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嘉也心虚地看了看附近,随即跟他挨得紧紧的,一只手在他胸口画圈圈,轻声道:“我还没亲口听你说过’我爱你‘。”
上市那天虽然是有过,但因为只是口型,并没有亲耳听到,所以尽管震撼尽管感动,但总觉得还是欠缺了一点什么。
这可真是男人的软肋,哪怕心里的情绪再怎么浓郁,对人的爱恋再怎么缠绵,真到了真刀真枪上场,要告白的时候,大多想挥白旗。
季舜尧上一次的大胆为之,差不多已经用空了全部的力气。原本也就是一次意外,是当时的气氛太好,她垂眸看他时的样子太美,他才会暂时灵魂出窍地说了那三个字。
谁知道女人就是这么的不知满足,非要逼得男人站上悬崖,或是挤入人群中大喊出来,不然就会觉得不够真实,不够有力。
季舜尧心内一圈“你不是知道么”、“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心”等一系列敷衍闪过,最后选了个保守的转嫁掉矛盾:“你也没跟我说过。”
米嘉噎了下,正色道:“你先跟我说。”
季舜尧才不上她的这个当:“你先跟我说。”
米嘉朝他吐舌头:“你别忘了,我还没答应你追求呢。”
季舜尧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啊?你还没答应?”
米嘉昂头:“可不嘛,我都说了我很难追的!”
季舜尧忍不住笑:“可是我们都睡在一起了。”
米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的身体和精神是分得很清楚的。”
季舜尧由衷赞叹:“哦,这样,厉害厉害。”
米嘉绷不住,笑着反手抓过他,狠狠掐了他一下。季舜尧立刻吃痛地“嘶”了一声,拧眉看她,像看一个捣蛋的小孩。
米嘉作势要走,季舜尧叹息着把她拉回来,搂着她如柳纤腰,热唇紧紧贴在他耳廓上:“真的想听?”
他声音低醇,是寒夜响起的阵阵松涛,身上温度却将人一点点烘热。米嘉轻喘着低低“嗯”了一声:“不想说?”
“不想说我就走咯。”
“我一走就走得远远的哦。”
“你再想找我就难了哦。”
“上市那天你不是说过嘛,你再说一次又会怎么样?”
“难道做口型就可以,亲口说就不可以?”
“难道你对我也就只是做做样子?”
……
……
大有一副你不说,今天就别想下飞机的感觉。
季舜尧实在怀疑,如果自己再晚几秒,她会不会连他之前的努力都全部抹杀掉。
女人太可怕了,年轻的女人太可怕了。
季舜尧咬紧牙关:“我爱你。”
米嘉立马跳转过去看他:“你说什么?”
季舜尧惩罚性地咬了口她嘴唇:“我爱你。”
米嘉闭起眼睛,舒服地长长叹出一口气。
再睁开的时候,看见季舜尧一脸期待的样子。
季舜尧:“现在轮到你了。”
米嘉记性不太好:“什么?”
季舜尧着急:“你不应该跟我也说吗?”
米嘉笑着走开,心情大好地去喂哪吒吃水果。
一直被叮嘱自己的事要自己做的哪吒十分紧张,吃过一口久久不肯咽下,含在嘴里简直盘得快熟了。
米嘉要他赶紧吃了,好喂下一口的时候,哪吒苦巴巴地靠到米嘉怀里:“妈妈……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
“……”米嘉笑着捧起他脑袋亲了下:“小傻瓜。”
季舜尧站在一边,脸已经黑了,哪吒看得更加心虚,小脑子迅速开动,到底是哪里错了,是因为他说不要去幼儿园吗?
哪吒向着季舜尧伸开两手:“老季,其实我是想去上幼儿园的。”
老季?又是从哪学来的最新称呼!季舜尧沉着脸坐到一边:“现在起,不跟不听话、还总是乱说话的人说话。”
这是指桑骂槐吧?米嘉心里纳罕,真的生气了?气量好小哦。
哪吒又碰一壁,很是无语地摸了摸米嘉的脸。米嘉在他耳边安慰几句,把勺子还给他,起身来到季舜尧身边。
米嘉才刚刚蹲下来跟季舜尧面对面,季舜尧老朋友立刻将头往旁边一扭。
贴了一脸冷屁股的米嘉:“……”
米嘉笑嘻嘻地捧过季舜尧的脸,亲了亲他挺直的鼻梁,说:“哪吒爸爸,不管我以前怎么样,现在的我可是不会哄人的。”
季舜尧直直看着她:“谁要你哄了?”
