,他怎么会受伤?难道是……冯凭?
白净的素手刚抚上他的衣襟,叶挽就瞬间被一只热度惊人的大手扯住了胳膊。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已转换了位置,她被褚洄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虽然药力惊人,褚洄却凭借着惊人的自制力甩了甩头。他把头搁在叶挽的脖颈里,难耐地磨蹭,幽幽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呼出的热气喷在叶挽脖子里,让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
褚洄闷哼了一声,责怪地抬起头看着身下人的眼睛,桃花眼里充斥着水色,宛如深潭一般幽邃:“叫你别动了。”他要忍不住了……
叶挽被他的动作激起了火气,刚要动手,却见褚洄笔挺的鼻子下流出了两股鲜红的鼻血。她一愣,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连忙道:“你中了媚药?堂堂嘲风将军也会中毒,真是令人惊叹。”能让褚洄这样武功高深的人中毒,下药的人也是煞废了苦心。她连忙拍拍褚洄的脸,就要起身,“你躺着别动,我去帮你打点冷……唔……”
☆、第118章 身份暴露
褚洄只觉得眼前这张一开一合的小嘴吐出的不依不饶的话语恼人的很,只微微一低头便把她剩下的话全部吞入腹中。那小巧的嘴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诱使他做出这些日子以来日思夜想的举动。
火热的薄唇追逐着那丝令自己舒缓的冰凉,褚洄难耐又焦躁地不断吮吸着,不过瘾地微微启唇,寻找着那条平时惯会气人的毒舌。
经过数日的冷淡,突然的亲近让叶挽觉得脑袋“哄”的一下炸开。她的双手仿佛被铁钳钳住一般被褚洄单手压在上方,为了防止她乱动褚洄还特地压住了她不安分的两条腿,让叶挽整个人像被绑住一样无法动弹。
嘴唇被褚洄急切地索取着,叶挽涨红了脸不由发出一丝嘤咛。那声音更是鼓动了此时几乎失去了理智的褚洄,另一手暴躁地撕扯着她的衣襟。
是男人也没有关系……
是男人也没有关系!
叶挽本就要准备睡觉,看书更是只着了里衣,此刻只听“刺啦”一声,那单薄的里衣就轻轻松松地被褚洄撕扯开来,露出了莹莹白玉般剔透的锁骨和肩膀。
褚洄不安分地揉捏着叶挽纤软的侧腰,如火般滚烫的薄唇吻过她的小巧的下巴,弧线优美的脖颈,清瘦的锁骨……随后……
“褚、褚洄……”叶挽从来没有被这般对待过,只觉得他的吻像一阵燎原的大火,吻到哪里,哪里就滚烫。
褚洄的视线定定地看着平行在前方的裹胸布上,只觉得脑子里的一根弦绷断了。“你是……”他舔了舔干涩地嘴唇,一双桃花眼怎么也离不开这片被布包裹的死死的起伏。
叶挽脑子也一凉,嗫嚅着低头看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清咳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力推开褚洄掩耳盗铃地把破碎的衣襟拉起挡在了胸前。她声音沙哑道:“你看错了。”
“……”褚洄猝不及防被她推开,愣了一愣。
“……”叶挽也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胡言乱语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褚洄倒在床铺上,发带不知什么时候松散开来,墨色的长发铺满了整张床。他鼻子下化开的血迹显得十分滑稽,漆黑的眼眸看不清楚正在想什么。
“我去帮你打点冷水。”叶挽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中衣就要披上,却又是一股熟悉的大力传来,整个人骑在了褚洄身上。
叶挽:“……”
“你已经神志不清了。”叶挽脸上还有刚刚的举动造成的绯红,在烛火的映衬下格外的诱人。她的发髻也在混乱中散开,纷乱地长发围绕着巴掌大的小脸,清冷地眸子底下有一丝不安和紧张。
褚洄轻笑了一声,大手拂开她脸庞的发丝,指尖颤抖着在她光滑的脸上游弋,深潭墨色的桃花眼中充满了狂喜。
他真是个蠢货,竟然没有早点发现……一直以为自己竟然,竟然对一个男人感兴趣……
他全然不顾体内的媚毒叫嚣着撕扯他的经络,只是温柔地抚着叶挽的脸。
“你……”叶挽看到他眼睛开始充血,鼻子下又流出了鼻血,皱紧了眉头。
褚洄见她流露出担心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叶挽只觉得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正在不安分地戳着自己屁股,脸色难看地喊了一声:“褚洄!”
褚洄的鼻血配合地流下来,桃花眼轻眯,闪着动人的水光。明明身体难受的快要爆炸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忍耐住扁着嘴幽幽道:“难受……”
“……”叶挽知道他怎么个难受法,却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要献身帮他,又见他几乎要七窍流血的可怕模样,内心纠结不已。
“挽挽,帮我……”褚洄现在的嗓音与平日大不一样,沙哑软糯,听得叶挽整个身子都要软下来。“挽挽……”他不安分的捏着叶挽柔软的腰肢,下身以极小的幅度磨蹭着。
那几声“挽挽”刺激着叶挽的神经,见他脸已经涨的通红,这才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着牙探下手去,帮褚洄解开了裤腰带。
还好叶挽的房间在谢将军府中最偏僻的地方,否则隔壁一定能听到一个媚人温柔的声音在轻哼着呻吟,也一定没有人想到,那是他们平时高高在上邪气冷峻的将军大人。
她没有想到的是,就算偏僻,也是有巡逻的人的……
房中,叶挽头皮发麻,动作生硬。只听“嘶”的一声,她停下手抬眼看去,那尤物正委屈地眨着水眸看着自己:“挽挽,疼……轻点儿……”
尽管觉得羞臊难当,叶挽仍是放轻了动作,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手更加温柔起来。
半晌,褚洄才轻哼一声,冷峻的面容竟带着害羞,耳根微红。
帐中弥漫着一股意味不明的麝香味道。
叶挽不由头疼地看向那个正眨巴着眼、庹红着脸看向自己一脸无辜的男人:“怎么还没好?”
褚洄媚眼如飞,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轻声道:“没中过这个毒,不知道。”
“那、那你……”叶挽只觉得自己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磕磕绊绊道,“你,还要吗?”
“嗯。”褚洄轻哼一声,挺动了一下腰肢。
夜还漫长。
清闺梦榻,决断杀伐。
朦胧夜下,靡音沙哑。
叶挽从来都没发现这个看上去正经的不行的将军大人在媚毒作用之下是这么的……孟浪。她立起身来,手腕酸疼不已,轻舒一口气面无表情道:“我去打点水。”希望这附近没有巡逻的兄弟们在才好。
她刚要离开榻边,手腕便被一股大力捉住。
叶挽咬了咬下唇,幽幽地回头望去。那个平日里严肃冰冷不似凡人的墨衣男子,如墨如绸的黑发披散在榻上,衣襟散乱,面色苍白,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汗淋淋。尽管样貌狼狈,那双微眯的招子还是散发着深邃的光芒。
他轻勾嘴角,声音低沉沙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跟我解释一下?”
叶挽梗着脖子道:“有什么要解释?没什么要解释!一二三四五六七,说来说去不就是这样么。”她刚说完便倔强地撇过头去,嗅着空气中淫靡的味道恶狠狠道:“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我……你先处理一下。”她耳根微红,以恶劣的态度掩饰着咚咚狂跳的心。
刚刚褚洄被媚毒所侵,情况紧急,她不得已才亲手……帮他一次又一次解决问题。正经说来叶挽也只看过几部不良小电影,半点实际操作经验都没有,一下子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了让她有点缓不过来。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她刚刚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
褚洄幽幽地躺在床上,看着叶挽仓皇逃出屋子的背影,只觉得身心都愉悦极了。
他也实在是蠢,连叶挽的身世都调查出来,却让叶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装了大半年的男子。全靠她的年龄所致,所有人都只当她是个长相漂亮的少年。却没想到,奸诈狡猾的狐狸是只白净的雌兔子。
没过多久,叶挽便端着一个铜盆进来,仔细地背过身把门关紧。
她把水盆放在桌边,不声不响地转身背对褚洄闭上了眼睛,“喏,擦擦。”
背后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紧接着是衣物摩擦的西索声,还有水流沙沙,充斥着叶挽的耳朵。
她冷着脸,不自觉地脑部背后景象。“我……你,堂堂大燕战神,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狼狈的样子?”安静的气氛令人尴尬不已,她想了想,先开口问道。谢远和谢青闻对她们镇西军心存万分感激,遂留他们在将军府居住。怎么会第一天晚上就出了这种事?对象还是老奸巨猾的褚洄,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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