米嘉笑:“瞧瞧你这一脸的小委屈哦,还不就是写着要我哄?哪吒还小,你也小了,但我不会宠着的,对于小孩子就是一步都不能退让的。”
季舜尧轻叹口气,仿佛在问“所以呢”。
米嘉说:“所以啊,你一定要好好听话,多宠着我,多爱我,这样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了,我才会回应你,说不定也会跟你说那三个字哦。”
季舜尧还是那么看着她,眼神笔直,神色严肃,最后看的米嘉整个都毛了,求求他赶紧说点什么话。
季舜尧语不惊人死不休:“原来你对我的感情是有条件的。”
米嘉耳边“嗡”的一声:“……”这个男人开始较真了。
季舜尧轻轻推了她一把:“那我不要了,我要的感情是纯粹的没有一点其他东西的。”
米嘉只听“嗡”之后,一个举着小牌的兔女郎在眼前走过,那上面分明写着:KO。嗯,她不该忘了,这个男人总是比她更聪明的。
回家的后半程,哪吒又一次见识到了米嘉跟季舜尧之间流淌的不同一般的情绪,长久不见的冷战重新席卷而来。
米嘉一直在跟哪吒递眼色,又跟他咬着耳朵,旁敲侧击地要他去跟季舜尧讲和。哪吒拍了拍前胸,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
可是不到五分钟,小朋友就兵败而回,米嘉抱他坐到怀里,问“怎么样”,哪吒小朋友很苦恼地道:“老季要给我添补习班。”
米嘉等了一会儿:“没了?妈妈让你做的事呢?”哪吒低下了头。米嘉叹气:“你居然这么简简单单就被招安了。”
米嘉看向一边的季舜尧。
那什么,男人不能惯。
先晾着吧。
飞机落地,恰好是国内夜晚。米嘉将哪吒哄睡,回到房间,季舜尧刚刚洗好澡,穿着浴袍在一边桌上看书。
看书……呵呵,平常的晚上,季舜尧可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看书的。
他们偶尔会躺在床上,头靠头地看一部电影,或是她准备着明晚的直播,他则津津有味地看前一天的录播。
不过更多时候,他们更青睐于选择做一点运动,而桌子是增加情趣的地方。
米嘉近来一直都是跟季舜尧住一间,不过一直没有搬到他们的主卧,而是选择在米嘉刚回来时的客卧。
理由是很简单的,她喜欢每天早上阳光穿过宽大的窗子落在她光’溜溜的身体上,喜欢看风吹得他刘海飘动。
跟那个过分空旷的大房间相比,这里才是米嘉更熟悉的地方,这里不大但是很温馨,她从来不会感觉到害怕。
米嘉坐在床边上看了会手机,也看了会季舜尧,最后还是没能克制住心底的那点冲动,跑到桌边倚着,说:“季舜尧,你赢了。”
季舜尧一动不动的,依旧呈现出完美的看书姿势,漆黑的眼珠一行行扫过白纸黑字……呵呵,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米嘉咬了咬牙,一巴掌将他手里的书打掉了,季舜尧看都没看她,预备弯腰去拣——米嘉扯着他胳膊,硬是拽了起来。
她低垂着眉眼,两手按上他肩膀,将他往椅背上一推。自己提了提裙子,分腿坐到他腿’根上,还飒爽地甩了甩头发。
季舜尧这才由下向上地看她,扫视的眼神里带着淡淡不屑,问:“我赢什么了?你干什么呢?我只是想好好看会儿书。”
米嘉动了动屁股,跟他贴得更紧,一语双关地问:“有我在这儿,你还想看书?你看得进书吗?”
季舜尧彻底放松,身体往后面一靠,两手放松地垂在椅子两侧,反问:“你在这,我怎么就看不了书了?”
米嘉冷笑两声,将本就很短的裙摆一点点上拉,直到雪白的长腿尽露,红色的底裤露出精致的蕾丝花边。
季舜尧这才给出点反应,手指拉开她颈后的拉链,半边幼白的肩膀被剥出来……他眼里却半分情’欲都没有,只有满满的挑衅跟逗趣。
米嘉一咬牙,拿手挡开了,说:“你要干嘛?”
季舜尧手指停了停,随即贴着她细腻皮肤自手肘一路往上,最后徘徊在她下颔上。她晃神一瞬,他用力挑起她下巴。
季舜尧邪邪的笑着,那个邪佞的、恶劣的、玩世不恭的斯文败类,一下就从他禁’欲的、严肃的、老实正派的西装绅士的皮囊下跃出。
季舜尧说:“大街上随便抓个妞,都比你的尺度大,就这样还想勾’引一个见多识广的老……朋友?”
米嘉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他的表情动作和语言勾得频频细喘。她微微抬了抬臀,不怀好意地蹭了蹭,说:“哦,是么?那你现在是怎么了?”
季舜尧额上青筋乱跳,似乎也没什么耐心了,扼住她的一只手松了,将她衣服朝前重重撕扯下来。
米嘉吓了一跳,身上已是一凉,男人湿哒哒地含上她肉。米嘉抱着他头,努力长而慢的呼吸:“季舜尧……你……我还没洗澡呢。”
季舜尧已经在解浴袍,听到身前的女人又是一阵抽气,喊着:“你你你……你怎么里面不穿衣服呢?”
季舜尧站起来,将她抱坐到桌上,一边说着:“谁浴袍里穿衣服。”一边迫不及待地挤’进去,强势地动起来。
米嘉还没习惯,两手死死撑着桌面,疼得仰面一阵吸气。被迫环在他腰上的长腿紧了紧,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你这个混蛋!”
季舜尧反而动得更加激烈,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贯穿一样。桌腿在地面蹭出声音,地板上留下一道道长短不一的痕迹。
米嘉最后几乎软得走不直路,被季舜尧扔在浴缸里泡了整整一刻钟才回过神来。他立着跨进浴缸的时候,米嘉吓得连连后退。
“老公你饶了我吧!”米嘉抱拳,一脸的可怜兮兮。
季舜尧贴着她坐下来,问:“你刚刚喊我什么?”
米嘉眨巴眨巴眼睛,里面雾气氤氲,更显无辜:“老公。”
季舜尧问:“以后还跟不跟老公闹别扭了?”
米嘉拼命摇头:“我再也不敢了。”
季舜尧趁胜追击:“那今天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
米嘉不大不小地哼了声,等后面响起不耐烦的声音,她忽然笑着回头一把抱住他。季舜尧没料到她突然袭击,往后一滑,两个人都砸进水里。
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坐好了,季舜尧在背后垫了块毛巾,米嘉跟他面对面挤着,柔软的地方就靠在他起伏的胸口。
米嘉说:“你这个人脾气真的好大,又一点理都不讲,你才不是什么老朋友,你比哪吒还小呢,你就是一个小小朋友。”
季舜尧单手枕着头,轻轻应了一声,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米嘉趴到他下巴底下,挑眉看着他,轻声道:“其实我就是逗你玩呢,不就是’我爱你‘吗,说一千遍给你听好不好?”
季舜尧摇头。
米嘉心想,他这脾气果然大。
季舜尧:“我只要你真心实意的说一遍就可以。”
米嘉:“……”
米嘉心里震了一震,伸出双手,紧紧勾住他脖子。
米嘉说:“我爱你!”
季舜尧瞬间温柔,终于露出一个久违的笑。
米嘉捏了捏他脸:“ 高兴了吧,季舜尧小小朋友。”
等米嘉第二天醒过来,仔仔细细地把前一天的事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她龇着白牙看向凌乱的大床:“哪吒爸爸,昨天咱们是不是在谈小朋友的教育问题来着?”
季舜尧揉了揉头发,是啊,怎么突然就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呢?
在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米嘉并不想只凭自己的猜测,就给其他人定罪,更不想学那些傲慢的家长,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就气势汹汹地去兴师问罪。
米嘉跟季舜尧咨询了这方面的专家,专家给出的意见是,让家长用角’色扮演的方法,在一种轻松的氛围里诱导孩子说出幼儿园里的事。
米嘉活学活用,一到家里就坐到正下棋的哪吒身边,说:“哪吒小宝贝,妈妈今天跟你玩一个游戏,你说好不好?”
小孩子都是很喜欢家长陪着玩的,米嘉兴奋地等着哪吒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妈妈,好的,我们一起玩吧。”
只是现实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丰满,哪吒连头都不抬,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上的黑白子。等米嘉推了推他小肩,他方才纳闷抬头:“妈妈,你说什么啊?”
米嘉刚要重复,他又打断了,说:“妈妈,你能等一会儿吗,我要下棋了。”
围棋的魅力在于有无限可能,黑白子的交锋里,往往能上演下克上的奇迹。哪吒是能沉得下心的孩子,一旦陷入其中,很难回头。
米嘉好不容易等他这一局下完,哪吒眼泪巴巴地仰头看着她,糯软的声音里满是哭腔道:“妈妈,我刚刚输了。”
胜负乃兵家常事,可小朋友争强好胜,尤其是在自己最擅长的这项活动中,胜负心极强。每次哪吒一输棋,全家人都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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